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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张扬的谋杀案05

  话音刚落,白梦琪已经脸色铁青,手指蜷缩着捏了几下,她硬邦邦地回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继续参加这个节目,只是对合同负责而已。”

  接着,她猛地站起身来,主动提议:“我去看看兰席的尸检报告出来没有,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

  明明在此之前,她对那具浸透了咸水、肿胀难看的尸体抵触无比,跟着担架过来的时候,也是宁愿低头看地板,也不想“见兰席最后一面”。

  没有给于青石开口的机会,白梦琪径直开了门,走进了医务室内。

  留下的侦探坐在原地若有所思。他当然知道自己的问题唐突,但这是知道内情最快速的办法——问询和观察一样重要。如果什么事情他都可以一眼看出来,那他就是开挂的上帝视角玩家,而非一个以推理为乐的侦探。

  不过白梦琪这般反应,倒是验证了他的一个猜测:k组织又在背地里作妖了。否则他相信,这些嘉宾和主持人,没一个像他似的,愿意留在险象环生、惊险刺激的案发现场。

  至于是威逼还是利诱……以于青石对他们的了解,大概两者都有。

  按照侦探模拟器的设定来说,k组织是一个势力庞大的犯罪团伙,经常披着假面,在人群中行走,唆使某些人走上犯罪的道路,再将这些案子掩盖成意外。他们这么做,并非只是贪玩寻乐,而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比方说,游戏里曾经出现过一个毒杀案,死者是个中年程序员,某天不小心吃了没煮熟的有毒菌子,抢救无效后死亡。

  这看起来只是个不幸的意外,但x抽丝剥茧,最终发现了隐藏的秘密真相:死者的女儿有一个混混前男友,因为死者的严词反对,两人被迫分手。混混于是心有怨恨,溜进死者家里,将一种有毒的菌子撕碎,丢进了咕噜咕噜冒泡的菌菇汤中。他的作案手法不算高明,但足够隐蔽,如果不是被侦探注意到,或许能轻易躲过正义的审判。

  x本以为这是个无聊的案子,但被捕之后,问及混混是如何想到这个手法时,对方说,他是某天在常去的地方喝酒,遇见了一个背着麻袋的农民。农民正在和同桌的人聊天,话语中提及了死者的名字,说他每隔一周就要从农民这里买新鲜菌子,还说这一次运气不好,采到了很多有毒的菌子,细心挑出来后就放在背包里。酒精上脑的混混一冲动,便偷走了一部分。

  这一连串的巧合,使得x有些在意,特别是他从女儿口中知道,死者都是自己上山采的菌,从来不假手他人。但是侦探行程忙碌,只能暂时搁置“农民”的疑惑。

  直到半年后,一家珠宝公司举办了设计展,在众目睽睽之下,价值最高的一副红宝石首饰不翼而飞。这两件事正式串联到了一起——死者生前正在为这家公司设计防盗程序,电脑里存放了众多机密文件。因为他的死亡,公司不得不将程序更新暂停,为盗贼留出了安插后门的空档。

  游戏到了中后期,于青石才会发现,之前大部分的案子,都和k组织息息相关。他们扎根在城市的阴暗面,操控着一切,而最终的源头,则要追溯到他们的首领,【反派k】身上。

  于青石痛苦地回想起,自己是如何呕心沥血、艰难通关,终于打上了【反派k】的老巢,却一睁眼,一朝回到解放前——他还是个一无所有的侦探,而死敌的手段却层出不穷。

  想要找出k组织的成员本就不易,更别提找到对方藏得结结实实的真身了。

  “……”凄凉和挑战欲在侦探心中交织,他慢了一步,也进了医务室。

  法医从帘子后出现,眼神有些慌张,递给他们一张手写报告:“死者身上没有外伤,是溺水而亡,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小时。”

  白梦琪抢先接过,浏览一番后,悻悻移开视线,不知道是被专业词汇劝退,还是被医生杂乱的笔记。“也就是说,兰席是被人推到海里淹死的咯?但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呼救呢?明明船上有这么多人……”

  法医又说:“他的后脑有钝器击伤的痕迹,可能是处于昏迷的状态溺水的。”

  “这样啊……”白梦琪不安地垂下眼睛,像是担心自己也会遭到这样的待遇,在冰冷的海水中丧失生命,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

  走出医务室,侦探和他的助理撞见了前来找人的嘉宾大部队。

  白梦琪将报告递给他们传阅,同时分享了法医的话。之后,她又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兰席还活着”的好消息,终于彻底舒了口气,脸色也变得明亮了一些。

  “被敲晕的?”叶茹屿皱着眉,“那么我们可以找找看,有没有和形状吻合的钝器……比如花瓶什么的?”

  “没有这个必要。”于青石抽走了她手上的报告,“他在撒谎,兰席不是死于溺水。”

  法医的话前后矛盾,他先是说“没有外伤”,又说“脑后有钝器击伤”,这两者显然并不匹配。一个专业的法医,怎么可能会造成这样的误解。再加上他的报告里,也遗漏了外伤的问题,于青石认定,对方没有说实话。

  而他之所以面色慌张,是因为白梦琪进去得太早,他还没想好搪塞的借口,只能随便写了张不够严谨的报告忽悠。

  但这至少说明,对方已经结束了验尸工作,正在整理成书面报告,而他不希望有人进入帘子后面……

  “你们能不能找到铅笔?”于青石抓着报告对光看了一阵子,忽然问道。

  谭子皓说:“我房间里好像有一支……等着我去拿来。”

  铅笔到手后,抵着墙面,于青石开始刷刷刷地在报告上轻描,直至扫出一片隐藏的字迹。他刚刚就注意到,法医除了字迹潦草外,下笔也很重。在这张假报告上,很有可能留有之前的印记。

  “果然……”他眯着眼睛仔细辨识了一番,“死因……中毒?”

  看来法医之前确实是在写报告,只不过,他将真正的报告藏了起来,紧急做了一份假的交给他们。

  而对方为什么这么做,如果不是他就是杀害兰席的凶手,那么于青石能够想到的第一个可能,就是某人要求他隐瞒真相——这个某人,他指的是游轮的主人,法医的老板,罗瑟夫人。

  但是要说兰席的死是罗瑟夫人动的手……那动机又是什么?

  “兰席的身份,是罗瑟夫人的亲侄子。”于青石说,“他是个无赖穷鬼,知道姨妈有钱之后,就一直缠着这家人,不仅入住了他们的别墅,还大肆花销、奢侈至极。如果不是他的母亲已经死了,罗瑟夫人不可能容忍他。”

  姜颂琳一起分析:“但是罗瑟夫人这么有钱,不过是分给侄子一丁点,就够他生活了……我想不通,她之前没有把兰席赶走,现在却想直接杀了他?难不成兰席在这期间,做了什么她无法忍受的事情?”

  她的猜想是有可能的,但要想下定论,还是得从死者本身入手。

  于青石问:“兰席的客房,在哪里?”

  *

  游轮上的客房空间宽敞,独立卫浴不必说,还配备有一个小客厅。

  于青石带着白梦琪、柯时轻和云洺来到这里,其他人则被他要求去探听在有哪些人,曾经出现在游轮尾部,最好是和兰席一起。

  游轮的形状大致成递进的直角梯形,甲板和驾驶舱在第一层,空间最大。咖啡厅、放映厅、桌球室等娱乐场所都在二层,三到四层是客人居住的地方,而第五层,则是属于罗瑟夫人和她的家人的空间。值得一提的是,罗瑟夫人的五个助理也住在顶层,只不过每个人的卧室,大概只有客房的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如果从船头被推下去,兰席只可能“啪”地一声砸在地板上,而不是掉进水中。只有用栏杆隔着,但方便客人享受海风的船尾比较方便作案。

  当然,也不排除他是从船侧的窗户被推出去的可能。

  兰席也属于“家人”的范畴里,但他的客房却被安排到了第三层,离楼梯口最远的位置。

  走进房间,于青石迅速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将一切都记录在脑海之中。

  茶几上摆着几瓶已经开封的酒,酒杯里还残留着一些橘色的液体,于青石凑近闻了一下,立刻被浓烈的酒味熏得后仰——他不知道酒里有没有下毒,但他已经要被这味道冲晕了。

  说实话,喝了这么多的烈酒,就算说兰席是在醉呼呼的状态下,无意间翻过栏杆,自己跳下去,也是合理的。

  但凶手选择了毒杀,显然是想以更加保险的方式,要了兰席的命。

  于青石找了个矿泉水,将里面的液体倒干净,又将剩余的酒倒进去,密封好。

  “医务室里有毒检的设备,我们可以威胁法医帮我们检查。”侦探说。他用“威胁”两个字的语气如此轻飘飘,仿佛在友好商谈似的。

  听到这话,柯时轻不知怎的,嘴角挂上一抹弧度。

  他的余光瞥见了架子上的相框,忽然提示道:“你看,这好像是兰席小时候和年轻的罗瑟夫人的合照……他们这个时候看起来,似乎关系还挺亲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