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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张扬的谋杀案04

  嘉宾和主持人再次聚拢到了一起。

  毕岳脸色很不好看。他留在心猎2的唯一原因,就是节目组保证,不会再搞出幺蛾子,威胁他们的生命。比如说这一次,他和文滨的身份,也只是普通路人,唯一的任务是看紧嘉宾,努力促成恋情——说实话,他不明白这还有什么必要。

  但刘望新显然穷途末路、垂死挣扎,只能从这种细枝末节,寻找节目的初衷。

  导演的个人账号早被数不尽的网友冲垮了,听说他现在连通讯方式都设置了静音,除了父母,谁都别想找到他。

  对于工作突变,从情感主持人变成……不知道如何概括的东西,毕岳本人没什么强烈的反应。他倒是觉得,刘望新应该利用现在的关注度,将节目大刀阔斧地改为破案法制节目。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畏畏缩缩地,既维持不了原计划,还要被观众辱骂“无能的技术组”“把恋综和凶案结合简直是脑残想法”“想不出活就不要硬整等着自食苦果”。这些真心实意愤怒的观众、和来看热闹的乐子人网友,又哪里知道,刘望新是真正的受害者呢?

  至于毕岳自己,他认为流量就是流量,备受瞩目总比无人问津的要好。那些臭名昭著的恶俗节目,不也赚的盆满钵满吗?

  如果他是个讲究的人,就不可能上场□□情骗子了。

  ——这样的想法,终止于兰席的“死”。

  “他怎么可能会出事呢?!”毕岳抓挠着头发,“难道他不知道下线吗?”

  第一期的死者是npc,给了他们自我欺骗的错觉。站在这里的嘉宾,或多或少怀着侥幸的心理,认为这种事不可能轮到他们的头上。

  然而这具肿胀发青的尸体,残忍地揭开了这张遮羞布。

  文滨强忍着声音里的颤抖,“我刚刚联系了节目组,他们还在核实线下的情况……但是就我个人而言,下线功能是正常的。你们呢?有没有尝试过?”

  嘉宾们面面相觑,试验过后,纷纷点头,表示他们的情况一样。

  既然如此,这就奇怪了——兰席又不是傻子,真遇上危险,难道连点个按键都做不到吗?实在不济,语音功能也可以触发“下线”啊。

  谭子皓受不了胶着的现状,提道:“兰席不是也配备了直播位吗?按理来说,观众总该看见了案发现场吧?就不能让他们告诉我们真凶吗?”

  这提议听着不合规矩,但所有人眼前一亮。

  比起又一次掉队的于青石,他们根本不在乎推理的乐趣,更没有这个的兴致。

  作弊就作弊了,总比一头雾水、处境危险来的好。

  可惜的是,观众们也纷纷遗憾地发言。

  【对啊有没有一直关注的姐妹剧透一下啊?】

  【大热度都在侦探头上吧……或者影帝看的人也比较多】

  【我倒是想,但是我比你们还懵逼】

  【呃我看了但是……兰席的直播一个小时前黑屏了所以】

  【草我刚刚就觉得不对劲但只以为是秘密任务,没想到他比罗瑟夫人先死了!】

  【不是、我们看不见,难道节目组也看不见??】

  *

  节目组是真的看不见。

  听到这个坏消息,刘望新差点撅过去——这破节目的真正主导权,早不在他的手里了。然而不管是手底下的员工,还是数以万计的星际观众,都不知实情,依旧将锅推到他的头上。而最操蛋的是,他一句话都不能吐露,只能硬生生地承受。

  事到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假装一切尽在掌握。网民骂就任他们骂,而员工只要知道工资照发,就万事大吉。

  不过还有一件事,刘望新需要确认。

  他偷偷摸摸地打着电话。

  “……所以兰席还有救?”对方说了一大堆术语,他不耐烦地打断,“活着就行,那他‘死’前的记忆还保留着吗?……什么?全部清空了?该死……啧,行吧,你们继续抢救。我暂时不把他重新投入。嗯……我等会把已有的录像传输给你们,重新录入吧,看看能不能装得原模原样。”

  最后,他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兰席有多重要。难道只有你们投了钱吗?我全副家当都丢进去了,我不想要回报吗!不说了,你们放心,我会想个办法把这事糊弄过去的。”

  挂断通讯,刘望新颓丧地捂住脑袋,蜷缩在沙发里。

  他的面前,摆着一份报告,最顶上写着:虚拟恋人项目的投资前景分析。

  他曾经以为,靠着金钱开道,和节目宣传,自己可以借这个项目一跃龙门,从卑小听话的导演,变成人人羡艳的资本方。

  但是现在,刘望新满腔的抱负,只余茫然无措。

  片刻之后,他的智能管家发出甜美的声音:“检测到您的激素水平不稳定,请问是否需要播放小猫视频?根据调查,观看猫咪有利于缓解抑郁心理,维持情绪的稳定和快乐。”

  没有听到回话,智能管家便以为默认,自动开播。

  一时间,咪咪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声音刺激到了他的宠物狗,激烈地冲着视频投影汪汪汪汪汪,严阵以待的样子好似面对敌国大军。

  在这一片“猫狗大战”之中,刘望新抬起头来,终于憋不住地大吼一声:“草!”

  *

  “节目组说,要靠我们自行破案。”文滨忍住骂脏话的冲动,“但是好消息是,兰席并没有受伤,他只是作为‘死者’,被迫下线,暂时不能回归。而留下来的尸体,不过是假的建模而已。”

  嘉宾们的心弦略微放松。他们不知道,兰席是因为及时下线而逃过一劫,还是在全息世界里死亡不会危及现实,但无论如何,都比有真人出事,而他们也逃不过来得好。

  律师姜颂琳性格冷静,最先回归正题,“所以我们依旧逃不开破案?行吧——于青石在哪?他不是很擅长吗?”

  她依旧怀疑,于青石和她收到的匿名邮件有关,但她也清楚,现在不是提及的时候。

  不管对方导致心猎2脱轨的罪魁祸首,他们都不可避免地需要依赖对方。

  倒不是说才经历一个小小的案子,她就对侦探的本事盲目信赖,只是对方在npc中很有声望,手握主动权,所以她认为在于青石出错前,都没必要就探案起冲突。

  云洺看过地图,说:“他带着白梦琪一起去船医处验尸了……我记得医务室在这个方向。”

  *

  船医的验尸手法意外专业,设备也很齐全,甚至可以毒检。

  于青石领着侦探助理在门外等候——他不害怕血污,但白梦琪已经脸上血色尽失,至今没有缓过气来。死者和她同样是嘉宾的事,对她而言,冲击太大了。

  “看来船医就是罗瑟夫人的另外准备。”于青石分析道,他认为分散白梦琪注意力最好的方式,就是用另外的话题掩盖,“比起升级戒备森严的安保系统,她宁愿找个专业法医善后?真是奇怪的脑回路。”

  白梦琪声音恹恹的,但强打着精神,“罗瑟夫人的反应确实异常。如果是我的话,可能早就取消生日宴了……但是她究竟打算在明晚做些什么呢?重要到连死人都无所谓吗?”

  这事情当然传到了游轮主人的耳朵里,但罗瑟夫人只是让船医好好检验,又让船员去安抚目击者的心情。

  兰席的死亡,在她眼里,似乎和打碎了一个花瓶没有差别。

  于青石意味深长地说:“大概是因为,她另有目的——你说,发布告示的人,会不会就是她本人呢?”

  “什——么?!”白梦琪忽地抬高音量,又做贼似的小心地压低,“你是有所发现了吗?可是罗瑟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难道是故意要毁了自己的宴会吗?我想不通啊!”

  “我没有非常直白的证据,”侦探说,“但是这份报纸是他们家的产业,审核的时候遇见这种告示,难道不该上报给老板吗?但是罗瑟夫人还是通过了,并且装作一无所知,直到传到沸沸扬扬,她才站出来说,要将地点转移到海上,以防心怀不轨的人登船。但是谁能够保证,在她邀请的客人之中,没有那个‘心怀不轨的人’呢?说到底,这一切不过是她的片面之词。只要装成受害者,她就永远不会被苛责。”

  白梦琪震惊无比:“……”

  “天呐,这实在是……”这冲淡了她心中对兰席的同情和后怕,“但是她的动机呢?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于青石摊手:“我暂时没有头绪。但是只要注意观察,真相是不可能躲过我的眼睛的。”

  他自信的模样感染到了白梦琪,她低垂着头,不安地捏着指尖。这副犹豫的模样,就像是在说“快来问我,我隐瞒了一些东西”。

  于青石轻易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他没有催促,而是让白梦琪自行决定,是否要告诉他。

  片刻的沉默后,白梦琪细若蚊声地说:“在走之前,我看见了全肃盯着兰席的尸体——他的表情很震惊、很恐惧,但是同时,又像是松了口气。我怀疑,他和兰席的死有关系。”

  见对方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她又懊恼地说:“不好意思,是不是我想太多了……我又不是侦探,怎么可能看出别人的想法呢?”

  “不。”于青石摇了摇头,认真地说,“你的看法很有用,谢谢。”

  白梦琪怔松地看他,耳朵微红,还没露出轻松的笑容,却见侦探忽然关掉了直播摄像头,问道:“这么说可能有些唐突……但是你介意我问一个问题吗?”

  “你的经纪人告诉我,是你本人不肯离开这个节目,还阻止她索要赔偿——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