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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不堪入目

  “说这棋该怎么下?”

  皇宫栖凤园听雨楼,顶层露台上,一须发皆白的素服老者捻起玉蝶中的鱼食投入下方湖中,引来千百尾锦鲤。后方穿着明黄宽袍的老者正凝视着眼前的棋盘,举棋不定。

  “该落子,问我做什么?”专注喂食的王相头也不回。

  “这老东西!”老皇帝笑骂道:“吃我俸禄,当然得为我办事。”

  “羞不羞啊?”王呈平骂道:“明明是百姓给的俸禄,却说是的,昏君!”

  “好好好,昏君便昏君。”皇帝也不恼,“这做忠臣的,是不是该为我这昏君想想法子?”

  “可这都是死棋了,还下啥,认输吧!”

  “认输?”皇帝瞪眼道:“我这儿子就不要了?”

  王呈平没好气道:“我说的咱俩这局棋,跟儿子何干?”

  “这老匹夫,竟戏弄我!”

  “陛下莫急,齐王不是为铺了局?”

  “齐王心思这老狐狸不是比我清楚?”皇帝诧异,“让璟儿做那巡察使,岂不是白给了他一质子?”

  “就这般不相信儿子?”王呈平取笑:“说不得七皇子反能成那过河卒,反将齐王一军?”

  “他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皇帝无奈道:“要是老六我完不担心,老七还是算了吧!”

  “这话可不对。”王呈平丢下手中鱼食,“七皇子有大气运,这话可是六皇子亲口说的。七皇子与不同,他不如沉稳,帝王制衡之术远不如,但这恰恰是他的优势。我借着两百年前那位的棋局布局多年,我学生是收官之人,儿子则将开万世未有之盛世。”

  “那群人愿意让他做这巡察使?”

  “不难。”王呈平道:“他们费尽心思要这皇位,儿子若不走,只怕又得遭劫。更何况,谁愿意去做这巡察使?让七皇子去,正合他们心意。”

  “老东西,看的这般清?心思这般重,如何成圣?”

  “不是也这般决定的?”王呈平笑道,“成圣我是不指望了。”

  皇帝哈哈大笑,随后道:

  “其他不是难事,难的是如何进城,可有办法?”

  王呈平摇头:“这群王公大臣被纵容的无法无天,连的话都不听。”

  “这如何能怪孤?”皇帝否认道:“明明是先皇遗留的弊病。”

  “罢了,不争论这些。还是想想办法,让儿子进城,不然一切枉然。”王呈平叹了口气。

  皇帝捻着棋子,皱眉沉思。

  一个郎官匆匆进来,跪在地上。

  “陛下,相爷。七皇子进城了。”

  “进城了?”皇帝与王相皆是一愣。

  “是。”郎官答道:“为殿下驾车的道长亮出了开元密令。”

  “开元密令?”皇帝看向王呈平,讶然道:“真有这东西?孤还以为是与先皇唬我的。”

  王呈平却忙问:“那道长呢?可是一年轻俊美道长?”

  年轻俊美?郎官一愣:“是一老道长,慈眉善目,颇似老神仙。”

  “老神仙?”王呈平犹疑道:“不是那仙人?”

  皇帝也抓住重点,追问道:“他们人在何处?快召道长进宫!不,摆驾,孤亲自去迎。”

  “是。”郎官领命下去。

  洛阳主街,一架驴车大摇大摆地前行着。街道早已被肃清,公主的车驾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公主本人却与吴小仙、赵光璟同坐在驴车上。而恒王等一干王宫贵胄则遥遥跟在后方,不敢阻拦,但也不肯就此离去。

  “先与我进宫见见老头子?”赵光璟向江天二人提议。

  “皇帝?”吴小仙好奇道:“是什么样的?是昏君吗?”

  “咳。”赵光璟干咳了声:“我都不敢这般称呼。”

  赵凝笑出声:“对!他就是昏君!”

  “我想也是。”吴小仙道:“瞧这些臣子便能知晓。赵光璟,日后可不能学父皇。”

  赵光璟挠挠头:“我已被宗氏除名,想学也没有机会。”

  “七哥,放心好了,父皇一定会恢复太子身份。”

  “难啊!”赵光璟叹道:“不说这个,既然吴姑娘不想进宫,那便先不见那昏君。”

  “那咱们去哪?”赵凝问。

  “我还饿着肚子呢!”吴小仙想了想,“不是说京城汇聚天下美食?带我去尝尝?”

  “那好!咱们去琼香居!”赵凝当即道。

  “道长,我来驾车!”赵光璟凑到江天身前。

  江天瞥了他一眼,淡然道:“不必,它不听的。”

  赵光璟不服气道:“它不就是一驴子?如何还能不听人话?道长初次来京,不识路的。”

  “它识得。”江天指了指驴子。

  “它?”

  赵光璟仔细瞧了两眼驴子,默默退了回去。神仙坐骑的奇异故事他听得多了去了,心想这驴子必定也非凡物,此前被驴子嘲笑之事便也能解释得通了。

  驴车前行数里,便与匆匆出宫的御驾撞上。

  “陛下万年!”

  一众臣民跪伏于地。

  皇帝随意摆摆手,与王呈平一道凝重地走向驴车。随行的郎官忙喊了句:

  “平身!”

  赵光璟老实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赵凝跑上前,开心地挽住皇帝胳膊。

  “父皇,王爷爷,们怎么过来了?是不是被皇祖父的开元密令吓住了?”

  “这丫头……”皇帝忍不住笑意,轻轻拍拍赵凝的手,“稍后再与说。”

  王呈平看向江天,神色激动,竟当场跪了下来。

  “仙师……”他声音颤抖。

  众人神色骇然,王呈平可是面圣也不跪,如今竟向一道士行如此大礼?

  皇帝也赶忙上前,躬身拱手:“见过仙人。”

  吴小仙又惊又疑地看向自家师尊。江天无奈地扶了扶额,同她解释道:

  “他们认错人了。”

  与此同时,王呈平与皇帝心底突然有所顿悟:

  不宜宣扬,退。

  江天取出那面开元密令。

  王呈平忙起身接过,与皇帝相视一眼,忙道:

  “谢道长送回先皇遗物!”

  江天摇摇头:“得自家师,今日送归皇室。”

  “道长还请随我入宫,我好设宴款待。”皇帝神色恭谨。

  “不必。我一山野之人,不习惯皇家宴席。”

  “那我尊道长为玄都仙师,以庐山为道场,如何?”皇帝又问。

  江天有些不耐:“我要这些身外虚名有何用处?”

  皇帝老脸挂不住,着实不知眼前这位仙人脾性,不敢再多言。赵光璟见此,忙上前解围。

  “道长,仙师居天师之上,年奉万金,可暂时挂名。”

  “万金?”江天眼睛一亮,脸色有所缓和,“虚名我便不要了,亦不要万金。但这面令牌也该值些钱,这样,一百两银子,我卖给们,如何?”

  在场几人满脸错愕。吴小仙不忍直视:“师尊,有点出息可行?”

  赵凝忍不住赞同地点点头。

  “怎么也得要一千两吧!”吴小仙喃喃道。

  赵凝翻了翻白眼。

  “好说,好说。”

  王呈平忙命人取来银票,也不敢多给,就按江天所说的一百两。

  江天满意地接过:“就此别过。”

  他赶着驴车绕过皇帝与王呈平,往赵凝所说的琼香居而去。赵光璟恭敬地向皇帝与王呈平施了一礼,与赵凝一道追了上去。剩下皇帝与王呈平面面相觑,恒王等一干勋贵只能打道回府。

  琼香居乃洛阳最大的酒楼,占地三亩,奢华至极。

  “公主,七殿下。”掌柜迎上来,施了一礼。

  “赵掌柜,所有菜品都要,酒便琼花酿。”赵凝吩咐了声。

  掌柜答应了声,又看向赵光璟:“七殿下最喜醉花阴,今日可需要?”

  赵光璟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要!当然要!”

  “好。”掌柜唤来女侍招待,随后便下去准备。

  “仙儿。”赵凝起身,“走,我带去瞧瞧好玩的。”

  “不去。”吴小仙眼巴巴地看着房门方向。

  赵凝想了想,转而道:“真不去?那边的糕点可是一绝,宫里娘娘们都喜爱的紧。”

  “吃过?”吴小仙问。

  “当然,不想尝尝?”

  吴小仙尚在犹豫,赵凝立即威胁道:

  “不去我便让赵掌柜撤去所有吃食!”

  “别!”吴小仙看了看正被赵光璟伺候着品茶的江天,妥协道:“我陪去还不成吗?”

  赵凝满意地一笑:“走吧!”

  琼香居建有文武两阁,隔一清水河相望,河流有一颇具寓意的名字——泾渭。文阁主宴饮,或赏音律,或题诗词,多行文雅之事。武阁供玩乐,有上得了台面的,亦有诸多不堪的。

  “殿下。”

  赵凝领着吴小仙乘坐一花船进了武阁,便有一女管事迎了上来。

  随身的女官半夏递了一只钱袋给她,赵凝吩咐道:

  “今日逐一玩上一遍。”

  管事却有些迟疑。

  “怎么?”赵凝板起脸,“有何不妥?”

  管事忙不安道:“妾身不敢,只是……那花坊……”

  半夏立马道:“那自是不去的。”

  “去!”赵凝瞥了半夏一眼:“为何不去?”

  “可那里是……”

  半夏还欲劝说,赵凝打断道:

  “男子去得,女子便去不得?带路!”

  管事不敢多言,应了声便上前领路。

  吴小仙好奇地问道:“这花坊到底是什么地方?”

  赵凝神秘一笑:“去了便知,我带瞧瞧他们男子的乐趣。”

  武阁分博、竞、花三坊。博为博戏,有投壶、促织、手谈、对赌等,上自王公贵族,下达富商豪绅皆喜爱。竞为市,常有稀珍之物甚至前朝皇室御用器具出世,不少勋贵大臣家眷每日皆会来此瞧瞧,以期得上一件心仪物件。花坊则要复杂些,独占两层楼阁,一层为雅,多是戏曲歌舞,二层却多是欢爱之事,其中亦有逼良为娼的勾当,或是对于绝佳女子的交易。

  “殿下,今日有棋圣对弈,不如咱们先去瞧瞧?”

  花坊门前,女管事停下脚步,有些不死心地询问。

  “进去。”赵凝冷冷道。

  管事只好进去。

  吴小仙好奇地环顾一圈,首先入眼的是一只巨大的戏台,一群舞姬衣着华丽,舞若惊鸿。台下包间里一只只桌案座无虚席,酒香四溢。

  管事招来小厮,吩咐道:“快去为殿下清理一间屋子来!”

  小厮恭谨地退下。

  “慢着。”赵凝眉头一挑:“上楼。”

  “公主!”半夏急了。

  “上楼!”

  管事只能听命。

  穿过一道华丽的长廊,走上一段木梯,二楼尽是厢房,以花卉或红绸装饰,回廊深延。

  与楼下雅乐不同,此处皆是靡靡之音,偶有不堪入耳之声夹杂其中。

  吴小仙有些迷茫,赵凝却是当即红了脸。

  “公主,我们回去吧……”半夏依旧没有放弃。

  “小仙儿。”赵凝不管不顾,“今日我便带见见世面。”

  说着,她一把拉起吴小仙的手,撞开了一侧的房门。

  “公主!”

  “殿下!”

  半夏与管事齐齐惊呼。

  “哪个王八蛋搅扰本公子雅兴,活腻了吧!”

  房间内赤条条的公子哥恼怒道。

  “世成,让他赶紧出去就得了。”床上还在运动着的男子喘着粗气,“这妾室还真水闰(手动和谐,谅解)。”

  “刘世成!”赵凝脸色通红,“好雅兴啊!”

  公子哥这才注意到赵凝,脸色一变,直接跪倒在地,不断磕头:

  “公主恕罪!”

  床上咣着的一男一女也立即停了下来,男子慌忙披着衣服跪了下来,女子颤抖着手盖紧锻被,面色惨白。

  赵凝瞥了眼一旁呆愣着的吴小仙,面色略有缓和。她看向才下床的男子,讥讽道:

  “呦!刑部尚书家忠厚老实的李安世也在啊!”

  “公主……”李安世颤着声。

  “慌什么?”

  赵凝轻飘飘道:“继续。”

  “公主恕罪!”李安世颤抖着身子。

  “继续!”赵凝沉着脸。

  李安世不敢出声,刘世成却立马催促道:

  “快去啊!”

  “是……”

  李安世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他重新爬上床,扯去被子,扑了上去。

  被他押在神下的女子咬着牙,屈辱地流着泪。

  吴小仙醒悟过来,捂着脸匆匆跑了出去。

  赵凝冷哼了声,随后跟在吴小仙后头,落荒而逃。

  半夏与女管事相视一眼,忙跟了出去。

  刘世成又跪了片刻,才缓缓爬起身,将门关好,随后径直跑到床前,抓着女子头发,恶狠狠道:

  “臭娘们,给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