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77章(二合一)…
第77章
天天昨晚做了个梦，梦到那天的手术没有成功，他死在了手术台上，四周都是哭声，妈妈爸爸还有家里的其他长辈。笑笑也在哭，哭得很伤心，他抬手去给笑笑擦眼泪，才发现他根本无法碰触到她。
这种不能碰触的感觉让他很害怕，他沙哑着声音说：“笑笑，我在这，就在你面前，你快看看我。”笑笑根本听不到他讲话，依然哭得很伤心，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好像落在了他心上。胸腔那里泛起疼，起初还能坚持，后来疼得他直不起腰。他去扶墙，也才返现，根本触碰不到，他这是真的死了。可电视上演的那些死掉的人是没有知觉的，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疼?
梦境辗转，是他的葬礼，那天所有人都穿着一身黑，笑笑立在正中间，眼腈猩红猩红的，不断低泣。
甜甜在劝她，“别哭了，天天看到心会不安的。”
笑笑没忍住，哭得更大声：“甜甜，我想天天了，我不想他死。”
甜甜把她揽进怀里，“我知道，我知道。”
天天站定在笑笑面前，可是他依然碰触不到她，那种不能对视、说话的绝望笼置着天天，他要疯了。
他嘶吼，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他?
回答他的只有风声。
天天从愤怒最后变成乞求，他不想离开这个世界，不想离开最亲的人，求求，不要带走他。
十六岁的他，似乎除了乞求真的无能为力了。
梦境最后一幕，笑笑哭晕了过去。
天天醒来后意识一直是游离的，一会儿想那个梦，一会儿想笑笑为什么还不来?学校里到底有什么事需要处理。
她不知道他想她了吗?
下一秒，他又为自己的孩子气忏悔，他不应该这样急迫的，笑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在地上走路的时候也不太专心，好几次差点撞上什么,佣人见状说：“少爷要不歇歇?”他不要休息，他要努力锻炼，医生也说了，身体最快的恢复方式就是锻炼。
“不用。”天天拒绝了佣人的提议。
“可是你的身体，”佣人欲言又止，“心脏手术不是小手术，锻炼要紧，劳逸结合也很重要。”
天天正要说什么时，眼角余光瞥到了那抹粉色的身影，笑笑今天穿了件粉丝的裙子，阳光落到她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比庭院里的花儿要夺目。他想起了那个梦，想起了笑笑的一黑身，他的笑笑啊，还是穿粉色的更适合。
“真没良心这么久才来看我。”天天握着笑笑的手撒娇，其实他想说的还有一句，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抱歉，老师找我，实在推不掉只能去帮忙了。”笑笑柔声解释，“下次不会了。”
生病使人成长，成长的不只是天天还有笑笑，像是一夜间长大了一样，她看天天的眼神都不同了。
笑笑没告诉天天，她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了他做手术的那天。
他躺在病床上，眼腈紧紧闭着，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医生很抱歉地对他们说，请节哀。
所有人哭作一团，她不相信医生讲的话，拦住医生说：“求求您，求求您救救他。”
医生摇摇头。
她瘫坐在地上，眼泪沿着脸颊流淌下来，她不要天天死，不要。
梦境最后，天天被留在了那个冷冰冰的地方，那个活泼开朗的少年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像是风一样，抓都抓不到。
醒来后笑笑还在后怕，她庆幸的是一切都来得及，天天还在。
他没事，他安然地活着，可以说话可以笑，可以叫她笑笑。
“干嘛不说话，傻了。”天天捏了捏她手指。
笑笑回过神，敛去眼底的异样，含笑问：“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天天抬手捂上胸口，“疼。”
“怎么会突然疼的?”笑笑扶着他坐下，“是不是太劳累了?你别动，我给医院打电话。”
笑笑从包里拿手机的时候手指都是颤的，刚要拨打电话，天天按住了她的手，挤挤眼，“跟你开玩笑呢。”
笑笑长叹一声，随后捶了下他的肩膀，“这种事你怎么可以开玩笑。”
见笑笑生气了，天天也不再嬉皮笑脸，牵着她手哄人，“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下次?还有下次?”“没，绝对没下次
“你要是再敢骗我，以后我不会再理你了。”“不骗不骗，再也不骗。”天天嘴甜，哄得人心花怒放，“要是再骗人你把我嘴缝起来。”
“谁要缝你的嘴。”笑笑发现佣人在笑，红着脸抽出手，压低声音警告他，“不要动不动就拉我的手。”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拉你的，拉谁的。”
“我什么时候成你的未婚妻了，别乱讲。”
“婚书和聘礼可都在，你这是打算反悔吗。”天天赖皮说：“反悔也不行，我这辈子是赖定你了。”他掀眸看了边上的佣人一眼，佣人会意，“你能聊，我去倒水。”门关上，天天说：“你逃不掉的。”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这种霸道的话，配上他那一脸认真样，到让人生出一种不同的感觉。是笑笑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好像，好像，心跳有点乱。不对，也不是乱，是快，心跳比平时快。
真是见鬼了。
她和天天认识了十几年，以前可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她到底是怎么了?生病了?还是被那个梦吓得?
笑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她分析了一下，可能是梦的原因，也可能是天气的原因。
温度太高，容易心烦意乱。
后来她把这种情况讲给同学听，问同学：“我有个朋友。”同学秒懂，“你怎么了?”“我朋友，不是我。”笑笑强调。“噢，你朋友。”同学问。“你朋友怎么了?”
“她有个竹马，年龄差还比较大的。”
“多大?”
“四岁。”
“那不大啊。”
“……”
“来，你继续。”同学示意笑笑继续讲。
笑笑轻咳一声：“以前呢，她一直把这个竹马当成弟弟看，即便是两家有口头婚约，她也没放在心里，就觉得他们一定不可能在一起，但是……”
“但是你这个朋友现在感觉对这个竹马有了不太一样的感觉，是不是?”“你你怎么知道?
“所以呢?”同学眨眨眼，“你想问什么?”“是我朋友想问的。”笑笑说，“这叫喜欢吗?”
“这当然叫喜欢了。”同学最喜欢青梅竹马的戏码，“这绝对百分之一百的喜欢。”笑笑心里咯噔一下，“那怎么才能不喜欢?”
“干嘛不喜欢?”“刚不是说了吗，年龄差太大。”“四岁叫大吗?笑笑，你也太封建了，四岁一点都不大好不好。”
“….…不大吗?”
“当然不大了
“这里呢，年龄差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喜不喜欢那个男生?”
“我……”笑笑反应过来，“都说了不是我，是我朋友。”
“好好好，口误，你朋友。”同学说，“那么,你朋友觉得自己喜欢这个男生吗?”
“……她不知道。”笑笑抿抿唇，“我朋友没谈过恋爱，没什么经验。对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见到他心跳加速，手足无措，脸红，但是见不到呢，又会很想。”同学叭叭说，“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他好不好，在做什么,有没有按时吃饭。偶尔的，还会想和他做些亲密的举动，亲亲，贴贴的。”
笑笑越听心越慌，怎么说的和她现在的感觉是一样的。
不会是她真的喜欢天天吧?
后来她还上网查了查，症状简直一模一样。
笑笑心说，完了完了，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为了断了喜欢的心思，笑笑有几天没去看天天，而是和同学出去旅游了。这趟旅行体验很糟糕，她全程都在走神，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倒是手机一响，都会立马去看。
看一次失望一次，天天都没给她发微信，电话也没打。
她不知道他什么情况，心里像是有猫爪在挠，实在难受，她问了乐乐，乐乐还挺神秘的，要她自己去问。
她要是好意思问，哪里用得着问他嘛。
最后，她还是不知道天天怎么样，晚上睡觉的时候再次梦到了那个可怕的梦，真的太可怕了。
天天就死在她面前，血流了一地，笑笑惊醒，看着外面的漆黑的天色再也睡不着，她想回去，立刻马上回去。
收拾好，她拎着行李箱出门了，刚走出酒店台阶下站着一个人，少年穿着浅色风衣，内搭白色衬衣，下面穿的牛仔裤，笔直站着。
见到她来，先开了口，“没良心的，只顾自己玩，就不想我吗?”
笑笑以为自己在做梦，揉了下眼，定睛去看时，发现刚刚还在台阶下的身影此时站在了眼前。
光落到他身上，颀长的身形像是瞬间被拔高了很多，微滟的眸子里淌着笑意，喉结轻滚，“看傻了?”
笑笑回过神，“你你怎么会?”
“我来接你。”天天去牵她的手，“接你回家。”
笑笑研究生成功上岸那年，天天也上了大学，考得是清大隔壁的西大，也是985。天天为了能和笑笑在一起，高中这三年可谓是拼了命，庆幸的是，结果如意。他们终于不用异地了。
那晚，天天带着笑笑去了西大附近的一处公寓，进了电梯便让她把眼睛闭起来，“我让你睁开的时候你再睁。”
“你到底要做什么?”笑笑问。“到了你就知道了。”天天捂着笑笑的眼睛。
他们一起走出电梯，来到一处房门前，天天输入密码，门打开，他们走了进去，天天松手。光有些刺眼，笑笑缓缓睁开，入目的是沙发茶几，电视机，吧台，她——看过去，诧异问：“这是?”天天从后面抱住笑笑，下巴抵她肩膀上，“我们的家。”
“什么?”笑笑转过头来看他，天天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在她转头那刹，捏住她的下巴亲了上去。
起初他也只是想亲一下，后面有些失控，亲吻已经不能满足他，他扳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下一秒，把她打横抱起。
卧室的装潢也是按照笑笑喜好来的，粉色的公主系。
天天把她放下，掐着她腰肢问：“想我了吗?”
笑笑被他亲的战栗，抖着声音说：“想，想了。”
“有多想?”天天去解她外套的扣子，然后是衬衣的扣子，唇贴着她耳廓游走，“想我为什么不回京西?”“最近太…忙。”笑笑呼吸急促，脸上的红晕增多，手搭在他肩上，“真真想了。”“行，信你。”天天的吻落在了她唇角，用力吮了下，退开些，抵着她鼻尖问，“要不要嫁我?”
嫁人?
笑笑觉得太快了，他才刚上大一，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忙，这个时候结婚会不会……
“不想嫁?”天天捏上她的后颈，“上次是谁哭着说一定要嫁我的，嗯?”
“铅设不想嫁。
“那就是同意了。”
“…….”
天天把她按在落地窗前，让她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咬着她耳垂说：“笑笑，你只能是我的。”
……
关于结婚这事，笑笑的人生规划里确实有，但是有归有不是现在，可似乎，天天不是那么想的。
他好像很迫切。
迫切到，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她去了民政局。
昨晚折腾的厉害，笑笑的腿都是酸的，看到民政局三个字后，更酸了。“你真不再考虑一下吗?”笑笑问。“考虑什么。”天天和她十指相扣，“和你结婚我从来不需要考虑。”
“叔叔阿姨那……”
“他们都知道。”
“????”
“那我爸妈那?”
“他们也同意了。”
"1!!!!
笑笑这下算是明白了，他就是有准备而来的，“难道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也不算。”天天吻吻她的唇，“乐乐那，我还没讲。”
“能逃婚吗?”
“你可以试试。”
“……”最终笑笑要协。
那天笑笑过得很惜，领完证后，他们坐上飞机回了京西，见了双方的长辈又一起吃的饭。
那也是笑笑第一次看到贺家准备的聘礼单，三米长的红纸上，密密麻麻写了很多东西。
同样的，她爸爸妈妈也准备了很多。
晚上，她和甜甜通电话，甜甜含笑说：“有没有很惊喜?”
“是惊吓。”笑笑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的。”甜甜边吃水果边道，“是天天和乐乐打电话我听到的。”
“乐乐?乐乐也知道。”
“当然啊，他们可是铁哥们。””……”笑笑抿抿唇，好一个还有乐乐不知道。
甜甜没察觉到笑笑的异样，继续说：“你们的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没想过。”笑笑回，“我最近学业太紧，晚些时候再说。”“医学生是这样的。”甜甜顿了下，“欻，我早就想问你了，那年你干嘛突然换志愿啊，要是学金融就不会这么累了。”
“为了……”笑笑无意中看到刚从浴室出来的乐乐，他身上披着白色的浴袍，腰带都没系，就那么敞着，胸肌腹肌明晃晃呈现在眼前。
好一副绚丽的美景。
笑笑咽了咽口水，美景对着她抛了媚眼，她对听筒那端的甜甜说：“我有点事要处理，回头再聊。”刚挂断，美景来到了她面前，须臾，拦腰把她抱起。笑笑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先发制人说：“证领了，但我没打算办婚礼。”
“好，都听你的。”天天回。
“就家里人知道，朋友同学什么的也不打算通知了。”
“嗯，听你的。”
“咱们回了学校还是要分开住。”
“好。”
无论笑笑说什么,天天都说好，乖得一点都不像他。笑笑偏头打量着，心跳得有些快，总感觉要发生什么。还真发生了什么,最直观的是，笑笑第二天没能下来床，第三天也是。笑笑讨饶，“真不能再来了。”
天天把她抱在怀里，吻着她侧颈问：“那婚礼?”
“都听你的。”笑笑软绵绵的依偎在他胸前，终于明白什么叫扮猪吃老虎了，天天就是只狼。
还是只黑心狼。
天天不知道笑笑对他的评价，要是知道的话，大抵笑笑第四天也下不来床。他真的真的太能折腾了。
……
婚礼是在一年后办的，那天来了很多的人，天天眼睛里只能看到他的新娘。
一路走来的太不容易，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怕是做梦。
乐乐来找天天，天天抬手掐了他胳膊一下，乐乐蹙眉揉胳膊，“你干嘛掐我?”
“我看看是不是做梦。”天天唇角渐渐扬起，眉眼间淌着笑意，“不是做梦，是真的。”他真得要和心爱的女人结婚了。
………
那天，对于天天来说，是终生难忘的。
他娶了朝思暮想的人，牵着她的手走上了新的人生。
他们在亲朋的见证下许下诺言，永远在一起。
欢呼声还在继续，他亲吻着她的新娘，虔诚说道：“笑笑，我爱你。”
[以我之身，谋你之婚，不离不弃，共赴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