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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二)

  霖嘉弈在家整整待了一个礼拜,期间,他只从李元嘴里旁敲侧击地知道了些顾瑀翘的消息,他说顾瑀翘隔天就回了学校,没什么变化,每天照样上学放学,然后他又说,其实又能怎么样,又没有人逼她,大家情我愿的,又不是强jian。

  霖嘉弈木然地听着,好笑地扪心自问,难道还不算吗,自己的行为就是强jian,他永远无法忘记顾瑀翘当天的表情,透着无边的绝望与悲戚。只肖一眼就仿若在他身上穿了一个窟窿,深不见底,却是血肉模糊。

  他甚至无法否认,自己迟迟没有去学校是因为他无法面对顾瑀翘,只是一想到会见面,心中的愧疚就会像海水般泛滥。是的,懊悔。

  可是,如果老天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恐怕还是会那么做,如果没有这一次,他想自己和顾瑀翘的人生或许永远不会有交集。

  所以,他绝不会选择放手,正是因为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一直处在情绪不安当中。可是最终,他明白自己还是要面对。

  这一阵子,他还无意听到一个消息,顾瑀翘好像已经和博苒分手了,无疑他知道,原因是什么,顾瑀翘是个倔强过头的女孩子,宁愿自己吃亏,宁愿自己痛苦也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悲伤和难受展现在他人面前。

  她和他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她看来,更多的是自己酒醉误事。她决计不会知道真相,如果知道真相,以她的性格绝不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她以为自己喝醉了。至少有了一半的错误。

  所以她没办法面对。所以她会选择逃避。

  又是三天。

  霖嘉奕总算去了学校,校园的一切自然没有改变,但又好像都变了。

  他刻意不去追寻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却还是忍不住偷偷地张望。

  远远地,他看到顾瑀翘萧索的背影立在操场的拐角。

  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侧对着他,好像抬头看着天,又好像不是。

  霖嘉奕注视着她很久,几乎能够感觉到她周围那些刻意隐藏过后的悲戚和绝望。

  她虽然一脸平静,却没有丝毫朝气可言。就像一个完没有灵魂的木偶站在那里。

  霖嘉奕的心忍不住又是募地一般生疼,停下脚步,一边,李元奇怪地看他。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她。

  他说不清现在是那种心情,在他看来,霖嘉奕对这个女孩子的态度是奇怪的,好像在乎,但是有些时候又表现地太过冷然。甚至,他想,如果霖嘉奕真的喜欢她,在乎她。不是该不择手段地夺过来吗?

  是的,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但凡自己要的,就该竭尽力地得到,不管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

  但霖嘉奕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总之,他真的把他弄糊涂了,一如他也从不曾了解顾瑀翘。

  那个看似文弱却倔强异常的女孩。

  李元承认,现在,他是真的有点对这个女孩刮目相看了,至少,在他认识的女孩中,真正不在乎权势,没有贪欲的,真的不多,甚至是凤毛麟角,他从未见过。

  之后见到了,就是因为她。

  因为顾瑀翘。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

  他似乎有点明白,之前,为什么霖嘉奕那么地为她泥足深陷,或许她真的值得。他们这样的家世背景,有几个不是冲着他们背后的东西去的,反倒是他们本人,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附带。

  丑也好,俊也罢。

  这些都无法影响他们的价值,他们出生的价值。

  所以,在看透一切后,他也学会了游戏人间。

  学会了不上心,学会了冷情。

  只是在遇到这个女孩的时候,那些曾经坚定的信念有了一丝松动。

  第一次,他觉得可惜,这样一个女孩,真的不适合待在他们的圈子里。

  真的不适合。。。。。。。。。

  。。。。。。。。。。。。。。。。。。

  而李元并不知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霖嘉奕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当他察觉自己在得到顾瑀翘后,那种迫切地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来愈浓稠的时候,他就下了一个决心。

  他要让顾瑀翘做自己的女友,虽然,他无法肯定,甚至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他会持续多久。可是他并没有忘记那天脱口而出的承诺,他会对她负责,这句话是真心的。

  特别是当他得知顾瑀翘已经和博苒分手后,他唯一的一个顾忌也没有了。心里更是多了一份期待。

  但也有顾虑,因为他不知道,顾瑀翘现在的想法是怎样,毕竟,她那天的神情还是历历在目。

  他不知道,他如果向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到底会怎样。

  或许,被她狠狠扇一耳光的可能性比较大吧。

  霖嘉奕忍不住自嘲地想。

  此时,几个人影让他分了神。

  霖嘉奕眯了眯眼,那几个人他认识,但绝不会是改在校园出现的人,多是些三流角色。而他们,正朝顾瑀翘的位置走去。

  “那群混蛋怎么到学校来了?”李元也看到了,呐呐地一句。

  霖嘉奕蹙起了眉头。

  。。。。。。。。。。。。。

  “是顾瑀翘!”此时的顾瑀翘正看着天空发呆,说不清心中想的,脑海中闪烁的到底是什么,好像是人,又好像是物,总之,浑浊一片,一如她的心情。

  心灰意冷的时候,就听到头顶有人在喊自己。

  抬头,几张陌生的面孔,没有意外个个都凶神恶煞,散发着满身的戾气。

  她的身子僵直了一下,这几个人的出现总算让她想起了一件她一直担心的事情,

  “顾瑀翘。。。。爸叫我们来给要债,知道吧,老爸欠我们一万块!”

  一万?三天前还是五千,现在都一万了?

  顾瑀翘惊觉自己还有闲情在心中计较这个概率的神速。

  该来的总会来。

  她很平淡,眼底一片死寂“我没有钱。。。”

  带头的男人自然是意料到的,笑得恶心“一个学生哥哥自然知道没钱,所谓欠债还钱。这个世界一旦开明一些,赚钱并不是难事,特别是‘聪明’的女人!”

  “现在,很多人都好这种。清纯的,干净的。。。。。”男人笑得邪恶,

  顾瑀翘听见最后那三个字,蜷缩的身体已经在风里战栗起来,满布裂纹的心象承受不住最后的一声轻叹,哗然堕地。

  温暖的晨曦中,她却是遍体生寒。那寒意渗透四肢百骸,象是在里面生了根,重重密密地渗进了骨髓。

  为什么,总是那么凑巧,那里都能提醒她有多么不堪?

  于是她只是笑,她不是没有听明白男人话中的意思,只是因为经历地太多,只是因为她的世界早已经崩塌。现在,在一片废墟上再扔颗*而已,能有什么改变,还不是死灰一片。

  况且,她能反抗吗?怎么反抗?

  这个对她来说早已经无依无靠的世界,如果说,之前,博苒是她这个世界上唯一一根通向快乐的绳索,她也在不久前亲手割断了。

  提出分手的那天,博苒很平静,比她还冷然地表情。

  他答“好。。。我们分手!”

  那一刻,顾瑀翘就已经尝到了心死的感觉。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让他据理力争?可以吗?

  就算他拽着不放手,她还能坦然地面对他吗?

  用这具肮脏的身体和他爱?

  不。。。这比杀了她还残忍。

  只是,在她心痛欲死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博苒忽然吼了句“顾瑀翘,站住!”那声吼贯穿了她的耳膜般疼,不管他是后悔了还是怎样,她却再没了回头的勇气。她明白,这次是真的了。

  这次是真的再也不见。。。。。。

  。。。。。。。。。。。

  他们曾经许诺一辈子。没想到,一辈子竟是那么短,短到晃眼间,已是百年。

  此时此刻,顾瑀翘除了心灰意冷,除了绝望,没有一丝恐惧。

  恐惧并不会改变她的现状,并不能回到之前,更不能改变她的父亲。

  只是她真的没有想过,一夜间,她的世界却已经是天翻地覆。

  仅仅一夜。

  她几乎是去了所有,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原来自己拥有的那么少,那么脆弱。

  不堪一击。

  她的。。。爱情。、、、、、

  。。。。。。。。。

  “这女的还挺上道!”男人看到顾瑀翘一副木然的表情,心想着她难得遇到一个不哭不闹的,逼良为chang的事情他做的海了去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安静地就像个木偶一般,听了他的话,没有哭喊,没有吵闹,就是静静地站着。

  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惋惜。没曾想,那个烂赌鬼竟有个这样文静安然的女儿。可惜,没有盛开却注定枯萎了。

  再嫩再好的女孩子,在那种世界,混不了多久整个人就费了。

  正想着的时候,他身边的一个喽啰笑得一脸猥亵“大哥。。看。。。。”他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

  有些人就有那些个癖好。什么处儿啊,清纯的。。。。。。

  各式各样。

  他只是瞪了他一眼“她是给她老爸还账的,一万,出得了?”

  小喽啰撇了撇嘴,一双眼还是恬不知耻地在顾瑀翘身上一阵探索。“那之后给兄弟玩玩?”

  “这臭小子是嗑药多了吧”男人责难地瞥他一眼“给我把她带回去!”

  “是”喽啰应了声,笑嘻嘻地朝顾瑀翘走去。

  顾瑀翘远远地看着那个猥亵的男人朝她走来,手掌死死地拽紧了身后的栏杆,她只有一个念头,转身,跳下去。

  学校修在山坡的位置,栏杆外就是几尺高的陡壁。

  就在顾瑀翘闭上眼,准备转身的时候,前方冷冷的一声“姚老三”

  被唤作姚老三的人转头,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主儿,叫他的是李元,而他身边站着的,他更熟悉,他的老子可是在这座城市呼风唤雨的,他的老大都记让着三分。

  所谓民不与官斗,特别是他们这些违法的民。

  于是,忙恬起了笑脸“李少。。。霖少。。。。”

  而一边的顾瑀翘。在看到霖嘉奕的时候,眼中已然有了恨意。

  面对姚老三的时候,她没有恨意,面对自己烂赌的父亲,她也没有恨意。唯独,这个男人让她恨地咬牙切齿。

  她不说话,只是狠狠地瞪着他。

  霖嘉奕在一旁和李元站了一会了,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固执到这种地步,明明,他的出现无疑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偏生地要用那种仇视地眼神去看他。

  他明显感觉到,在她眼中,他甚至比胁迫她的男人还可恶。

  霖嘉奕有些无奈,但还是缓缓走到了顾瑀翘的身边,她瞪着他,一动不动。

  然后霖嘉奕说了“是我女朋友做了什么得罪阁下的事吗?”

  一句话,周围的人统统脸色一变,包括李元。

  姚老三一度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他没搞错吧,这个女孩子他调查过,没有背景啊。话说有个小男友,也是个普通人家的啊,什么时候冒出这个程咬金了。

  霖嘉奕他当然不敢得罪,“霖少。。。是说她是。。。。”

  “霖少还真是会开玩笑,什么得罪啊,是我们不长眼,误会了顾小姐。妈的,那群臭小子回回嗑了药胡说八道,一定是误会了,霖少,对不起,们,还不给霖少道歉!”见风使舵可是姚老三的强项,只见他来回看了一眼霖嘉奕和顾瑀翘,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何一副貌合神离的样子,但是,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如果这个女人不重要,霖嘉奕干嘛来趟这趟浑水。就算是他钩钩手指就能办到的事情,他也不会那么好心。

  当下,他就只能以退为进,回去了再和老大商量好了,忙陪了笑脸,吆喝着手下道了歉,悠悠地就离开了。

  李元本想说什么的,半响看到霖嘉奕转身看着顾瑀翘,似乎是有话要说,于是识趣地走了开去。

  “那群人都是些青皮,不用理会的,不用怕!”霖嘉奕本来是好心,担心顾瑀翘吓到了,没想到顾瑀翘却是冷冷一哼,望着他的眼神好笑。

  满不在的样子看的他头皮发麻,她甚至没有过问过他的说辞,女朋友?

  她根本就不在乎。

  所以,瞪了他一眼,顾瑀翘转身就走,却被霖嘉奕一把拉住

  “顾瑀翘。。。。做我女朋友,我说真的!”

  真的?

  顾瑀翘冷笑着甩开他的手“不可能,霖嘉奕,我也是说真的!”

  说完,在霖嘉奕蹙眉的时候已经走开,头也不回。

  霖嘉奕站在原地看她渐渐离开的身影,心中说不出的五味陈杂。

  是他,亲手将之前的顾瑀翘‘扼杀’,让她变成了今时今日的木然和冷情。

  他到底。。。。做了什么?

  。。。。。。。。。。。。。。。。。。。。

  那天以后,霖嘉奕就好像和谁杠上了一般,开始明目张胆地去找顾瑀翘。虽然每次,没有意外都会被冷然对待,甚至是恶言相向。但是,他就是铁了心,校园里更是流言四起。

  顾瑀翘再刻意的不去理会,还是波及到了她的身上,一开始是学校里那些喜欢搞团体的千金小姐们的挑衅,再不然就是那些混毕业证的人的作弄。

  总之,一切冲着一个目的而来。

  妒忌。

  妒忌她得到霖嘉奕的喜欢,妒忌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朝霖嘉奕说滚。。。

  是的,滚,众目睽睽之下,怒极的顾瑀翘在被同学作弄后,对着来找她的霖嘉奕毫不客气地说了声“滚——”

  而霖嘉奕竟然没有发火,只是眯着眼看了看她。

  第二天,作弄顾瑀翘的那群人就被整的哭爹喊娘,带头的,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给顾瑀翘下跪道了歉。

  这无疑也是霖嘉奕的警告,那天以后,再没了人来找顾瑀翘的麻烦。

  可是,她想要平淡的愿望注定落空了。

  而紧接着让她始料不及,恐惧的事是,一个月后,她忽然惊觉,她的月事竟然没来?

  当下,顾瑀翘的背脊就是一阵冰寒刺骨。

  窜及四肢百骸的恐惧夹杂着绝望忽然地侵袭而来。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更不敢深想。

  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去药局买了试纸,却捏着盒子呆坐在街边的石凳上,久久没有打开的勇气。

  她觉得,上天已经对她够残忍了。

  如果。。。如果。。。。

  一想到又是一阵窒息的疼。

  她不敢再想。低着头,捏着盒子的手掌心缓缓地渗出了汗水。

  直到天际渐渐暗下去,直到头顶出现了一道暗影。

  顾瑀翘的身子一震,抬头,对上霖嘉奕的脸。

  她的手反射性地将盒子放到身后,霖嘉奕已经一把拉起了她“跟我走!”

  “去哪里!”顾瑀翘拼命地挣扎。

  “去医院。去检查!”;显然,他肯定是知晓了她在害怕什么,她不知道,他跟在她身后多久。

  “不。。。我不要!”顾瑀翘却像发疯了般,挣脱他的手,固执地抓着一旁的栏杆不放。

  霖嘉奕蹙了蹙眉头,拧着眉看她“难道说想把孩子生下来!”

  “没有孩子!”顾瑀翘咆哮地吼,为什么他轻易就可以把这么可怕的事情说出来。

  “去检查了就知道了!”霖嘉奕又来拉她。

  顾瑀翘还是固执地挣扎。嘴里喊着不要。

  惨兮兮的样子看的霖嘉奕心烦意乱。他猛地将她的手扯起来,逼着她看着自己。

  “顾瑀翘,逃避有用吗?”

  当然有用,至少她可以不去想那残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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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要少点啦,为虾米呢,因为们不给我月票,我没动力啦。哈哈哈,我任性一下乱说的哈,是因为明天是元旦前夕幼稚园的庆祝活动,我是老师,要表演了,所以今天暂时只能更这么多啦,亲们应该知道,我每天都是新写的,重来没有存稿啦。呵呵呵不过好消息是,明天过后,就轻松了,幼稚园一般都是放假状态了,那么万更就不会有障碍了哈。除了今天,之后我都会尽量狂更啊,我还是蛮讲信用的人啦,所以,不会让自己晚节不保。哈哈哈还是要死皮赖脸的呼吁,月票月票。

  貌似女主角肯定不会怀孕赛,只不过这里她会为霖嘉奕改观一些,然后再有些事,她才能不妥协的那么突兀,甜蜜,快来了哈。。。。呵呵呵爱痕广告一下,搜藏了,亲们。。。。没有月票的亲就去搜藏爱痕,也是对我的支持哦。。。。

  貌似今天来不及检查一遍就传了,大家体谅一下哈,明天我回来有空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