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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没人能解释为什么会这样,所有人都默默接受命运的煎熬,我父亲今年已经五十九了,明年开春,是他老人家六十大寿,唉。。。”他长长地叹口气。不知从何时起,就一直延续着这个奇怪的命运,仿佛是上天加在平阳村人身上的责罚。出于这个原因,外人不敢跟平阳村接近,仿佛沾惹到这个村子,会马上染上瘟疫似的,在歧视和防范的目光中,村人变暴躁、凶狠起来。谁也不想继续这样的宿命,也许平阳村总有天会湮灭,谁也不会记下曾经有这样一个山村。

  “但是要摆脱这个悲苦的命运,并非无法可想,这才是我们急需要钱的起因。”

  我动容道:“难道们已经寻到破解的方法?”

  牧阳坚神色凝重起来,“解决这个苦难命运的方法,来自一个奇怪的人,因为他有一支‘判官笔’,能写人阳寿,他原本的名字无人知晓,大家都叫他崔判官,他催的是人命,只要朱笔一勾,生杀予夺,世上可能多存一条性命,又或许生死薄上添条冤魂,他视钱财如命,非要极高的价钱才肯替我们化解数百年来的悲惨命运。”

  我大感震惊,从未想过天底下竟有这样离奇诡异的事,难道真会有人拥有传说中的生死薄,用判官笔勾销阴阳?

  “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本领?”我表示怀疑,江湖骗子自吹自擂的很多。

  牧阳坚道:“我们并不是傻瓜,仅仅听信传闻就冒然出卖祖传的圣物,当时同去拜谒的一行人中有一个接近六十大限的老人,崔判官表示,可以为他添一年的阳寿,但若是现在就改,只怕到时候们不服,会认为是其自然延命而已。”

  我心里也正如是想,推算别人命数寿限并不是很困难的事,修为高深的占卜相面者完可以推测出来,但这人却口出狂言,想来自有成竹在胸。

  “我父亲当时年岁正茂,将信将疑,便问如何验证,那人道,死后三天内将消息送到,朱笔一勾便可复活,这样方显得手段。”

  我听得紧张:“那后来呢?”

  “这老人喝过六十大寿的贺酒后果然就逝世了,村里赶紧派人去通知,事先吩咐守灵的人若发现异常情况时要注意看时间。结果消息送到,那人朱笔在生死簿上一圈,村中老人就坐了起来,回村后两者核对时间不差毫厘,天底下再无如此巧的事了。”

  一丝阴冷的恐惧攀爬上我的脊背,什么人能有本领勾销生死,难道这人果是地府的判官?荒唐荒唐,我心里禁不住一连声地叫起来。但牧阳坚的神色绝不像撒谎,在这样的关头,他绝无理由撒下弥天大谎。但事情到底是太荒唐了,我的思维有些紊乱。每个人头脑里都有自己对世界的认知和构造,可当揭开一桩桩事件的面纱,会惊讶地发现原来世界并不是自己想象,一步步颠覆了存先的想法。

  我抓紧了拳头:“所以,们只得出售自己祖传的宝贝,换取寿命。”天下竟有这样无德的人,用人命来要挟生财。

  “不错,这是我们最大的目的。”牧阳坚面现痛苦之色,如今即便再多的金钱也无用了,村庄此时定已烧成白地,瓦砾堆里裸露出黑焦的尸骨。

  “可是,们却一直没发现交易的对方是妖魔?”

  “我们也曾多次查探了对方的底细,确定他只是个喜爱收藏古董的地产商人,并且答应会好好保管,如果我们今后凑足钱还可赎回来,没想到。。。”

  血妖要白玉象牙有什么用,白玉象牙里到底包含着怎样的秘密?

  牧阳坚喃喃道:“如果它真复活了,天下就会大乱,谁也无法阻止他的野心,是的,谁也不能!”他瞳孔放大,失神地念:“瞧,放眼望去是魔兵的海洋,刀丛剑浪,连太阳都失色了,他们呼吸吐出的黑气,掩盖了天空。。。”

  我摇着他的身子,道:“醒醒,别胡思乱想了。”山风呼啸,仿佛是魔军漫山遍野的旌旗猎猎吹响。

  牧阳坚眼里流露出恐惧的神色,“根据古老相传的说法,平阳村在几百年前是从远方迁徙来的,原本的故乡已被妖魔毁于一炬,而我们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妖魔!”我猛然记起石室壁画上的鲜艳颜色,群妖簇拥,华盖下端坐的长着犄角的魔王。

  “如果再被他参透白玉象牙的秘密,那真是人间浩劫了。”

  “白玉象牙有什么秘密?!”

  “当天从石室里得到白玉象牙,五大长老便连夜参详,无论怎么组合拆解都没有发现异样,石长老脾气急噪,烟锅里一撮火星掉到象牙上,我爹心细,发现火着处,出现了一些纹理,一闪而没,便大着胆子将象牙至于火上,终于发现了一个极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

  牧阳坚警惕地扫了我一眼,迟疑了片刻,缓缓道:“我倒也不是很清楚,兴许是什么秘诀吧。”我看他非但不是不知道,恐怕还知道得详细,只是不想透露出来。

  我不愿意强人所难,“天下能人异士辈出,总有制服他的法子。

  ”

  “什么人?”

  “据我所知,卷云山觉妙寺的大梦法师就有这样的法力。”料想牧阳坚听后一定有所反应,觉妙寺即使不是什么名寺古刹,也总是有香火的庙宇,他生长在这县份,没有理由不知道。

  牧阳坚却茫然摇头道:“倒没听说过,我们这里离卷云山虽然不算近,但山上山下的寺庙总是知道的,向来没听说过有这样一座寺庙。”

  我心下吃惊,若说不知道一个人尚情有可缘,却绝不会不知道一座寺庙的。心里总还有些不相信,兴许是更换了称寺名吧,也许是新建的吧,或者是在偏僻的地方吧,我知道这些理由多少有点牵强,心里开始彷徨起来。

  牧阳坚道:“大概是我孤陋寡闻吧,不如到镇上好好问问。”

  我望着深沉的夜色,吐出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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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 文仙魔道(新新版)第十四章

  ……

  这时,暮色彤红,落霞满天,几只归林的鸟儿在天际发出几声清鸣,一切都富于生气。

  我们三个老朋友多时未曾碰面,现在当然少不了一阵寒暄热闹,心里被友情的温暖充满,我有说不出的欢喜。路小柔在一边妒忌地看着我们,独自走到一株树下坐了,冷落时候又想起妈妈,登时哭了。

  西门行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正谈得兴起,说到慕容爽变身那节骨眼上,九阴罗刹之可怖,情节更被我加油添醋地说得惊心动魄活灵活现,明月明也悚然色惊,暗自捏了把冷汗,西门行推了我一把,“别说了,人家哭了。”

  我兴头被打断,没好气地解释说:“女孩子总是爱哭的。”

  西门行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无奈地走过去:“小柔,哭什么?谁欺负了?”

  路小柔红着眼睛:“们都欺负我!欺负我是没爹没妈的孩子。”说着又哽咽了。

  我哭笑不得:“胡说什么啊,没这回事,我们可没欺负。”

  路小柔哼了声,只是哭。

  西门行朝我招手,我过去,他说:“明月要带我去找个地方疗伤,俩先动身去河南晋西县卷云山觉妙寺找大梦法师,我们随后赶到。”他伤势确实不轻,我只得答应,低声道:“那们快来啊,路小柔很难伺候的。”路小柔在那边高声道:“哪个混蛋在说我坏话?”明月明和西门行大笑。

  路小柔破涕为笑:“真的?”我心想:“女人好象个个都是当演员的材料,说哭就

  哭,说笑就笑,翻书都没有她脸上表情变化得快。”见路小柔正直直地盯着我,我忙笑

  :“当然是真的,以为我会拿这个问题开玩笑吗?”路小柔愁容满面:“可是。。。

  可是大梦法师在什么地方呢?我们在卷云山已经找了好几天了。”

  我也在纳闷,一座寺庙不可能没有人知道的,难道寺庙已经改了名字?或者已经搬

  迁甚至在一场大火里焚毁了?即使是这样,也应该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有座寺庙才对。

  夺夺夺,有人敲门,“们在干什么啊,闹哄哄的,没什么事吧?”门外一个女子

  声音说。宁一刀打开门,是旅社的老板娘,提着个热水壶,探头探脑往里看,路小柔躺

  在床上侧着身子背对着门,老板娘没看见预想到的热闹场面好象有点失望,对于她所指

  热闹场面的解释往往就是两个年轻夫妻大打出手,男的衣服破碎,脸和颈子上道道血痕

  。而女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坐在地上哭,数落男人没良心,要是打坏了东西,还可以叫

  他们赔偿。

  老板娘没有瞧见路小柔的脸上预料中应该有青紫,总有点不甘心,她殷勤地示示手

  里提着的水壶:“我来给们加壶水,天气热了,要喝的。”不等我表示,她挤了进去

  ,把水放到两铺床间的床头柜上,偷偷瞄了路小柔一眼,见路小柔好象睡得正熟,老板

  娘登时有点失望了,说笑了两句,悻悻然地走了。我无奈地摇头,这世上每个角落好象

  都少不了这样吃饱了以打听他人隐私为乐事的人。把门关上,路小柔还是没有出声,好

  象真的睡着了,这些日子的惊吓、变故、逃亡就算是我这样自诩坚强的男子也吃不消,

  何况平日里娇生惯养在母亲羽翼保护下的路小柔呢?睡吧,好好地睡吧,明天还不知道

  有什么样的艰险迎接我们呢,毕竟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