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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大结局】.3

  “娘娘怎会出此言?”张嵇言语间,颇多不悦。

  他的情绪竟受了影响?说明这事是他的短处!令月心底一喜,刻意歪了意思,加重了语气。

  “四皇子在前梁宫廷遭了断魂针,且天不假年,他能有这份心思?那个吴丽人是单纯为的学识所折服,自觉去充当杀手;谢离之类的人就不必说了,是有某些说不出的原因而被迫被利用。看看芸芸众生,除了,还有谁在太平盛世高喊着复仇的口号?十多年前的恩怨,不被人刻意提起的话,早该被遗忘了。复仇,难到不是的一厢情愿吗?就像那个现在叫袁螭的四皇子,他如果不被利用,完可以活的更好,更长久一些!”

  “娘娘,您说错话了。是我为四皇子做事,不是我利用四皇子做事。”张嵇板起了脸。

  “为他做事?那可曾问过他,他是否想做这件事?”令月冷笑。果然这是他情绪的软肋!

  “这由不得他。谁让他体内留着萧氏的血。”张嵇的脸色阴沉的很,“没有一个男儿会对国破家亡之仇置之不理的!且退一步说,他若不是个皇子,老夫当年也不会力护他性命。”张嵇一字一顿的言语着,“娘娘,凡事皆有因果,个中滋味,不足与外人道也。”

  “是,报仇无可厚非,应该报仇。但报仇之后的事情,难道不是的一己私心吗?!”令月厉声跟上了话,“眼下们都胜利在望了,还想做什么?现在大齐李氏不日将亡,那个四皇子已病入膏肓和个死人没什么差别了,就算是成了大事,也论不到他享受半丝半毫,还有什么复仇大事的旗号,需要榨干他到最后一口气?”

  “娘娘,您的心太软。”张嵇的笑突然有些狰狞,“我们不只是要向李氏皇族复仇。我们要向天下复仇!”他第一次失控的激动起来,“那些当初亏欠我们的所有的人,都要血债血还!我们活着一天,就要报仇!向所有人报仇!”

  “血债血还”四字一出,令月马上在记忆中找到了重叠!冷,她突然觉得身上下由内而外的发起了冷……这个老头此刻疯狂的表情,真像个魔鬼……“真像一个疯子。”她轻声喃喃着。

  “只有疯子才能成大事。们都是没脑子的庸人!”张嵇毫不在意,张狂受之。

  “可是,我如果不想再演下去了呢?”令月就是存心想杀杀他的傲气,“我现在完可以收手,我可以告诉,那些条件我不稀罕,烦您另请高明!”

  “哈哈……”张嵇大笑开来。“不会甘心的。”他的声音很自得。“这不是的性子。”

  “况且,”他恻恻的笑了,“以为,方家现在会任消失吗?就是金灿灿的黄金!就是他们改朝换代最坚实的基础!是离不开京城的,离不开神女殿的!除非……”他的笑声刺耳的很,“变成一具尸体。”

  “岛主好手段,”令月冷冷的弯了嘴角,“真是长袖善舞,什么人都能勾搭的上。”

  “老夫手有黄金,何愁没有朋友?”张嵇心安理得的接话,“我才是控制一切的人!,乖乖的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岛主好像忘记了,我是受过训的暗卫。我若是想走,没人能拦得住。”令月轻声哼着。

  “命中注定是走不了的。”张嵇得意的笑,伸手,指向了窗外的星空。

  “看到北斗星了吧?”他的声音低沉而飘渺,“北斗九星,七见二隐。开阳重宝,故置辅翼。这句话一定听说过。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当年神女给每个人的定位都非常精准,比如,就是一颗辅星,比如……知道弼星吗?”他突然饶有深意的笑开了。

  令月心头一惊,张君房《云笈七签》言,“北斗九星,七见二隐。其第八、第九是帝皇太尊精神也……内弼一星在北斗第三星,不可得见,见之长生,成神圣也。外辅一星在北斗第六星下,相去一寸许,若惊恐厌魅,起视之吉。”

  她知道这些典故,但以往纠结于开阳双星和自己的定位,却忽略了隐藏之星宿除了辅星,还有一颗弼星!

  这不怪她,辅星常见,而弼星不常见。且没人会考究弼星,因为没人见过弼星——它就是一颗“不可得见”的星宿!

  如今北斗七星加上她这颗辅星皆露了真身,张嵇突然问这颗隐星做什么?!

  “不知道很正常,弼星就是一颗看不到的星星,只有在九星祭天之时,他才会一瞬获得重生的机会。”张嵇的声音又慢慢恢复到了波澜不惊的沉静,“‘左辅右弼’,这两颗隐星,就是七星阵完成不可或缺的帮手。”

  “到底什么意思?”令月越来越觉得局势诡异。

  “知道弼星是谁吗?”张嵇笑眯眯的问话。

  令月的头脑突然一个闪念,惊的自己都有些站立不稳!难道是……“袁螭?”她感觉有声音细细从喉咙冒出。

  “说,合适吧?”张嵇自得的抚着胡须,“他一直不为世人所知的活着,他一直在死亡的边界活着。但是他,却是整场大戏不可或缺的一环。”

  “娘娘也一样。”张嵇的笑很真诚,“我们离不开,也脱离不了我们。的身体就是为这场大业造就的,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活着,就是在帮我们,想逃避?是逃避不了的……除非死、或者乖乖的听我安排。否则,体内的神力就会把变成一个妖女,这过程,是无法控制的。”

  令月突然想到了幼年时偷听到了神女的话——“我真是造孽啊……这样,日后会害了这个孩子的……”

  难道在自己体内不时冒出的邪门力量,是幼年落水被输入的神力?

  “既然来复仇了,何不一并复国?”令月咬牙切齿的开了口,“与其如此支持方家上位,为何不直接支持袁家?”

  “是袁螭的身体不争气,害老夫只能如此。”张嵇恻恻的笑了,“有些话不要说的太早。怎知老夫行的不是复国的心思?”

  令月一时间无话可说,也不想再说下去了。这个人就是个疯子,且不知天高地厚。方家初建的天下,岂是一两个阴谋就能断送的?!

  “但愿我的有生之年,能见到岛主大业天下。”她言语间,已失了留客之意。

  “很快。老夫绝不会让失望的。”张嵇大笑着,负手离去。

  逼宫

  教内祈福仪式于深夜结束,灯火摇曳中,令月细心的观察了周围的人员状况。

  果然,护卫神女殿的侍卫面孔已经有了改变——出现了许多面目黝黑、年轻硬朗的陌生人。观姿态举止,应是经年老兵。

  看来张嵇说的对,李成器的人都悄悄撤出了。如今接手监管她的,很可能已经是方家麾下之人。想近期方耀祖在神女殿来去愈加自由,举止愈加不避讳不顾忌,想必,也是心中有数吧……这些皇权的觊觎者们暗地里用最利于自己的方式相互媾和着,她就是他们棋盘上的棋子、砧板上的鱼肉,被一股势力估价交易给了另一股势力。

  这个寒冬,天下一统在慢慢的枯萎、裂变,那个改朝换代历史性的日子,为时不远了。

  这一夜,令月站在窗前,伫立良久。

  冬季的星空很亮,星宿散发着明亮而犀利的光芒。她仰望苍穹,很轻松的寻到了北斗七星,观之只觉目眩神摇,心境怅然。

  辅星位于开阳星旁,如双生子,明艳动人;神秘的弼星,据传闻应位于天玑星旁,可那里始终是漆黑一幕,终没人睹见真颜。

  《云笈七签》记载,汉相国霍光家有典衣奴子,名还车,忽见二星在北斗中,光明非常,乃拜而还,遂得增年六百。

  她看不到,她无福如此,她也是凡人一个。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袁螭竟也是这七星阵中的一子。当初幕后人竟早已算计好了,让他艰难的活下来,就是为了背负这沉重艰涩的命运。袁螭总说男人和女人不同,确实是有感而发。男人有姓氏的责任,哪怕只是一个孤儿,也必须行报仇雪恨之事,没有旁的选择。

  往事一幕幕在天穹闪现……她突然无比可怜起袁螭这个“赵氏孤儿”来,那个张嵇,是助其报仇的难得忠臣,可是张嵇的执念,也是袁螭难逃的红尘劫难。她可以断定,张嵇不会轻易罢手,后面还会有更大的阴谋。逼天不假年的袁螭留下后人,张嵇的动机再明显不过。

  唉,世间的事,真的难分善恶。就像张嵇,说他是忠?他是绝对的忠臣;说他是奸?他又是野心磅礴的大阴谋家。如今前梁萧氏国仇家恨将报,后人也有了尊荣立世的身份,为何不能安分下来呢?复仇过后再向下的,就是□裸的野心了……她仿佛能看透张嵇的心思,他根本不甘心安居一隅,在他的有生之年,他想成不世大业!他想做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白脸曹操,袁螭根本就是骑虎难下……——有生之年?令月突然被自己的思绪疑惑了。

  她想起十年前在建阳神女殿偷听到的声音,那位张大人就是四十左右年岁的样子。如今加上十一年,也不至于老成张嵇现在的模样。可是张嵇偏偏承认了……星空仰望久了,有些目眩神迷。令月将目光从苍穹移下,活动了酸涩的脖颈。这个人好神秘,得找人好好了解下了。

  要过年了。喜气盈门。

  庞潇潇晌午无事来闲聊,说她出宫的时候,发现街面上兵甲甚多。看来,这个年关军队是不打算轮休放假了。

  令月听着心头一动,联想到之前散向民间的传言,隐隐觉察到了什么。

  是日傍晚,她单独叫来了吴丽人。

  “吴班主最近忙什么呢,怎么也不见身影?”她笑吟吟的开了口。

  “最近人手少杂事多,娘娘体谅则个。”吴丽人也不客气,撩袍在圆凳上坐好,“看娘娘今日如春风拂面,有什么喜事临近了吗?”

  令月淡淡一笑,“哦,我忘记了,恭喜了。”她作势拱手。

  “天寒地冻的,喜从何来?”吴丽人眉梢一挑。

  “如今山雨欲来风满楼,们的心愿将逞,过几日又要过年,这不是双喜临门吗?”令月友善的为他斟了杯茶。

  “这又不是我的心愿,我开心什么?”吴丽人优雅的将茶饮下,“倒是娘娘一定有什么好事吧,看着喜气萦眉。”

  我有狗屁好事,令月在心底骂他了一句。

  “张大人开心,难道不开心吗?”她笑眯了眼,密切注视着他的神态变化。

  “哦,见过大人了。”吴丽人却是一下明白到底。

  “是啊,张大人确实是人材翘楚,怨不得吴班主对他死心塌地,忠心不移。”令月不住讪笑。“听闻吴班主年少时天资聪慧,却桀骜不驯,没想到也会有克星啊。”

  “我一生之中,只叹服一人,就是大人。我是心甘情愿的跟随大人,不能说谁克制了谁。”吴丽人的神情突然变的端正。

  “哦对了,的心愿是什么?刚才忘了问了。”令月突然想起了前言,俏皮的逗起了他。

  “我等着他归隐。等了十一年。”吴丽人挑眉,意正坦荡,毫无隐瞒,“然后远离庙堂,去四海泛舟,游历天下。”

  令月噗嗤一声笑了,“吴班主唱戏一流,说书也一流。”

  “不信,我也奈何不得。”吴丽人不以为然的翘起了嘴角。

  地龙很暖,令月将手炉推到了一边。“最近……有什么大事没有?”她亲切的凝望向了他。

  “建阳的梁宫开始修葺。李成器想退居江南。”吴丽人没有废话,言简意赅。

  “为什么?”令月初为诧异,但马上就理解了,“他想……他这是做了交易?”

  吴丽人颔首,“李成器毕竟立身过晚,手无兵团,所以想仿周天子制,只要一处建阳。”

  “周天子?那他如何名正言顺?”令月很是诧异,“单凭着民间的传闻?”

  “这个就不用我们操心了。”吴丽人抬手将主客茶杯斟满,“自然有人去办。”

  “那……方震方大都督同意吗?”令月还是疑惑,“何必多此一举再尊一个皇帝,自己取而代之不是更好!”

  吴丽人轻轻笑了,“至少是表面已经答应了。管他们如何运作呢,其中自然有微妙交易。”

  令月寻思消化了半晌,突然想起了自己最初的用意。“张大人真是殚精竭虑,操劳过度,看他的模样,和十年前,差的太多了……”她一边感慨着,一边瞥着吴丽人的神色。

  “师父上知天文,下晓地理,通岐黄巫医,通阴阳谋略,易容术自然不在话下。”吴丽人又笑了,“他的样子,我都保不准是哪张脸。心有疑惑,很正常。娘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看吞吞吐吐的,都替着累的慌。”

  令月面上一讪,嘴上却干干的还击了去,“我可没福气劳动您帮忙,那一个‘大人’就够累的慌。”

  “大人是太辛苦了。我只想为他分忧。”吴丽人悠闲的品着茶水,“没办法,我只对他一人服气。”

  “就从没想过以后?”令月苦笑,“就打算跟着一个老头子,做一辈子的杀手?是让他开心了,但然后呢?他会不断的利用!直到有一天死在他的任务之下!”

  “呦,人生苦短,想那么多‘然后’做什么?”吴丽人不屑的捧起了茶杯,“我这一刻活着,是快乐的,就很好。干嘛非得平白没事光想着坏事来咒自己?真好笑。”

  “……”令月着实被噎住了,“……倒是真性情,我甚喜欢。”她由衷的钦佩着。

  “谢谢。”吴丽人面无表情,饮茶入口。

  “丽人,没想过去过一种正常人的生活吗?”令月安静了片刻,不死心,又来。

  “正常人是什么生活?”吴丽人轻声问来。

  “娶妻,生子,求仕,闻达。”令月慢慢的讲解着。

  “没兴趣。”吴丽人果断的截住了话,“有的人来世界上是为了飞黄腾达,有的人来这世界上是为了传宗接代,而我,只想潇洒走一遭。给自己套那些劳什子负累做什么?”

  令月无声的弯了嘴角,想这人还真是非一般的豁达……“那为何,还要被张大人所束缚?”她突然想出了驳斥他的地方。

  “不是束缚,我是心甘情愿的跟随大人。”吴丽人很严肃的摇头,“我崇敬他,我崇拜他。在我心里,他不是人,是神。我乐于跟随他的脚步,并享受这个过程。”

  “如果师父想复国,也帮他吗?”令月慢慢的开口,问到了关键。

  “帮。只要他高兴,我就帮他。”吴丽人答的很干脆,眼皮都没动。

  “可……若师父疯了呢?”令月抬眼,一字一顿的问道。

  “那我就打晕他,把他扛走。”吴丽人说的再自然不过,“正好如了我的愿了,我们去四海泛舟。”

  令月一滞,望着吴丽人那波光潋滟的清澈瞳神,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了。

  ********庆隆二年,正月初六。

  神女祭天。

  在常规仪式结束后,令月将张嵇交代的事情办妥——向天下展示了那把刻着“摇光”的钥匙。

  然后剩下的事,确实不需她去做了。

  几乎与此同时,有人在源河某处又发现了神兆,上写明“东南有奇人来,通灵识金,是为摇光。”并会在“五星连珠之日,七星祭,黄金出。”

  如此上元节一到,摇光星便依天命现身,为一垂垂老者,手持另一半七星宝匙。因其通仙术,知晓如何唤出梁宫黄金,被朝廷奉为文华殿大学士,乾教护法。赐居神女殿配殿。

  令月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感慨了。

  神是人操纵的神,神迹就是当权者的痕迹。张嵇,终于成为神女殿“日后的常客了”。有如此一位老妖陪伴在侧,耳提面命,指手划脚,令月真真如芒刺在背。

  元宵焰火一过,年也过了。她今年,十八岁了。

  ********年关一过,朝堂上突然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消息。

  ——云梦公主率众上了朝堂。

  有人拿出了先帝遗诏。说摄政王李成器乃是纯元皇后之嫡子,是遗诏中应当继位大统之人。

  有人带来了御医、宫人、太监等一干人证,说先帝驾崩,乃是因遗诏泄露而中了太后和皇帝的毒手。

  更可怕的是,有慈宁宫女官出堂,说太后根本就不能生育——所以当今圣上,李俊彦是个野种!

  令月一直是躺在长椅上听热闹的,但听到最后这一出的时候,她着实震惊了。

  这一招太歹毒了。

  不知是哪路高人想出的狠招!

  后宫司礼监记录的都是贤妃不孕的档案,这黑纸白字的证据,让青鸾如今百口莫辩!

  ——青鸾当年为了先帝自断了筋脉,试想一个断了筋脉的女人,自然是无法再生育儿女了!!

  可她自残时李俊彦尚幼,先帝还未登大宝,自然不会留下什么文字记载。唯一知情的先帝还龙御归天了!当下没有一个够分量的人能站出来为青鸾洗清冤情!

  这三项罪名,一件比一件致命!百口莫辩的青鸾母子,想不坐实也难。

  此惊天大案牵扯到皇家至尊,皇帝、太后、摄政王。李俊彦和李成器为案件两头,谁出来主持朝政也不妥当。

  再加上云梦公主在朝堂上放声大哭父皇母后,惹得皇帝及摄政王先后皆拂袖而去,内阁朝臣乱成一团粥,首辅不得不宣布休朝。

  怎么办。怎么审。皇帝拍案,摄政王肃颜噤声。文臣武将,谁敢来出这个头,谁能来出这个头?

  大齐国第一次陷入了尴尬的困境。

  一连数日。百官聚与朝门,但无朝可上。

  六部怠工,内阁停摆。该听谁的?有见风使舵的灵活人士悄悄去了摄政王府,可是李成器一概闭门不见。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他不出面,不出声。他要等百官想通了,联名拥戴后,再三呼而出。

  这个想法,实现起来很有难度。

  毕竟皇帝好端端的坐在哪儿,又没有几堂会审确情定案。一切人证都押在天牢,但谁也没胆子去牵头审问。

  没有定案的,就是揣测。哪有仅凭揣测就废掉皇帝拥立新帝的……这案子针对的是皇帝啊!

  其实,个中缘由谁人不知?都是在官场百炼成精的老油子。摄政王取而代之是形势必然,但这百官想争功,却都不想挨这出头祸首的骂名。所以,任云梦公主频繁的来朝堂哭诉,百官缩头,岿然不动。

  正月的朝政,怎一个乱字了得。

  二月二,龙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