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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大结局】.2

  “那日后好好补偿我。”

  “……”袁螭终于哑口无言,无话可说了。

  “别再为自己找借口了!其实就是根本就不爱我!”令月冷冷的笑开了,“根本就不像说的那样爱过我!既然没有那份心,在临走的时候,何必拿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包装自己!直接说从没爱我,我们两清,比什么都好!”

  “不是!我……我爱。”袁螭终于有了情绪变动。

  “那证明给我看!”令月昂着头,目光如炬的盯向了他,“该做的做完之后,能不能为自己也做一点事!能不能在临死前为自己活一刻!谁能万寿无疆?若是因为要死哭不敢哭,笑不敢笑的话——”

  “……我会的。”袁螭躲开了她的眼神,垂眸喃喃,“我爱,我没有骗,我会证明给看的……”

  “时辰不早,告辞了。”他的声音突然变的沉重而决断,“保重。”如此拳风一抱,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令月被噎在当场,只觉的眼角发热,一泡眼泪在眶上转转,“袁螭!就是一个懦夫!懦夫!”她悲愤的对着他的身影大喊着。

  袁螭的身影没有停留,很快转过了楼角。

  远远望去,只见得右军的侍从拿着貂裘小跑跟上……视线所及之处,黑云压城,寒风肆虐,墙灰瓦乌,一派萧条。

  帝都,要下雪了。

  ********银装素裹的梦里,令月又见到了那个玉石床上的小男孩。

  她记起了她幼年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对……也是她最大胆的一件事。

  那时她伸出了手,想抚摸他长长睫毛,却怕惊醒了他……但他长的太俊俏了,是她出娘胎来见到过的最漂亮的男孩,她实在不舍得只是看一看就走。最终,她鼓起了勇气,快速的吻了吻他的面颊……袁螭……令月听得自己喉咙里的声音。就这样一闪而过,来不及捕捉。

  不好!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令月在梦中大叫一声,坐起了身来!她忘记了!她和方耀祖定下的计谋!在这混乱的一夜,她睡到一半突然惊醒后,就再也无法入眠了。

  天刚刚一亮,令月就火速派人去后军府寻方耀祖来。她想取消他们预定的行动!袁螭的身世她已经知晓了,不用再去抓捕拷问柳蓉了!抓柳蓉倒不要紧,一旦乱了袁螭的计划,或是戳穿了他的身份!令月有些懊恼,她怎么能想出了主意忘了收?

  这一日,在殿堂高楼晨曦之冷风中,令月望眼欲穿的等来了送信回返的小厮——方耀祖昨天就出门了,找不到人。

  坏了……她心思一陷。

  ********腊月廿日,方耀祖终于给令月带来了“好”消息。柳蓉被如愿抓到了。

  袁螭不动,怎能抓的住柳蓉?方耀祖连声称赞令月的好计谋。

  令月干干的笑着,暗地却抓狂之极,她不知当时是什么情景,对袁螭有没有伤害……可面对方耀祖这样的小狐狸,她还不敢径直去问。

  “我只是嘴皮一动,出力的还是。”令月眼风一转,开始溜须,“方大都督,说来听听,尔如何施巧计,于万军之中夺一女人的?”

  “怨不得人都说,再好的事,也能坏在说书人的嘴上,”方耀祖佯装不悦,狠狠剐了她的鼻梁一下,“若说那女人是,我于万军之中夺之还可能,一个门客的内人,哪里费的上那么大的力。”

  “嗯?”令月有些惊异,“没费力?”其实她惊异的是这话的前一句,“快,从头说给我听听!”

  方耀祖呷了口茶,不慌不忙的给她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官话就是,右军都督府昨日开始撤离天京城,辎重队伍在前。不想,在京郊雁荡山遭遇大股山贼洗劫。有所损失。

  “真有的,扮山贼。”令月赞一句,其实她放了一半的心,方家至少不是袭击的中帐。

  根据事先中军的细作情报,这柳蓉是袁螭心腹海青的内人,几月前才生了孩子,这一次离京,就跟在先头的辎重部队里。

  “有儿子了?”令月故做诧异的说了一句,袁螭看来真的不想承认这个儿子了,竟用了这种障眼法。她有心想问问孩子是否一同抓来……“因为我们冒充的是土匪,必须快袭快撤,所以只能抓来了女人,”方耀祖却领会错了意思,很不好意思的解释开来,“孩子是奶妈子抱的,办事的人没多生事端,砍了抵挡的兵士,抢了细软和女人就撤了。”

  “还挺像样的。”令月笑。

  “没办法,这是雁荡土匪的行规,扮土匪也得扮的像啊,毕竟我们两家还没撕破脸皮,日后若是被查出来,我不好交代。”方耀祖轻声说明着。

  “们的人,没有留下痕迹吧?”令月稍稍放了心。没伤到袁螭就好,这事情过了几日,那个柳蓉就算是招供了,袁螭也远在陇西了。前朝皇子的身份就算是暴露,也不会带来什么大害。再说那个张嵇精明的不似人,应该不会坐视不管的,柳蓉自求多福吧。

  “放心,有伤无亡,没留下尸体。且都是信的过的人。”方耀祖自信满满的安抚了她。

  “那剩下的事麻烦方大都督了。”令月口不对心的笑着,“那个女人的嘴,听说很不好撬。”她其实想诱导方耀祖去上大刑,最好是让那柳蓉一下子死于刑下,断了活口……********这几日。方耀祖都没来神女殿。

  令月心下忐忑。她不敢去找吴丽人出主意,怕自己的道行会在那妖孽面前露馅。她左思右想,只能派出庞潇潇出门为探,看后军府近况如何、或是朝政中有无右军的相关传闻。

  可惜年关将至,大家忙年忙的紧,连皇帝和太后的事都懒的传扬,更别说是一军都督这样的小人物。庞潇潇四处探也不出结果,令月只能闭门苦等。

  小年,她终于见到了方耀祖——他的神情不算飞扬,眉目中甚至有一丝抑郁。

  令月迟疑的问起了柳蓉的情况,却听得柳蓉竟直直熬过了三日大刑,却是只字未出。

  没招?她着实被震惊了。

  她突然想到袁螭曾与她的交谈。

  ——“怎么还能在身边留下这样一个活口呢?小心她哪天卖了。”

  ——“柳蓉不可能。”

  柳蓉不可能。袁螭当年如此笃定。

  这个神秘的女人,同样的师从张嵇,以身无缚鸡之力的弱柳之躯竟能熬过诏狱的三日大刑……令月突然动了恻隐之心,敬佩开来。

  “三天都没招?”她若有所思的嘀咕着。

  方耀祖再一次领会错了意思。“我寻个机会,去瞧一瞧她,顺便帮我想点主意。”他敏感的以为她是怀疑他隐瞒了真相,要证实给她看。

  “不急,别要了人命,”令月心中暗喜,顺势上梯,“先缓一缓,留她一条命,让我慢慢想想对策,如何撬开她的口。”

  “唉,”方耀祖一声长叹,“其实她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事情不简单。想一个普通的侍卫之妻,竟能有如此磐石不转之忠意……说的不错,她的地位一定不简单,绝对是袁螭的心腹。”

  “那就恩威并施,”令月突然有了主意,“想办法把她弄到我这里来,我来套她的话。”

  “放在神女殿不妥,”方耀祖矢口拒绝了,“我另外在神女殿附近置个宅子,安排些死士护着。有空就去瞧瞧。”

  令月再次见到柳蓉的时候,发现这女人的境况比吴丽人当初还要惨——她的指甲已部不见,四肢被夹的斑驳肿胀,草草掩上的衣裳遮不住内中烙铁烙过的黑疤……牢头说真没想到这小娘们竟倔强至此,可方大都督发话又不许伤及她的性命,所以他们只能上一些温和的刑具,那些过激的大刑还没来得及用上。

  令月知道这牢头是推脱责任,说犯人没吐口不是因为他们审讯无方,而是上峰不许动大刑。她现在已经没有想逼柳蓉供的兴致了,她亲眼看到了这血肉模糊的一幕,不由的对这个女人肃然起了敬意。这份硬气,竟比很多暗卫都要有种的多。别说,这女人的小破身子骨也真能挺的住。

  “先养她两天,起了盖儿再说。”令月吩咐停了刑,又嘱托方耀祖派来的婆子好生妥善看护,小心犯人寻死。她没打算在这儿等着柳蓉醒来对口供,很快就离开了。

  在回宫的马车中,令月想了很多。

  既然这个女人能为袁螭守口如瓶,那她……她就做件好事吧。把这个女人养活,争取在袁螭的有生之年,将这个女人送到他身边去。

  毕竟,这是他孩子的母亲;毕竟,这女人的劫难也是因她而起。

  ********从这个年关祭灶开始,令月就无比的虔诚。她突然心无旁骛的产生了浓烈的斗志,一个人怕什么?没有帮手,就没有负担和诱惑,她偏要追逐真相到底,看那些幕后人想如何利用她,存着如何的心思!

  袁螭说生亦无欢,要消极度日;可她偏不是这样的性子,她不爽,也不能让那些害她不爽的幕后人心愿得逞!斗,她就活着好好的和他们斗!这个目标让她阴暗的心里极度兴奋,仿佛又回到了建阳赵家大院与杨婉兮比拼的美好时光……在廿六日繁杂的教内斋浴祈福活动中,令月突然——在往来的教众中发现了张嵇的身影!

  这个老头竟没带假面!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神女殿!

  令月心头一惊,赶紧寻了个借口,不动声色的唤来了他。

  “岛主可是稀客。”她强撑着悸动的心绪。张嵇又想玩什么伎俩了?!“您来前也不通报一声,这天都黑了,显得我怠慢了。”

  “娘娘客气,这日后就会是常客了。”张嵇笑眯眯的抚着胡须。

  “我可完成了岛主要我做的事,不欠什么了吧。”令月在心里翻着白眼。

  “娘娘也完成了一桩心愿,我们皆大欢喜。”张嵇但笑。

  “怎么,岛主不与爱徒一同去西方享乐?”令月暗暗嘲讽着。

  “办完了事就去。”张嵇依旧是云淡风轻,“现在心思未了,归不得田园啊。”

  “是啊,吃了岛主的药后,我突然发现,和岛主竟是旧日相识。”令月恻恻的笑着,“岛主做大事的精神,令人钦佩啊。”

  张嵇的面色不动,但令月知道,这句话惊到他了。“娘娘不是认错人了吧。”张嵇拧眉。

  “不会吧?”令月注视着他,一字一顿的说着,“神女娘娘宅心仁厚,这也许都是命中注定的。说来她也是大梁的子民,将来就算是为大梁献身,也是应该的。”

  ——这一句,正是她当年偷听来的张大人与神女之间的对话。

  张嵇的修为很好,目如古井,绝无微澜。但他出下一句话的频率明显放慢了,令月知道,这一幕让他很是震惊。

  “既然您都知道了,那就方便了。”张嵇心平气和,缓缓而语,“老夫此来,是为了下一笔交易。”

  弼星

  果然是他,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令月在心底暗吸一口凉气。

  “岛主不妨直说。”她面容友善的笑了,“如今我之间,也没必要遮掩什么了。”

  “娘娘是个爽快人,”张嵇缓缓肃了颜色,“还有十日就是祭天大典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假娘娘之手,完成之。”

  “是关于摇光星的下落吧?”令月恻恻的笑了。

  “娘娘聪慧,”张嵇满意的颔首,“老夫此生最恨蠢货,与娘娘合作,很是开心。”

  “岛主,我帮您办成此事,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令月斜着嘴角,径直问开了,“这么一件大事,您给出的筹码一定更贵重了吧。”

  “自然应该是非常的贵重。”张嵇话语悠缓,脾气很好。

  “岛主千万别和我说,找到了我母亲的下落。”令月嘲讽的说道着,“我对那一套,可不感兴趣。”

  “那想要什么?”张嵇笑眯了眼睛。

  “剩下的那一段记忆。”令月利落的接上了话。“最关键的那段。”

  “那可不容易。”张嵇摇头。“服药前后的事回忆不起来很正常。应该明白的,药物会有不可逆转的伤害的。”

  “容易的事,就不来求岛主办了。”令月讪笑,“且我相信,您一定会有办法。”

  “哈哈哈……”张嵇抚须长笑,“对。娘娘说的虽然是实情,但老夫还是得和提点句实话。老夫可以恢复的记忆,老夫也确有这个能力。不过,想有把握的办成此事,需要特定的场界,这机会,不知两年内何时才会有;至于没把握的方法,老夫现在就可以教给,至于能恢复了多少,要看自己的造化。”

  “成交。”令月沉思片刻,定盘。这个老头在小事上一般不说谎话,反正她也得继续走下去,这样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拿好。”张嵇自怀中慢慢掏出一绸布包裹的物件,笑眯眯的递给了令月。

  令月小心的接过,展开来看,心下却猛然一颤。

  ——是一把身形硕大的钥匙。

  它的尾端镶嵌了七颗颜色各异的宝石,在钥匙的绳结之处,阴刻着两个字:摇光。

  这就是庞潇潇形容的,谢离手中的那最后一件藏物吧?!如今,玉蝉,玉杵,钥匙,都从谢离处转到了自己手里,证明这大事,要收官了吧……令月心思起伏,伸手触摸之,却发现这钥匙很轻,只有一半!她拿起一瞧,发现它的另一面竟似是被削平的!

  “请娘娘在初六日祭天结束之时,将这把钥匙公之于众。”张嵇不慌不忙的说着。

  “摇光在哪里?”令月满腹疑惑,没心情跟他绕弯子,“这钥匙怎么只有一半?”

  “另一半,自然在摇光的手里。”张嵇笑言,“这些就不用费心了。老夫会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将这钥匙配。”

  令月一怔,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您做‘摇光’?”她惊呼,“岛主竟肯亲自上场,好大的魄力。”

  “娘娘此言差矣,”张嵇侃侃而谈,“老夫正是如假包换的摇光星。否则,也不会有与诸人谈判的本钱。此番借之口,送老夫出山,乃是谋划已久的事。北斗七星,殊途同归。老夫便是所有事情的终点。”

  “知道黄金在哪里?”令月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那是自然。”张嵇胸有成竹的笑了。

  “为什么要告诉的仇人?”令月好笑之极,“送给李家,送给方家,还不如直接挖出来送给袁螭。”

  “这个,就不用管了。的任务,就是照我的话去做。”张嵇抚须淡笑,“老夫自有谋算。”

  令月不甘的收起了钥匙。她突然想到方耀祖自信满满的说——正月初六祭天那日,一定会出现关于摇光和宝藏的神兆的。看来,都是这个老头子在这里故弄玄虚……他一定是想玩个大的,究竟要怎么玩呢!她猜不出,更添了十二分的好奇。

  “现在岛主可以告诉我,恢复我记忆的那个没把握的方法了吧?”别忘了交易收货,她的思路还是很清晰的。

  “这个很简单。中间的那一段不可逆的记忆,有一种方式可寻。不过,这种方式很极端。”张嵇耐心的讲解着,“就是在每一次频临死亡之时,头脑会受到极大的刺激产生激荡迷炫感,这时,幸运的话,会借机冲开一些尘封的记忆。俗话说,就是在生死关口,某些被遗忘的事就会闪念复苏。”

  令月当下失望之极。这一招她自己早就发现了!真是郁闷。

  “看来,娘娘对此法不是很有兴致。”张嵇自得的笑了。“老夫还有一种更简单的方法,娘娘可以去寻一类男人,这类男人相貌身姿顺眼即可,但要有床笫之间的专长……”

  “岛主是让我找个惯熟风情的男人来云雨一下吧?”令月冷冷的笑了,这一招也不稀罕,她就早领教过了!这个张嵇的心思真够狠毒的,明知道她的体质诡异,还来引导她使用此法!“您还嫌大齐国的灾祸不够吗?未到民不聊生,饿殍遍野?”她低低的讽刺着,“如今四方虫灾,百姓生之唯艰,您想用我这的浸毒的身体来继续雪上加霜吗?岛主您要知道的,这大齐国马上就不是李氏天下了,届时哀鸿遍野、民生凋敝,对您好像没什么好处。”

  “老夫纯是为娘娘考虑,娘娘若是不予接纳的话,就当老夫没说。”张嵇面不改色的继续说着,“那就只有一种方法了,有把握但不确定时间,等到五星连珠之日,在特定的吉时,于神女殿祭台升坛念祷神女咒,届时,不仅会恢复一切记忆,且一并会掌控神力。”

  令月闻言有些发怔。恢复记忆且掌控神力?!这话什么意思?“您是说?”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简言之,就是从那一刻起,您和神女就没什么不同了。您的身体,也不会再‘祸国殃民’了。”张嵇笑眯眯的解释着。

  令月心底蓦然雀跃,这才是一直困扰她的难题!她的身体不再荼毒世人,她能做一个正常人了!“五星连珠在什么时候?”她强压着心底的激动。

  “老夫夜观天象,可以确定五星连珠就在近两年内,但具体的时日,现在还看不出来。”张嵇答的很严谨。

  令月一阵欣喜。这真是这些年来她听到的最美好的事情了,她终于可以彻底做一个正常人了!

  “不过岛主,”令月的警惕性还是留存的,“我很好奇,在今日之前,您手中还有什么筹码?”她总觉得对方不到最末却将底线部亮出,这举动有些怪异。

  “自然还有。”张嵇不慌不忙的答道,“比如我可以教习如何控制体内残留的神力。如果能学会控制它,效应是很惊人的。当然了,人与人之间是会产生感情的,像我今日开诚布公,日后通力合作,也不用事事都变成冷冰冰的交易吧?”

  “呵呵,岛主说的是。”令月突然想到她和袁螭在建阳鹰翼山的馥郁山庄对抗单裟丁之时,明明身处劣势最后却被她诡异的在水中一击制敌。她当时很奇怪自己怎么有这样的力量,竟真的控制了水流,现在想来,很可能就是那股神力突然走了筋脉……想自己如今能和整场阴谋的幕后人畅言,令月不由心下轻松。她突然想到了柳蓉,柳蓉遭劫一事张嵇是不知道?还是不在意?他竟是一句未提。还有袁螭的事,若能套出张嵇的口风,比套别人一百次都强!

  “光是交易也太冷情了,闲来听岛主给我解解惑也好。”令月似无意扯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事上,“四皇子呢?”她故意改了称呼,“他那破身体,您也真放心送到陇西去。”

  “呵呵。”张嵇抚须长笑,“陇西现在还不急着去,境内还有敌军未退,得慢慢打来。让他先在栖霞府住下,割据一方,总比在京城处处低头的好。”

  真是这样吗?老狐狸,老骗子……令月一时腹诽不已。“那吴丽人呢,他又是什么人?”不问白不问,索性把她疑惑的地方都问出来。

  “他……是个孤儿。”张嵇对这问题有些意外,“是老夫旧日的属下。”

  令月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吴丽人曾经的话:

  ——“我想让一个人开心。就做了。”

  ——“不是为了女人。无关恩情。”

  她心内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当下兴奋不已,“他忠心的,恐怕不是前梁,而是吧?”她挑眉试探着。

  吴丽人武功卓绝,心智超然,能让这样的高手心服口服,一定是修行道行远在常人之上的人。张嵇,不就是最可能的人吗?

  “有什么不同吗?”张嵇竟没有否认,“都在为前梁谋事,都是忠臣良将。”

  “呵……”令月不由感慨,“岛主真是以一己之力,匡扶社稷啊。”

  “老夫听着,娘娘这话好像不是褒语啊。”张嵇听出话音异样,微微蹙眉。

  “那些事情过去了十多年,大齐国之前也算是国泰民安,四海升平。这连累凋敝民生的复仇大业,怕是,就是您的一厢情愿吧?”令月也没打算遮掩什么,口诉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