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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刺客 她也从未想过要与……

  或许是心知自己晚上即将要面对刺客的缘故,宁初在中秋的这一整日都感觉格外浮躁不安,很难静下心来。

  午后,兰意似是看出自家主子心绪不宁,便低声提议道:“小主,宫中有中秋晚间在玉灵湖放河灯的习俗。这种河灯要自己做才能灵验,小主何不做个河灯放松一下。”

  “宫里居然还有这种习俗,那就做一个莲花河灯吧。”宁初仅仅只思考了一秒,便点头同意了下来。

  与其让自己一直胡思乱想,倒不如先找点其他事情消遣消遣。

  宁初让兰情去寻了制作河灯的料子,待一切准备周全后,便在兰意的指导下开始上手动作。

  这莲花河灯看着结构好像很简单,但做起来却有些复杂。

  宁初的手并不算巧,甚至可以说有些笨。她做了数次,才堪堪做出一只勉强能见人的有些歪斜的莲花河灯。

  做完后,天色也不早了。宁初换了身衣裳便带着兰意、兰情二人去了玉灵湖。

  来玉灵湖畔放河灯的宫女嫔妃并不少,宁初便刻意避开了人流,寻了一处人烟较少的树下。

  她让兰情用火折子将河灯的蜡烛点亮,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河灯,微微蹲下亲手将灯放在了湖面上。

  皎皎月光照射在幽暗的湖面上,星星点点的莲花河灯随波逐流,分外梦幻。宁初本不相信所谓的河灯祈福之说,在此刻却也忍不住闭目祈愿起来。

  宁初在这个朝代已经呆了快五年了,现代的模样在她的记忆里都有些微模糊,但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

  她一直都期望着,能早日完成任务,回到现代。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接受永远隐藏自己的本性,留在这吃人的封建王朝。

  宁初望着自己亲手做的河灯越漂越远,渐渐混在其他人的河灯中。直到再也看不见了,她才准备回到长乐宫迎接即将来临的中秋家宴。

  然而就在宁初抬头回身之际,她突然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熟悉身影。

  宁初不禁心中一跳,那…那是司离!

  他身着一袭官服,正有些愣愣地看向她所在的地方。

  比起五年前那个进京赶考的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的他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他的五官清晰而立体,看向她的目光深邃而幽静。

  而在宁初看到他的下一秒,司离就收敛了眼中不断翻涌的浓烈情感。

  而宁初也只是惊讶了一刹那,转眼间她的神色就已经恢复如初。

  她有想过自己这次重生也许会再遇到司离,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也从未想过要与他相认。

  宁初自是知道她现在的容貌和宁六小姐有多相像,但愈是如此她愈要冷静应对。

  于是,她只是微微敛眸,藏起诸多情绪。

  寓意团圆的中秋明月高挂夜空,却照不亮树荫遮挡之下的那一片小小的阴影。不知是不是因为夜间乍起的寒风,宁初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兰意见状,连忙将一直备着的兔毛斗篷给宁初披上。

  “夜里寒气重,主子还是要多仔细着身子,莫要受凉了。”兰意一贯是细心的,见宁初出门放河灯时穿得单薄,便带上了件斗篷。

  “六妹妹你一定要仔细着身子,切不可又像往年一样贪玩着凉……”

  类似的话宁初曾经已经听司离叮嘱过无数次了,如今从兰意口中说出来,她只觉得有些恍惚。

  宁初摇了摇头,努力将自己从这样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兰意你果然最是细心周到的。河灯既已放完,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便回宫吧,中秋家宴快开始了。”

  她朝兰意夸赞般笑笑,勉强拢了拢身上御寒的斗篷,随后便携兰情兰意二人装若无事般,匆忙离开了玉灵湖。

  司离也几乎是同时转身,两人都好像毫无留恋地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离去,渐行渐远。仿佛二人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未来绝不会再有任何交点一般。

  宁初心里绝不像她表面上那样平静,但她却不愿去多想。回到长乐宫后,她便努力地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接下来的中秋家宴上。

  每年的中秋家宴,无论品级高低,只要是皇帝后宫中人,皆可出席。

  这一日是低阶嫔妃们为数不多可以得见夏景帝顾奕的日子,故各宫众人都会精心打扮,盼望着能一举入了皇帝的眼,飞上枝头变凤凰。

  宁初却是知道这场宫宴会发生些什么,自是不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更何况这样也不符合他在顾奕那立的人设。

  “头饰尽量轻简,妆也不要过浓,不必太打眼。今日便穿这套绣着兰花的襦裙吧,素雅。”

  宁初回宫后,便被兰情兰意侍候着沐浴净身。不过半个时辰,宁初就已经坐到了铜镜前,同为她梳妆打扮的兰情吩咐着。

  “主子,怎生不打扮得仔细些?今日宫中众人怕是都卯足了劲,想在皇上面前表现呢。”兰情一边为宁初打理头发,一边有些疑惑地问道。

  宁初在心中苦笑,自己正是要在顾奕面前展示自己的“深情”,才选择穿得如此轻便啊。

  当然,这话可不能和兰情说,宁初瞥了她一眼,轻笑道:“在一群富贵花里,素雅的兰花怕是更显眼。”

  “是奴婢短视了,主子果然最是聪颖。”兰情恍然大悟,在心中估摸着宫宴开始的时间,加快了为宁初梳妆的速度。

  一切准备妥当后,时间也还早。不过宫中各种大大小小的晚宴, 越是地位高的人,来得自然是越晚的。

  宁初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她自知身份不够,便准备尽早出发。

  兰情兰意二人又细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出差错,这才扶着宁初出了宫门。

  很快,宁初便到了举办中秋家宴的宫殿。

  宫门外候着的小太监,见近来颇为得宠的乐贵人来了,连忙笑着上前见礼,将宁初迎了进去。

  殿前最上方的那一桌不用说肯定是属于顾奕的, 左右各两排的长席才是嫔妃们坐的地方。座次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位分越高,坐得离皇帝越近。

  宁初跟着小太监的指引,面上平和地坐在了殿角,内心却有些焦虑。

  自己还是疏忽了,遗漏了座位这个问题。

  如今她与顾奕距离这么远,真的能及时跑过去为他挡住刺杀吗?

  但是,以她的身份自是不可能随便改变坐序的,只能随机应变了。

  就是不能及时挡刀,至少…至少要在顾奕面前表现出,自己想舍身救他的那份心意。

  等嫔妃们都陆陆续续到了殿中,才听到太监响亮的传报声:“皇上驾到!”

  “妾身向皇上请安!”众人皆起身以跪礼迎驾。

  “免礼,都平身吧。”俊逸的青年帝王朝一众嫔妃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他一进殿,便成了全场的焦点。

  顾奕却并没有立刻坐到正中间的位置,而是环顾一周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了宁初的席位前。

  “楚楚,随朕来吧。”顾奕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笑着将手递到了一身素雅的宁初面前。

  “皇…皇上?”宁初显然也极为惊讶,瞪大了双眼看着顾奕,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顾奕又温和地朝着宁初点了点头以示肯定,眼含鼓励地看着她。宁初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了他宽厚的手掌上,同他一同来到了殿前。

  最终,宁初坐在了顾奕左下角的座位上。

  顾奕本是想着,宁初身为孤儿没有家人,在中秋这个团圆夜独自一人坐在殿角定会心伤,未免也太过凄苦。他心中怜惜,这才特意让她坐到了自己身侧。

  现在看着宁初满眼欢喜的模样,顾奕心下也是极为满意的,忙碌了一日的疲惫仿佛在此刻一扫而空。他像是被她感染了一般,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手脚都给我麻利些,要是惹了哪位贵人,特别是皇上,小心吃不了兜着走。”负责膳食的太监在殿外呼喝着指挥宫女。

  珍馐佳肴被宫女们迈着小碎步,一道一道地摆上来,道道菜肴的用料、味道、品相都是极好的。殿中还有闻名京城的乐班子在纵情奏乐,乐声悠扬,总让人情不自禁地放松心神。

  宁初却无心品味欣赏这宴席上的一切,面对桌上精致的膳食,一向好吃的她此时半些胃口都没有。

  她脸上虽然挂着笑,却始终紧绷着心神,一直警惕着随时会出现的舞女刺客。

  很快菜便上齐了,丝竹管弦声起,一众身段婀娜多姿的舞女迈着曼妙的脚步走进了大殿,衣袂飘飘,随乐起舞。

  与此同时,宁初却也愈发紧张了起来。

  貌美的舞女们在殿中翩然起舞,身姿摇曳,长袖飘逸,惊鸿动人。空灵飘渺的乐声响彻宫殿,顾奕坐在主位上,专注地观赏着这场中秋盛宴。

  一位身姿格外高挑的舞女飘飘若仙,却在最接近殿前的时候,莲足轻点,突然手持匕首向顾奕冲了过去。

  银光闪过,顾奕甚至都没来得及任何做出反应,匕首的尖刺就仿佛已经逼至眼前。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死死盯着每个舞女动向的宁初,毫不犹豫地侧身扑了上去。

  她纵身挡在了顾奕的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刺客突然的袭击。

  “撕拉!”匕首刺入血肉的声音让顾奕心头一震,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让他下意识闭上了眼。

  血液温热粘稠,鲜红刺目。

  早已打开了痛觉屏蔽的宁初状若痛苦地倒在了冰冷的地上。她面色惨白如雪,却还是艰难地扯动嘴角,朝着顾奕安抚似的笑了笑。

  鲜血还在不断地从她的胸口流出,渐渐染红了衣衫和地面。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有刺客!”

  “救命啊啊啊啊啊!别过来!”

  “有刺客!快来人啊,护驾!!”

  “……”

  宫殿里此时早已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两侧的嫔妃们都被吓得惊叫着四处逃散。

  侍卫们此刻也已经反应了过来,很快便将那个胆大包天的舞女刺客制服

  而那舞女竟然在被抓住的那一瞬,咬碎了藏在牙缝之中的毒药,自裁了。

  “楚楚,楚楚!楚楚你醒醒啊!”

  倒在地上的宁初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彻底昏了过去,失去了意识。一脸悲痛的顾奕跪在宁初的身旁,怔怔地不敢去触碰她的身体。

  直到眼中映出一片血红,顾奕才猛的回过神来,言语间满是慌乱:“来人啊,传太医,快去传太医!”

  一阵兵荒马乱后,长乐宫内灯火通明,一众太医们都围在殿内为宁初极力诊治。

  顾奕甚至不顾帝王威严,连形容都未整理,一直在跟进着宁初的情况。

  他的面色虽不如方才刺杀现场那般慌乱,但眸中却是化不开的担忧与懊恼。

  “给我用最好的药材去救她,若是治不好她,我要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

  一直抢救到丑时,众太医方才捏了一把冷汗,扭头向一旁始终没有离去休息的顾奕复命道:“乐贵人福大命大,此次没有伤及心肺,如今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不过,还需要仔细修养数月方能康复。”

  闻言,顾奕总算松了一口气,紧绷了一夜的精神在这一瞬间萎靡了下来。困意终于袭上心头,他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在长乐宫歇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顾奕也是先去看望了还未清醒、面色煞白的宁初之后,才去上朝。

  随后各式各样的赏赐如流水一般被送进了长乐宫中。各宫妃嫔也纷纷前来慰问,却皆因宁初未醒而未得入内。

  宁初未醒的这几日里,顾奕再没出宫游乐过,日日都会来这长乐宫里探望宁初并歇息在此处。

  宫中众人也皆认识到,皇上这回怕是真真正正地将这乐贵人放在心尖尖上了。等这乐贵人醒来后,定是会晋位的。

  一时之间,还处于昏睡中的宁初就已然风头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