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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傅铭正要感叹没想到事情会进行的如此顺利,就听见叶鸣舟道:“我现在就跟江远商量你和江盛结婚的事情。”

  !!!

  “等一下,舅舅,我不是这个意思!”傅铭急忙道。

  “那你是想干什么?”叶鸣舟问,“你打他是不是因为江盛那小子仗着自己是s级alpha所以不想负责?你放心,舅舅不会让你受这种气!你等着,我现在就给江远打电话,跟他好好谈谈!”

  “是我不想负责!”傅铭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叶鸣舟那边沉默几秒,改口道:“这样啊,你还年轻,江盛虽然是个s级alpha,但我听说他的恶习也不少,还挺花心的,作为结婚对象确实要慎重考虑。”

  叶鸣舟双标得理直气壮,傅铭终于有种“这是我家长”的感觉。

  “既然不是为了这个,那你打电话是为什么?”

  傅铭道:“我只是想让你派个人来接手保护江盛的事,我想现在就回到原本的岗位上去。”

  “你和江盛,是什么时候的事?”叶鸣舟问,他的声音比以往都要严肃。

  傅铭老老实实地说:“一个月了。”

  “一个月前的事,你现在突然要走?边佑一周内就会回来,之前一个月都忍了,现在你连几天都等不了?你和江盛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对劲。”叶鸣舟敏锐地说。

  “……”所以傅铭一开始才不想告诉告诉叶鸣舟这些事,没什么事能瞒得过他。

  “是你主动要走,那就是他惹到你了?你虽然嘴毒,不过一般情况下不会生气到动手打人的程度,他肯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唔不该说的话……”叶鸣舟继续道,“他说你爬床?”

  完全猜对了。傅铭忍不住开口认输:“舅舅,你是监控成精吗?”

  “除了你妈,我就是带你最多的人。”叶鸣舟有几分得意地说,“你小子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只不过还没等傅铭说话,叶鸣舟忽然临时接到一个电话,等他一个小时后再重新打来时,叶鸣舟的话已经变了。

  “刚才江远和我联系了,你再待三天吧,反正边佑很快就回去了,”叶鸣舟不容置疑地说,“本来说好是你去保护江盛,临到最后两三天忽然换人,我也不好跟江家交代。”

  傅铭还想挣扎一下:“我和江盛……”

  “你难道是想要他给你个交代?”叶鸣舟反问,“虽然你们不算门当户对,不过如果你喜欢,那我马上就跟江远商量。”

  傅铭立刻撇清关系:“不,我不喜欢,我也不需要他给我交代什么。不过我打他的事——”

  “那不就结了。”叶鸣舟道,“至于你动手的事情,江远和江盛本人都不追究。并且他们保证江盛绝对不会有任何出格举动。三天之后边佑就回来接手,你就可以和江盛说拜拜了。”

  虽然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不过既然叶鸣舟这样说了,自然有他的考量。只不过是三天,还在傅铭能忍受的范围。

  “是,我明白了。”他无奈答应。

  不过是三天而已。傅铭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然而他才刚勉强说服自己,就听见门被敲响的声音。

  他打开门,看见江盛站在门口,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被傅铭打的半边脸高高肿起,胡乱涂了些红药水,在完好的另一边脸的衬托下更加显得可怜。

  傅铭原本的怒气顿时消去一半,他暗自反省自己不该被激怒后冲动打江盛的脸,至少要打也是打他身上看不见的地方。

  这家伙的脸应该买了保险的吧?傅铭心想。

  “我……刚才我一时冲动,说错了话,对不起。”见他出来,江盛难得表情认真又充满歉意地看着傅铭,“我从来没有像我说的那样想过,只是因为你突然提起要走的事情,我身上alpha无聊的自尊心受挫,你就当我胡言乱语,别往心里去。”

  傅铭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江盛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犹豫着说:“给点反应?”

  “你希望我说什么?”傅铭反问,“‘我原谅你了’或者‘没关系’?”

  江盛苦笑着说:“不,我不是想逼你说什么原谅我之类的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之前那些不是我的真心话,我……至于你会不会原谅我,那都是你的事。”

  傅铭忽然觉得江盛实在是个矛盾又奇怪的alpha,他干脆将两个人一直避而不谈、支支吾吾的事情摊开来:“我要走,你的自尊心为什么会受挫?”

  “是因为我没有按照你的想法对你产生好感,让你玩弄我的计划受挫?”傅铭的话直白到□□。

  江盛下意识反驳道:“我什么时候……”想要玩弄你?

  然而傅铭接下来说出的话唤起他的记忆:“反正不过是个beta,腻了离婚再重新找个omega也不是难事——这句话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江盛浑身一震,难怪无论他怎么示好,傅铭都是那么难以接近。他看他的眼神,从一开始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我……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我现在的想法已经和那时候不一样了。”连江盛自己也感觉到这个解释是那么的苍白。

  傅铭冷笑一声:“怎么?你要说那句话也是你一时冲动说错的无心之言吗?”

  江盛无言以对,此时他做再多的解释都是狡辩,无心之言才是最伤人的。

  “那你江大少爷还有哪句话是出于真心的。”傅铭语带嘲讽地说,“我知道了,是觉得易感期和我一起过也还不错这句话吧?”

  他边说边将外套脱下来扔到地上:“说到底,你不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对我感兴趣的吗?”

  紧身的黑色衬衫将他起伏的肌肉线条勾勒得清晰无比,胸口的位置撑得尤其饱满,虽然他并没有信息素,然而江盛下意识联想到那天闻到的那股和他外表完全不符的香甜气味,不由吞咽了一下。

  “如果我再让你试一次,你是不是就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了。”傅铭解开一颗扣子,接着又是一颗,在即将解开第三颗时,江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又立刻放开。

  “我不是为了这个来的。”肿着半张脸的江盛滑稽但认真地说,“对不起,我为我做过的所有让你厌恶的事情道歉。”

  “三天之后边佑就会回来,在他回来之前,我会遵守界限来和你相处。”

  他的眼神太过真诚,直到他离开了之后,傅铭还站在原地心想:这家伙真的转性了?

  不过他得庆幸没有接受傅铭刚刚的试探,不然傅铭肯定会把他大卸八块。

  江盛真的说到做到,之后两天对傅铭的态度恢复到了最开始见面的时候。这个恢复不只是他对傅铭保持距离,而且该下的命令一个不少,就像两个人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只是傅铭的雇主,傅铭是他的保镖。

  而傅铭对此适应良好,甚至觉得早这样不就好了。

  他跟着江盛走进工作室:自从慈善晚会之后,江盛就不再出席活动,转而在家闭关写歌,今天是特意来工作室处理事情。而江盛在电影节和慈善晚会遇到袭击的事在网络上一点水花都没有,很明显被人刻意压下去了,至于为什么,连江盛本人都没表态,傅铭更不会去深究背后的原因。

  因为局部装修的原因,江盛的工作室里人来人往,江盛背对着傅铭在跟经纪人说着什么。这时两个工人小心翼翼地搬着一块玻璃从傅铭面前走过,其中一个人双手颤抖,看起来似乎随时都有手滑的风险。傅铭朝后避了避,然而下一秒一整面玻璃就朝他的方向倒来!

  傅铭下意识朝后退,一股冲击力忽然从侧面传来——

  “哐!”

  “江盛!”

  尖叫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同时响起,碎裂的玻璃大半都刺进了将傅铭推开的江盛身上,血迅速从伤口中涌了出来!

  “叫救护车!”傅铭立刻冷静地检查了一遍江盛的全身,在发现他身上没有伤害到动脉的伤口后顿时松了口气。

  “我靠……我该不会命不久矣了吧……”江盛保持着扑在傅铭身上的姿势,面朝下靠着,嘴里嘟囔道,“我的头好晕……”

  “没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是玻璃砸到你的后脑勺了,估计有轻微脑震荡。”傅铭低声安抚他道。

  “你明知道我不会受伤还扑上来做什么?”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然而傅铭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江盛的声音闷闷地传来:“谁知道呢……或许因为舍身救人就是我的兴趣爱好,反正我做这些和你没关系,我想扑就扑……不要你管。”

  说到最后,语气中隐约带上了赌气的成分。

  被血染红的金发一缕缕贴在江盛的后颈上,傅铭伸手帮他把玻璃渣子从头发上拿走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微微颤抖。

  “江盛,别睡着了,我陪你说话。”救护车迟迟不来,傅铭却发现江盛在逐渐陷入昏迷。

  “说……什么?”江盛迟了半拍才回答。

  “什么都可以。”

  “那我这回救了你,你不报答我吗?”

  “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以身相许?”傅铭难得开玩笑,虽然他用起伏的语气说出来仿佛在说冷笑话。

  “那倒不用……”江盛小声说,“你别走了行吗?”

  他忐忑地等着傅铭的回答,两秒后他听见傅铭的声音:“好。”

  “你答应了,我们说好了啊。”江盛松了口气,意识很快沉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