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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妖孽受)

  苏起的不算早,他出来时沈亦轩的亲兵小路告诉他将军早去练兵了。

  苏对好奇看他的士兵斯文一笑,斯斯艾艾地小声问:″能告诉在哪练兵吗?″

  小兵被他贵公子的风范一惊,急忙指给他地方,脸都红了。

  苏笑吟吟地看小兵慌忙离去的背影,正待出发去看看沈亦轩风姿却不妨被人拉住了。

  ″童非?″苏诧异看他,童非来的比他早,应该都排满任务去做事了,″有事?″

  他把童非拖到树下,这个下属如非必要绝不和他接触:″遇到困难了?″

  童非顺从地被苏拉著,摇头憨憨地笑著,把手上的面碗塞给苏。

  苏低头停顿了太久,童非有些紧张起来,手指都绞紧了,这个死士的男人从未如此紧张:″这里没有面条,我拿米粉自己做的,雪柔教过,我……我不知道好不好吃。″

  他们离开蓝国一个月了,离开那天远歌哄著他去白马寺还愿以保一生的平安喜乐。

  ″我还请了捏糖人的糖人张,捏的人物栩栩如生;还有做牡丹花糕的姚家,五色晶莹一色花开万千风华;还有瓷娃娃好手孙一路……″远歌温柔的哄劝还在耳畔,这一生,除了这个人温柔的哄过他还有何人?即使那真心里包含了太多的算计,可也到底用了心,现在有人连算计也未必愿意。

  一瞬间苏觉得自己莫名的悲哀,当已经贫瘠到从敌人身上寻觅温暖,那麽的生命也贫乏到何种境地?

  ″我吃过了。″苏淡淡道,把碗还给童非,童非嗫嚅著,″真……吃不下?″

  他们拉著苏的袖子哀求:″好歹吃两口,哪有及冠不吃寿面的,要不……我再做一次?″

  皇家的寿宴热闹非凡,龙子凤孙们个个是天赐的宝贝,及冠的日子由星相监的紫薇舍人亲自掐算吉日的,华贵的比真龙都宝贝。

  画烟的及冠日早在新春就行过了,童非捧著面好不可怜,苏瞧了他半天认认真真地告诉他:″不要这样,我会爱上。″

  他渴望一切温暖,若有靠近的就忍不住要握住,可是他怕。

  他怕背叛,怕伤害,如柳析像童非,他拒绝他们的靠近,因为如果再有人背叛,他想他会控制不住自己。

  苏从小就知道自己有著极强的独占欲,他无法忍受自己的东西有天变成别人的,所以苏小霸王惹人厌的紧:″这样我会忍不住圈住。″

  童非严肃的看苏:″苏哥儿我也爱,我一直都是的。″

  ″想什麽呐?″苏躺在草地上,烈日焦躁他也不怕,嘴里叼著一根草,一双腿或晃或翘半刻也不得闲。

  ″唔,想当年的战争。″

  他们现在正在城墙边的高地上,视线颇佳的角度让他们轻易看到了城下练兵的沈亦轩。

  沾尘把苏嘴里的草拔出来:″当年的战争?″

  ″是啊。″苏点头比划,指著城下的兵士,″熙国民风剽悍,个个是好手,可以说是以一挡十的能人,况且地形占有优势,即使伽国大军压境也没什麽可怕的。″

  沾尘挑眉看苏,苏随手在地上画了地图,他以石子代替他们目前的方位:″现在左手是熙国,右手是伽国。″

  他的指长而有力,指尖在短短一个月内已经磨出茧,漫不经心划出的线路饱满笔直:″伽军跋涉而来已经无力,水域在这。″

  一根草被苏代替水域,那地方正是他和画烟被沈亦轩找到的地方。

  沾尘沈默的看苏用沙土把草掩埋掉:″这法子也忒恶毒了,损人又不利己,这是我们的母河。″

  苏耸肩,有时候信仰比愚昧都恐怖:″好吧,就算他们有了水源,们还让他们休息充分了!″

  说到这他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也不知想起了什麽眼睛溢满了笑:″们在高处,用云石──们这好多吧?木材做成大号勺子,用机簧和翘板相连,三人一组,一人按,一人启,一人投,那麽……″

  他做了个意味深长的停顿,沾尘默默想著效果,坚不可摧的云石利用上翘之力从高处飞出,恐怕……比蓝国的红衣大炮效果都好。

  ″当然,这样大军压境怕是就变成大军压饼了。″苏朝下面的沈亦轩挥挥手,″只要算好了风沙起的日子,溃败逃跑的他们怕是会军覆没吧?″

  沾尘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象了一下血肉模糊的场面觉得很恶心:″他们可以用云梯,那样即使有牺牲,我们的人手也未必够推的,毕竟他们还有火箭呢。″

  ″们在干嘛?″沈亦轩跑的气喘吁吁的,苏剥了颗松子糖塞他嘴里,″欣赏的英姿啊!″

  兮沾尘嫉妒地看到沈亦轩那兔崽子一口咽了下去,砸砸嘴不满地道:″好甜。更加爱我了吗?″

  沾尘决定不再客气,因为苏立刻给了沈亦轩一颗梅子糖,甜蜜地轻笑:″蜜糖,我有不爱麽?″

  沈亦轩本来不吃甜的,可熙国物质太贫乏了,基本都是烤肉熏肉,甜食属於贵族享受范畴,他现在在带兵,为了表示身先士卒,每天啃羊肉基本已经忘了啥是甜是酸了。

  可怜的小沈糖还没送进嘴里就被残忍的半路拦截了,兮沾尘板著张明豔不可方物的脸:″沈将军,军营开饭了,再不去就没了。″

  沈亦轩微微长大眼睛,茫然地指著苏:″我和他……″

  ″他是客人,饭没的份。″苏同情地看著沈亦轩茫然的脸,兮沾尘继续用华丽的声线严肃道,″不会因为身份而特别对待的。″

  小沈僵硬著转身离开,嘴里大吼著:″给我留点啊!″

  苏有趣地笑笑,拎著沾尘的袖子仔细瞧了瞧:″这料子不错,防水防火?″

  沾尘蹙眉看苏,他故意打发走沈亦轩可不是为了闲聊:″不防水也不防火,以为……″

  他停下来,苏漆黑的眼睛无辜地看他:″怎麽了?″

  衣料、火攻、云梯、墨箭……

  他微微战栗了一下,闪电击中了般的颤抖,苏温柔问:″饿不饿?给。″

  沾尘慢慢接过苏递过来的饼,一点点剥成碎屑往嘴里送,苏笑眯眯地继续躺平看蓝天,也不怕烈日花眼,宁静的像在支枕听寒流。

  ″刚才在想什麽?我来之前。″沾尘慢慢问,低沈的声音淡淡的,却含著无限压力,″隐藏的滴水不漏了。″

  ″被瞧出来也就不算滴水不漏了。″苏笑吟吟地居然没否认,″其实我在想什麽时候会发现我偷了的糖。″

  沾尘沈默不语,苏挫败地瘪嘴:″好啦,我在想战远歌。″

  ″不要这麽惦记吧?说来明明是不对,怎麽老想著害他?″

  ″所以我不恨他啊?″苏奇怪地问,″我们生活了两年他又没什麽对不起我地地方──倒是我数次骗他,还给他娘下了药,我为什麽不能想他?″

  苏越认真沾尘就越怀疑:″不要花时间对付战远歌了,一个柳景颢就够头痛了。″

  苏翻了个白眼,他明明是有口皆碑一诺千金的,不知怎麽说真话反倒落这个下场。

  不过他也无意多解释,战远歌麽,繁华一梦,闲暇时流连一番不过图个舒服。就像他之於战远歌是小宠,战远歌对他就像一个玩具,有温度有风度,谁管那个皮囊下装著什麽?

  红尘滚滚,他们不过是知道名字的陌生人,憎恨,哪有那个时间与精力?

  ″我明天就走。″

  沾尘有些诧异:″这麽急?不休整一下?″

  战场哪有休息的?苏摇头,远处的土地空旷而压抑,像有什麽东西要呼之欲出,却又被狠狠压住,只能蠢蠢欲动的不安著。

  计划顺利可以让战远歌和柳景颢狗咬狗,不顺利或者就是他要面对狼狈为奸二人组了。

  苏懒懒抻腰招呼沾尘:″吃饭去吧。″

  袖摆因动作而下滑,手腕上的的五彩佛珠在白日下泛著紫金的光泽,苏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滑过,怕什麽呢?

  爱喜生忧,爱喜生怖,无所喜爱,无忧无怖。

  他什麽都没有,那麽自然也什麽都不怕。

  ″好吧,我等凯旋归来。″沾尘拍拍苏的肩,低声鼓励。

  他们四岁相识,相伴十年,十年後苏家败落沾尘带著苏逃到熙国,四年後苏又寻回来。

  十二年的与共,风雨韶华路,苏信沾尘,以命去信,沾尘摸温柔地摸苏的脸。

  苏笑,沾尘也笑,他们不知道多年以後苏会沿著他曾想倾心守护的路线反打回来。

  沾尘站在城墙上,战马上的男人目似朗星,唇红若血,微弯的嘴角带著某个逝去时代的甜蜜气息。

  他看著浅笑的男人,用著他曾经教过的火攻云石等方法防守也抵挡不了男人铁骑的践踏。

  苏的眼睛温润如水,沾尘的眼前却一片混乱,那个少年满目血泪的疼痛崩溃和城下眼睛里清澈的黑交叠,他不知怎麽想起了苏常哼的那首歌:″茜色的水滴,是胭脂还是血泪;玄色的战衣……″

  是兄弟所以我捅一刀,让痛不欲生;是兄弟所以反捅数刀,让我永坠地狱。沾尘惨笑,遍野浮尸,饿殍满地,他投降的呼喊那麽无力。

  帝王的笑残忍而温柔,熙国这个曾经自由的土地是他称霸的第一站;沾尘这个曾经最好的兄弟是他报复的最後一个。

  他的脚步缓缓踏入了千古一帝的路,踏著兄弟的血,踩著敌人的骨,累累的白骨上血红花开荼糜,飞扬的袍角殇歌般弥散空气。

  一子错,满盘皆输;一时错,错过一生。他只是错了一事,毁了自己一生。

  原来也是有心的,会痛会哭会崩溃,多年後垂垂老矣的沾尘摸著男人留下的帝位哀伤,似水流年里错过了,从此只能看著的背影若即若离至渐行渐远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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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天,原本这是日後熙国战争,可是目前文章已经过十万了,我最多再能写七万。而七万要给三万给远歌和苏感情波动,一万要肉肉啊,一万多给柳景颢,剩下的还要招兵买马打仗……

  字数严重过了,我手头就一个熙国战争就一万七千字,还不包含苏和沾尘的纠葛,所以如果三国战争每个都写,没有七万字弄不出来啊……

  所以,我省略了,同志们我承诺的沙漠战争图啊毛的都不能写了囧……

  不过我自己手头已经完了,找时间当番外发,要不省略省略到沈亦轩文里去?

  还有xxoo问的入v,捶地,安心看吧,除非出书了不会的。

  ────十二秋於10-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