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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妖孽受)

  ″苏进入熙国境地了,人马还要追吗?″

  苏走後如意宫几乎成了皇寝,太宰来的多了对这颇为熟悉,熟练地推开窗子把窗梗上的阿灰提给远歌。

  远歌挥手:″撤了吧。″

  追到古力那荒漠他就後悔了,沙漠最是危险,本就险相生环,苏走的急没有准备,又一路戒严,怕是水源物资都不够用。

  这麽多人马若再追过去慌乱之下也不知苏出什麽事,况且真正对军起来,虽说他下了″不得伤害″的命令,可刀剑场上谁又有把握不误伤?

  太宰小心翼翼地瞧了眼皇帝的脸色,一时看不出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想想还是拣其他的说:″最近城里多出了好些人来。″

  远歌点点头,让太宰坐下,斯斯文文一笑给太宰倒了杯茶:″朕这几日调查了下米店,确有大批买米的商客,可瞧了半天居然都是多年老字号了,竟也没半个外地人,说……″

  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微微顿了一下:″朕是不是太久没发怒,他们已经不知道何为’肃清’二字了?″

  官商勾结本是常事,可若是扯到国体那可不同,太宰有些无奈,苏家留的线太多,盘根错结若密密的网,还多数和望族有关,在这个时候诛不诛都是个问题。

  太宰微微沈吟了一下,远歌也不急,安静地喝茶,低眉侧脸温文如玉,确如谦谦君子。

  太宰突然觉得这个他一手扶持的帝王是如此陌生,或许那个男人带来的也不仅仅是灾难,他们收获了一个优秀帝王不是吗?

  ″臣觉得,该是陛下考虑考虑了,王宫需要新的血液。″

  远歌倦倦地叹了口气,最近的事实在太多了,他没回答太宰,只是淡淡问:″那条地道通到哪?″

  ″呃,御花园下有干涸的地下河床,通的地方颇多,只是飘香院有暗口接应,还有……皇後的寝宫。″

  皇帝沈默了良久,太宰不敢说话,前面打仗後院著火,他等著皇帝的爆发。

  ″当年为什麽要选择让朕登基?″远歌没发火却突兀问,太宰一愣进而微笑,果然大了,″因为会是个好皇帝。″

  先帝子嗣颇多,远歌有军师才能,却不是宫廷斗争的好手,太宰为让他登基颇费苦心,这六年来远歌一直做的很好,可一定没人直到当年远歌吃了多少苦才一点点明白皇室规则。

  ″下去歇著吧,辛苦太宰了。″远歌平静点头,对太宰好皇帝的标准一点都不关心。

  阿灰吱呀咬了远歌一口,远歌挑眉捏它的鼻子:″朕夜夜孤枕难眠,倒和阿花厮混的高兴。″

  阿灰不高兴地咬远歌,龇牙咧嘴地警告,远歌学著苏摸摸它的牙齿:″朕看皇後去,回来不在,嗯哼……″

  阿灰抖了两下,泪流的想起前饲主。

  凤萧殿离远歌居所颇远,远歌很少来,今日过来一瞧觉得皇後还真是耐得住寂寞。

  青灯昏暗,见远歌皇後笑的秀气而温柔:″陛下今日怎麽得空过来?″

  她把手上的刺绣放下,亲自给皇帝沏了杯茶,碧色的茶叶在温润玉杯里上下浮沈,香气馥郁诱人。

  远歌瞧著皇後,觉得熙国的人才真多,这易容术不仅绝,连人举止都模仿的如此像,若不是自己知道些东西怕也要被骗了。

  ″飘香院的据点已经被破不知道吗?″远歌柔声道,长长的睫毛覆在狭长的凤眼上,眨动间乌黑的瞳仁忧郁的令人窒息。

  皇後淡淡问:″陛下怎麽了?臣妾应该知道吗?後宫不得参政议政的。″

  ″苏一直不知道一件事。″远歌把垂到下颌的金色流苏拂开,″皇後就是景颢送过来的。″

  皇後沈默了一下,远歌深邃的眼睛还是那麽忧郁,在瓷白的脸上惊人的俊秀,可是漫不经心的举动间却有股肃杀的气势。

  她悠悠的叹气,战远歌修身养性太久了,他们早忘了他当年也是一路披荆斩棘到王位,甚至让蓝国成为如此强国的。

  他成名太早了,守江山远比打天下更难,苏和沾尘到底太年幼了,居然会以为他只是个王室纨裤。

  ″其实知道柳景颢干了什麽吧?″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麽好否认的了,远歌若不是有十成把握不会过来。

  因为知道所以放纵,就像对苏,远歌的轻笑格外斯文,红衣却觉得里面有股疯狂的味道:″信吗?我喜欢景颢的时候就是喜欢,除了想和他一起赢得天下什麽想法也没有。″

  所以碰到苏他会徘徊害怕,远歌这麽大就没喜欢过什麽人,他的後宫几乎形同虚设,太後无论如何施压都不肯屈服。

  ″朕知道景颢喜欢苏。″红衣的表情太惊讶了,帝王微微挑眉,″难道朕在景颢身边就没有安排人?″

  红衣有些无语,半天才问:″知道柳景颢喜欢他?那怎麽没杀了他?″

  远歌蹙眉,有些纳闷:″景颢喜欢他和朕杀他有什麽关系?″

  这个人真不适合当皇帝,红衣大笑,想起她来了数日,皇帝怎麽心烦意乱都没怎麽迁怒过人,性格实在是温雅,好像那些洛国被俘虏的王族也待的很好。

  ″应该和苏苏换个身份。″临死了她不怕什麽,只是惋惜没有完成任务。

  远歌摇头,按捺住她的匕首:″他更不适合,有上位者能力和适合上位者是两码事,一个国家建国需要英雄,守国却只要儒生。″

  他看看红衣迷惑的神奇微微一笑:″朕也是很久後才顿悟的。″

  战远歌登位的时候浑身的戾气让宫人见之为寒,动辄砍杀,太宰花了好久才让他一点点从杀戮的军官变为翩翩公子。

  ″皇後呢?″红衣有些差异,″陛下还记得皇後?″

  远歌认真看他,宫灯诡谲,他认真的脸格外诡异:″她也是个可怜人,别伤了她。″

  ″我也是个可怜人,陛下会不杀我吗?不杀我那我们也不杀皇後。″红衣冷笑,最是无情帝王家,更何况远歌和皇後几乎没有夫妻感情,他不信他能这麽牺牲。

  ″可以,只要乖乖别惹祸。″远歌居然点头,把红衣的匕首收起来,″继续做的皇後。″

  ″……不杀我?″

  远歌摇头垂眸,沈亦轩逃跑的时候虽无能力活捉,但杀了也不成问题,可是他什麽也没干。

  ″好好在这别动糊涂心思了。″远歌起身离开。

  为什麽不杀?死人就是沟壑,血液只会让他和苏渐行渐远,直到之间的鸿沟再也无法越过。

  像跟刺,不经意就会刺的血肉模糊,如果可能他不想和苏战争,蓝国今天的繁华平和他花了很多精力,与苏争必定有伤亡。

  红衣的目光戳在远歌身上,远歌头也不回,嘴角的笑却格外冷,一点没有先前的温雅,带点嗜血的弧度。他天生是个帝王,他的天下谁也无法撼动,苏不行,柳景颢更不行。

  ″让宗人府开始选秀吧。″远歌淡淡吩咐内侍,苏说的不错,用江山得美人,韬光养晦太久了,他需要从拾旧河山。

  他不想伤苏,更不想失去苏,那麽最好的办法还是结网把他骗来好了:″朕有爱妃新封,请各国陛下来庆贺一下。″

  迎著内侍震惊的脸他淡淡补充:″尤其是伽国,如果陛下们日理万机朕不介意去交好,让大军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