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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站起身,看看这里的环境,皱眉道:“这里不能住人,左右和红玉住一起也不方便,我让人在这鉴天阁收拾出来一间房,且住着,周围有护卫,必不会再有昨晚那样的事。”

  清秋口中发苦,她正想找机会提离府之事,怎地世子却还让人收拾房间,到底她说还是不说呢?卫铭到了门口又转身道:“这琴是我找来送的,还喜欢吗?”

  他指的是被调包过的琴,原来竟是他放的!清秋一晚上没想通的事,居然被他一句话道出谜底,惊诧道:“?”

  “不错,成天拿着绿绮到处招摇也不怕人眼红,我做主替换了一下,回头去我那儿再还给。”卫铭也是无意而为之,想到这是她未婚夫送的,还经常抱着不松手,便觉得不自在,而且,拿走了她的琴,便留住了她的人,没想到刚换过就遭了贼,倒是一桩幸事。

  清秋彻底无语,有这样的主子吗,居然拿别人的东西,还不问自取,气道:“这是偷!”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这是替保管,的人是我的,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如果想要,记得来找我。”说罢哈哈笑着离去。

  琴是世子换的,可翻东西的人一定不是他,难道贼人不是为琴而来,或者找不到真正的绿绮琴,所以把屋子翻了个底掉儿。会是谁呢?知道绿绮在她手里的不多,卫铭一个,况灵玉一个,其他人又不懂这些,其他便是传说中已死的高家小子与雪芷。

  多想无益,清秋才准备去洗漱,顺便回原先的住处整理自己的东西,呼啦啦涌进一堆人,都是在鉴天阁服侍的丫鬟婆子,平日里只是脸熟,如今围着她一口一个清秋姑娘,叫得万分亲热,有眼色的小丫鬟还拿了面巾木盆,要服侍她净面洗漱。

  “清秋姑娘,那边的屋子已经给收拾好了,原来的物件也拿了过去,要不要看看去?”

  哪边的屋子,世子来真的?

  “清秋姑娘,平日用的什么脂粉,面色看起来真是红润。”

  她吃得好自然面色红润。

  “清秋姑娘,我帮把琴拿过去,可好?”

  这琴不算太重吧?清秋有些不知所措,这些人想干什么?

  “好了,都别说了,”红玉适时出现,静静地扫了大家一眼:“清秋,世子才吩咐过,从今日起,便在这鉴天阁里住下,恭喜了。”

  红玉口中说着恭喜,面上却还是极淡的神情,不似别人那般或嫉妒或羡慕五味陈杂,她早知会有这么一天,世子对清秋的几番逗弄,倒似越来越有情意,她要不要如实回禀郡王妃呢?

  众人也跟着道喜,弄得清秋哭笑不得,这算怎么一回事,她一觉睡醒,便要跟世子同吃同住当主子去了?当下双手直摇:“不,我不去。”

  “姑娘说什么话呢,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咱们世子爷还没收谁入房,能得他垂怜,得几世修来的福气。”

  “就是,咱们可都瞧见了,世子爷大早上从这房里出来,笑得那叫一个开心,清秋姑娘,得世子爷宠爱是好事啊。”

  一干女子的眼光都往床上瞟去,难为世子了,这么简陋的房间,这么小的床……

  床自然是乱的,清秋窘得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好,事关清白她只得咳了声开口:“不是的,世子爷早上过来问了点事,不是们想的那样。”

  “哦……”大家齐声长哦,表示知道,她才知越描越黑,总之是解释不清,此时跟这些人说没有卖身,不愿收房,在人家眼里就是不知好歹。只有跟世子说个明白,要回绿绮,再这样待在世子府,这辈子都别再想安生。

  红玉让大家散了,坐到她身边:“清秋,是否还坚持自己当初所言,想着自由之身,实在不行就离府?”

  “自然,世子如今在哪里?”

  “才换了衣服出门了。”红玉顿了顿又道:“这事儿要想清楚,先不说世子这边,若同意,郡王妃那儿还得一关,不同意,世子又不放手,眼下想如何反而不重要,明白嘛?”

  清秋也是明白人,想了片刻便明白红玉话里的意思,凭她的身份,年纪都不足以呆在世子身边,要她是个卖身的丫头,世子要了便要了,留在房里陪侍,郡王家倒也不算多大的事。可她不是,要留下来,那必然会给个名份,郡王妃怎么会自己儿子身边有她这种老大嫁不出去的女子,莫的叫人笑话。敢情这事怎么着到最后都是她的不是,她甚至连个丫头都不如,真叫人情何以堪!

  红玉是郡王妃身边的人,自是尽忠于王妃,能说出这番话已是难得,这里的事,怕是即刻便要传到郡王妃耳里,那时她该如何自处?

  红玉又道:“其实若真能被世子收房,也是难得的好事,所以对着世子万不可由着性子硬来,说不得还得世子庇护。”

  清秋斩钉截铁地道:“我才不要,我看我还是先去郡王府找卫叔,让他向王妃求情放我早点离开才是。”

  这些日子,说是清闲,可世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逗弄她,说心里没感觉是假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总也萦绕不去。她已二十有二,并不想孤寂一生,此生总还盼着有良人为伴,可是何时才会有水到渠成的大好姻缘降到她的身上呢?世子不是良配,孔良年也不是,一瞬间她心生惆怅,若当年没有那一场争战,她已嫁入高家,何至于此?

  想到这里,她心突突地跳得快起来,昨晚那个天府主人,他为何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不,定是她多想了,他是雪芷的未婚夫婿,雪芷会嫁给他,一定是也有这种感觉吧,否则当年除了高家小子谁也看不入眼的雪芷,今日怎会移情他。想到陈年往事,清秋不禁微笑,为了这一把绿绮,雪芷曾半年没有和她说过话,当她是陌路人,如今想想也太无趣。这把绿绮,她早该扔了才是,还为它昨夜受惊。

  清秋没有去看世子给她安排的住处,而是趁他不在,往郡王府去找老管家,出门便碰上了守在世子府附近的孔良年。

  未必有此造化

  世子府座落之处较为偏僻,离大街远,周边不是一般的冷清,所以孔良年是干站在离大门不完的几棵树下等,连个茶摊也没有,秋风吹过,几片枯叶慢慢落下,一副萧瑟景象。他倒浑不在意,甚至有了诗兴,恨不得有纸笔在手,赋诗一首,正陶醉间,看到清秋出了世子府,忙迎上去拦下。

  清秋无奈站住,要他堂堂一个翰林这般等在外面,真是说不过去,她叹声气道:“孔翰林,这是何苦,我们不过是见过一面而已,难为这般上心,可该说的都已说过,还是请回吧。”

  “我有些话要说,可否请跟我去一个地方。”看她眼神带了些戒备,他脸上泛起苦笑,也难怪她会怀疑,如此行事跟他平日斯文老实的作风太不相符,只是有些话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世子府门前太不合适。

  “有话不妨直说,我同行怕惹人非议。”清秋不肯去,她跟他又不熟,这孔良年神秘兮兮好不讨厌,反正她一点也不相信此人是真心想要娶她。

  他却一脸为难:“这……有关故人所托,良年一时说不清楚,还请行个方便。”

  她一听故人二字便头痛,这个迂腐的书生老拿故人说事,好像真有责任有义务照顾她似的,好吧,就让她这回说个清楚,讲个明白,以后别再来找她。想了想道:“我要去郡王府,路上有家茶铺还算清静,孔翰林不要嫌那里简陋便成。”

  清秋说的是赵家娘子的茶铺,在那里说会儿话想必不打紧,约好了地方,她便先行一步,叮嘱孔良年随后跟来。

  赵家娘子的茶铺今日人不多,她正在打着算盘,见清秋与一男子一前一后进来,手上的帐差点算错,借着奉茶的功夫好好打量了一番,然后对着清秋一竖拇指,意思是这个男人不错。

  清秋不去理会她挤眉弄眼,直接领着孔良年去了茶铺唯一的雅室,这里算是与中堂隔开的小小一间,不怕别人看到说闲话。坐下后她道:“孔翰林有话就说吧。”

  孔良年一路都在想着措词,不知该如何开口。在这种事上,他口拙,心中一直在后悔为何要答应了别人,要帮他将清秋带到北齐,无论如何,他不该这样瞒着清秋。昨夜与宁思平见过后,他想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让清秋知道他要这么做的理由,相信她一定会配合自己。

  “清秋,这么多年,一直未嫁,很是不易,我明白,是为了高兄弟……”

  他话未说完,清秋已喊停:“孔翰林误会了,我不嫁只因没找到合适的人家,怎地与什么高兄弟矮兄弟有关系?”

  这话只能让孔良年觉得她心中有怨:“不管如何,我都有责任照顾,头两年一直不肯见我,如今我既知道了的状况,定不能坐视不理,嫁给我真就那么难?”

  “孔翰林,清秋虽然孤身未嫁,却不似说的那般境况凄惨,不需要谁来搭救我于水火中。说到嫁人,孔翰林一副施恩的模样,只是为娶我而娶我,一点点喜悦之情也无,试问,我又如何会为这样一个人便嫁了?在心里,我一定象那些急着嫁人的女子一般,有这种条件的来求亲,恨不得当场嫁掉?一句故人所托说出来,多么有情有义的理由,难道我就得配合,好成的有情有义?”

  她说得毫不客气,孔良年登时满脸通红,他本就受着良心上的谴责,妻子新丧,确实不该这么快便再纳新人,只是当时丞相夫人和郡王妃要两人相亲,他便在心中打算着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