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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更痛

  姜禹打电话给韩漱,很快有了回音。

  “哎,还真让给说着了,柳博延的家庭医生帮他联系了我姨妈,预约了时间做b超检查,病人的名字就是柳陶然。”韩漱出生医生世家,姨妈是省内有名的妇产科b超国手,江临有很多名人世家有怀孕的家人都慕名找她看。

  “姜禹……”他还想安慰好友几句,但都不知该怎么说比较好。

  “我明白,谢谢。”

  姜禹前所未有的坚定,除了拿得起放不下的感情,现在又多了不容逃避的责任,还有隐隐欢喜的期待。

  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叫他爸爸,叫陶然妈妈。

  他从韩漱那里了解到陶然到医院做检查的时间,直接到医院诊室去堵截。柳家不欢迎他,柳博延把她保护的很好,就算去了大宅也见不到人,不如这样来的直接。

  陶然一个人从诊室出来,依旧穿宽大的工装长外套,把大半个人都罩在里面,头发长长了一些,用橡皮圈随性地绾在脑后,只有额前的几缕散落下来,手里攥着检查报告,一边走一边看,唇角有浅浅的弧度。

  如果说姜禹此前还不敢肯定她是不是真的怀了宝宝,到这一刻已经能够百分百确定了。女人要成为母亲的时候都会有种母性的温柔光辉,看陶然现在的样子,这种温柔完掩饰不住。

  他只恨自己上回居然没看出来,她胖了点,穿衣风格也有了变化,就为遮住身体里孕育起新生命的迹象。再早些时候的那些征兆,她疲倦,呕吐,原来早都是因为这个小生命使劲折腾她的缘故,他和她都没敢往那个方向去想。

  妇产科男士止步,柳博延大概觉得不方便,和司机在楼下车库等她,只派了私人看护潘小姐跟在她身边。姜禹突然出现,陶然吓了一跳,潘圆圆反而显得很冷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会遇到他。

  她让出空间给他们,“早晨抽血还没吃早饭,我去给买点吃的,们别聊太久。”

  陶然拉住她,“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还是走吧,大哥在楼下等。”

  潘圆圆看了姜禹一眼,拍拍陶然的手,“该说的总要说清楚的,逃避不是办法。我不走远,很快回来。”

  姜禹冲她感激地点点头,就拉起陶然的手将她拉到诊室门外的等候区,怕她站着辛苦,按她坐下,“早上没吃东西?会不会觉得难受,医生怎么说?”

  陶然像个小弹簧,挨到座椅又马上弹起来,“不关的事,问这么多干什么?”

  “怀了我的孩子还说不关我的事?”他原本知道消息之初的那点震惊和怒气被她温柔的光环压下去,这会儿似乎又才有了生气的感觉。

  陶然却理直气壮,“谁说是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我们分开那么久了,怎么能够保证这孩子跟有关?”

  “以后打算跟孩子也这么说吗?每个小朋友都有爸爸,忍心让他还没出生就变成其父不详的孩子?”

  “我不忍心。可真的觉得,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陶然很认真地看着他,于是他发觉她的一个眼神如今都能让他溃不成军。

  “陶然,我承认是我的错,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不要让孩子伤心,他出生就应该得到最好最完整的……”

  “放心,我没打算这个孩子。”陶然冷酷绝然地打断他,看他僵立在那里,并没有感觉到一点痛快,反倒是身体深处仿佛传来刺痛。

  到底是骨肉至亲,超声影像上还只看得见一小团白色亮点,却已经懂得感同身受。

  姜禹反应很大,手掌箍住她的肩膀,急切地说,“撒谎!不想要他就不会用心地呵护他,吃营养品,找最好的医生做检查!”

  “我只是为了我自己的身体着想,找医生做检查也只是为了确定身体状况在做手术的时候不会有问题。”

  姜禹不肯相信,“撒谎……我不信!这是我们的孩子,凭什么这样擅自做决定?”

  “那做决定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的感受,有没有仔细听一句我想对说的话?我知道我们的感情从头到尾都是我爱更多,甚至很多时候都是我在强求,一方面单纯是因为我动心更早,另一方面是因为亏欠——我觉得我亏欠和苏苡!可原来我不欠什么……正好对我也没有一点留和信任,分开是对的,不结婚是对的,可凭什么还让我给生孩子?我自作多情一回尝到教训也够了,难道还要拖累孩子来这世上受委屈和冷落吗?”

  她早上没吃东西血糖偏低,情绪激动起来身体都像纸片似的发抖。姜禹将她揽紧怀里,稳稳扶她坐下,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般安抚,“……我怎么舍得冷落他?以前是我不好,不要动气,先坐下……”

  她靠在他肩上,目光空空洞洞越过他宽阔的肩落在窗外,冷静的声音像刀子,“不用为这个孩子伤神,我们之间不会因为他而有所不同,我不会要负责。现在医学昌明,拿掉他我甚至连疼痛都不会感觉到,可以当他没有存在过。”

  怎么可能不疼?单是听到她这样讲,他胸口都像疼得像要裂开。

  “陶然,要我怎么做,才肯生下孩子回到我身边?”

  “我不会生的。这孩子的存在让我去不成前线作战地记者,我也不愿意见他像我一样长大,父母明明都在,却只能作单亲家庭的小孩。”她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把他的痛楚都看在眼里,“可以走了吗?还是说现在就想亲眼见我把他拿掉?……那好,我现在就去跟医生说……”

  “陶然!”他喝住她,痛得眼前都有些模糊,“我走!我犯下的错我会尽力弥补,答应我不要匆忙地做决定,给我一点时间,只要一点点时间就够了,好不好?”

  陶然像木头娃娃,不点头也不说话。

  姜禹掉头离开艰难得像一种仪式,舍不下她,又怕她抗拒激烈更藉此伤害自己和肚里的宝宝。她说他从没有一丝留和信任给她,这话说的不对,他对她的留让他此刻几乎迈不开步伐,却也说不出委婉的挽留。

  他错过了挽留她的时机,让她以为她在他心里是无足轻重的过客。

  他在楼梯转角遇见潘圆圆,珍而重之地拜托她,“请帮我照顾陶然,不要让她做伤害自己和孩子的事。”

  “我们会尊重她的决定。”潘小姐有超乎职业范畴的聪慧和冷静,“但也不会让她做出抱憾终身的事,她身边最亲近的血亲除了她妈妈就只剩下这个宝宝。”

  这话像是隐含安慰,到底是女人更了解女人。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