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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菲斯的王族

  “主神路之以花,遍体晶蓝,莹莹若光。”

  “授之以名曰蓝睡莲,并许以圣位,常侍于神殿之中......”

  一位身姿高挑的少女,她有着如泼墨般的棕色头发,头顶着莲花造型的头冠,化着蓝色的眼线,站在神殿中央的水池翩翩起舞。

  僧侣们立侍在神殿的两边,跟随歌者高声歌唱,歌声悠远绵长。

  他们手捧绘有精美花纹的陶制水罐,随着歌声结束,再一个接着一个的把陶罐里的水倒进神殿中央的水池里,期望在王子生日之时,这片水池里会开出美丽的蓝睡莲。

  “雅赫摩斯大人,所有的仪式都结束了,我们还要继续等下去吗?”站在一边的侍女小心的询问坐在一边的年轻人。

  这位年轻人维图斯是来自上埃及最古老的——雅赫摩斯家族,他从出生起就展示出不同于他人的聪慧,从小破例被大祭司带在身边,拥有整个埃及最渊博的智慧,被当朝法老授予“托特最有智慧的弟子”。

  像是被惊动了一般,一直闭着眼睛假寐的青年缓缓睁开眼睛。

  那是一双极美的眼睛,可惜的是这双眼睛里毫无光彩,就像一枚没有没打磨过的璞玉。

  \"不需要,你们都退下吧,\"维图斯站起身,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水池,“在第三个太阳升起的时候,带上来自尼罗河上游最纯净的水,我预测神迹会在那时发生。”

  “是。”侍女把他的话转告给还在水池边吟唱的众人。

  “安洁娜菲尔大人!!”

  听到侍女的话,站在水池前的少女提起裙摆向维图斯走去,“维图斯大人,您的母亲希望您可以回去......”

  “我说了退下。”维图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您还是这么冷漠无情,哪怕是我,你也要这样......\"卡洁娜菲尔悲伤的看着他,那张美丽的脸庞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就算是神见了都要落泪,可惜的是,站在面前的男人是个瞎子,一个不解风情的瞎子。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并且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这场起源于利益的联姻。”维图斯灰蒙蒙的眼睛就像会穿透人心,残忍的话刺破卡洁娜菲尔脆弱的内心。

  “我会把这件事告诉蒂妮夫人的!!”

  “那么你尽管去试一试。”

  “......你!”安洁娜菲尔似乎想起什么,害怕地缩了缩身体,抱着陶罐头也不回地跑出神殿。

  蒙尘的爱

  待神殿恢复往日的安静之时,维图斯这才转向神殿正中的水池,灰蒙蒙的眼睛变得温柔,与其他人看到的不同,他眼中的水池正中漂浮着一抹微小到不起眼的晶蓝色光芒。

  就像受到了蛊惑,维图斯慢慢地走向水池,捧住那一抹微小的光芒,“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小莲花。”

  孟菲斯王宫,

  在第三个太阳升起之前的黎明,万物还未苏醒,一个少年在寂静的王宫里小心的躲过昏昏欲睡的侍卫,像一只敏捷的狮子从墙上翻了下去。

  墙角下蹲着一个青年,他手上牵着两只马正百般无聊的打哈欠。只见一道黑影落到他的面前,吓得他一哆嗦,等看清黑影的模样,才安心下来,“塞西大人!”

  青年长得人高马大的,声音也异常得响亮

  塞西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低声喝到:“闭嘴孟伊斯,你是想把侍卫都引过来吗!?”

  “哦,那我们现在去哪里,不能去太远的地方,今天早上大祭司会过来......”孟伊斯立马闭上嘴,小心的观察周围。

  “我听说图特神庙的蓝莲花,在今日会开放。”少年想了想,当机决定去图特神庙。

  “可是纳蒂丽娅王后从来都不允许你去图特神庙,如果被发现一定会受到惩罚的。”孟伊斯犹豫的看着他,“要不然我们去东边吧,哪里来了许多外国人,还带来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

  “只要在太阳升到最高之前回来,就不会有人发现的。”

  “您不能去那么远的地方,您要是再受伤,我一定会被纳蒂丽娅王后打死的......”

  孟伊斯小声的念叨,手上却不停的帮助少年上马,

  “少废话,快跟上!”

  在青年叹气的一瞬间,少年已经骑着马跑出去了,只留下一句包含威胁的话,“如若在我达到图特神庙前,你还未追上我,你就准备和巴登将军击棍吧。”

  “啊!塞西殿下,别丢下我啊!”

  骑在马上的塞西自然不会理会他的话,加快了骑马的速度,黎明的风吹佛起他披散在肩上的棕色长发,金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远处绘有图特神花纹的神庙,离那个地方越近,他的心口就愈加疼痛难忍,可算是这样,他也要在今日太阳升到最高点之前,去往那个地方,因为那里有着他几日以来萦绕在他心头的东西。

  自十二年前,他出生之前开了满城的蓝莲花,在一夜之间全都凋谢了。孟菲斯的臣民,对这件事忌讳莫深,在最近几年愈演愈烈,甚至边境还有许多人因为这件事,认为他是不详的象征,想要以此来推翻他父亲的统治。

  他的母亲为此寝食难安,他的父亲下令图特神庙的祭司,每年都在他诞生之日都会在神庙里祈福,以期望蓝莲花可以重新开放。

  他生来就是正统,这些微小的预示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他一点都不在乎。

  可现在他想去图特神庙却还是因为蓝莲花,又或者说是为了那个在他梦里那个手持蓝莲花看不清模样的少年。

  他站在满是黄沙的土地上,面向那个少年,河面上飘满着白雾,把少年的面容严严实实地挡住,梦中的他愤怒至极,想要把那些讨人厌的白雾全都驱走,急切而又愤怒的心情,在梦结束后依旧萦绕在他的心上。

  特别是在这几日,他的心里充满了害怕,好像再找不到那个梦中人,他就会因此后悔终生。

  马蹄溅起黄沙,太阳在他身后缓缓升起,图特神庙就在面前,所有的答案都会在这里揭开。

  塞西跃下马,在他十二年前,他从未想过踏出这座神庙,或许是那在白天喋喋不休惹人厌烦的老祭司,或是因为他的母亲极力的阻拦他参加一切关于图特神庙的祭祀活动,又或者是因为一夜全城凋零的蓝莲花。

  心痛在推开神殿门那一刻,达到了顶峰,塞西深吸一口气几乎是踉跄的走进去,神殿中央的水池发出晶蓝色的光芒,水池中央有一朵极大的花苞,里面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好奇趋势他上前,水池的水并不深,将将到达他的腰部,他伸出手把那朵巨大的花苞捧起来,惊奇的是,花苞竟然在他手上慢慢的开放了。

  露出里面粉雕玉琢的婴儿,他有着晶蓝色的眼睛,手里抓着一柄金色的匕首,安静的躺在少年的怀里,明亮的眼睛里似乎盛着月光。

  塞西抚摸着婴儿的脸,“是你么,在我梦中出现的少年。”

  “塞西殿下!”

  塞西像是被惊醒一般,不悦的看向孟伊斯,“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刚看见大祭司正在向这里走来,我们快走吧。”孟伊斯远远的看见有个身穿白袍的身影向这里走来。

  塞西脱下未被弄湿的上衣,把婴儿裹得严严实实的。

  “我们走。”

  “殿下,您想要把他一起带走?”孟伊斯愣了一下

  \"少废话,你是想被他抓住么。\"几步跑到门口,却被一道白色的身影严严实实的挡住了出路。

  “塞西殿下,还有孟伊斯阁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维图斯微笑着站在门口,可惜灰蒙蒙的眼睛里什么感情都没有,就像一只毒蛇一样。

  塞西看见他的眼睛,胸膛上被蛇咬伤的地方,立马灼烧了起来,“你是谁?!”

  “维图斯*雅赫摩斯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维图斯微微

  “神殿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图特神的,没有人可以带走他!”维图斯灰蒙蒙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是么......我是法老王之子,上下埃及所有的东西都将属于我。”塞西眯着眼睛,“而你又是谁?”

  “我听说大王子殿下最近在边境可是立了很大的军功,”

  塞西不爽极了,他从来没有遇见敢这么忤逆自己的人,如若在别的地方,他那里会费这么多口舌,直接把怀里的人抢走了事,可这里偏偏是图特神庙,如果让他的母亲纳蒂丽娅王后知道他来过这里,他就别想再出来了。

  “你想要什么,权力还是地位,我会给你这个世界上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哦?”维图斯发出一声嗤笑,“哪怕是您的命也可以么?”

  “你......”塞西也只是一个半大的少年,听到他这么说不禁抱紧怀中的孩子。

  孟伊斯一把拔出腰间的匕首,挡在塞西身前,“你想干什么!”

  维图斯突然笑了,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指着塞西,“您敢么?以生命为赌注。”

  “萨拉赫大人,让我来吧。”孟伊斯内心唾弃对面的人,上下埃及谁不知道塞西前两天受过重伤。就算没有受伤,塞西殿下才十六岁,面前的人最起码都成年了,这无异于以大欺小。

  “你退下,在外面守着!”塞西拿过他的匕首,“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这,我不能同意,保护您的安全是我的责任!”孟伊斯皱着眉头,“这个孩子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我说了退下!”

  孟伊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忤逆萨拉赫的命令,他明白无论他怎么说,塞西还是会去做,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拦他想做的任何事情。

  “殿下,我就在门外,有任何异常,请……吩咐我。”

  孟拉斯叹了一口,退了出去。

  破晓的太阳,照在他的脸上,神庙恢复往日的喧闹,她们在都为今晚的典礼做准备,维图斯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他拦住一个僧侣,把自己想说的话下达下去,而自己留在原地等候。

  希望在糟糕的事情发生之前,可以有更多回旋的余地。

  “我以为你会害怕的离开。”

  “你别小看任何人。”塞西把婴儿放回莲花水台上,脱下披在身上的披风,露出稚嫩却依旧修长的胸膛,胸膛上有着两个血孔,再偏移一点就要咬到他的心脏,塞西摸着自己的伤口自信的说:“这道伤口是我在绿洲被一条蛇咬伤的,幸运的是它没毒,更幸运的是我一刀就把它的头砍下来了。”

  话音刚落,塞西拿着匕首冲向维图斯。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大,”维图斯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就像能听见一般,灵巧的避过匕首,并且准确的回身刺向他,“自大总是会让人忽略自己的缺陷。”

  塞西踉跄的闪过,锋利的刀锋还是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细小的伤口,\"你也只会在口头上说说罢了。\"

  “你很擅长马上作战,那么近身呢,你并不擅长,并对此嗤之以鼻,对吗?”维图斯似乎找到他的弱点,一直攻击他受伤的右手臂,不过短短一瞬,塞西那条手臂已经布满伤口,血水沿着手臂滴落下来。

  塞西的右手臂已经举不起来了,他左手执着匕首艰难的向维图斯挥去,哪怕他再怎么拼尽全力,维图斯还是什么伤都没有。

  “你可以选择放弃,现在离开这里,我想这么严重的伤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你的右手可是要废了,未来的法老王殿下。”维图斯把塞西逼到水池边上,“放弃吧,放弃吧,这样多不好啊。”

  塞西擦了擦唇边的血,失血过多让他面前出现虚影,他强撑着站起身,“我绝对不会,我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明明那片绿洲从来没有出现过蛇,为什么会那么巧,那么巧在你去的那一天出现了蛇……”维图斯把手中的匕首抵住塞西的心口。

  塞西眯着眼睛,愤怒的瞪着他:“难道是你……”

  维图斯重重的把匕首刺了进去,“这就是自大的后果,塞西,你明白吗?”

  “洛塔尔,洛塔尔……”

  塞西已经失去意识了,他背后倚靠着水池,像是撑不住一般,向后摔进水池里,胸口的伤口染红的水池,昏沉之中无意识的念着一个名字。

  维图斯在水池边盯着他,灰蒙蒙的眼睛里什么感情都没有,“连尼罗河的水也无法让你忘记么……”

  原本安静躺在花苞里的婴儿,突然嚎啕大哭起来,门外的孟伊斯听到声音,隔着门焦急的大喊,“塞西殿下,你还好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维图斯眼见着,婴儿留下的泪水尽数流进水池,刹那间水池开满了蓝睡莲,同时倒在水池里的的塞西身上发出金光。

  维图斯惧怕那些金光,不由得退了两步,又看了看花苞里的婴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走进水池,“洛塔尔,这又是何必呢,这一条路你还要再走多少次?”

  等孟伊斯推开门的时候,维图斯已经带着婴儿消失了,而塞西躺在水池里,胸前抱着一朵蓝睡莲。

  维图斯吓得要命,甚至不敢上前查看塞西的情况,同一刻,他叫来的救兵也到了,纳蒂丽娅王后带着大祭司走进来。

  等僧侣们手忙脚乱的把塞西救上来的时候,大家惊奇的发现塞西身上没有任何一处伤口,甚至连前两天的蛇伤也消失不见了,塞西健康的就像在水池里睡着了一样。

  当天太阳升到最高的时候,塞西才慢悠悠的醒来。

  “母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塞西头疼欲裂,“你们怎么都聚在这里,我的头怎么这么疼。”

  “塞西,你在图特神庙遇见了什么人,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事情。”纳蒂丽娅王后扶起他,“我一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图特神庙?”塞西金黄色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疑惑,“母亲,我从来没有去过那个神庙。”

  “这……”纳蒂丽娅王后和站在一边大祭司面面相觑。“塞西,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母亲,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塞西只觉得大脑一阵空白,他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王后殿下,还是让王子殿下好好休息吧,蛇伤刚好,还是要好好休养比较好。”

  纳蒂丽娅王后安抚住疑惑不解萨拉赫,“西莫大人,这次的事你必须给我解释,十二年前,想要带走西塞的人也是出自图特神庙,神明信仰固然重要,但是无论是谁要是威胁到我的孩子,我都不会让他好过!”

  “是,纳蒂丽娅王后殿下,我这一定会给你一个解释的。”西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匆忙回到图特神庙。

  法老王听了这件事,还是下令关停所有图特神庙祭祀活动,转向对阿蒙神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