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下车也好，进门也好，顾哲还要从各个角度出发，不停地加深此事的印象，比如说突然拦住他：“别动！”
段先生不悦道，干嘛。八戒中文网.
顾哲盯着眼前的台阶喃喃自语，“我之前还是很单纯的，直到我崴了一脚……”
段榕恨不能在大庭广众掐死他：这人太坏，这人实在太坏！
顾哲又笑，站在餐馆门口不动了，居高临下微微转过头来看他。段先生站在地下，不知道为何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阴森森的感觉，插着口袋既怕又喜，自动就痿掉了。
去的时候正是饭点，虽然段榕事先预定了临床的位置，饭菜却上来的很慢。餐厅一角有人在弹钢琴，因了这缘故，即使人头爆满也气氛良好。段先生偷瞄顾先生，觉得似乎有点暴风雨过去的迹象，一方面为自己的试探庆幸，一方面因对方的态度实在来得不够猛烈而很想再去挑衅一番——这底线也太低了，是不是，一点都没有身为段家大少***自觉！结果还没来得及把眼光从他脸上拉回来，顾先生就猛一回头拾起前情提要，这一次直捣黄龙：个浪荡子睡了东家睡西家还我坏，啊？！我坏？！
段先生被突然袭击，意识到话题终于泛酸之后，身都舒坦了，一脸要笑不笑。他势必要把之前的失态补回来，强撑着高傲的头颅悠然容与道：“关什么事。”
顾先生捧着白水，邪魅一笑：“这个态度，就不能怪我要给做一下性启蒙教育了。”
段先生咋咋称奇，悉听尊教。
段先生的心思自然是可以想见的，他现在完处在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中：虽然存在一份比较高尚的追求，但是高尚的追求不能提供**的享乐，似乎连以后能不能提供也是个未知数，而**的享乐又是不可抛的，所以就只能买日抛月抛的。现在，高尚的追求向**的享乐发起猛烈炮轰，他一方面很担心高尚的追求被气走，一方面担心**的享乐被扼杀，最最希望的结果是，高尚的追求屈从于他的狂暴威武，在姘头这件事上拉着他的袖子抽抽搭搭哭一顿，从此认同**的享乐，后院清静，后宫安宁，皆大欢喜。
结果在操作的层面上，因为他面对高尚的追求总是典型的色厉内荏，而且高尚的追求在所有应该哭的场合都仰天长笑威武莫名，所以处理得相当不好，搞得他相当卑劣相当猥琐，所以还是尽可能维稳，维稳。
顾老师教育起段先生来，那是一点情面都不讲的：“无节制的寻欢作乐，破坏贞洁，轻浮的恶德，似乎只要不至于败坏风化，不流于虚妄或不义，就会非常宽大地予以看待，而且会毫不踌躇地予以宽恕或原谅。但是，必须要指出的是——这是错误的。”
段先生对这种卫道士般的辩解漫不经心，明明知道应该服软，但还是对**享乐念念不忘：“现在社会都这样，特别是我们这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人，第一天来的时候也说把持不住的。而且说放荡，不觉得有点太过分了么，只是有多个性伴侣，而且在交往的时候我还是很专一的……难道一辈子就一个？这不现实。”
顾哲抬眼看了他一会儿。
段榕外强中干地做了些小动作整理仪表：“那是什么眼神？”
顾哲缓缓道：“任何一个对持友善态度的人，一旦想到可能永远不能战胜这种人生观，都会感到痛苦的。”说完默哀。
段榕更加坐立不安。他能对付撒娇，不能对付这么一本正经慈悲为怀的……痛苦？
“刚才的意思是……用什么词包装一下浪荡？”顾哲主动拾起话头。
段榕微微点了下头，表示这毕竟是公共场合，
顾哲恍然大悟心领神会：“……犯淫？”
“犯……”段榕扶桌摁眉心，“犯……”
那边厢顾哲义正言辞，“有‘犯淫没错’的观念，一方面是因为，数年的犯淫及浪费不会让这样的上流人没落。们很容易把犯淫，看做属于们财富的一种利益，把犯淫而不受谴责或非难，看做属于们地位上的一种特权。因此，只要与地位相当的人，就不大非难这种犯淫，或者完不非难。而要仰仗的人也并不会非难，倒不是说他们同意的行为，只是他希望可以通过的恶行而获得补偿，毕竟人们对富人恭敬，根源是对富人泽及的那少数幸运儿的羡慕。另一方面，现代人嘛，伦理道德观念完缺失。的根本问题是什么？空虚。”
顾哲一派洞若观火，颜色淡然的眸子直瞄他领口敞开的胸口，好像一把手术刀，要把他的灵魂剖成碎片，“现代社会就是不停地解放自我，一生下来，大家都告诉，有选择的自由，言论的自由，观念的自由，就是——那其实谁都不是，是不是？其实可以套上任何外衣扮演任何人，rpg游戏一样的，是不是？”
段榕思考：“我是业界的金牌音乐制作人，是天宇的最大股东，这还不够么？——对了，能把犯……犯淫换回浪荡么？”
“这只是过往生活的经验总和，只是或幸运或踏实地爬到了这一步，体会了富贵的人生，然后呢？然后要做什么？做人类历史上一百年都不到的绽放？有什么意义么？没有，完没有。根本缺乏内在目的性。”
段榕受了不小的惊吓：“我……我就是个绽放？我是花儿么？还得有内在目的性？”
顾哲说那是当然。把自己——特别是把的欲望当做目的，那是很危险的。是善变的。欲望更是朝三暮四，反复无常，今天好这口明天好这口，像是不知餍足的九头蛇。什么事情都以的欲望出发，衡量世界的标准也完出自于的经验与意见，那在飞速改变的世界里，有什么可以让安定并依仗？对来说，有没有独立于自己、客观的真理？
“只是一味趋利避苦，追求快乐和幸福，但是要知道，快乐与幸福多种多样，之间不可同日而语，而，有没有独立于流变、可以辨别这多种快乐的好坏、对错、善恶、是非、正义的标准？心目中是否有任何弥足珍贵，值得长存于心甚至千秋万代为所敬仰的永恒之事、永恒之人、永恒之业，让一旦想起，就可以安心道，这是我来人事走过一次的意义？
“当在说，‘整个社会都这样’的时候，其实模模糊糊还是知道犯淫是不好的，只是因为很多人选择了这种生活方式，所以觉得它无可指摘。但这是个悖论——它应该被接受，因为它被接受了，看，完不能自证。大家都跟一样，都只是因为偏好选择这样的生活，所以犯淫绝非真理，它只是一种堕落的、苟合的意见，即使有很多人选择，它、也、是、不、对、的，晓得么？！它只能表示，和街头买20块钱一次的嫖客，在精神本质上无异。这种假象能提供一时的欢愉，但真正的幸福却是长久的安宁。只有真理能提供幸福，明白？”
他一会儿“犯淫”一会儿“永恒”，比照太鲜明，搞得段榕人都有点不太想做了，瞄了他几眼，觉得自己流连花丛、把花当玉米棒子掰一个扔一个，也许的确是因为空虚？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些光弧，虽然不太愿意承认，即使他锦衣玉食，位高权重，又有才华，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觉得……难道就是这样了？难道就是这样了？
他不知道顾东林是个施派，天天搞古今之争。
“然后可能会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做的对的事？”
段榕唔了一声摇摇头，表示他还在消化中，不过可以继续。
“做错的事一定会遭致惩罚，这是一定的，相信我。所以在公司里我即使很激动，也一定要把持住。”
段榕撑着腮帮说如果把持不住，那就糟糕了。顾哲没听清，说说什么，段先生赶忙继续，继续。
“其实我是很理解的嘛。男人一旦潘驴邓少闲，不多显摆显摆，总是有剑在函中不得不发的感觉……”
“潘驴邓少闲？”
“潘安之貌，邓通之财，年少力强，时有余暇……还比较雄伟。”
段榕大惊，五个字夸人就能做到方位无死角，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羞涩称谢。顾哲咳嗽了一声，“典出西门大官人。西门大官人真是所有犯淫男人的典范啊。”
段榕立痿。
“在操作的层面上，犯淫也不有利于幸福健康。这个需要图解，有带纸笔么？”
段榕伏地跪拜，让服务生赶紧备好文房四宝。顾哲拿到纸笔就开始画阴阳，“男人有两个资本，一个外在的钱权，一个内在的性能力。钱权这个暂且不论，毕竟来了又去，去了再来，但是内在的性能力，一滴精，十滴血；精ye，就是生命。”
段榕本来还觉得自家太太要上性生理课，很新奇，这下看他真要上，那还得了，一边遮脸一边敲敲他面前的桌子：“等会儿还要吃饭……”
顾哲恍然大悟：“那我们得快点讲，食不语，吃饭的时候我才不跟讲话呢。”
段榕说，就不觉得……的用词太直接了么？
顾东林莞尔：这人都把人家小孩裤子扒了犯淫，现在还跟我装纯？！
段先生只好把手缩回来，继续遮脸。
“□这个东西既然值十滴血，这么补，那怎么可以随便按着性子给随便什么人？看……把头抬起来好么？看这里！用钱权，换来性感的床伴……犯淫，这个过程，钱权在消耗，精ye也在消耗，看到没？人家in-in，是lose-lose！当然，运气好的话，床伴也许是李瓶儿、孟玉楼之流，”顾哲很爽快地从性能力往钱权的方向画了一条线，加一箭头，“能给增加钱权……但是，依旧在消耗精ye！看到了没！”
顾哲把那张流程图塞到他眼里，顺便不动声色地拿了他手机，“外在的钱权循环不断累加，但是精ye的循环是循环不起来的，无论如何都无法补充，那可是命！这是在豁命！段、老、爷！一个男人一辈子就两千发，射一发，少一发；射一发，少一发；射一发，少一发！最后就……”
段榕听到这里一头黑线地警觉起来，拿着流程图，在那边掐指一算……哎呀不好：“萎了……”
顾哲冷笑：“不，哪有那么好的事，是马上风。犯淫的人怎么可能活到自然痿？！必定是马上风！连西门大官人都不能幸免，怎么还要去重蹈覆辙！”
“可是老存着……也没用……”段榕已经完被玩坏掉了，微微反驳了一句。
“所以有妻妾成群！不过妻妾的意思是，得照顾她一辈子，不仅仅是生活条件，还有情感上的和睦。要帮她们交三金，要买礼物哄她们，怀孕了要祖宗一样照顾着，要让她们能坐在一起打麻将而不是揪头发……只是现在的女孩子都追求自由平等，这个不大可能。”顾哲欢快道。
段榕明显有点吃不落。
“还有最后一条路——ji院。以前的ji院都是官营的，是大家都认可的、能有效增进社会和谐的好政策。从前的妓nv都是女神的祭祀，很高贵的。”顾东林用力一点头，给了段先生一点希望，然后看着他眼中瞬刹的光彩坚定有力道，“……直到出现了梅毒。”
正准备上菜的服务生一个踉跄，把盘子倒扣在桌布上。
王子遇上王46_王子遇上王_46虐贱人有的是招（二）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