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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次日早上,夏油赶在迟到之前到达了教室,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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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之后,夏油就过上了每天放学定时挨揍的日子。头两天的时候禅院甚尔下手还不知轻重,险些把夏油的牙给打掉,也幸亏他有灵力可以治疗自己,才不会被家人发现他身上的伤。

  而有时候学校布置了作业的话,夏油为了图方便也会直接将作业带到甚尔家里,在和甚尔对练耗尽体力后控制人形咒灵帮他写。

  学习体术占了他大量的时间,夏油在上学时已经抽不出注意力去收服新的咒灵了,只能靠周末谎称呆在老师家才有机会去找新的咒灵工具人,更不要说和妖怪们玩儿了。

  虽然这段日子过得水深火热,但训练的效果也很显著。夏油已经能准确的预测对方的攻击路径了并予以怎样的反击,只是他现在年纪还小,身体还没有成长,反应能力跟不上自己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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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夏油照常到甚尔家找他训练。

  敲门进去之后发现禅院甚尔在整理行李,打包好后连同咒具一起交给丑宝,再让丑宝变回咒灵玉的姿态由他吞下。

  这是近些天,甚尔琢磨出的新型丑宝携带方法。不需要它的时候将它藏在肚子里,甚尔的体质特殊,丑宝在他肚子里后就不会被察觉,这样就能带着它一起潜入禅院家。就是要用到丑宝的时候得把它吐出来这点挺恶心的,不过他自己不嫌弃就是啦。

  夏油有时候真的很羡慕禅院甚尔的体质,因为他毫无咒力,反而尝不出咒灵玉的糟糕味道。

  “你要准备行动了吗?”夏油问。

  “对,今天禅院家的人都去看那个五条家的’六眼’了,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禅院甚尔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

  “’六眼’?”

  “一种有特殊能力的眼睛,是学会五条家祖传术式的必要条件。和你的’咒灵操术’一样稀有,几百年才出生了这么一个。我准备绕道也去看一眼再回禅院家把值钱的咒具都拿走。”甚尔向夏油解释,“你要亲眼看看吗?我不能带你去禅院家,但让你去看个’六眼’还是没问题的。怎么样?”

  夏油有点心动,但还是冷静问道:“我去没关系吗,生面孔不会引起他们的警惕吧?”

  “不会,今天几乎所有在咒术界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说不定还有杀手呢,毕竟那个小鬼的悬赏已经过亿了。”禅院甚尔摆手无所谓地说。

  “过亿?为什么?”夏油越来越好奇了。

  “因为他的出生即改变世界平衡,导致现代诅咒随之增强。好多人恨他恨得要死呢。”甚尔说。

  禅院甚尔起身换了套看着就很贵的和服,上面绣着家纹,应该是禅院家的衣服。

  “去看个人还要换衣服吗?”夏油疑惑。

  “咒术世家都会这样,”甚尔撇嘴不屑地说,“现在只有五条家出了个宝贝神子,其他大家族里年轻一辈的天赋都不怎么样,五条家已经凌驾于其他家族了,我们这种更要礼数周全了。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妨碍我之后的行动,就换个衣服吧。”

  “我要出发了,你去吗?”甚尔即使穿正装看着也有股子地痞流氓的感觉。

  “去!!”夏油回应,“我要换衣服吗?”

  “不用,你穿的和我太像的话到时候站在我旁边反而会吸引别人的视线。”

  去的路上甚尔嫌弃夏油腿短走的慢,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把夏油抗在肩上。到了五条家附近才把他放下。

  夏油站的位置只能看到那个“六眼”一个白色的后脑勺,还有点失望看不到正面,而那个男孩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他们。

  “好厉害,而且也好漂亮,”夏油看到他带有白雾的苍蓝色眼瞳,“这就是’六眼’吗,甚尔,他居然发现你了!”夏油拉拉甚尔的衣摆说。

  禅院甚尔看到那个孩子转头看了自己一眼,也很吃惊,这是第一次在他立于人身后还被发现。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甚尔发现他扫了自己一眼后把注意力转向夏油杰,夏油自己没注意,甚尔看的一清二楚,那小子看到夏油后眼睛真的可以说是“唰”的一亮。

  “艹,”禅院甚尔后悔了,他就不该把夏油杰带来,那个“六眼”明显对夏油产生了兴趣,“不行,趁现在赶紧走。”夏油留在这里也很显眼,甚尔准备把他带走。

  “夏油你现在看到了就快回去吧,我送你去车站,我自己也要行动了。”甚尔一把捞起夏油走向车站,匆忙说道,“你的体术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其余的不是你现在这个年纪能够掌握的,往后自己摸索吧。今天之后,我就不教你了,再见。”

  甚尔想着如果五条家的小子想追过来,把夏油放在车站的话应该能吸引“六眼”的注意,当然如果夏油动作快一点,他也能自己回家了。

  “再见,甚尔,祝君武运昌隆。”夏油不知自己现在成了麻烦,以为禅院甚尔是好心送他,还郑重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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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天里夏油悄悄驱使咒灵去禅院家附近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

  通过咒灵的反馈了解到甚尔把禅院家的收藏洗劫一空,倒是特意留下几个没什么用的低级咒具,应该是在嘲讽他们。

  禅院家损失惨重,在黑市上悬赏了禅院甚尔。

  夏油知道了后续就让咒灵撤了回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杰最近谨慎了很多啊,也不怎么放咒灵出来陪你玩了。”玲子感叹,“怎么?看到那个’六眼’,有了什么想法?”

  “嗯,那个时候我虽然站的远,没注意看他长什么样,但和他对上视线的时候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很少,其他咒术师与他之间无形中有一层壁垒阻隔着。我觉得他活的好累,神子般站在那里,所以人都在推着他向前。又想到甚尔,我就庆幸自己生在普通人家。”夏油想到自己的父母,微笑。

  “目前只要不遇到像甚尔这种天克我的,和比我实力大太多的人,我的咒灵数量足够自保了,也不多费时间去收服没用的二级咒灵了。”

  “我现在还不想引起咒术界的注意,那就不能去收服东京的一级和特级咒灵,当然以我现在的实力也不太能对付它们。”

  “我准备把重心转移到体术和咒力的运用上。当然,如果有咒灵自己撞上来,我还是照单全收的。”夏油的思维很清醒。

  “也是,杰还小呢,好好享受学校生活吧。”玲子调侃夏油,“现在甚尔不在了,弓箭你也小有所成,不用去靶场射静态靶子了,现在要增加难度,试试动态目标吧。”

  “可是靶场的移动靶还是太固定了,那种轨迹很容易预测。我已经可以射中了。”

  “那我们去找中级他们帮忙吧。”玲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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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家的静室里。

  年幼的“六眼”把侍奉他的仆人都赶出了房间,独自一人正坐在中央的软垫之上神游。

  他想到了他出门那天的事。

  “六眼”的确注意到了一个毫无咒力的“天与咒缚”,但他转头更多的是为了看清夏油的存在,当时所以人看他的眼神中带着嫉恨,憎恶,恐惧等等负面感情,他们都不敢靠近他。而那些没用的杀手只是被他瞪一眼就震惊的无法动弹,直接逃走了。

  夏油是唯一一个平和直视他的人,仿若看向一个普通人。

  “六眼”能看穿别人的术式,他看到了夏油杰的“咒灵操术”,也知道它的强大。

  五条悟是看着夏油杰和禅院甚尔离开的。当晚,禅院家就出事了。结界奈何不了身为零咒力“天与咒缚”的禅院甚尔,所以所有人都以为禅院家失窃是他一人所为,但五条悟很肯定,那个“咒灵操术”一定给禅院甚尔提供了某方面的帮助。

  但五条悟没有将那个“咒灵操术”的存在告诉任何人,禅院家也无从得知。

  如果五条家或者是禅院家知道了世界上居然出现了“咒灵操术”的使用者,而那个孩子只有五六岁,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带回来为自己所用,五条悟不想让他们这么做。

  他被夏油纯净的紫罗兰色眼睛里所带的善意吸引,那是他呆在阴暗的家族里不曾见过的美丽的“茈”啊,他不想让夏油有那样的未来。

  五条悟想与夏油杰成为朋友,他期待以后的再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