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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051.

  酒醉的时候果然有理由趁人之危。

  林乐桃埋在顾序川怀里,那点儿小心思在此尽数唰唰全冒出来。

  虽然行动有些受限,但她觉得在酒精的催动下,神经比往日兴奋些许,光怪陆离的场景在她眼前不断乱飞,如同色彩缤纷的蝴蝶。

  她感觉顾序川一动不动,甚至身体有些僵硬。

  随便那人现在怎么想,林乐桃一脸餍足,环着对方的双臂又紧了紧。她身上残留的水珠洇湿了顾序川的衣料,可双方好似皆无察觉。

  “你……要不要现在去换一下衣服。”她听到脑袋上方传来迟疑的男声,正在关切地提醒着她,“天气冷,别冻感冒。”

  她身上只披着一件浴袍,里面湿漉漉的泳衣贴着身子,确实不舒服,这会儿有些凉。

  “是好冷。”听他说完,林乐桃觉得很有道理,从他怀中直起身子,眼神不经意掠过那人的衣服,“哎,你衣服也湿了?”

  她的声音有些突兀,顾序川这才垂下眼扫过女孩所指的地方。

  他尚未来得及开口,林乐桃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晕晕乎乎地笑道:“那正好就一起去换吧!”

  话音方落,她便拽着顾序川一同往楼梯的方向走,顾序川被她生拉硬拽地拖上楼梯,一路由着她胡闹,二楼只亮着一盏走廊灯,光线还有些黯淡,等到迈上最后一阶台阶,林乐桃一脚踩个空,眼看就要往前面跌去——

  “哎……”

  她刚要出声,没想到便被顾序川一把捞回来,那人反应速度极快,以至于力道没控制住,令林乐桃一头结结实实地撞到他的怀里。

  “疼!”女孩揉着鼻子,仰起脸来,作势瞪着顾序川。

  不知是因为酒劲儿上头的原因还是什么,她看着男人好像表现得很平静,林乐桃努力甩甩脑袋,睁大眼睛凑近了些,想看清楚顾序川此时脸上的表情。

  映入她眼前的是流畅的下颚线,她眨巴着眼睛仔细端详,忽地,就想到前几天的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林乐桃越想越气,皱着眉头,一张脸快要鼓成包子,趁顾序川不明所以之际,她竟然踮起脚尖“叭”地一声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你亲我一下,我也亲你一下!”她伸出一根手指,点着顾序川的胸口,用力地戳了戳,“我们扯平了,你以后别——”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自己被一把拽到对方的怀中。

  顾序川搂得很紧,引得林乐桃阵阵不满,她抬起脸来刚要开口训斥,没想到自己的嘴唇也结结实实地被堵住了。

  只不过不像她先前那样短暂地亲一下,而是攻势铺天盖地,人也被堵在楼梯口的拐角处,更不要说去换衣服了。

  绵密湿热的感觉袭着大脑,像滚滚热浪呼啸着冲上沙滩,林乐桃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抄起来,还没等她抗议,她就被顾序川放到楼梯拐角的扶手处,湿透的泳衣又转眼将扶手转折处的台子洇湿。

  她难耐地动了动,觉得身子底下到处都是湿湿的,很不舒服。

  周身静谧,壁灯的光线被顾序川结实的身板堵个大半,林乐桃坐在楼梯的扶手台上,耳畔净是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漫天卷地的掠取。

  她感觉自己好像要被顾序川环抱得嵌进骨头里,连大脑也停止思考。

  有一刹那,林乐桃以为自己会推开对方。

  她的思绪在推开和享受之间来回切换,本就不受控制的身体,这会儿也一点一点软下来,溃败得一塌糊涂。

  其实还挺好亲的。声色旖旎之间,林乐桃这般想到。

  半晌,女孩慢慢地将双臂攀上男人的肩头,同样抱住了对方。

  ·

  等到衣服换好以后,林乐桃的酒也醒了大半。

  刚才两人恋恋不舍的纠缠足足快二十分钟,最后还是顾序川在她脸蛋上温柔地贴了贴,结束这场黏黏糊糊的拉扯,放她回去换衣服。

  她战战兢兢地扣好最后一颗扣子,方才彼此的喘息声还在耳畔回荡,林乐桃头皮发麻,独自站在房间里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顾序川。

  她还是想到了老方法,准备借口吃晚餐出去躲躲。

  “干什么去?”

  她披着外套鬼鬼祟祟还没走到一层大门口,背后便传来顾序川的声音。

  被抓包的感觉油然而生,林乐桃猛然回身,竭力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吃……吃饭啊。”

  对方没打算放她走,“房间里不是有?”

  她指指凉掉的餐食,做着最后的挣扎,“这个都冷了,吃完了要闹肚子的。”

  不料顾序川以四两拨千斤之势,不痛不痒地将她的话语全数挡回去,“那边有微波炉。”

  林乐桃眯起眼睛,脸蛋又气鼓鼓,扫一眼盘子里的饭菜,“我不想吃这个,我想出去转转!”

  顾序川倏然被她逗笑,走过来亲昵地搂了搂她,“但这会儿只有宵夜了,能选择的比较少,你确定要去吗?”

  林乐桃笃定地点点头。

  “那好吧,”顾序川应声,“正好刚才一折腾,我也饿了。”说罢,作势揽过她的肩头,就想和她一起往外走。

  “一折腾”,说得跟两人刚才干什么了一样。林乐桃欲哭无泪,想躲开也没躲成,可方才亲都亲过那么久了,再扭捏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晚上的紫金山庄在黑夜中更为肃穆,就像是一头沉睡百年的巨兽,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过往行人,与颐都的风格截然相反。

  宵夜的品种比较单一,大多是些粥和广式茶点,顾序川又吩咐后厨添道醒酒汤,等到菜品上齐后,他为林乐桃摆上勺子,将肉都摆在对方面前。

  “吃吧。”

  豉蒸排骨和虾饺散发出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林乐桃的肚子“咕咕”叫上两声,接过顾序川给她准备的碗筷,很快低头吃起来。

  “明天不用早起吧?”吃到一半,林乐桃想起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问着男人。

  “就算我上午没事,一般我七八点也起了。”顾序川好整以暇,欣赏半天小仓鼠进食,这会儿肉眼可见心情大好,“不知道你说的这个‘早起’,对你来说是几点?”

  女孩挥着勺子示威,“我九点多也会起的!”

  “你睡吧,没什么事。”顾序川忍俊不禁,随意挥挥手,“明天星期日,再压榨你我就真是资本家了。”

  林乐桃大喜,“好耶!”而后她顿了顿,“那咱们明天上午可以去打羽毛球吗?”

  “你还想打羽毛球?”顾序川没说什么,欣然应允,看起来很乐意同女孩一起,“你起得来就行,巍城的羽毛球场不是很紧俏,不像颐都。”

  两人正说着话,便听见门口传来几声“顾总”,林乐桃顺着声音望去,不由愕然,居然是顾序洋也来这里用餐。

  那人着装很随意,简单的黑色卫衣和休闲裤,看起来跟顾序川别无二致。

  “哥。”见到人走过来,顾序川开口招呼着,示意他来旁边坐。

  “你们怎么也这么晚?”见到自家弟弟和林乐桃,顾序洋显得有些诧异,“晚餐不合胃口?”

  “没有,”顾序洋唇角上挑,“晚上她容易肚子饿。”

  林乐桃的笑容有些不自在,剩点虾饺不知是该吃还是不吃,她还是有点怕顾序洋,尽管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和。

  “我也是刚散会,”那人揉着额角,眼神有些疲惫,“颐都那边准备卓婉灵的婚礼,周围场景要配合着改动几个地方,还要去跟上面报备审批。”

  林乐桃听过这话,蓦地想起那会儿在颐都,顾序洋是提过这么一档子事,卓婉灵就是要在紫金山庄举办婚礼的那名女影星,她后面看过新闻,据说嫁给了香港有名的富商。

  “本来我不打算去找人弄这件事,”顾序洋语气里稍显无奈,“但颐都那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真的要走正规手续,估计得把紫金扒层皮下来,谁经手都要分走几块肉。”

  顾序川听得也是皱眉,“母亲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她也不想跟当地官员过多打交道,又不是没这层关系,这会儿不用还要等什么时候用?”顾序洋满脸都是“算了”的表情,“好在任柏鸣明儿下午就到了,到时候可能还要请他吃饭——”

  乍一听这个名字,林乐桃差点被碗里的粥呛死,她下意识瞟向顾序川,那人虽然面露不悦,可反应终归不像她那么明显。

  “要不然甭接这摊儿了,赔个违约金。”顾序川话里话外都是不乐意,“紫金什么时候需要靠那几个明星提高知名度了?”

  “卓婉灵那个未婚夫对我们来说还算有用,要不然母亲也不会同意。”以紫金的名号来说,确实多得是公众人物愿意蹭,“好在她结婚那阵对于颐都而言也不算旺季,紫金也没损失什么。”

  “但牵扯到装修变动……”

  “托任柏鸣去处理总归放心些,这次有他的帮忙,帆船酒店能顺利开工,奶奶别提多高兴,那次你也是看到了的。”顾序洋像是没看到林乐桃的反应,仍然在同顾序川频频提起这个人,“到时候他家会拍卖一枚战国晚期的龙形玉佩,紫金接盘便好。”

  “轻轻松松一句‘接盘’,你干脆拿成捆现金扎上蝴蝶结,过年我亲自送到他鼻子底下。”顾序川听得脑仁疼,又不好发作,一腔怒意硬生生憋回去,只剩几句阴阳怪气。

  “各人有各人的根据地,小川。”顾序洋见他这样,单纯以为是他不愿意给任柏鸣酬劳,“你该庆幸紫金在的那几个城市我们都能比较舒坦,要不然想整治一家酒店,对地方来说还不是易如反掌,你也不希望母亲难做的吧。”

  经营的难处被顾序洋短短几句一笔带过,林乐桃听得心底发毛,不知顾序洋要在这种大大小小的关系网上花费多少时间,想必他俩的母亲更为厉害。她亦是没有想到任柏鸣在颐都的紫金山庄能有这般重要的地位,那人在她面前隐藏得很好,几次短暂的接触下来,她半分也没有察觉。

  “别在她面前说这么多。”顾序川示意顾序洋中止谈话,转而揶揄道:“说这么多公事,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啊,不好意思。”顾序洋似才醒悟,眉眼转眼又换成温温柔柔的样子,却仍不忘叮嘱顾序川,“我知道你和任柏鸣的行事作风不一样,但他好歹家里——你知道是什么来路,我们若不拧成一股绳,到时候拿把剪刀随便剪剪,落单儿的绳子都得烂,懂么?”

  这顿饭到最后吃得食不知味,林乐桃的兴致不高,又因为晚上喝过酒,这会儿非常想回去休息。

  见她一路打呵欠,顾序川本是心事忡忡的脸色才稍微缓和,“累了?”他的话语一出,脸上的烦闷便尽数敛去,不愿意让林乐桃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嗯……”女孩小声应着,鼻腔间发出含混的声音。

  顾序川将人揽在怀里,“累了就回去早点睡,也快十一点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从刚才好像就有点不同,顾序川的眼神在她身上就没挪开过,连肢体动作都多上许多。

  回到房间,林乐桃被堵在门口,又是一阵索吻。

  “我要去洗漱了……”林乐桃的耳垂红红的,声音都软绵绵的,刚好能让两人听见。

  “一起。”

  卫生间的面积足够大,五六米的大理石延展台霸气地横着,连镜子的长度都跟着长了几分。

  暖色调的灯光光线充足,镜前映着林乐桃和顾序川两个人的身影。

  第一次当着那人的面进行晚间护理,林乐桃多多少少还是觉得颇为羞赧,擦脸的时候她频频往顾序川那边瞟,不料小动作当场被抓包。

  “瓶瓶罐罐那么多,还有空看我?”顾序川跟她离得很近,从镜子里与她对视,仔细嗅还能嗅到她发间洗发水的气息。

  “你的护肤品也不少。”林乐桃蓦地想起朗翠园的洗手台,不客气地反击。

  顾序川唇角上挑,紧跟着笑出声来,偏头在林乐桃刚刚涂好面霜的脸颊上又亲了一下。

  “顾总,”林乐桃拧上面霜盖子,神色很是一本正经,“您今天已经越界很多次了,我大人有大量……”

  她还要继续说下去,话语就被顾序川打断,“晚上先越界的是谁?”

  林乐桃想到自己当时嘴里那些前言不搭后语的理由,脸色腾地烧得通红。什么你亲我一下我也亲你一下,这不是扯平,这是造孽。

  顾序川坦然,“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错吗?”

  林乐桃瞠目,“……谁教你这个成语是这么用的?”

  “哦,我想想,”顾序川心中还有一些怨气没抒发掉,不紧不慢道:“可能是任柏鸣那个二鬼子吧?”

  提到这个人,他就有点昏头,想起林乐桃与安娜的通话,想起在某个他没出现的时间段,那人对女孩单刀直入的表白。

  可他却因为协议在身,连心底的爱意都不能明目张胆地说出口。

  好在这一切,都即将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顾序川将林乐桃拉进怀里,低头就势吻上去。

  他怎么变得控制不住自己?林乐桃这般想着,但也是无暇思考过多,随着那人的托举,她又再次被放到延展台上,彼此吻得难舍难分。

  等两人分开时,顾序川仍是环着她,嘴唇贴着林乐桃的耳朵,热气沾染着她的耳廓。

  “我想终止这份协议。”

  他忽然这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