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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历练(八)

  房间里唯一幸存的就是靠着墙壁的那面镜子,此刻它完好无损的立在司楚背后,莹润透光,像是玉面。

  陈岁扫过去一眼,直接凝住。

  房间内分明乱成一片,但那面镜子中的却是房间完好时的画面。

  他顿时后背冒出冷汗。

  所以眼前的司楚是真的司楚吗?

  陈岁僵直着脖子咔嚓扭过去,胡川那几人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的样子比自己滑稽多了,这才心里稍稍舒服些。

  “阙雾。”司楚右手转着一只玉笛,笛子在她指尖灵活地飞舞旋转,速度快到要连成一片青影。她微弯着腰,饶有兴致看着面前的“小孩”,眼眸微眯,握住玉笛利索往他脑袋上一敲,眨眼间阙雾的妖魂便从附着的人身中被怼出来。

  看着飘在半空中浑身上下冒着血气和黑影的妖魂,胡川差点背过气去,幸得旁边人眼疾手快接住他,然后两人双双颤颤巍巍倒在地上。

  司楚抬起头看着阙雾,明明是仰视却令后者感到阵阵压迫。

  “我很喜欢捉弄对真相一知半解的人,很不幸,你现在就是这种人。”

  她淡淡一笑,“帮我个忙吧,阶下囚。”

  阙雾身为妖休中的大妖,从未在修真人面前碰过壁。他警惕地盯着面前这位修真女子,并未在其身上发现灵气充裕的内核,显然她不是修真界的厉害角色。

  可为何自己的妖魂动都动不了?

  阙雾的脸色很难看,狰狞的面孔加上血红的双眼,令他看上去惊悚可怖,但司楚仍是笑得面不改色。

  陈岁在阙雾被从小男孩身上逼出来的那一刻就上前接住了小男孩,等司楚把目光放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早已将其安顿在干净安全的地方。

  司楚招了招手让他起来跟着自己,然后转过身对着软在地上的几人笑道:“抱歉,你们的分数,好像要被我拿了。”

  与此同时,幻境外。

  破落的戏楼大堂一尘不染,十几名身着弟子正袍的学修面色凝重地围在万相镜的周围。

  “我没觉得她作弊。”若琳轻轻巧巧开口,她弯起的眉眼聚着笑意,轻轻扫过身边几位男学修的脸色,“不会有人觉得自己摘不到的果子被别人弃如弊履就认为对方走了非常路径吧。”

  “还是说……”

  她眉目上挑,晶亮的眼睛露出迷茫不解,看上去煞是单纯可爱,说出来的话却让离得近的几个人脸色都臭起来——“这位司楚师妹的实力太强,等进了师门一定会受长老们青睐,说不定从不收徒的掌教也会因此破戒,然后……”

  “师妹。”秦俊抬头看她一眼,眼中隐隐露出警告。

  秦俊有着十分周正的传统长相,笑起来时让人觉得亲切无比,板起脸来倒严肃骇人得很。

  “唔。”若琳若无其事地耸肩,吐了下舌头,浑不在意道,“假设一下罢了,反正多年修炼没有起色的人又不是我。”说完,她友好一颔首,摇着头感慨着离开大堂中央,坐回一区监练。

  付正脸色青一块白一块,方才小师妹那段话简直就是在指着他的鼻子骂。

  明明是个比自己晚到南苑月十年之久的小丫头,现在竟也骑到自己头上了。

  付正深吸一口气平息心情,扭过头对帮自己解围的大师兄道谢,“多谢师兄,但师妹也没说错。”

  他微蹙着眉,眼中浓郁着忧愁,与这破败的戏楼倒是无比相衬,“我本就天赋不高,在修为上又一直无法突破境界,对这批学员……难免有些妒忌。”

  “是我小肚鸡肠了。”

  秦俊看着付正愁苦的脸色,听了他这句话,心中更是替他难过,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小师妹并无恶意,你不多想就好。”

  在他的印象中,付正一直是师弟师妹中最勤奋的那一批人。文生长老身为九等修真者仅次于掌教之下,这样的人门下的徒弟本就不会差到哪里去。

  “境界瓶颈期是修真人常有的事,只要戒骄戒躁,潜心修炼,师弟一定能突破三等!”秦俊微笑道。

  听着秦俊笃定的语气和宽慰自己的话,付正心中并未升起半丝感激。

  都是虚伪的人。

  若琳就差明面上指名道姓的骂,单单是因为在司楚径直走到内室镜子后通过万相镜特有的功能传送去了另一个幻境时,他下意识气急而说了句不太好的话。秦俊还如此维护她,什么“并无恶意”。

  呸!

  道貌岸然的君子和心直口快的性情中人一样令人恶心。

  “多谢师兄宽慰。”付正重重颔首,像是下定决心道,“等这位司楚师妹成为南苑月弟子以后,我已经会上门请教一二。”

  “不耻下问是好事。”秦俊见付正情绪未有异样,笑道,“有付师弟这样的佼佼者上求问,想必届时司楚师妹也会非常荣幸,受宠若惊吧。”

  被几名学修谈论不断的人正带着陈岁和被摁进一张花脸面具的阙雾穿过镜子回到原先的幻境。

  王平可一直守在镜子前,见镜面忽地白光莹亮,悬在心中的一口气终于舒开。

  “幸好无事。”她拍拍胸脯正要拥上前,入眼便是陈岁那张傻叉碍眼的脸。

  “你怎么也来了?”她脱口而出。

  陈岁本还在惊奇之中,闻言最后一点惊慌也消失殆尽,“偶像带我过来的,干你何事?”

  语气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司楚放着二人吵嘴,她将手中的玉笛抛至空中,只一眨眼的功夫笛子便幻化成人。

  被束缚所有妖力的青笛和常人无甚区别,他眼底布满红血丝,看向司楚左手上挂着的“面具。”

  司楚知道他为何盯着这个面具看。

  毕竟自己的另一个“主人”可是他眼睁睁看着被压制的。

  虽然司楚也没做什么。

  “赌约,还作数吧?”司楚的嗓音带着丝丝笑意。

  “……”青笛垂下眼,双手被攥得要掐出血来,哑声道,“你没说还存在另一个‘主人’?”

  “首先,你也没说不能是另一个阙雾。”

  “其次,甭管是哪一个阙雾,他都是你的主人。”

  “最后,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还有另一个阙雾的存在?”

  司楚翘起一条腿慵懒地坐在一面着青笛的雕花椅中,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气人,自己倒气定神闲。

  青笛深吸一口气,嘴唇因为怒意上下颤抖着,牙缝中逼出几个字——

  “知道了。”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