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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历练(一)

  进修历练一来,重压之下的氛围就无比紧张,如黑云逼近,每个人脸上都忧心忡忡的样子。

  这些天来找司楚请教的人都多了起来。

  自大那次乌龙事件以后,一些参与事件的学员虽然失忆,但却莫名多了对司楚的畏惧。那畏惧和抵触像从骨子深处由内而发,以至于他们看到司楚就浑身冒冷汗,在其余学员正常请教指导的时候,他们只得远观,默默自己修炼。

  就连胡川也不例外。

  他本想在历练前一晚找司楚放狠话,说点刺激对方的言论,谁知还没走到门前就“再而衰三而竭”,打了三阵退堂鼓。

  司楚凭着从墨昱那里听到的一次试练标准,心里默默给她观察到的学员打了个分。

  除却她和王平可,能通过一次试练的人约莫有十个。

  挺好。她颔首捣鼓着手中的药汁,拿起一块洁净的白布浸满药汁后直接覆盖在王平可手上。

  “嗷嗷——!!”后者仰首大叫。

  司楚:“……”学狼嚎呢?

  王平可欲哭无泪,药汁浸到伤口之中,又疼又凉。药草的清香缠绕血的腥甜,产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还挺好闻。

  “历练前一天受伤,你可真行。”司楚淡淡的嘲讽飘来。

  王平可直接哭了,“我哪知道那剑法这么难,我看你一套下来挺顺利的。”学习不成还误伤自己本就令人痛苦,现在还被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天才调侃。

  这些天学员都在没日没夜修习功法,司楚也没闲着。墨昱扔给她了基本南苑月剑法,让她没事练着玩。

  她还真就练着玩了。

  半山腰有一处静谧的断面平台,一面连接山体,三面皆是万丈悬崖,遥遥望去便令人生畏。

  司楚每天握剑飞跃而上,一招一式行云流水,手腕灵活玩转剑柄。一柄普通的剑在她手中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剑身利落划过空气,同她衣裙摆动的幅度完全一致。

  后来她嫌这几套剑法无趣,就试着将其综合起来,精简成了一套剑法。

  王平可和几个频频来找司楚指教的学员打好招呼一起过来,人叠人躲在山体后偷看。

  司楚衣袂随剑法飘扬,转身回首挽剑,姿态甚是恣意悠闲,仿佛她舞的不是剑而是随手捡来的木枝。那剑被抛至空中又被稳稳接住,剑风划过,隐隐有破空之声,肃杀却空灵,杀得她们是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然后她们就被美到了。

  然后她们就试着学了学。

  然后……

  司楚重重地拍了下王平可的伤口,脱口而出一句,“该!”

  王平可:“嘤!”

  ——

  南苑月的进修历练可谓众生瞩目,在这之前司楚还没觉得南苑月在修真界是何等存在,毕竟在她眼中这些个门派都大差不差。

  邙山距南苑月三百里,行船过河间,河道边上的城镇皆有人群驻足渡口远望。

  “这么快就到南苑月历练的日子了?”

  “管咱们何事,先去买缎子。”

  “阿娘,等我长大,我也要去南苑月,成为杀妖灭邪的仙人!”

  司楚耳力很好,她看向方才出声说话的小姑娘,因距离不近,只是大概扫了眼。

  底子不错,适合修真界。

  渡口边上是商业街,当铺、酒馆、茶楼、客栈鳞次栉比,行人来来往往,是个讨人喜欢的热闹地儿。

  “邙山上没有灵智的妖物众多,南苑月对它们的妖灵进行过等级评判,分为甲、乙、丙级,甲等最高。”站在船头的学修见人到齐,出声说道。这些学修多是南苑月弟子中根骨不错的,说话间便能感受到灵气的稳健,即便声音不高也能稳稳传得很远。

  “你们每杀一只妖,这块腰牌上就会显示妖灵。”他举起一扁圆石块,灰扑扑的石面上有着一点黑色印记。他右手将其举高,以便所有人看清,食指在黑色印记处点了点,“一会在这里滴下你们左手中指的血,此后便可进入邙山。”

  “一次历练期限为三天。”

  王平可点头,上前领了块腰牌,见司楚静立不动,她又帮着拿了一块,然后往船边正看江景的司楚走去。

  “学修也不说请通过一次试练的标准……”她凑上前,脸朝着司楚嘟囔,“是杀妖杀得多,还是杀甲等妖呢!”

  司楚接过腰牌,道了句谢,闻言眼皮一撩,朝后方正派发腰牌的学修看去。

  居然没说吗。

  在这之前,墨昱特地告诉她,邙山的妖物种类繁多,动物与植物有区别,同一类妖物也有区别。总之是个学过功法的就一定能杀到属于他的妖物。

  后面的,墨昱没明说,司楚也理解了她的意思。

  一次试练不看你团结合作,只看你实力几何。即便几个实力一般的联手合杀甲等妖,甲等妖灵也只会被分成丙等分属到每个人腰牌中。

  “能杀甲等就甲等,杀不了甲等就疯狂杀乙等。”司楚目光落到江面上,眸子里映着江上平铺的十里浮光,“确保自己腰牌中妖灵的等级和数量倍杀别人就行。”

  王平可不是个脑子笨的,但闻言也生出疑惑,“若杀丙等妖的数量很多呢?”

  司楚落下一声轻笑,王平可偏头看去,见她浅淡的眸光中带着一丝无奈。

  “南苑月不会要只能杀丙等的废物。”

  墨昱能几十年待在山腰不回山上,要么是现在的学员质量下降,要么是南苑月门槛抬升。

  现在看来,原因是后者。

  过了一夜,江面云雾升起,夜色还未完全离去,朦胧渺茫之间,阴气渐渐浓郁。离邙山越近,天上的黑云就越重。原本风光甚好的江面也变得阴沉压抑。

  天刚蒙蒙亮,大雾横江。浓雾缭绕中,一座长而连绵不绝的山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邙山到了。

  “楚楚。”王平可从船舱中收拾好出来,找到司楚的位置后站到她旁边,见她一动不动沉默着,王平可疑惑道,“楚楚?”

  她晃了晃司楚,后者眸光涣散,表情木然,完全不像平常的样子。

  “司楚!”王平可慌了,拽起她的手腕开始把脉,刚定神去探,一只修长的手就轻轻拍了拍她,示意不用。

  王平可愣住,抬眼便见司楚冷凝的神情,她微眯了下眼睫,带着审视的目光投向远处的邙山。

  “楚楚……”

  “无事。”司楚收回目光,温和地解释,“方才突然出神了。”

  脑中突如其来一阵刺痛。

  耳边的人声变得渺远空灵,忽远忽近。司楚听不见王平可在说什么,她只能先拍拍她的手以作安慰。

  等一切恢复正常之后,她抬眼望向那座静默阴郁的大山。

  邙山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