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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恭喜!”罗恒与纷纷上前祝贺的公司代表一一握手,淡淡微笑点头。

  罗大公子挡在罗恒面前,面目狰狞,沉声说道:“罗恒,好啊,真是好!竟然联合陈子衿对付罗氏!别忘了姓罗!”

  罗恒眼里目光犀利,冷笑道:“天底下姓罗的人那么多,但我从没承认过我是们罗家的人。们还真是一厢情愿。从们流放我和我妈开始,我只是简单的姓罗而已,与们没半点关系!”

  罗恒看着面前令他厌恶的脸,就想起罗家的冷血无情。想起母亲是如何孤身飘零美国,硬着头皮面对陌生的环境,一边工 作一边拉扯着他长大,那些泪水,那些委屈,那些怨恨,那些痛苦,只能一个人往肚里咽。想起自己小时候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恶心的眼神和脏手对母亲的骚扰,想起自己是如何与侮辱他们的人厮打地头破血流,想起自己如何忍受冷眼和轻视咬牙争取。罗家欠他们的不只是一个名分,而是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不再掩饰自己的恨意,目光森然,冷声道:“就等着吧,我会让们付

  罗大公子气得发抖,指着罗恒说不出话来。

  罗恒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勾起嘴角说道:“对了,罗氏集团的人员果然注重情分,几个主管听说我要走了,也都坚决跟随。真是谢谢罗董为我们公司培养了如此优秀的人才,我就却之不恭了。”说完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罗恒!和陈子衿都会后悔的!”罗大公子涨红了脸,掏出作响的手机,看到显示的号码,眼神恶毒。

  “陈子衿失信,们快把那女人处理掉。”

  男子手里捏紧着假发,一直冷静的眼睛,复杂得看着窗外只剩半截的绳子,对着电话沉声说道:“对不起老板,人跑了。”

  原来他们都被那个女人给耍了。

  “这么说,和罗恒合作了?”堇色躺在床上,捧着热开水,懒懒地问道。

  “是的。我在之前就查到罗恒对罗家的怨恨颇深,更让我惊奇的是他竟然在纽约有一家公司,规模不小。”陈子衿也换了一身衣服,照旧坐在堇色房里的沙发上。

  “哦?那么他这次答应罗家进罗氏,真正目的就是要报复罗氏了?”堇色见陈子衿点点头,心里暗叹,果然罗恒那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

  “可是,奇怪的是,我查不出罗恒是通过什么渠道查出在英国的事的,而且他纽约的公司的背后股东似乎也有蹊跷。”陈子衿皱着眉,每次就快查到什么就有一股阻力,而且似乎很熟悉他的行事风格,让他触不到真相。堇色挑挑眉,连陈子衿都查不到,这个罗恒还真是疑点重重。陈子衿回过神,看着静静喝水的堇色,有些犹豫,那份她遗落的资料要不要现在给她,她会告诉他那些事吗?

  “子衿,林婉儿怎么样了?”堇色想起被打晕的林婉儿,关切地问。

  “她没事,只是昏睡了几个小时,现在应该被接回家了吧。”

  “那就好,这次真是对不起她,找个时间我要道个歉,并好好谢谢她。”堇色松了口气,一直担心她的伤势,就怕那帮人不知轻重。

  “好的 。”陈子衿看着堇色的神色,微笑道:“看来和林婉儿变得关系不错。”

  堇色想起广场上林婉儿正气的脸,不禁微笑道:“没想到她会过来救我。不过我一直挺喜欢她的,单纯,直率,拿得起放得下,是个好女孩。”

  陈子衿看着堇色脸上温柔的表情,不由想起那个在火场的女孩,那个女孩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她们之间又有什么故事呢?

  “子衿,是不是有话要说?”堇色早就发现陈子衿脸上的犹豫,心里有数,静静问道。陈子衿看她半晌,开口道:“在广场有一个文件袋,我想应该是遗落的。”

  见堇色表情没有变化,于是接着说:“对不起,我打开看了。可是里面的资料却让我惊讶。堇色,那天出去和陆深见面就是因为这个吗?”

  堇色抿一口水,淡淡说道:“对,这是陆深在英国无意之间发现的,那些资料也是他脱别人查到的。”抬头看一眼注视她的陈子衿,歉然一笑道:“该说抱歉的是我,我知道一直有疑问,但我没有告诉有关我的过去。”

  陈子衿心里稍安,她其实一直是知道他的想法,也在意他的情绪的。当下摇头说道:“没关系,我说过,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会等到那天。”

  堇色看着陈子衿真诚的眼睛,心里有一点感动有一种释然,这个骄傲的男人一直坚持站在她的身边,一直遵守他的承诺,一直给予她宽容和耐心。在危难时给予保护,在沮丧时给予鼓励,在疲惫时给予依靠。这个男人啊……

  堇色幽静的眼里泛起点点波澜,扬起嘴角说道:“看这次冒险救我的份上,我就告诉吧,不要听睡去就好。”陈子衿眼里放出炫目的光彩,一种止不住的喜悦涌上心头,经过这么久,她终于一点一点打开了心扉,允许他了解他不曾参

  与的过去,那份信任让他不禁对堇色露出迷人的微笑。

  堇色躲开他灼热的眼神,闭上眼睛,回想那段过去,轻叹一口气,说道:“那一年,我在旧金山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叫catherine,我叫她任任……”

  41 封尘的她和她

  “小堇是任任捡回来的。”任任总是在背后勾着堇色的脖子,用毛茸茸的脑袋在堇色的的脸颊磨蹭,声音软软的,这是她最常做的撒娇动作。每到这个时候,堇色对她就毫无招架的能力,她总能触动堇色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堇色在英国时已经拿下了一个心理学硕士,而过去的经历让她觉得她对人类的内心的理解仍是浅陋,因此继续考上斯坦福大学的心理系,攻读博士。

  任任很高兴,因为斯坦福大学也在旧金山附近,所以她软磨硬泡,让堇色搬进她住的公寓。公寓建设很古老,但是环境却很好,安静舒适。任任是个孤儿,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但她的黑头发,黑眼睛,纤细的体型,可以得知她应该是东方人。就是因为她们两个有相似的特征,任任才会主动靠近她的吧。堇堇色喜欢任任身上干净的气息,犹如春雨过后挂着露珠的鲜嫩青草的清新,犹如沐浴过后安静熟睡的婴儿身上的奶香。而那时的堇色退出了摄影界,深陷在自责和迷茫中不可自拔,她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正如任任说的,堇色是被她捡回来的。

  任任是旧金山艺术大学美术系的新生,只有17岁,她才华出众,想象力天马行空,色彩绚丽多变。一支画笔既能刻画逼真的现实,也能描绘出迷幻的虚像。如果说堇色的眼睛是捕捉生活细节和人类情感的放大镜,那么任任的眼睛就是发现奇迹和美化世间的万花筒。

  她总是会一只手提着画笔,用亮晶晶的大眼睛仔细描绘着堇色的脸,然后叹口气沮丧地说:“小堇,为什么我就画不好呢?明明就是这样的眼睛,这样的鼻子,这样的嘴巴啊。”每到这个时候,堇色就会放下手中的书,拍拍她的头,微笑地说:“因为任任有一双追求完美的眼睛。”

  “小堇本来就是完美的,当然要画出最完美的小堇了。”任任的执拗让她一次又一次画堇色,可是她总是不满意,于是一直没有完整的堇色的画像。

  任任很孤单,她向往着有那么一个人一直陪她。陪她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懒懒地晒着太阳;陪她吃新学会做的蛋糕,微笑地说声好吃;陪她靠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电视;陪她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挑挑拣拣;陪她爬到天台,吹风乘凉聊天;陪她窝在床上,躲避雷鸣闪电。

  任任就如一个孩子依赖着堇色。她会时不时地叫堇色的名字等回应,或是画画了一半拿着画笔偷偷往客厅张望,甚至会在半夜里惊醒突然跑进堇色的房间,她害怕堇色会突然离开。如果她找不到堇色,会蹲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静静地发呆,如同被遗弃的无助。每当看到这样的任任,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犹如气泡一个一个不断地冒出来。她说:“小时候,我最喜欢孤儿院的秋千,每次都要荡地很高,那样就可以看到墙外的梧桐树,院长妈妈说就是在那里发现任任的。我想爸爸妈妈也许会来找我,可是我在里面他们看不到我啊。所以只要我荡地高高的就可以先看到他们了。”

  她说:“每年都有好多叔叔阿姨来挑人收养,可是我每次都躲起来。我想如果我走了,哪天爸爸妈妈来找我,那该怎么办呀。”

  她说:“其实孤儿院很好,院长妈妈很好,小伙伴很好,我很喜欢,可是我还是更喜欢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那一定很开心。”她说:“我不知道爸爸妈妈的样子,可是我每天都闭上眼睛对他们说晚安。说不定他们听到了,就会到梦里来看我了。”

  她说:“小堇,说‘千里共婵娟’,那爸爸妈妈是不是和我都能看到同一个月亮呢?”

  她说:“院长妈妈说任任是个好女孩,可是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我呢?”

  她喜欢拥抱堇色,闭上眼睛轻轻地舒气,快乐地说:“小堇,真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看着她安静的睡脸,纯真美好,堇色心里想,那就永远在一起,成为不可分割的亲人,好好照顾她。

  可是当春天来的时候,任任变得闷闷不乐,兴趣缺缺,时常会坐在床上发呆,早上心情特别低落,晚上要和堇色一起睡。堇色心下怀疑是抑郁症的征兆,打电话给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