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羽冷冷一笑,告诉?怎么告诉?我刚回宫的时候根基不稳,没有任何势力,外面的联系也都断了。后来也曾伺
机想坦然相告,然而、然而......他咬了咬牙,恨声道:一个李东明都不容他!我怎敢断了自己的后路!
迦罗炎夜重重一震。
楼清羽道:别告诉我,李东明之死毫不知情!宁愿放任外戚势力,也容不得我与朝廷有半点瓜葛!炎夜,就需
要这么防着我么?
话一旦说开,楼清羽也狠了心,当年在西疆作战,我千里迢迢赶去帮,为的是什么?在苍州的时候,我以为我们共
患难,是两心一体的夫妻,可是回到遥西就变了。、......
楼清羽闭了闭眼。他想起李东明是个难得正直的好官,竟是自己害了他。迦罗炎夜始终对自己不能完信任,这究竟是谁
的错?
迦罗炎夜也脸色苍白,想起二人当年的彼此扶持,相依为命,觉得心底如同破了个大洞,呼呼地刮着冷风。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在这重重的深宫中长大,他学不会对人完的信任,虽然他一直努力着,可还是在关键时候下意识的
撇开了楼清羽。也许作皇帝,天生便是多疑的。
楼清羽镇静了一下,二人都没有说话。神哦秘谁
过了好一会儿,楼清羽忽然有些倦怠地叹了口气,淡淡道:好,不说了。他俯身看了看襁褓中的孩子,伸手轻轻抚摸他
的小脸,道:这孩子真安静,以后叫他静儿吧。
迦罗炎夜没想到他突然转换话题,有些怔愣,随即被他这个样子弄得心慌。他抓住楼清羽的手,迟疑道:清羽,我、我......
我知道我过去错了,可是我也不想!难道让留在我身边就那么难么?
楼清羽过了好半晌,才覆上他握着自己的手,幽幽一叹,道:炎夜,夫妻本是一体。我从嫁给那天起,就说过愿意与
不离不弃。如果学不会信任,不能信任我,那么我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说完他掰开迦罗炎夜紧握他的手,慢慢站起
身来。
要去哪里?迦罗炎夜慌忙道。
楼清羽低声道:是先让我离开的。也许这样是对的,我们都需要冷静。我给时间,等想清楚,等......学会信任
我,再来找我吧。不过......他幽幽地道: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不会等一辈子。说完,径自向密道走去。
迦罗炎夜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颓然倒回榻上。
楼清羽回到了宫外的宅子,司锦和秋儿已经等了他整整三天,看见他平安回来,都松了口气。
少爷,怎么去了那么久?宫里什么消息都没有,急死我们了。
司锦看了看楼清羽的脸色,拽拽秋儿,笑道:殿下累了吧?先回屋歇歇。
楼清羽点点头,回屋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将司锦和秋儿叫来,道:我已经想好了。我不想们陪我住在这里,我会
给们一笔银子,让们出去自立门户,怎么样?
秋儿和司锦面面相觑。秋儿道:少爷,......进宫发生什么事了吗?
楼清羽笑笑,没什么,就是暂时不回宫了,还不知要在这里住多久。们没必要在这里陪着我。
少爷,多久我们都和您一起过。
楼清羽正色道:秋儿,我不想让作一辈子的下人。现在也有妻有子,该过自己的生活了。再说,以后们也可以随
时回来看我。
殿下,司锦蹙眉道:司锦怎样无所谓,但我和秋儿都非常担心您和陛下的事。您现在突然要我们走,可是发生了什么
事?我们虽然帮不了您什么,但愿意与您同进退。
对!秋儿握紧司锦的手,对他笑笑,回头看着楼清羽道:少爷,秋儿无父无母,从小便与您在一起。秋儿知道您没把
我当过下人,在我心中,您也不是主子,而是我的亲人。少爷,我和司锦早已商量过了,无论怎样,我们都不会离开您的。
楼清羽默默看着他们半晌,忽然微微一笑道:好。既然如此,们就赶紧准备准备吧,咱们要办喜事了。
喜事?什么喜事?秋儿和司锦齐齐愣住。
楼清羽握住他们二人的手,搭在一起,道:当然是们的婚礼!
二人呆愣。
楼清羽大笑道:是我的不是,让们做了这么久无名无分的夫妻,这两日就为们办场隆重的婚礼,把司锦正正经经的
娶进我们楼家!
司锦立刻羞红了脸。秋儿还傻呆呆的,有些回不味来。
傻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准备聘礼吧!
楼清羽拍拍秋儿的肩,司锦已羞得向门外跑去。楼清羽在后面高声提醒道:新娘子,别忘了准备嫁衣啊!
秋儿和司锦本以为楼清羽只是说说,毕竟他们老夫老妻好几年了,连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补办什么婚礼啊。
谁知楼清羽却是当真,甚至事事亲为,效率神速,两天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还嘱咐司锦这两天什么都不用做,只在房里
准备自己的嫁衣即可。秋儿也让他搬了出来,成婚之前分房住。
只有宝儿年纪小,听说可以参加爹爹与母父的婚礼,兴奋得什么似的。
司锦羞道:哪有抱着孩子成婚的,像什么话。
楼清羽刮刮宝儿的小鼻子,笑道:我们宝儿这么可爱,给爹爹母父作花童啊。
秋儿只在一旁傻乐。他是亏欠司锦的,因而对婚礼也极是期待。
大婚那天,甚至楼清扬也来了,还带了贺礼。楼清羽被司锦和秋儿请上高堂,一下子升辈了。楼清扬还笑道:小弟,
这媳妇娶得好啊,就不知是弟媳妇还是儿媳妇?
楼清羽笑道:大哥,来来来!要是羡慕,让秋儿和司锦也给敬杯茶。
不敢不敢!无功不受禄,我还是免了吧。
楼清扬听说冷宫失火,楼贵妃遇难的消息时,差点没晕过去。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弟弟,可不想再失去第二个。还是他爹性
子沉稳,不动声色,果然没两天,收到楼清羽送来的密信,才知道是场误会。
如今楼清羽以肖锐为名,楼清扬这次来参加婚礼也是偷偷摸摸的,好不容易避开了那些细作,见楼清羽今天这么开心,
不由心中暗叹。他这个弟弟,也许一直追求的就是这种平淡的生活,真不知道当初将他从乡下接回京城,是对还是错。
秋儿和司锦规规矩矩地拜了堂,宝儿提着个小篮子跟在后面,摇摇摆摆地给他们撒花,高兴得不得了。宅子里楼清羽原本
雇来的下人都参加了婚礼,连那些皇上派来的暗卫也都沾了光,所有人都得了红包。
楼清羽终于了却一桩心事,秋儿和司锦也正式成了夫妻。这场婚礼只是他们宅子里自己办的,却是真正的喜庆。
婚礼之后,这小两口和孩子还是与楼清羽住在一起,越发处得像一家人。一个月后,竟迎来了一位意外之客,和一份大
礼。
德馨公主!楼清羽看见那神秘来客,慢慢揭开头上的面纱,正是当朝公主迦罗德馨,不由十分吃惊。
二嫂,多日未见,别来无恙。
妳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德馨公主微笑道:听说二嫂这里前些日子有喜事,皇兄让我给二嫂送份贺礼来。
楼清羽早已注意到公主身旁的侍女怀中抱着一个婴儿,父子连心,一眼就认出这是他的静儿。果然,德馨公主接过孩子,
轻轻交到楼清羽手上,道:皇兄让我把孩子带给抚养。
楼清羽微愣,看着怀中刚刚满月,睡得香甜的双儿,道:为什么?
德馨公主苦笑,皇宫里处处都是陷阱,防不胜防。皇兄本来已安排好了一切,却不想孩子早产,许多事让他措手不及。
孩子在蟠龙殿秘密抚养了这些日子,终究要瞒不住的。皇兄左思右想,还是先送出来安。
他......还好吗?
德馨公主淡淡叹了口气,道:皇兄的脾气,是知道的。
他没有再说什么别的吗?
皇兄说,这孩子就叫迦罗坤静,小名静儿。
楼清羽默然无语,叫来司锦,让他先把孩子带下去。领德馨公主来到书房,道:公主,妳既然来了,有件事我想问问妳。
什么事二嫂但说无妨。只要能让和皇兄和好,问什么我都愿意回答。这是德馨公主的心里话。
楼清羽斟酌片刻,将去往凤鸣谷前那一夜,曾在蟠龙殿听到她和迦罗炎夜对话的事说了,问道:我想知道,这其中是否
有什么隐情?
迦罗德馨没想到他问的竟是这个,不由心慌道:哪里有什么隐情,只是我向皇兄撒娇罢了,随口胡说的。
楼清羽淡淡一笑,道:德馨,妳现在已过双十年华,却迟迟未嫁,难道当真没有什么理由吗?他见迦罗德馨神色微变,
道:我这话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要打探妳的隐私。只是那日们的谈话委实让我好奇,便私下调查了一番。
迦罗德馨紧张道:查到什么?
楼清羽幽幽一叹,盯着她淡淡道:事到如今,妳还想瞒我吗?
迦罗德馨结巴道:二嫂,、都知道了?
其实当年先皇
一干兄弟中毒之事极为隐密。先祖皇帝大怒,除了斩杀了长皇双子外,还将所有知情的御医部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