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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哎,炎夜,其实有个事我一直想问,要老实告诉我。

  什么事?

  和那些妃子......在一起时到底是怎么做的?楼清羽将迦罗炎夜压在身下,拨弄着他的头发问。

  还能怎么做?男人和女人能怎么做?迦罗炎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呵呵......要说从前我还有几分信。不过就现在这身子......楼清羽摸了摸他的肚子,红唇微勾,有些邪气地笑道:别

  告诉我带着我儿子还和她们做得起来。

  怎么越来越没正经了。

  别敷衍我!快告诉我!楼清羽催促他。

  迦罗炎夜微笑道:我一直还在想,到底会不会问我这个问题呢。

  楼清羽叹了口气,道:好吧,老实告诉,我很介意!知道男人的醋劲是很大的。要不想我也给戴几顶绿帽子,

  就赶紧告诉我。

  敢!迦罗炎夜黑脸,又觉得以他的身分不是不可能,想了想,终于慢慢道:这是宫里的隐秘。我承认她们初进

  宫的时候我确实宠幸过她们,不过......他忽然轻咳一声,含糊道:春药服多了对身体不好,后来我便给她们用药了。

  用春药?楼清羽微微一惊。他还奇怪作为一个只对男人感兴趣的gay,迦罗炎夜是怎么对付那些女人的,原来是这

  个缘故。

  这也难怪。他在前世的时候也听说过,有些同性因为家庭和社会压力而和女人结婚,婚后却只能靠服用伟哥等药物与女

  人做爱,不然根本无法勃起。

  那后来给她们用的什么药?神秘他谁

  迦罗炎夜沉默片刻,脸色微红,终于窘迫地给他解释了一下。原来迦罗炎夜实在对女人无法起兴致,便用春药应付,过了

  几次觉得太为难自己,也没什么意思,便给她们用了宫廷的秘用迷药,让她们产生欢好后的幻觉。

  这种药是宫廷的隐密,因为皇上也是人,为了朝廷政事不时要宠幸一些嫔妃,但又不想她们有孕,或其它一些原因,便研

  制出这种药,一举两得。其实不只大齐国,其它几国的宫廷想必也有类似的秘药。

  楼清羽听了唏嘘不已。男人应付不喜欢的女人,最是敷衍了事,可偏偏皇上这个职业,这种事简直是日常必备,比男

  妓还不如。人家起码还有选择的权利,而皇帝大多没的选择,难怪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迦罗炎夜道:现在满意了?

  楼清羽低低一笑,答应过今生只与我一人在一起,现在却娶了那么多老婆。如果有天我让把她们都休了,肯不肯?

  迦罗炎夜看了看他,皱眉道:不是认真的吧?现在还不够专宠吗?

  楼清羽淡笑道:我开玩笑呢,不必当真。

  他也知道此事不太可能,或者说现在还不太可能。不过先朝的齐德帝便只有皇后一个老婆,夫妻恩爱,一生育有五子两女

  一双,可见大齐是有先例的。

  楼清羽想到这里,也不想把迦罗炎夜逼急了。反正知道他不会带着自己的儿子去和那些女人做爱,心里已舒服了几分,

  不过却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他道:我看见那些女人就心烦。若是这样长久下去,她们不会怀疑吗?

  陈袖儿不会。其它人就算怀疑,没有证据,也不能说什么。

  陈袖儿当初进宫不过是权宜之计,为了给陈竟一个国舅的身分好便宜行事,因此并没有与迦罗炎夜有过真正的夫妻关系。

  楼清羽闻言,微微一笑,神情有些微妙。他瞄了迦罗炎夜的肚子一眼。三个多月,那里已经开始发硬鼓胀了,脱了衣物可

  看出腰身已粗了一圈,只是还未隆起而已。

  看来要在孩子出生之前,尽快将那些女人解决了。

  第二十三章

  这日迦罗炎夜在飞翼宫与他消磨了一个下午,用了晚膳,服过安胎药,便回了蟠龙殿。新春在即,还有许多大典的事要处

  理,楼清羽担心他的身体,好在胎儿已经稳定了,宫里又有天下最好的养胎药伺候,孩子倒很健壮。

  匆匆正月来临,自从迦罗炎夜登基后就在郊外离宫休养的蒋太后也回来了,随行的还有德馨公主。

  蒋太后每年只在新春祭祖的时候回来,住上一个月便回离宫了。太皇太后─迦罗炎夜和迦罗真明的皇祖母,去年已经去世,

  如今整个皇朝最尊贵的女双便是蒋太后了。

  至于德馨公主,却不知是何原因,一直没有出嫁,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还待字闺中,长伴太后左右。楼清羽自回宫后还不曾

  见过太后和公主,如今却要好好准备。

  又想到自己现在有两个月的身孕,更是头疼,不知如何过这关。

  举行完祭祖大典和祭天仪式,繁复冗杂的宫廷礼节终于暂告一段落,各个嫔妃都聚在太后身边,陪太后用膳。

  这是一个家庭式的宫宴,都是后宫的女人。童儿也来了,蒋太后看见他十分喜欢,一直把他搂在怀里,问东问西。又知道

  楼清羽又有孕,更是多方关照,引来其它数妃的眼红。

  好不容易宫宴结束,太后借口累了,让大家都散了,却让楼清羽留下伺候。童儿已经在内殿寝室里睡着了,太后不舍得他

  走,便留在这里休息。

  楼清羽陪太后回到内殿。蒋太后遣退众人,坐在软榻前品茶。

  楼清羽见太后这几年间似苍老了许多,但仍然风骨清雅,处事不惊。

  有什么打算?蒋太后忽然慢声问道。

  太后是指......

  蒋太后叹了口气,淡淡道:也不用在哀家面前掩饰,哀家知道没有怀孕,怀孕的是炎夜。

  楼清羽这一惊,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本以为太后会怀疑他双儿的身分,已盘算好说自己是暗双,谁知太后竟一语惊人。

  他镇定道:太后何出此言?

  蒋太后淡淡一笑,沉沉的眸子待定从容,带着不容欺许的锐色,道:不用再瞒了,哀家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炎夜才

  是坤泽的生身母父。

  ......清羽斗胆,请问太后是如何得知的?

  炎夜是哀家的儿子,他的事哀家如何不会知晓?这其中有些缘故,却不便言明。

  楼清羽沉吟片刻,道:您找清羽来,可是有事要与清羽说?

  蒋太后微微一笑,道:是聪明人。当年炎夜出兵西境,来求哀家,曾对哀家说过会与炎夜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还记得?

  记得。

  当时哀家问是否爱他,说现在还没有,将来有一天也许会。

  ......是。

  蒋太后看着他,缓缓道:那哀家今日再问,是否爱他?

  楼清羽沉默片刻,轻声道:我爱他!

  可是对他的爱,还不够让容忍许多事。

  楼清羽苦笑,没有说话。

  蒋太后轻轻叹了口,低声道:哀家能明白的心情,想是任何男人处在这种立场上,都难以容忍。

  他加重了男人二字,停顿片刻,又道:可是他不是别人,他是大齐国的皇上。处在他的位置上,许多事不能忍也

  要忍!这是无法回避的问题。

  我明白......

  不,不明白。蒋太后打断他,沉沉地道:炎夜喜欢,也很爱!但是他不会为了,去做任何不利于国家的事!

  楼清羽微微一愣,道:清羽并非不识大体之人,不会让他做这种事。

  哀家知道不会。不过......蒋太后深深地看着他,慢慢道:哀家只是要知道,若是哪一天炎夜为了皇权而牺牲,

  也绝对不是他不爱。明白吗?

  楼清羽浑身一震,您是什么意思?

  对男人来说最重要的也许永远是事业和野心,但这些对楼清羽来说却早已厌倦,他最重视的,是一颗平凡的心。

  虽然心底不愿承认,但这种可能性,其实他自己也不是没想过。就像当年在遥西,迦罗炎夜为了皇权放弃了对自己的诺言,

  出兵在外时娶了林妃,谁也不知道有一天历史会不会重演。

  蒋太后道:哀家只想知道,如果真有这么一天,还会一如既往的爱他吗?

  楼清羽沉默良久,袖下攥紧双拳,又慢慢松开,淡淡道:我不知道。

  他抬头看着蒋太后,笑了笑,神态淡定地道:我的回答可能让您不满意了。不过对您和大齐国来说,皇权是至高无上的,

  但对我来说,炎夜首先是我的爱人,其次才是皇上。在感情上,我们是平等的。

  爱人......蒋太后神情有一瞬的迷茫,随后慢慢沉淀下来。

  他紧紧盯着楼清羽,楼清羽毫不畏惧,坦然回视。

  二人静默片刻,蒋太后忽然低低一叹,道:罢了......一切都是哀家的揣测,不必上心。哀家累了,退下吧。

  ......是。

  出了慈安宫,寒风吹过,楼清羽才发现自己裘衣底下已出了一层冷汗。

  每次和蒋太后对话,就像一场斗智斗心的竞赛,他总是输于起跑线,却在终点扳回平局。

  但真的是平局吗?蒋太后的话并非毫无根据,犹如一把利剑直刺心窝,动摇了楼清羽的信心和

  坚定。

  炎夜,炎夜,会让我再次失望吗?难道皇权真的比我和童儿还重要吗?

  楼清羽闭了闭眼,有雪花轻轻落到他秀美挺直的鼻尖上,带着一丝轻柔和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