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激越的嗓音都十分低沉,一时分不清谁是谁,王宫侍倒没想到这楼贵妃的嗓音怎么像男人般粗哑,只是想着,怎么皇
上好像是叫得比较大声的那个......
早朝的时候到了,王宫侍已经在门外等候,可是迦罗炎夜连翻身都感觉无力。
他身酸痛,身体还残留着情欲后的酥软,后穴隐隐钝痛着。想到楼清羽留在里面的东西,迦罗炎夜脸黑。
来人......他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嗓子竟如此沙哑了?而且还那般慵懒低软,简直不像自己!
迦罗炎夜咳了两声,调整一下声线,提高声音道:传令下去,朕今日不早朝了,午后去御书房处理政事。
是。
王宫侍暗暗吃惊。这还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次因宠幸后宫而罢朝呢。
朕待会儿要沐浴,去准备浴室。们都下去吧。神一秘谁
是。
王宫侍带着宫女退下。迦罗炎夜回过头,见楼清羽躺在身旁,闭目假寐,不由心中暗恨。
昨夜二人那番欢爱,简直快要了他的命!
迦罗炎夜一晚上被他翻来覆去不知做了多少遍。初时还能迎合推拒,但到了后来腰都软了,只剩下讨饶认输的分。
他从不知道楼清羽竟如此欲望强盛,一个晚上要了他六次,让他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最后他也顾不得什么帝王的尊严了,
只能苦苦求饶,楼清羽却恍若未闻。今天早上自己醒过来,实亏得他身强体壮,保养得宜,若是一般人,只怕连床都下不了。
迦罗炎夜闭上眼,又昏昏沉沉地瞇了一会儿,但浑身汗渍,身下狼藉,既然醒了便再也忍受不了。他见楼清羽仍自顾自的
睡觉,心里气到极点,自己撑着床榻慢慢坐起来。
该死!
迦罗炎夜低低咒骂一声。
他的腰都快断了,身下那个羞耻的地方也火烧般肿痛,让他几乎无法坐住。
因为不能让别人看到他这堂堂一国之君的狼狈样子,迦罗炎夜只好自己拿过衣物,准备穿上。忽然身后伸过一只手,道:
我来吧。
迦罗炎夜回头看了他一眼。
楼清羽轻轻一笑,一边帮他穿衣一边问道:是怎么找到我和童儿的?
迦罗炎夜哼了一声,道:京城西边一家小餐馆新上了一道很受欢迎的菜,名叫水煮鱼,可有印象?
楼清羽愣了愣,仔细想想才记起,年初时村东的牛大妈家来了个侄子,说是在京里开小饭馆。偶然在他那里吃了一次水煮
鱼,觉得做法十分新鲜,口味也好,便缠着他学了,没想到那人回去自己做了,这才引来迦罗炎夜的注意。
楼清羽万没想到一道菜便让他找到自己,可见确是用心。
迦罗炎夜见他一睁眼就只问这个,心下着恼。
吃饱就不管了是怎么着?自己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服侍朕沐浴!他粗声粗气地命令道,却没注意自己的语气活像个充满怨气的怨妇。
楼清羽闻言,忍不住冲他一笑,道:是。
这人的脾气还是这般,看来待会儿要好好安抚了。
当日楼贵妃以色侍人,君王不早朝的消息便传遍了后宫。皇上竟然之后还和楼贵妃一起沐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一时
间后宫风向大变,楼贵妃的地位稳健起来。
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楼清羽和迦罗炎夜的矛盾一旦滚上了床,性质就有些变了。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个童儿,有
这个小缓冲剂在,二人纠葛的心结,一时也都压下了。
但这并不说明矛盾消失了,只能说暂时压制住了,一旦有个导火线,说不定哪一天还会爆发。在这一点上,楼清羽比迦罗
炎夜要心里清楚。
当年他是因为迦罗炎夜对自己的不忠,对兄弟的不义,对亲人的无情和对皇权的执着而离开他。现在,他则因为迦罗炎夜
如对后宫其它嫔妃一般,将自己当成他的附属品而郁结难解。
童儿因为年纪小,又刚刚回宫,所以暂时和楼清羽住在一起。但是皇家的孩子都是和母亲分开抚养的,能带在自己身边教
养,只有皇后有这个权利。
这日童儿正在楼清羽的陪伴下习字,小手写酸了,忽然停下笔来道:爹爹,我们以后都不回村子了吗?
嗯。不回去了。
为什么?
因为以后这里就是童儿的家了。爹爹和父皇都在这里,童儿要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可是这里好大,房子也好多。童儿想了想,嘟嘴道:这里没有虎
子和小二小三哥他们陪我玩,好没意思。而且爹爹也
不开心。
楼清羽微微一愣:哪里看到爹爹不开心?
童儿睁着黑亮的大眼睛,认真地看着他,道:爹爹好久都没有大笑了。笑的时候眼睛也不亮亮的。
孩子有时候对大人的情绪非常敏感,尤其童儿又天性聪颖。皇宫这样一个压抑深重的地方,与他从前的生活大相径庭,反
让他观察的更加仔细敏锐。
楼清羽微笑道:这里是皇宫,和咱们以前生活的地方不一样。这里规矩很多,不能随便大笑。爹爹没有不开心,爹爹只
要和童儿在一起就非常开心了。
童儿张张嘴,正想说话,忽然外面来报:皇上驾到!
迦罗炎夜一身皇袍,精神抖擞地大步进来。
楼清羽带着童儿起身相迎。
臣妾参见皇上。
童儿小小的身子也跟着要跪下,儿臣参见父皇。
他刚跪了一半,便被迦罗炎夜伸手抱起来。
爱妃和皇儿免礼。说着一挥手,让宫人们都下去。
父皇,为什么每次童儿和爹爹看见都要跪啊?
迦罗炎夜呵呵笑道:不必每次都跪。以后没有外人在,童儿就不必跪了。看了看垂手站在一旁的楼清羽,补充道:
爹爹也一样。
那还是要跪。童儿不满地皱皱小眉毛,道:而且他们都站在屋子里面,没有外人。
迦罗炎夜和楼清羽都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童儿不明白何谓外人的意思,以为站在屋里的都是内人,不由笑了起
来。
好了好了,不跪就不跪。以后除了正式场合,童儿都不必跪了。童儿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看着这么幼小的身子在自
己面前跪拜,迦罗炎夜也是心疼的。
童儿道:爹爹也不跪。
这个......
迦罗炎夜看了楼清羽一眼。
楼清羽道:好了,尽缠着父皇说这些。给父皇看看练的字。
童儿到底是小孩子,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拿起自己的字帖给迦罗炎夜看,得到了一通夸奖,美得小脸直放光。
迦罗炎夜毕竟是他的亲生母父,即使没有柔软的体香,没有美丽的面容,童儿仍然喜欢他。这种血缘之亲无论隔得再久,
都无法抹灭。
楼清羽坐在桌前,看着那父子二人在一起说笑玩耍的样子,心里感慨。
当初没有带童儿离开齐国,看来是对了。
第二十章
晚上迦罗炎夜在飞翼宫用完晚膳,并没有离开。
前几天因为宠幸楼贵妃而免了早朝,后又同浴,迦罗炎夜不想打破后宫的平衡,所以这几天都没有再留宿,昨夜揭了崔淑
妃的牌子。
其实他对这些女人实在提不起兴趣,平素很少宠幸后宫,一个月也没两次。虽然后宫多有怨言,可迦罗炎夜一向我行我素,
积威甚重,再说他刚刚登基没两年,以励精图治、整顿朝堂为借口,也无人敢强他。
不过现在楼清羽回来了,那晚又......迦罗炎夜也是个正常男人,自然有自己的生理欲望。忍耐了几天,待身体好了,今晚
便特意过来,打着童儿的名号,聊得晚了,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咳咳......他咳了两声,有些不自然地在内殿里踱了两圈,瞄了楼清羽一眼。
楼清羽泰然自若地坐在桌边,慢慢翻看着手里的书卷,听见他的咳嗽,平静地道:皇上累了吗?那就先休息吧。
迦罗炎夜顿了顿,道:朕是累了。说着唤来宫人服侍洗漱,准备就寝,却见楼清羽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心下不悦,
却又不好意思,慢慢道:爱妃也早点就寝吧。
楼清羽抬头,对他微微一笑。
烛光下,楼清羽一袭青衣,面目如画,风姿绰约,嘴角含笑,好似炎热夏季中的一湖清泉,让人心旷神怡,宁心静气。
迦罗炎夜一瞬失神,忽然有些恍惚起来。
他记起那一年他们初相遇,那少年也是一身青衣,端坐在他军帐中的床榻上,右臂缠着层层白纱,鲜血浸透,却仍然神态
自若地要自己给他宽衣。
他本来便不是服侍人的人,那时又心下生气,动作笨拙而粗鲁,弄得人脸色都白了起来,可却不哼一声,反而有些挑衅和
讥讽地看着自己。
迦罗炎夜想起那时候自己心下是多么新鲜和好奇。除了父皇、母父和太子,整个大齐国没有人不怕他,所有人看见他都要
敬
畏三分,就连皇祖
母都忌讳他。只这少年,什么也不是,却凭地大胆猖狂。
可是他大胆得那么可爱,猖狂得那么随意,完没有因为自己的身分地位而低眉折腰。就连强吻了他,也是无动于衷,甚
至眼角还流露出对自己吻技的不屑一顾......
不过,他的技巧确实比自己高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