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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74、第七十四章…

  屋外围满了许多人,尹书寒与温苏宁着西服待在外头,幸而已经拜过堂了也算是新妇了。

  “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就早产了。”徐氏急急忙忙的说,闻时砚面色难看:“我方才在前院儿听到有狗吠,便觉不好,急忙赶来恰好看到那大狗往姝晚那儿扑,幸而我来的及时,若不然不知会发生什么。”

  眼下他后怕不已,方才那场景叫他心悸不已,冷汗出了一身。

  徐氏闻言面色大变:“席面之中竟有猛犬出没,仆从都是干什么吃的。”

  旁边的小厮女使登时跪在地上:“大娘子恕罪,今日来客我们都是过了明眼的,未曾瞧见有人家带来大狗。”

  闻时砚拧眉问:“安王府送了什么贺礼。”

  小厮想了想:“似是两个大箱子,颇为丰厚。”

  闻时砚和徐氏对视一眼,蓦地屋内传来惨叫,一声比一声高,闻时砚心间一紧,险些要直接冲进去。

  “不能进去,你冷静些。”徐氏竭力安抚他,问闻锦茵赶忙说:“我进去瞧着些。”,言罢便进了屋在旁看顾着妹晚。

  尹书寒捏紧了拳头,温苏宁攀着他的胳膊:“阿姐一定会没事的。”

  闻时砚冷声道:“葛忠。”

  葛忠拱手:“属下在。”

  “把那小厮捉拿起来,好好审问一番究竟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待大娘子平安待产后随本世子去安王府走一遭。”闻时砚语声淡漠,却似是蕴含着千钧之力。

  葛忠:“是。”随即他召集了两位侍卫一同去捉拿那小厮。

  小厮估摸着事情不大对头,趁着众人围在姝晚院子里时趁乱要往安王府跑去,葛忠追上去时已然跑到了大门外,但葛忠没给他跑进去的机会,当场摁在了安王府门前,守门的侍卫面面相觑。葛忠冷声道:“对不住了,国公府捉拿犯人,此人谋害世子夫人,在下奉世子爷命令捉拿归案。”

  此话他说的敞亮,加之正逢热闹的时候,周围有许多人,那小厮也是被吓得口不择言:“奴才……奴才也是奉雪芙娘子的命令啊,世子爷饶命,世子爷饶命。”

  守门侍卫面色巨变,葛忠见目的达成拖着那小厮便回了尹府。

  屋内稳婆扶着姝晚的腿弯:“大娘子使劲儿啊。”,明荷与寒露守在身旁,一个给擦汗,一个给时不时喂些东西保持体力。

  姝晚面色发白,汗水如同泄洪般浸湿了被褥和床铺,额发黏在脸庞处,浑身没了力气。

  老夫人得知了此事也忙赶来了,守在外头摩挲着佛珠嘴中念念有词。

  待到傍晚时,云霞染红了天际,一抹橙色光晕倾移到了窗棂上,似是祥光笼罩,微风拂过,院子里蓦然出现了阵阵的花香。

  一声啼哭笼置,姝晚的喊声登时弱了下来,便闻稳婆惊喜的喊:“生了生了。”

  众人面露喜意,闻时砚骤然松了口气,浑身发软,踉跄得扶在一旁,徐氏也微微红了眼眶:“天爷保佑,好在是平安生产。”

  不多时稳婆出来了,微胖的脸颊充斥着喜意:“恭喜世子,徐大娘子,世子夫人生了一个小公子。”

  闻时砚无暇顾及其他抓着她手问:“姝晚呢?姝晚怎么样了。”

  稳婆:“太医正在里头瞧呢,就是小公子早产,有些不足。”说完有些忐忑,生怕闻时砚和徐氏怪罪。徐氏只是点点头:“辛苦了,刘妈妈去,带这位娘子下去领赏。”稳婆登时喜笑颜开:“谢大娘子,这是民妇该做的。”闻时砚闪身便进了屋,屋内有些闷热,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飘散了过来,太医正在床前把脉。

  徐氏也跟在身后进了屋,她径直走向旁边的小床,视线探去,一个皱巴巴的人儿裹在小被子里,因着早产,比普通小孩小了一些,猫儿似的,哭都哭不响亮。徐氏心疼的紧,忙把孩子抱在怀中哄诱。

  闻时砚轻声问大夫:“人怎么样?”

  太医斟酌道:“此处大娘子受了惊吓,能平安产子已然是万幸之事,大娘子亏损的厉害,恐怕近些年都不能再生产了。”闻时砚却平静道:“我不管她能不能生产,你只管把晚晚的身子调理好,我要活蹦乱跳的人。”太医拱手:“臣知晓,大娘子好生调理很快便会恢复。”随后又叮嘱了些平日里的注意事项,便开方子了。姝晚累极了,沉沉地睡了过去,闻时砚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扒开黏在脸上的发丝。安王府东南角,一座庭院萧瑟的矗立,下人们都不敢接近,屋内时不时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疯癫无常。

  “老天没眼啊,竟没叫那小畜生失去娘子和儿子。”顾雪芙披散着头发只着罗裙在屋内光着脚乱跑,一边跑一边嘴中念念有词。

  屋内只有两位伺候的女使,跪在角落里不敢大声喘气儿,顾雪芙笑的痴然,突然门被踹开,一中年男子气势汹汹进屋来,几步上前给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充斥在屋内,顾雪芙被扇得踉跄,脚心踩在地上的碎瓷片中,尖锐痛意席卷而来,她却毫无察觉般继续痴笑。

  “疯子,看看你做的好事,谁给你的胆子去尹府闹事,我看你是想害死府内老小。”,来人是顾雪芙的兄长,也是准备袭爵的小王爷。

  安王府本就不受陛下待见,近几年族中无人才入仕,不成气候,逐渐走向下坡路,好在有个爵位庇佑,在京中也算受人敬重。

  谁料出了个好惹是生非的顾雪芙,出洋相般被人家休回家中,成了下堂妇,他本要把人送往庄子吃穿不愁的过完下半辈子。

  但安王府溺爱女儿,不愿叫去往庄子,便还是顶着外人笑话留在家中,这一年顾风怀受尽了外人嘲讽,积累的不满在此爆发。

  顾雪芙笑道:“活该,他们都活该。”

  顾风怀见她疯癫异常,烦躁的捏了捏眉心:“从明日起收拾东西给我滚去庄子,安王府留不下你这尊大佛。”

  顾雪芙却瞪大眼腈,神情疯癫:“凭什么,我是安王府的郡主,你没资格赶我走。”

  顾风怀:“混账,我是你兄长,你作恶多端,不仅搅弄是非还给王府摸黑,我断断不能留你了,母亲和父亲已经答应了。”他淡淡说道。

  顾雪芙脸上浮起惶恐之色,当即跪下抱着顾风怀的腿:“哥哥,别把芙儿赶走,父亲母亲不会答应。”,她哭得声泪俱下,顾风怀却冷冷扯了扯嘴角,把她推开:“你作恶的时候没有想起我们,现在倒是想起来

  了。”

  说完他便甩袖离开了,不等闻时砚带人上门,顾风怀率先带着礼上门亲自赔罪了。

  对着闻时砚和徐氏两张冷脸,他竭力挤出笑意,又是承诺又是道歉,“二位放心,此事我也是才知道,雪芙脑子出了些毛病,我们也是一时没看住,今日我已经把她送去了郊外偏僻的庄子上,以后绝对不会踏入京城

  一步。”

  “这些补品都是上好的,千金难求的东西,顾某特拿来给侄媳补补身子,还请笑纳。”顾风怀叫人抬了两箱补品上来,里面均是罕见的药材,有些东西现在早就已经没有了,顾风怀说的没错,确实是千金难求。闻时砚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些,他收下了东西,但心中却似吞了冰似的,这小王爷存着把顾氏送到了庄子上,也是为了保护顾氏留住她的命。

  既然已经疯了,那干脆直接变成傻子得了,省的到了庄子上也不安分,闻时砚眸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待顾风怀走后他便附耳与葛忠说了几句话。

  葛忠领命。

  他回了姝晚的院子,因着刚生产,妹晚还虚弱的紧,二人便暂时留在了尹府,徐氏则每日从国公府来这儿看小孙孙和妹晚。闻时砚撩开厚厚的门帘入内,姝晚带着靛蓝的抹额坐在床上,怀中抱着孩子,轻轻摇晃。

  她抬头望向闻时砚,弯起眼眸:“你快过来。”

  闻时砚心软成了一团,疾步走去,“嗯。”

  他坐在姝晚身后,叫她靠在怀中,三人温馨的倚在一处逗弄着孩子。“还没起名儿吧,你说叫什么好啊。”姝晚问。

  闻时砚:“叫什么都好,你取。”

  姝晚:“乳名叫钧哥儿可好?我还说若是个姑娘便叫君子的君,既是个小哥儿那便是钧儿,千钧的钧。”妹晚轻轻的吻了吻钧哥儿的额头。

  闻时砚:“好,那大名便叫闻意钧。”,姝晚咂摸着这三个字,自是点点头称好。

  四日后,姝晚说什么也要回国公府坐月子,无论尹书寒与温苏宁怎么留她都不成,姝晚觉着二人刚成婚,自己哪能成日打扰他们,还是坚持要回去。

  闻时砚便套了厚实的马车,四面都用厚帘子围得密不透风,姝晚出门时更是带着厚厚的披风,闻时砚把她横抱在怀中送上了马车。

  温苏宁有些舍不得小侄子,亲了又亲,从马车上下来时对上了尹书寒戏谑的眸光,脸颊一红。

  尹书寒遥遥望着马车离去,心中已然计划了给小侄子丰厚的满月礼。

  “走吧,我们也回去罢。”他搂着温苏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