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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番外3:表哥杨亭之(二)

  我和婉如都想远远地离开扬州,然后找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婉如说她有个嫁到京城的姑姑,几年前爹娘还带她去过,姑姑一直很疼她。身陷青楼的这一年里,婉如曾偷偷让人给姑姑带过信,但是一直没有消息。婉如说可能是带信的人没把信送到,她想去京城看看,只要找到了姑姑,她一定会收留我们。

  京城离扬州路途遥远,到了那里,就没有人知道婉如的过去,我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当天晚上我们就悄悄地离开了扬州,在城外的土地庙,让土地公见证,简单地拜了天地,算是成了亲。

  ※※※※※※

  我们身上的盘缠不多,即使精打细算,还没走到一半路程就用完了。我们只好走走停停,一边做着短工一边行路,过了三个月后才终于到了京城。可是,我们并没有如期找到婉如的姑姑,向邻居们打听才知道,她姑姑一家两年前就迁到外地去了。

  一路上,婉如跟着我吃了很多苦,到了京城没多久就病倒了。我用身上仅有的银子找了家小客栈住下,请了大夫看了才知道,婉如有了身孕。为了病中的婉如和孩子,我每天早出晚归的找各种活来做,但还是买不起药、付不起欠客栈的房钱。

  几次经过苏家的大门,想到月月表妹就在里面,可是以我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没有脸去找她。何况姨丈还交待过,不许我再见她。月月表妹一定也知道我偷拿银子的事了,大概也不愿意再见我了吧?

  婉如的病仍是不见好,大夫说再这样拖下去,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想了一个晚上,我还是决定去苏家找月月表妹,虽然我知道我根本就没有脸去求她帮我。但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婉如和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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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在苏家大门口来回走了好多趟,犹豫了很久。正当我下定决心要上前去敲门时,大门里走出一个锦衣的公子,象是正要出门,他睨了我一眼,问我找谁。我告诉他我要找苏大少爷的夫人,就是前几个月从扬州嫁过来的,我是她扬州来的亲戚。锦衣公子把我拉到一边,问了我好些问题,最后告诉我,苏府里规矩严得很,要想见少夫人可没那么容易,他让我先回客栈等着,他会帮我带信给月月表妹。

  我觉得他说的也很有道理,大户人家规矩多,现在可不比当初在左家的时候见面那么容易。而且,如果月月表妹肯见我,一定会派人来客栈找我,万一不来,那就是她不肯原谅我了。

  没想到还没等月月表妹来找我,事情就有了转机。晚上回到客栈,安顿好婉如睡下,我出了房门在大堂里闲坐着,认识了一个新住店的客人,是从外地来京城做生意的。那位叫罗二的客人热心地邀我陪他喝酒,酒过三巡,我话也多了,把自己现在的处境都告诉了他。罗二很豪爽地扔给掌柜一锭银子,帮我付清了欠了半个多月的房钱,还让掌柜接下来几天弄些补身子的送到我房里给婉如吃。罗二还塞了些银子给我,让我早些去给婉如请大夫看病。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遇上象罗二这样热心的人,对我说简直就是菩萨显灵了。

  又过几日,月月表妹还是没有派人来找我,我想她一定是听了姨丈的话,不愿意再见我了。一天晚上,罗二气冲冲地从外面回来,见了我就拉着我去他房里喝酒,他说他和朋友一起做的生意被人家坑了,他朋友差一点倾家荡产,他也损失了很多银子。他们准备请人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人,至少也要让他名声扫地,在京城抬不起头来。罗二问我愿不愿意帮他们,事成之后,他朋友愿意出五十两银子做为酬金。

  “杨兄,我也是看急需银子才问的。我们已经想好报仇的办法了,不过……也许不愿意做。当然,如果不愿意也不勉强,五十两银子的酬金,请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五十两银子!够我和婉如还有孩子用上很多年了,象现在这样打短工,恐怕做几十年也赚不到这个数,我急忙说,“们打算怎么做?我愿意帮们,不管要我做什么!”

  罗二看了看我说,“放心,就是可能要受点皮肉之苦。可想好了,如果计划都告诉了,就不能反悔了,到时候再说不想干了,那就可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不会反悔,就说吧,要我怎么做!”为了婉如和未出世的孩子,受点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再说罗二对我有恩,即使没有酬金,我也应该帮忙。话是这么说,可是听完罗二他们的打算,我还是犹豫了……

  罗二说那个人的夫人偶尔会上街,他们准备把他的夫人引到一家客栈里,然后来个捉奸在床,而我假装的就是那个奸夫,要一口咬定与他的夫人有□,到时候罗二他们就可以以这件事去要回被那个人坑去的生意和银子,万一要不回,就把事情传出去,让那个人名声扫地。

  “怎么?杨兄不敢了?放心,我们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娘子那里,到时候回来,跟她把事情说清楚就是了。”罗二拍拍我的肩膀说。

  “行!我听罗兄的!”虽然觉得他们的办法有些缺德,

  但想到病中的婉如和她肚里的孩子,为了银子,我还是答应了。五十两银子的酬金,想做的人太多了,不缺我一个。罗二也说了,对方为了面子,肯定不会把我送官,不敢真把我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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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婉如,罗二要带我去做一笔小买卖,过不了几天我就回去接她。罗二给婉如请了个老妈子临时照顾她,带着我住进了一家京城有名的客栈,据说,那位夫人上街的时候,经常到这家客栈的茶楼喝茶。

  “罗兄,害们的人到底是谁?是京城哪家铺子的?”我和罗二坐在茶楼靠窗的包厢里,边喝着茶边听罗二给我讲怎么用迷药。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何许人物需要罗二他们花那么多心思去算计?

  “苏大少爷!京城苏家!”罗二头也没抬地说。

  “说什……什么?苏……苏大少爷?哪个苏大少爷?”我吓出一身冷汗,手一抖,打翻了茶杯。

  “还能有哪个?京城有名的苏家!杨兄难道认识他?”

  “那他……他的夫人不就是……不行!我不能帮们!还有,罗兄,们不能这么做,他的夫人是我表妹,们不能害了她。她才刚刚嫁过来没几个月!真的!苏家的事她肯定都不知道。如果苏大少爷真害了们,们想别的办法报仇吧。不要报复在我表妹身上,”我着急地冲罗二喊道,起身想离开。

  门口进来两个壮汉,堵住了我的去路。

  “杨兄,我丑话可是说在前头的,这事儿都跟挑明了,才说不干了,那可不行!难道杨兄想去苏家告密?现在是想干也得干,不想干也得干!杨兄的娘子还在我手上呢!自己想想吧,是要娘子?还是要表妹?对了,还有娘子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杨兄不照着我们说好的去做,到时候闹出个一尸两命,那就不好了!”罗二端起茶杯,茗了一口茶,慢条思理地说。

  “……我娘子她……”

  罗二站起来把我拉回桌边坐下,继续说道,“杨兄放心!只要按我刚才交待的去做,我保证把娘子平安地交到手上,否则……就不好说了!唉!也知道,我朋友被苏大少爷害得太惨了,他是非出这口气不可的。不做也行,大不了我们再找个人来做。就不知道那个表妹长得怎么样?按理说苏大少爷的夫人肯定有几分姿色。若是不小心找来个好色的,到时候迷药一撒,他再来个假戏真做,假□可就变成真□了!那表妹恐怕早晚是个被休的命!可怜啊!”

  “们……”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不做的话,婉如还在他们手里,生死未定,月月表妹可能真得会被人占了清白;做的话,可以保住婉如,但一旦事情张扬出去,还是会毁了月月表妹的名节。

  “杨兄,我们也只是想出口气。只要苏大少爷肯归还他占去的生意,事情绝对不会传出去,表妹也不会有事的。到时候大不了跟苏大少爷说说清楚,我们不过是用计逼他还银子罢了,其它的都是假装的。要不想表妹出事,最好是自己来做,其实我们也不想为难一个妇道人家的。”

  “如果苏大少爷还了钱,肯定不会为难我表妹?到时候如果们不守信怎么办?”听了罗二的话,我有点动摇了,听起来象是只有我来做,才会对婉如和月月表妹都好。

  “哈哈……杨兄,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管做不做,去苏家告密是不可能的,在我们事情没成之前,哪儿都去不了。如果不按我们说的做,那恐怕永远都别想见娘子了!”罗二很得意地大笑。

  “好……我按们说的做!”我咬牙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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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几个人看着,整天呆在客栈茶楼的包厢里,等着月月表妹出现。她在扬州的时候,姨丈很少让她上街,我只有暗暗求菩萨保佑,别让月月表妹来这家茶楼。没想到,才等了两天,她就来了!

  罗二让我做好准备,他去想办法引开一起来的另一个姑娘。罗二出去没一会儿又回来了,高兴地对我说,“真是老天助我!那姑娘有事先走了!现在出去吧!想办法把人引到客栈的房间里。该怎么做都交待过了,别想耍花招!”

  我摸了摸放在袖口里迷药,刚走了几步又被罗二叫住了,“别忘了,在我没有让改口之前,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必须一口咬定们俩是两厢情愿的。如果事情没办成,到时候就别想再见娘子了,等着给她收尸吧。”

  月月表妹看到我很高兴,问我这几个月到哪家铺子做事了,为什么她成亲的时候也没有回左家庄?听她的口气,我知道姨丈并没有把我的事告诉她,而且好象也不知道我去苏府找过她。

  我只好编了个谎话,说她成亲的时候,我出远门办事了,这次是从扬州来。我心不在焉地与月月表妹拉着家常,心里盼着那个同来的姑娘能够早点回来。罗二坐在月月表妹背后的那桌喝着茶,又拿出一块丝帕拭擦着茶杯,还故意把丝帕冲我甩了甩。看到那块熟悉的婉如的丝帕,我的心一紧,抬头刚

  好对上罗二含着威胁的眼神。

  “我从扬州给带了些小特产,随我去取吧!本来是准备去苏府看的,既然在这里遇上了,我也就不再跑一趟了。”我对月月表妹说。

  眼前的她,虽然已梳着妇人的发髻,仍象是个孩子一样毫无心机的冲我淡笑着。我在心里狠狠地给自己甩了一下耳光,我曾经对她的感情,看来远没有我自己以为的那么深。说出这句话,我就知道,我又一次要对左家负罪了,我选择了婉如和孩子,就注定要对不起月月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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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带着月月表妹进了房间,乘她不注意的时候撒出迷药,她马上就昏睡过去了。我怕伤着她,已经偷偷把罗二给我的迷药扔了一大半,只留了一点儿,没想到药力还是那么厉害。我把她刚抱到床上,罗二就进来了,看见我似乎很惊讶。

  “把迷药用完了?”罗二问我。

  “用完了!”我指指放在桌上空的小瓷瓶。

  罗二不相信的拿起小瓷瓶掂了掂,又怀疑地看看我,把小瓷瓶收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奇怪?真见鬼了!”。

  罗二走到床边,看了看月月表妹,不怀好意地说,“表妹长得还有几分姿色,虽然看起来年纪小了点!若不是要找个她认识的人演起来比较象,我到挺愿意做这个奸夫的。”

  “要干什么?”见他伸手想去解月月表妹的腰带,我扑过去挡住了他的手。

  “捉奸在床,不脱衣裳怎么行?”

  罗二使劲想推开我,我拽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动,“不能碰她!我们说好是假装的!”

  两人正拉扯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罗二看看我,恕哼了一声,甩开我的手,走过去开门。来人对罗二耳语了几句,罗二象是吃了一惊,想了会儿,对我说道,“快按我交待的办!记住了,待会儿无论谁进来,都要照着我说的去做。”

  罗二见我点头,又说了一句,“幸好没有昏睡过去,否则戏还没法唱了。”

  当时我并不知道罗二说这话的意思,几年后再见到月月表妹,我才慢慢想明白事情的真相。怪不得罗二一再嘱咐我要用完整瓶迷药,如果真用完的话,那罗二给我服的解药根本就没有用,我和月月表妹两个人都会昏睡过去,等我们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恐怕已被捆着送到苏家祠堂了,到时候就是有一百张嘴,事情也说不清楚了。但罗二他们没有料到,苏大少爷那天也在茶楼,及时发现月月表妹不见了,开始搜查了整个客栈。如果当时我和月月表妹正如罗二他们计划的那样,已经昏迷不醒了,那场戏就真的很难唱下去,偏偏我偷偷扔了一大半迷药,余下的那一点没能迷昏服过解药的我,而且月月表妹在苏大少爷找到我们时也醒了。当初我自认为是帮月月表妹,没想到歪打正着,反到是帮了罗二他们的忙。

  接下来我按罗二交待的那样,脱了衣衫躺到月月表妹身边,没多久,门就被撞开了,几个人冲了进来,罗二也在那些人的后面,门外喧闹着,好象还有人。月月表妹也醒了过来,坐起来看看我,又看看站在最前面冷着脸的俊俏公子,“啊”的惊叫一声,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我听到那个和月月表妹一起来茶楼的姑娘叫了声“师嫂”,又唤俊俏公子“师哥”,我才知道站在我面前的是苏大少爷。事情好象出了点意外,原先的计划中并没有提到苏大少爷会亲自来“捉奸”。我看了看站在人群后面的罗二,爬下床跪在地上,按罗二交待的,承认自己与月月表妹是两厢情愿的,我俩从小青梅竹马,早已情根暗生。月月表妹象是吓着了,不停地说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低着头跪着,不敢再去看她。

  苏大少爷没有把我带走,而是让人把我押到客栈的柴房里关着。我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先是苏大少爷的出现,再是后来罗二突然不知去向。而且回想当时的情景,苏大少爷象是根本就不认识罗二,我隐约感到自己好象被罗二骗了!想到不知还在不在客栈里的婉如和被苏大少爷带回去的月月表妹,担心和愧疚都涌上心来,坐立不安。

  我正想着要怎么离开这里,柴房的门突然开了,白天见过的那位姑娘走了进来。

  “我是来放走的,快离开京城,有多远走多远。”姑娘扔给我一包东西,我接住摸了摸,象是银子。

  “为什么救我?月月表妹她怎么样了?是……”

  “今天的事,我大师兄很生气,不过还不会要了师嫂的命!再不走,到时候就真的害了师嫂了!”

  “我……月月表妹她……”我说不出话来,想了一会儿,我下定决心,“带我去见苏大少爷,我跟月月表妹什么事都没有,都是我害她的。”

  “大师兄相不相信师嫂已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苏家的其他人找到,只要跑了,找不到人对质,就是救师嫂最好的办法。想想,一旦抓们两个到苏家祠堂对质,即使们不承认今天的事,师嫂名节已毁已是事

  实,到了那种地方,到时候她还能活吗?大师兄没有把带走,而是把关在这里,我想他应该也是这个意思,他也想救师嫂的!”

  我知道大户人家规矩多家法严,一个女人家因为这种事情闹到家族祠堂,即使没有错,也没有脸再活下去了,我终还是害了月月表妹啊!

  “好!我走!”

  我回到原先住的小客栈,婉如还在,罗二请来的老妈子已经一天没来了,婉如一直一个人呆在客栈里,并没有人看着他,罗二真的骗了我。

  我连夜带着婉如出了城,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是寻了个方向,背着婉如走走停停,就这样走了一天一夜,来到一个叫永宁镇的地方。在离永宁镇不远的山间,我们无意间发现一座荒废的破庙,大殿虽倒,后院尚有两间房还能遮风避雨。

  永宁镇虽然离京城不远,但婉如怀着身孕又病着,实在受不了奔波。我和婉如就在破庙里住了下来,这样一住就是四年,日子虽然清贫,婉如一点也不报怨,仍然把破庙尽力打理地象个家,汐儿也平平安安地长大了。

  我只是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月月表妹会有一天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意外地救下了婉如和我们的第二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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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没见,月月表妹变了很多,不再是几年前那个天真又迷糊的小丫头了,举手投足都有了大户人家当家主母的架势,性子却象是更淡了,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疏离。

  丫鬟小紫见了我却象是见了寻找很久的仇人一般,大声喊着让几个随从抓我。我从小紫的话里隐约听出,月月表妹前几年过得并不好,吃了很多的苦。

  我不知道月月表妹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她象是不愿意跟我多说的样子,只是要我把当年的事情真相告诉她。

  从认识婉如开始,到后来离开京城在这破庙里安身,我把当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她听。月月表妹背对着我站着,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我提到放我逃走的那位姑娘,她才不确信地又问了一遍,“说放了的那位姑娘就是当初陪我进茶楼的那个吗?”我很肯定地点点头,月月表妹象是很吃惊,皱了皱眉头,沉思了很久才让我继续说。

  听完我的话,月月表妹把她知道的一些事情也告诉了我。我这才弄明白很多一直想不通的问题,说到底,我一开始就是人家手里的一颗棋子,而下棋的居然是那个说要帮我带口信的锦衣公子,也就是苏大少爷的表兄。

  ※※※※※※

  月月表妹走了!

  第二天,月月表妹的一个随从又来破庙找我们,送来了十两银子和一封信。

  月月表妹在信中说,“对我来讲,真算不上是个好大哥。遇到困难时,没有选择相信我,而是选择伤害了我。不过,对另一个女儿和两个孩子来说,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好父亲。所以,过去的事就不再计较了,无论是苏家还是左家,以后都不会为难了,就好好生活吧。”

  月月表妹还说,让我好好照顾婉如和孩子们,安心过个冬,过了年让我去京城的锦绣布庄找掌柜的,他会安排我在布庄里做事。

  “月月表妹,我来世做牛做马,一定来还我欠的!”那天月月表妹离开时,我对她说过这么一句话。

  如果真有来世,就让我做她的大哥吧,我一定做一个算得上的好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