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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吻

  无人应答。

  不应该啊。苏怀谙不甘心,再次屏息凝神悄声唤道:“系统?系统系统??系统系统系统!!!”

  死寂……一片死寂……

  看来她穿的这个世界,真没有系统这种东西?苏怀谙陷入沉思,不知怎的,她还有点小小的失望。

  可无论如何,既是穿书,总该有某种规则、或者说“世界意志”、在维持着剧情线的正常运转吧?

  她的脑海里涌现出无数穿书小说设定。如果穿越者做了违背世界意志的事、比如摆烂不玩了、会不会因此触发什么呢?

  想到这,苏怀谙当即抄起桌上的剪刀往自己的喉咙扎去,刀尖划破皮肤表层,停留在半空。

  但她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没有劝阻也没有警告,是她自己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住了手。

  苏怀谙郁闷地扔下剪刀,怎么没有一个声音惊慌失措地出现劝她呢?劝她千万别想不开务必走完剧情云云……

  嗐,这书穿得真没意思。

  苏怀谙百无聊赖地坐了下来,近日风雪已停,雪化时虽冷,阳光却比往日暖了不少。头顶的窗口里露出一方高而明净的天,依稀能看到远处林尖的墨色。

  她恍惚想起,自己穿书那么久,似乎还未真正踏足过高塔以外的地方,除了第一夜在林雪中逃亡的时候。

  苏怀谙仰头望向那方狭小的天,塔上的窗开得小且高,平时侍女都得搭上梯子才能上去开关窗户。

  那里应该能俯瞰整个宫廷、眺望整座北都城吧,苏怀谙心想。她脱下身上累赘的外袍,准备爬上去看看。

  石塔虽老旧,筑塔的砖石却极厚,窗沿宽而实。苏怀谙伸手摸到粗粝的石壁,高远湛蓝的天空在她眼前一点一点展开。

  咔擦——

  身后忽然传来动静,有人推开了塔顶的门。

  “王后?”

  她回过头,门口是谢渊错愕的脸。

  “你要自戕么?”

  他的眼中满是震惊,还有不解和与之而来的愤怒,“你竟厌恨孤至此么?”他轻声问。

  然后低头压抑地笑了起来。

  苏怀谙紧张地蜷缩在窗口,两手紧紧抓住石壁的凹陷,长而下坠的裙裾在窗沿飘飞,狂风鼓起她衣裙的下摆,如风中摇摇欲坠的白蝶。

  怎么看都是准备跳塔自尽的模样。

  这下她真的百口莫辩。

  谢渊看不清她的五官,只见她逆光而立的身影和背后遥远的雪原,“要死可以。”他喑哑道,“就让谢琼和苏家上下都为你陪葬吧。”

  他一步一步逼近,苏怀谙无路可退,谢渊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将她从窗台拽了下来。

  苏怀谙仓皇地跌落下去,被他单臂托住坠地的身躯,反手环抱禁锢在臂弯里。

  他过分用力弄疼了她,腕间的皮肤被勒出了红痕,苏怀谙试图挣脱他的胳膊,却被他双手反剪扣在腰后,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苏怀谙:“……???!!!”

  怎么回事啊喂?!!!!!

  谢渊一手扣住她的双腕,一手扼住她的后颈蛮横地伸入她的发间,散乱的发丝缠绕着他修长如玉的指节,少女的身躯被迫后仰迎合,如同被张开绷紧的弓弦。

  她感到他的牙齿摩擦过她的唇肉,谢渊的动作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撕咬,带着复仇似的掠夺感,唇齿间弥漫出浓烈的血腥味。

  疼,好疼……

  苏怀谙被他野兽一般的撕咬舔舐吻得窒息,全身的骨骼和血肉仿佛要被他碾碎了揉进身体里。她含混地发出拒绝,却被他尽数吞没殆尽。

  她闭上眼睛,于细微处感受他的动作,终于趁他不备狠狠反咬了一口。

  谢渊动作一滞,松开了她的唇。

  他抬手抹了下唇角,唇内侧被咬伤了,猩色的血迹从下唇延伸到嘴边。“好,很好。”他捻了捻指腹上的血,冷白如玉石的脸显得愈发邪气。

  苏怀谙扶着身躯大口地喘气,殷红的血丝从嘴角溢了出来。舌尖舔过被他咬出的伤口,满嘴都是甜腥的铁锈味。

  她捂住刺疼刺疼的嘴,恼火地瞪他:“我并非想要自戕,你又何必作出……作出如此行径!”

  “孤本非君子,王后难道第一次知道?”谢渊眉间戾气横生,“纵是小人行径,孤也做过多回了。”

  好无耻,好坦然……苏怀谙紧紧攥着拳头,无话可说。

  “倒是王后……”谢渊的目光掠过她涨红的双颊和眼角的泪星,还有不远处高而险的窗台,“方才是想做什么呢?”

  苏怀谙动了动嘴唇,复又低下头去,没有出声。

  她需要酝酿一下情绪。

  谢渊只当她无从争辩,料想她肯定存了不可告人的心思,遂冷笑道:“王后难道不知,就算你自寻短见,死后也得跟孤合葬在一起?”

  “自然了,在孤入墓穴与王后同眠之前……”谢渊眯起狭长的眼,笑道:“必会先把谢琼的头颅供奉在你的碑前,以慰王后在天之灵。”

  他的笑容轻佻中含着残忍,面上虽有笑意,眼底却冷若冰霜。苏怀谙忽然意识到,他应当是恨她的。

  于是她闭上眼睛,适时地酝酿完了情绪。

  下一次睁开,便是一双泫然欲泣、明眸泛红的泪眼。

  谢渊微微一怔,随即翻涌出更深的恨意与不甘,“你在为谢琼流泪么?”

  ?什么啊?天大的误会!

  苏怀谙差点没绷住,适时地掐了自己一把才维持住哀戚的神色,她抓住他长袍的下摆:“妾在为陛下流泪啊。”

  “哦?”谢渊不以为然地挑眉。

  “妾身总盼着陛下前来,本想去窗边远远地看上一眼,不想反让陛下疑妾有异心……”她抽抽搭搭地解释,“让妾身怎能不为陛下、也为自己哭上一哭……”

  虽然主要是为自己差点又没了自由而哭。

  她努力演得婉转深情、眼波流转,虽然心里有些抱歉,但谎言和欺骗如果能换来自由,她能演上个三天三夜。

  然而谢渊静默无声,苏怀谙有点忐忑,悄悄地张开一条指缝从里面偷看。

  结果迎面撞上了他如狼般凑近窥视的眼睛。

  “苏怀谙,你的演技真是太差了。”

  谢渊拨开她捂脸的手,拧着眉头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却又格外勉强的小脸。

  说罢他转头唤人:“紫叶!”

  苏怀谙心脏一沉,连泪痕都来不及擦,紧张地看他要降下什么惩罚。

  一位陌生的佩刀女侍低身进屋:“陛下有何吩咐?”

  “看好王后,往后没有孤的命令,不可让王后独处一室。”谢渊果然没有放过她,往后必是更为严格的监视。

  但她的心里亦有几分侥幸,以原书中这位暴君的行径,这样的惩处几乎已是格外开恩。

  苏怀谙擦掉友情出演的眼泪,暂且接受现实。

  派来监视她的女侍走到她跟前行礼,苏怀谙命她抬头,见到她样貌的一瞬间,刚放下的心脏骤然又悬了起来。

  “是你……”苏怀谙猝然后退两步。

  面前这张脸与梦里大婚之夜见到的一张脸渐渐重叠,是她!与她同立在婚房内的另一位侍女早已在梦中、亦或在现实里、成了无头的尸体,是她……原来是她杀了那个侍女。

  想到梦里头颅滚落血花四溅的场景,苏怀谙捂住肚子,胃里翻江倒海。

  “王后怎么了?”紫叶扶起她问。

  苏怀谙对上女侍漠然中透着怜悯的眼神,原来谢渊早已把手伸到了东宫最深的角落里,伸到了她的身边。

  那场大婚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里应外合的围猎,猎物是谢家上下的性命和北地的王座,奖赏是被红妆玉裹围困深宫的世子妃。

  谢渊掠过她惶然无措的脸,淡淡下令:“紫叶,好生陪着王后,不可离开半步。”

  “另外……”谢渊想起今日的来意,“十日后孤设宴玄武台,请王后……”他顿了顿,语气嘲讽:“务必完好无恙地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