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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一出门儿,就看到方晓朗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路的尽头,急忙抬脚追去。她深知方晓朗轻功高深,疾跑起来,她很难跟上。暗中提起内气,运起轻功,生怕跟丢了。不料他跟得根本不快,似乎是并没有运功,只像个神志疯狂的普通人一般,踉跄着脚步,半走半跑,似是在逃离什么,又似在追赶什么。

  他的背影如此孤单、虚弱,看得她心中一阵刺痛。

  那个傲气、强大的方晓朗,如今有了至尊至贵的身份,不是应该拥有更加伟岸的身姿吗?为何看起来孱弱至此。

  他就这样跌跌撞撞地走着,一直走出了镇外,到了那条河边,又沿着石滩继续茫无目的地走着。在方小染以为他会永远这么走下去不停止的时候,他的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渐渐沉得抬不起来,站住了脚,背慢慢地佝偻了下去,最终单膝跪倒在石滩上。

  方小染大吃一惊,再也顾不得隐藏形迹,大步急冲了去过,跪倒在他的身边,石子硌疼了膝盖也浑然不觉。只见方晓朗一手撑地,另一手手紧紧攥着心口处的衣襟,面色苍白,唇色淡得无血色,牙关紧咬着,双目紧闭,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急忙弯下腰,惊恐地道:“怎么了?……”

  他听到声音,睁开眼睛,侧脸看过来。此时已是月华初上的时刻,光线昏暗,他看不清她的脸,却看清了她衣上那个大八卦图,意识到是那鱼夫人,顿时发怒,伸手去推她,低声吼道:“走开,江湖骗子……”

  若是以他平时的力气,这一推恐怕要把她推得翻筋斗云,但此时他似乎身有病痛,手软软的没有力道,只推得她晃了一下,竟没能推开。

  她压抑着眼中的痛惜,用鱼夫人的口吻道:“病了。”

  “与无关,走开,骗子……”他的状况本来就十分糟糕,这时候又动怒,又动手,脸色更难看了,呼吸也短促起来,左手紧紧扣在自己胸前,指尖竟破入衣襟,似是心口处极端疼痛的模样。

  看他几乎要晕去的模样,她急得眼都红了,催促道:“这样不成,快吃药啊!身上带药了吗?”

  他的声音却忽然低缓了下去,眼神也变得柔和:“死了也罢。反正,她不在了……”

  什么?他竟因为她的一句“她已经死了”而求死吗?他口口声声称她江湖骗子,心里却是信了她的话的。她心中默念:长痛不如短痛,就此咬定方小染死了,他以后放弃寻找,安心去做他的皇帝,是最好的。可是现在看他万念俱灰的模样,着实让她心中沥血。不由地闭了眼,隐忍地偏转了脸去。

  腕上突然一紧,被铁钳一般的手钳握住。她吓了一跳,惶然睁眼,看到他灰烬般的眸子突然复燃,闪着灼灼的光彩,死死盯着她:“告诉我,是江湖骗子,是乱说的。”

  方小染分明感觉到他已失去理智,她只要说出半个“不”字,他就立刻会杀了她。她犹豫的当空儿,见他的眸底闪过几近疯狂的森然杀气,腕上瞬间剧痛,立刻要断了一般,意识到下一秒他就要动手,求生的本能让她一手抱头,没命地大叫起来:“是!是!我是骗子!我乱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出版和结局的安民公告

  本文于约一个月前与魅丽花火签订了出版合同,大约在明年上半年上市。按编辑要求,书版结局要想发布在网上,必须在书上市三个月以后。但如果因此停更,相信诸位猫猫会带着匕首和花圈来探望某摇。摇怕死啊,力求拿出稳妥解决“出版”与“v文结局”之间矛盾的方案。经与编辑的讨价还价,拿出如下方案:

  我拟了两个同等精彩的结局大纲,结局都是小狼与染染在一起,但其中情节设计、细节描写以及在一起的方式完不同。请出版编辑挑一个。另一个做为网络结局。对于两个结局,某摇会以同等的认真态度去对待,绝不会因为是网络结局而糊弄、偷工减料。保证同样精彩!又或者,网络结局会更符合追文读者留言中所期待的发展。

  不过,写同质量双结局,是很容易患精神分裂症的。万一确诊了,摇的后半生,要靠猫猫们喂养。

  从现在开始网络结局会以正常速度更新下去,所谓正常不是指日更,那个某摇做不到,尤其是最近的假期如此折腾,更新生物钟可能混乱;“正常”指的是不会因为出版而有意拖稿和停更,一有存货马上奉出!现在离正文结束大概还有二万字(估计),完结后,计划中会陆续有鱼师叔、小羽毛、林清茶、宫女睡莲的番外推出。

  疼痛遇到纪念 ...

  一瞬间,他眼中似有清风疾过,阴霾散去,若秋日晴空般明净,狂喜的神情浮上眉稍。他离她如此之近,借了月光,她能看清他睫上莹然的光彩。不由地怔怔看呆。

  他的嘴角浮起欣慰的笑:“原来如此……”语气却莫名地阴森。

  方小染听他语调不对,悚然而惊,只见他松开她手腕,一掌冲她的面门击来!她吓得尖叫一声,打了个滚儿,

  连滚带爬跑出数丈远,回头看他有没有追来时,却见他仍坐在原地,缓缓收回那一掌,冷笑道:“刚刚只是吓吓,再若行骗,必定不饶。只因有人送我一只黑石子镇特产的黑晶球,还吹嘘说镇子上高人济济,尤其是一个叫鱼大师的,更是神乎其神。此时见识了鱼夫人的本事,鱼大师本领如何,也可想而知了。”

  方小染这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等巧合。定然是当地的地方官拿黑晶石进贡到宫里,又添油加醋地宣扬镇上的算命行业,而“鱼大师”在本地已小有名气,被地方官拿出来炫耀也是情理之中。方晓朗听到这些,却是动了到此处占卜寻人的心思。

  方晓朗迫着她承认“是骗子”,脸上的神情渐渐放松了,似乎是疼痛稍减,原本捂在心口的手也慢慢放下,盘膝坐着,合目调息。方小染见他调息,怕打搅到他,深深再看他一眼,就想悄悄地离开。抱着青紫的手腕往上起身的间隙,胸口忽然闷痒,忍不住捂着嘴巴咳了两声。

  身后忽然传来话声:“鱼夫人。”

  她吓了一跳,急忙回头摇手道:“我不是故意弄出声音的。”

  他已睁开了眼睛,望着不远处的女子,声音平平地道:“鱼夫人,方才听您咳嗽的声音,应是肺部受外伤之后,没有得到充足调理所致,一遇冬季天寒就会犯病。若不及时调理,长此以往,必成重疾,有早夭之虞。”

  听到“早夭”二字,方小染呆呆怔住。这时她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咳嗽。当初伤愈之后,鬼仙开给她调理的药,要她服用月余方可停药。但最后药还剩下几付未吃完的时候,教中遭遇灭门,那般紧急的情况,根本忘记了把药带出来。再加上之后逃亡之路颠沛流离,难免劳累到,就这样坐下了病根儿。白判方晓朗的医术是何等高明,只听她的咳声,就断定了病因所在!

  可是不知为何,听到他说出“早夭”二字,她的心脏如同猛然被攥起般难过,震惊稍缓后,接下来竟没有多么害怕。反而有释然的感觉。借了夜色的遮掩,的目光看向那烟发如雾的身影。若是不能相守,又揪扯心肺般的日夜牵挂,那么活的太久也没什么意思。想到这里,眉间的压抑反而散去。

  方晓朗听她久久不作声,还以为她吓傻了,遂放缓了语气,道:“倒也不是不能治的,只是药须得对症。此处没有纸笔,待明日我拟个方子,给送过去。”

  她一听他还要来,急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一般人听到“早夭”二字,早就吓慌了,她反而不急着求医,倒让他觉得奇怪起来,不由多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可能会怀疑他的医术,于是补充道:“的这种病症,若是错开了药,服下后不能治病,只会伤身。我的医术,还过的去。”

  她看他向这边看过来,急忙低下脸,道:“既然懂医术,为什么不把自己的病治一治?”

  他怔了一怔,忽尔目光失神地望向远处,唇角浮起微笑,抬起左手,盖在心口处,轻声道:“这点病痛,是一点报应,也算她留给我的一份纪念,我舍不得治,要留着。”

  她的额角不由地爆跳起青筋,脱口骂道:“神经病啊,生病算什么纪念品!”

  他睨她一眼,声音冷了下去:“休要管我闲事。,又懂得什么?这疼痛,是她逃跑时,留在我心上的空洞。我不要填上它,就这样空着,等回来。”

  他话语中的人称也忽然变了,声音渐渐梦幻起来,由“她”变成了“”,惊得方小染浑身颤了一下,以为他认出她了。旋即却发现他是在对着前方的空气说话,语气如坠入一个噩梦。

  “们的厄运,是因我而起。那天听说教里出事了,传话的人,说们都被埋在了炸塌的山洞中,无人生还。我绝不相信。那一定是应鱼师叔设的烟幕。为了证明们活着,我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令人日夜不停地挖掘。第三日上,却真的挖出了师祖的遗体……师祖待我如同亲祖父,走的时候,却是恨着我的。……我觉得像有尖刀戳入心口,昏厥了过去。醒来时,再也没有先前的信心。挖出了第一个人,很可能会有第二个。,也不知在不在其中。每搬开一块石头,心都悬起又坠落,生怕下一秒就挖到尸身。一直挖了足足一个月,半个山几乎挖去了,直到袭羽硬将我拖走。连日不食不寐,心力交猝,落下这个心疼的毛病。

  有时候半夜梦回,我会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弄不清身处何地,此为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