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迹蜷缩在萧铭昼的身旁,有些困顿地靠在枕头上。男人正就着昏暗的光线擦拭口琴,时不时举起来对着光小心地查看。
他看见男人腕上的手铐反射着斑斓迷离的光,碰撞声清脆作响。
修长的手指拂过上面月光花的刻痕,男人忽然开口说: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口琴对我而言有特殊的意义。”
“什么?”
萧铭昼半敛着眸,眼里似乎流露着很淡的笑意。
“我的第一支口琴是父亲送给我的。他生前很忙,忙到自己孩子的生日都忘了,那是我唯一从父亲那里收到的生日礼物。”
晏云迹眼前浮现出那位穿着制服的检察官。
“……我小时候可能见过你的父亲。”
萧铭昼轻笑了一声,自顾自地回忆道:“你那时候太小,不记得他。他负责调查违禁药物的案件,见过很多和你有一样遭遇的人。有些被卖给了特殊癖好的人,有些在那之前被解救了……你是他最后见过的孩子。”
“很稀奇的是,父亲平时从来不和我说工作上的细节,但我记得他最后一次回家的那天,他和我提到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后我遇见了你。可能这就是巧合吧,父亲的口琴坏了,你送给我的口琴,和父亲送我的几乎一模一样。”
他回过头,黑瞳仁凝着一抹平静的笑:
“我那时候就感慨道,命运有时候真像只圆环,从哪里结束,就会从哪里开始。”
晏云迹看见男人眼里罕见地映出流沙般的光,有些怅惘地想到,那是因为当时他太喜欢陆湛,所以自然刻意记下了关于他的一点一滴。那只口琴是他费尽力气差人找遍了全城的乐器店才定制到的。他自然也没有将这些告诉过陆湛。
“听起来很有道理,”omega重复着,仰起头看着他,笑道:“不过我觉得你颠倒了顺序。从哪里开始,才会从哪里结束。”
晏云迹撑着头,有些得意地眯起双眼:“从你囚禁我开始,到我囚禁你结束。”
萧铭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想听听我吹口琴吗?”
头顶被温暖的手掌揉着发丝,晏云迹闭上眼睛,抗拒地缩起脖颈。
“很久没吹过了,不过如果小云想听,我可以试试看。”
萧铭昼颔首将薄唇覆在琴盖边上,显得很庄重。
口琴声音悠扬而节奏缓慢,正是那首曲子,晏云迹再次想起了悲伤的夏夜和满园的萤火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坐起来,一把从男人手里抢过那只口琴,萧铭昼的吹奏戛然而止,有些愕然地看着他。
“别吹了……我不想听。”他眼底有些红,像是在拒绝什么预感似的。
萧铭昼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小云,真任性啊。”
晏云迹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然后扭头继续背对着他躺下。
地下室再度恢复了静谧。男人的手轻轻覆在了他的发丝上,感觉到晏云迹并没有抗拒,于是从那里开始向下摩挲。
他赤裸的身体线条如雕塑一般流畅而漂亮,男人生着薄茧的掌心欲望若有似无,如拨弄琴弦般一寸寸抚过omega雪白的肩头、上臂、腰窝,最后停止在臀尖,又再次重复着。
omega轻轻喘息,脊背像受抚摸的猫一样,缓缓随着手掌而律动、下沉。
粗粝的指腹最后落在一瓣浑圆的臀肉上,忽然变换了方向,捣进双丘间的臀缝。
晏云迹猝不及防地睁大眼睛,男人却忽然起身压制住了他。
“你干什么?!”
他愤怒地回头看向男人,萧铭昼却只是微微一笑,手臂枷锁似的将他禁锢在身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到了一样有趣的事。”
男人用吻堵住了他的口。轻车熟路地摸到了那处藏在媚肉里的栗状凸起,他试探地点了点那块软肉,omega果然敏感地发起颤来。
他指节骤然发力弯曲,按住了那里。
“嗯唔——!你……”
穴里抽搐不堪,失禁般的刺激没顶而来。晏云迹眼里浮起一层忍无可忍的怒意,男人的手指却在此时退了出去。
萧铭昼凑到他脸颊边,安抚似的亲了亲他,伸出舌尖轻舔指尖沾的淫水:
“宝贝,打断别人演奏是不礼貌的。”
晏云迹眼神玩味似的一凛,从他的手中夺过他的口琴。
他分开腿,故意将口琴抵住自己的后穴。
娇嫩温热的媚肉倏然被冰冷异物撑开,只顾着瑟缩绞紧,晏云迹敏感地呜咽了一声,继续向内捅了一寸。
软肉如一张嫣红小嘴似的吮吸住口琴盖板上的花纹,渗出的蜜液溢进口琴的方格孔,滴在内里的簧片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铭昼眸色越来越深沉,他紧盯着omega自亵的动作呼吸渐重,暗欲在眼底涌动。
晏云迹当他的面将口琴从穴里抽出来,香甜的蜜汁裹满了金属表面,拉出一条长长的弧状银丝。
他勾起唇,将弄湿了的口琴丢回alpha的手里:“那你继续吹吧。”
“唉……真是白擦了那么久。”
萧铭昼笑了笑,语气里并没有显得惋惜或者生气。
在omega的注视下,他坦然接过弄脏的口琴放在唇边,舌尖伸进濡湿了的方孔向里钻,像是刻意表演,动作显得色情极了。
男人边舔舐,双眸边饶有兴趣似的望着晏云迹,仿佛只当是情趣游戏,故意调情似的。
晏云迹眼瞳颤了颤,耳廓浮上一片羞涩的燥热。他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永远也无法在这方面羞辱这个变态。
“行了,吐了吧……医生说要保持你的食道卫生。”
他捂着通红的脸,有些看不下去了,端过一杯水递给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铭昼轻笑一声,正想从他的手里接过水杯。
下一刻,萧铭昼忽然僵硬地推开了omega,背过身,紧紧捂住了自己的鼻腔。
“你怎么了?”
男人置若罔闻地弓着腰,像是腹部受了重击似的久久不动,身体一颤一颤。
晏云迹看见,暗红的血正从他紧并的指缝间涌出,止不住地向外流着。
“你到底怎么了?!”
晏云迹惊恐地看着他,他迅速放下水,去拿手帕。萧铭昼闭着眼径直栽倒在地上,他抓着脖颈,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
“唔……呃咳咳……”
大量的血从他的手掌里流到了手腕,如被泼洒的鲜艳颜料,散发着浓重的铁锈味。
“你等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云迹慌乱极了,飞快地去翻药箱。虽然医生预先告知过他这种情况可能发生,但当他摸到药箱的那一刻,手指发抖得不听使唤。
“这个……医生说过的……要四片……”
他蹲下来抱起萧铭昼靠在自己身上,手颤抖着倒出药片递给对方。萧铭昼艰难地睁开双眼,从他手里接过药时,晏云迹看见他在冲自己虚弱地笑,似乎不想让他担心。
“谢……谢……咳咳……”
萧铭昼说完那句话就不住咳嗽,晏云迹惶然地替他擦拭着流的血,男人靠在他身上喘息了一会儿,嘴唇青灰,苍白的脖颈充满了异常的胀红色。
一切太突然了,晏云迹大脑一片空白,抱着他的双手发僵。他听到自己感到恐惧般剧烈的心跳声,于是一遍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怀里的身体似乎被抽去骨头似的,瘫软而脆弱,虽然还有温度,却不知道这抹温度能停留多久,一阵风都能将他吹散。
好像即使自己拼了命也留不住他。
“怎么……会这样……”
omega颤抖着垂下头,手背上却覆上了一只冷汗涔涔的手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铭昼贴着他的胸口蹭了蹭,眼睛盛满水光,唇角微微勾起。
“小云,地上好冷……扶我去床上好不好?”
晏云迹忍着泪点点头。
他将alpha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又连忙去按照埃尔文告诉过他的去准备注射的药,什么该抽取多少,他早在心里背得烂熟,可当他握住alpha手臂的时候,又再次犹豫不决。
他开始怀疑自己刚刚配药有没有失误,注射能不能成功,会不会害死他。
萧铭昼紧闭双眼,已然陷入昏迷。
前额的汗水沾湿了黑发,晏云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这时候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可以求救,他稳住颤抖的手,将注射器仔细地对准肌肉,缓缓扎了进去。
冰凉的液体注射进了男人的身体。做完一切,他如释重负般瘫坐在地上,趴在男人床边,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晏云迹期待地看着男人的脸,希望能从那里看出一些好转的迹象。
他等了很久,等到他的双腿都坐得麻木了,萧铭昼仍然没有醒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切真的太突然了。omega握着他一动不动的手,无力地苦笑道:
“我还没怎么报复你呢,你就要这样……变相地折磨我吗?”
晏云迹垂下脑袋,将额头抵在alpha瘦削的肩头,静静呼吸着独属于alpha的气息。
头顶昏黄的灯快要坏掉似的闪烁不停,迫近的阴霾就像一双无形的手,扼住孤独的omega的喉咙,令他快要窒息。
令人担忧的是,萧铭昼从那天之后便没怎么好转。
他就像长年累月积攒下了无数伤痕的机械,忽然在某天因为一起爆发性的故障,彻底停止了运转。
晏云迹几乎连续很长几天夜不安寝,只要听见alpha发出一些模糊的呻吟声,他就会紧张地醒过来,然后盯着男人苍白如纸的脸发呆。
而萧铭昼大多是在病中呓语,一天里很少有时候能清醒。
每一次男人大约也是疼醒的,因为只要他睁眼发现晏云迹看着他,他就会收起紧咬的牙,挤出笑容和晏云迹说几句话,或者撒娇说自己冷,想抱着他睡。
晏云迹也很少在他面前表露情绪,高兴的、或者悲伤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某天半夜,晏云迹再次被惊醒。他听见萧铭昼在呼唤他。
“小云……小云……”
萧铭昼发烧了,满脸烧得通红。晏云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徒劳地抱着男人的身体,紧紧握住他的手。
“你要什么?”他颤抖地问。
他们并排躺在一张床上,面对着面,萧铭昼笑着垂下头,用额头抵住omega的。
“没什么,我就是忽然想听听你的声音。”
晏云迹在感受到alpha呼吸的那一瞬间,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
“老师……”
“嗯。”alpha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问道:“宝宝,哭什么呢。”
晏云迹眼眶发胀发热,他将头委屈地埋在alpha的怀里,纤细的肩膀不住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师,我怕你丢下我。”
萧铭昼轻轻一笑,像是听见了,又像没听见。趴在他胸口的晏云迹感受到了他胸腔的嗡鸣声。
男人怀抱收紧,一手抚摸着omega的后颈,双眸空茫地望着地下室封闭低矮的天花板,好似能透过那里仰望到璀璨的星空天幕。
“小云。小云。小云……小云。小云。”
他不断重复着那个称呼,又傻乎乎地笑了:
“别哭啊,我亲爱的……小月光。”
又过了一天,萧铭昼清醒的时间更少了。他索性连笑也挤不出来了,很久不与他说话,有时候他会忽然睁开眼睛,吐出一大口血。
晏云迹身心仿佛通电似的发麻,他就像被活埋似的,站在地底凝望着越来越小的光亮,和离他远去的背影。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萧铭昼在梦中吐血,他想要叫醒萧铭昼,却怎么都喊不出声。
有一天,他听见萧铭昼在睡梦中不断哀求,说呼吸好难受,感觉喘不过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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