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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chapter 48

  之后那几天柯湛一直没有宋晓的消息,既联系不上他,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直到那天打电话给孙小胖,这才知道原来他已经换了号码。

  柯湛连忙从孙班长那儿要来宋晓的新号码,拿到手里之后却又怕他的心里还在记恨着自己,不知该怎么开口跟他说话,索性就把这件事搁了下来。

  **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天气变得暖和起来。

  随着春夏特有的烈艳阳光继踵而来的,还有一场预料之外却又不可避免的分别。

  何凡音最近不知为何忙得有些离谱,每天国内国外地飞,别说公司里已经看不见他的影子,就连回家的时间都变得屈指可数。虽然他每周还是会回来一次,但都是踏着深夜归来,又在清晨时分匆匆地离开,柯湛每每在睡梦之中,经常连他什么时候来过了都不知道。

  因而仔细地算起来,柯湛还真的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何凡音了。

  将近五月末的时候,公司总部忽然传来了一个消息,说是东南亚的新公司已经稳定下来,因为效益不错,董事长已经决定要将分公司拓展到欧美等地。

  消息一经传出,公司上下都在激烈而兴奋地讨论这个问题,有人说若是何氏真的要在欧美上市新公司,这其中必定是要承担很大的风险,正负效益不可估量。

  虽则如此,公司上下大凡稍微带点领导头衔的人都还是有些跃跃欲试,纷纷揣测着自己是否有机会被调任升职。

  有天午休,柯湛捧着杯子准备去茶水间泡杯咖啡,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们说,如果我们公司的业务重心真要改组欧美,那老板以后还会不会留在这里?”

  这也是柯湛近些天以来十分关心的问题,他为此心神一晃,不觉停下了脚步。

  蒋欣悦捧着刚从网上新淘来的玫瑰色咖啡杯,倚在窗边十分忧伤地叹了一口气:“肯定不会了,我们老板那么能干,又是上头董事长一手扶植起来的亲侄,这种重要时刻怎么能少的了他。”

  几个女孩子心照不宣地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有个不怎么懂事的小姑娘忽然开口问了一句:“老板要是真走了,那柯湛怎么办?”

  话音未落,旁边很快有人拿胳膊撞了一下她的腰。

  柯湛与何凡音的事虽差不多算是公司里公开的秘密,但到底从没有人在台面上点破,小姑娘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嘴巴。

  张小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直起身子款款步出茶水间,拐到门口的时候方才意味深长地感慨一句:“男人么,当然都以事业为重。”

  柯湛隐在茶水间墙边的角落里,微微攥紧了握茶杯的手。

  那天下班回家的之后,柯湛听见卧房里传出一阵来回走动的轻微脚步声,还有衣料摩挲的声响,显是有人在收拾东西。

  柯湛放下钥匙走过去。

  何凡音正在桌边整理插座和充电器,听闻响动,他转过头来:“回来了?”

  柯湛点点头,缓步走过去拿起他取出来放在床边的衣服,认真地帮着叠起来:“什么时候走?”

  “过会儿就走。”

  “这么快?”

  何凡音接过他手中已经叠好的衣物:“我还要去外地办些事情,出国之前就不回来了。”

  柯湛没有说话,转头看了看他搁置在一旁的行李箱。

  他从没见过何凡音哪次出差会带那么多的东西,若换做是以前短期的出行,酒店配备的物什足够齐,只需带上几样生活的必须品便已经足够,如今那箱子里光是衣服就已经比平时的要多很多,甚至连现在已经并不再需要的冬装也有好几件。

  他这个架势,定是要长久地出远门,但究竟会去多久,柯湛一时却怎么也不敢问出口。

  正犹豫着,忽然听见何凡音对他说:“小湛,等我走了以后,把家里自己的东西也收拾一下,这里可能不能再住了……”

  柯湛整个人一僵。

  原来他真的不回来了?!

  情人节那晚在餐厅里,关于出国的那个问题,当时何凡音只是随口一问,柯湛亦是随口一答,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并非只是说说。

  也难怪,他不会为了自己留下来,就好像自己不会跟着他一起离开一样,并非感情不够深厚,而是因为有些责任必须承担。

  但为什么这些道理柯湛明明十分地清楚,心里却还是会钝钝地痛。

  何凡音仿佛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一如往常出差时一样熟练地打包着自己的东西,他身后的床头还摆放着两个人一起在海南照下的合影。

  柯湛忽然觉得自己一刻也不想再留在这里,只怕再多呆一刻就会说出自己不该说的话来,他于是匆匆地转了个身,甩下一句:“突然想起还有事情需要出去一趟,要是急,收拾完东西就先走吧。”逃也似地奔出了门外。

  **

  在外面转悠了一圈,那天晚上回去之后,何凡音早就已经不在,柯湛站在客厅里发了会儿呆,连夜把属于自己的物品都整理出来,死皮赖脸地通通塞到了秦歌家中。

  秦歌望着他那一堆将客厅挤得连脚都没地方搁的东西,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小湛湛,这是要干什么?”

  “没干什么,”柯湛颓丧地将门外最后一只行李箱搬进来,“求收留,求包养。”

  秦歌大吃一惊:“不会跟们老板又闹起来了吧?”

  柯湛一路搬东西过来,累得气喘吁吁,此刻就连洗脸的心情都没有,有气无力地走进他的卧室,脱了鞋子往床上一扎。

  秦歌一脸哀怨地从外面跟进来:“怎么这么可怜,不过没个男人,不要搞得连家都没地方去啊?”

  柯湛一旁的掀开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我有房子,只是现在还没装修。”

  秦歌凑过去:“那什么时候装修?”

  “……”没有回音。

  “喂!”秦歌拍了拍他,却发现被子底下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秦歌大叹一声,“啧啧”摇头,起身往卧室外面走:“小湛湛,真叫我伤心,有好事从来想不到我,每次都把我这儿当收留所。”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柯湛在公司楼下被小梁叫住:“柯湛,老板下个月1号就要飞去伦敦了,我们准备到时候一起去送送他,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去?”

  柯湛怔愣了一会儿,摇头:“我不去了,们自己去吧。”

  小梁一连看了他好几眼,“哦”了一声,转身离开。

  **

  接下来那几天,柯湛不是出门上班,就是回来睡觉,或者呆呆地坐在地板上玩游戏,日子实在过得颓废至极。

  到后来秦歌实在看不下去了,逮着机会就在他耳边念叨:“走了就让他走吧,正好一拍两散。谈爱嘛,洒脱一点多好,大不了下次再换一个嘛!”

  小梁说何凡音是1号去伦敦。

  那天恰逢是双修日,柯湛很早就醒了过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再也睡不着,索性起来换了一身衣服,跑到电玩城里玩游戏。

  坐在人声嘈杂的电玩城里,耳边充斥着尖锐的电子音乐,柯湛只觉得整个人焦躁难安。

  游戏机屏幕上显示着的分明是花花绿绿的游戏图案,但在柯湛的眼中,却不知何时都变成了何凡音的样子。

  那张轮廓分明,时常温柔含笑的脸,还有深漆如潭的眼眸,睡觉时总爱紧紧皱起的眉头。

  他总是话不多,但一开口就是一针见血,他会纵惯自己的一切,哪怕自己常常会做一些不着边的傻事。

  他除了每天负责喂饱自己和柯湛,还会仔细将拌着肉汤的米饭送到小坐的窝边,虽然柯湛知道他心里其实并不十分愿意。

  柯湛既说了不想去送人,公司里便也没人通知他何凡音到底是几点的飞机,可是越是这么坐下去,柯湛越是觉得心慌。

  就连现在正窝在秦歌家中的小坐,最近都变得有些恹恹的,再也吃不惯超市买来的狗粮。

  不愿去送他,是因为害怕伤心难过,但如果真的不再去见他,以后会不会有遗憾?如果他真的就这么离开了,自己往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是在这一刻,柯湛才终于清楚地知道,他这辈子大概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够这样让自己深刻爱着的人。

  这是柯湛生平爱上的第一个男人,大概也将会是最后一个。

  想到这里,柯湛忽然跳下了凳子,飞快地掏出手机,拨下了程姐的电话号码。

  听见电话那头程姐道“好”的声音,柯湛打了个招呼便飞快地问:“程姐,老板去伦敦是几点的飞机?”

  听见他这样问,程姐在那边顿了好一会儿才语气复杂地问他:“柯湛,怎么……”

  柯湛急得不行,见她这样慢吞吞,匆忙打断她:“算了算了,哪个航班告诉我,我自己去查。”

  程姐仿佛没反应过来,听见他又在催促,只得愣愣地报了个航班号,还想再补充一句,柯湛却连听都来不及听,说了声“谢谢”就挂掉了电话。

  终于查到该航班起飞时间为下午3点10分。

  柯湛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正好1点50分,开车到机场路程不到一个小时,如果路上不堵车,时间便绰绰有余。

  柯湛又立马飚了个电话给秦歌:“小次郎,快快,借的车开开!”

  “可以啊,”秦歌正在酒吧里忙着,颊边夹着手机,脸上表情是笑眯眯的,说话语气相较柯湛的火烧火燎,显得格外轻快,“车库钥匙就摆我家橱柜上,回来时候记得给我加点油哟!”

  秦歌的家离他的酒吧很近,步行不过五分钟时间,他停在车库里的那辆小奥拓,平时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只偶尔做做居家旅行,出门买菜之用。

  之前上下班有公司班车接送,后来上下班又有老板专车接送,柯湛自三年前考来驾照之后,就没有再碰过任何车子的方向盘,难免有点手生。

  一路磕磕碰碰,等车子驶上高架,柯湛终于适应了操作,立刻放开手脚,一路飙速至违规边缘。

  也许是心理作用,柯湛总觉得今天这路上的红灯特别多,过马路的老太太步子特别慢,小奥拓的马达也是一样地不给力,这类种种,让柯湛恨不能直接把刹车当成油门使。

  虽然下午两到三点并不是高峰期,但由于是双休日,路上还是堵了。

  等柯湛匆匆赶到机场停好车,奔进人来人往的国际出发大厅,时间已经快到3点。

  没有见到何凡音的影子,也看不到任何一个那天说要前来送行的相熟同事。

  柯湛徘徊在队伍冗长的海关门口,知道时间已来不及,不禁有些手足无措,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还有电话可以打,他连忙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拨号码时柯湛的双手抑制不住地有些颤抖,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成功打了出去。

  如同往常一样,电话“嘟”了两声便被接起,没等对方说话,柯湛已经先开了口:“老板,在哪儿?”

  “小湛?”何凡音的声音带着一丝诧异,“我现在在伦敦。”

  柯湛心里“咯噔”一声,疑心自己听错:“说什么?!”

  时间明明正在点上,耳边传来当天伦敦航班的最后登机广播,催促着仍有一名乘客没有登机。

  那他是怎么到伦敦去的?

  何凡音静默了一下:“现在在机场?”

  “不是1号的飞机吗?”

  何凡音仿佛已经猜出了他犯错的原因,一语点破:“小湛,今天已经2号,六月份是小月,没有31天。”

  搞来搞去居然又是一个乌龙。

  仿佛是鼓足了一口气又泄得彻底,柯湛愣在那里然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没打过电话给,”何凡音反问他,“昨天去哪里了?”

  柯湛讷讷不知所言:“我昨天一天都在睡觉……”

  何凡音沉下声音:“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却都被一个男人接起来,说已经被他包养了,还让我不要再打电话过来。”

  这绝对是秦歌的作风无二,柯湛悲悔交加,一时都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那是我的老师,我这两天都住在他的家里……”

  何凡音的语气开始变得无奈:“这个傻瓜,为什么要住在哪里?我那天跟说,新房子我已经装修好,因为近段时间我父亲要从国外回来,所以让收拾了东西搬过去住,这话难道没有听见?”

  那天心绪紊乱,只当他马上要走,而他接下去说的那些话,自己还真的没有认真在听。

  柯湛一下子跌坐在身后的长椅上。

  机场的落地窗明净,阳光从外面透照进来,刺得人眼睛生疼,连带鼻子也跟着发酸。

  柯湛良久才又开口问他:“那还会回来吗?”

  “六个月,最多六个月,到时我就会回来。”

  “别骗我,”柯湛干涩地笑了一声,“明明看见带了那么多东西,非得一年两年才回得来吧?”

  何凡音沉默了一下:“如果我真要那么久才能回来,会等我吗?”

  “屁,”柯湛故作轻松地说,“我当然等,等不了了再找个人陪我一起等……”

  “小湛,”何凡音打断他,“别这么说,不然我很想马上就飞回去吻。”

  柯湛不再说话了,捏着手机的手逐渐收紧,耳边只留下节奏分明而又强烈的心跳声。

  **

  柯湛的房子真的被何凡音装修好了,风格十分温馨,雪白的墙面,干净的木质地板,只不过那样子实在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屋子里到处摆设着专供宠物使用的小房、垫子,还有各色各样的磨牙小玩具,甚至连剩狗粮的小碗都有好几口,随着如此,但屋子里却偏偏看不见一样人用的东西,不仅床和沙发找不着影子,就连洗手间里装着的都是给小狗便便用的小号马桶。

  柯湛觉得很囧,当天上网跟何凡音视频聊天的时候就问他:“老板,为什么我的房子会变成这样?”

  何凡音一脸淡然地回答他:“这不是给住的,新房子我已经另外买好了,钥匙就搁在抽屉里。”

  “那这个给谁住?”

  “打算给养狗用。”

  “什么?!”柯湛差点没把桌子掀了,“好歹是老子花巨款买下来的房子,一般人住也住不起,居然把他当狗窝造?”

  一提起狗的事,何凡音照例皱起了眉头:“新房子那边不能养狗,况且我也不想再跟那只狗住一块儿。”

  柯湛一下连呼吸都不能顺畅,抖着一只手指着屏幕:“这腐败份子,肯定是早算计好了的!”

  后来柯湛还是自己的东西从秦歌家搬了出去,走的那天,秦歌很不高兴地对他说:“好了,现在有豪宅住了,又要抛下我。小湛湛,这重色轻友的家伙,我再也不要理了!”

  **

  两个月后,何氏企业成功在欧美上市。

  新公司的写字楼被摄影师拍摄下来传到网站上,立刻引来公司里一群人的哄传围观。

  很快就有人发现,那两座立于伦敦与纽约商业中心的几十层高楼,墙面上都挂着一幅巨大的宣传海报。

  这事情引得同事们在n上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总务小月:我的妈呀,那不是柯湛的海报?

  创意蒋秘书:是谁给挂上去的?

  业务小梁:[/汗]这小子,丢脸丢到奥巴马家门口。

  创意刘妞:屁!不许说我们柯湛丢脸,谁说我杀谁。[/刀]

  业务小梁:[/汗]

  十几分钟后,长年在群里潜水不冒泡的程姐忽然在后面接了一句。

  我是程姐:不要乱说,这是商业海报,做宣传用的。

  it铭哥:[/心]程姐

  财务小兰要升职:程姐,老板最近好不?[/可爱]

  我是程姐:除了每天下午会固定在写字楼下面站两个小时,其它还好。

  说完这句话程姐就下了,留下一堆人在那儿讨论“为什么老板会在楼下站两个小时”。

  猜来猜去,最后还是张小兰一语道破了玄机:“不用说,老板肯定是对着海报睹物思人去了。”

  **

  说是半年时间,何凡音到底没有让柯湛等得太久,仅仅过了五个月带着他的一堆东西回国了。

  去机场接他的那天,柯湛十分吃惊地问他:“老板,怎么这么快回来了,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没有,”何凡音笑了笑,“我只是太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真的找个人一起等我。”

  “……”

  不顾周围人流来往,何凡音上前一步,伸手一把将柯湛搂进自己的怀里:“我想过了,为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所谓小别胜新婚,资产阶级爱腐败,那年夏天的时候,何凡音十分可耻地甩开手边大堆未办完的事务,准备带着柯湛去塞舌尔旅行。

  结果临走之前,好长时间不愿跟柯湛联系的柯妈突然飚了个电话过来:“臭小子,这都多长时间没回家了,老娘也不想要了?还不快点给我滚回来!”

  于是计划临时改变,两人推翻早早安排好的行程,一块儿回柯湛老家看望柯妈去了。

  那天又是一个新的情人节,电影院里开始首映著名导演拍摄的第二本文艺爱情片,只是这一次,故事里的两个主角再也没有失。

  (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了,谢谢大家。

  点击专栏收藏作者,下篇新坑,等着俺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