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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X裴

  80、冯x裴…

  京北时间上午十点。

  上班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冯诗好左手托腮,右手来回来去滑动鼠标滚轮,屏幕页面具体什么内容她也没仔细看,眼睛呆呆聚焦在某一处,表面挺淡定,实则心里在抓耳挠腮。

  裴衍琛生气了。

  当时为了骗他跟自己领证,捏造怀孕事实,然而还没等她找到机会坦白从宽,谎言就被拆穿。

  还是在裴衍琛隔壁邻居儿子的订婚party上被发现的。

  起因是她听说有个自打裴衍琛来瑞士生活没多久就开始追求他的女生也会来参加party,被拒绝后依旧契而不舍。

  她知道人女生长什么样子,看到过照片,当初李京屹为拿捏她,将裴衍琛调查的事无巨细,从他每天早上什么时候出门,晚上什么时候回家,每周去哪家超市采购,就差把一日三餐都搞清楚。

  自然也不会放过他的感情状况。

  裴衍琛应该挺欣赏那位女生,冯诗好了解他,对于不喜欢女生的表白,他拒绝后绝对会与对方保持距离,不会再给对方任何接触自己的机会。而那个女生,就李京屹发来的照片看,裴衍琛和她一起看过画展,听过歌剧,还在街头漫步。

  她嫉妒得心肝脾肺,五脏六腑都疼。

  欧洲人不管男女都个子高挑,人高马大,冯诗好一六五的身高放在国内来说还算不错,丢到国外,就是小巧玲珑。她才和裴衍琛复合不久,而且还是她使手段逼迫后的结果,她不确定裴衍琛对她的喜欢还有多少,所以犯小心眼。在不抢订婚女主角风头的情况下,盛装打扮一番,踩着十公分高跟鞋,然后不幸在草坪上摔了一跤。

  她再三表示没事,裴衍琛还是紧张得不行,二话不说横抱起她要去医院,她逼不得已坦诚相告。虽然实情都是从她嘴里说出,但主动坦白和被动坦白的区别,不亚于从南极到北极。

  那天以后,裴衍琛就没再搭理她。

  也不是不搭理,她问他问题他也会回答,有问有答,一板一眼。没轰她走,但是搬去客卧睡,主卧让给她。

  冯诗好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很过分,一想起她告诉裴衍琛自己怀孕,把两道杠验孕棒拿给他看时,他惊喜到无以复加的表情,冯诗好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俩人认识以来,他再生气都舍不得超过两天不理她,这次冷战,长达一个星期之久。

  冯诗好还没把人哄好,助理就打电话匆匆call她回国,是公司一个度假村项目出现问题,这个项目是她当初不顾股东反对硬要实施,她必须亲自回去处理。

  又是忙活一个礼拜,冷战时长拓展到半个月。

  怕项目再出现问题,冯诗好暂时不能离开,等项目彻底结束后,她再过去瑞士。

  敲门声唤回她思绪,她轻眨眼,扬声:“进。”

  秘书捧着平板进来,提醒她别忘记今天晚上的饭局。

  冯诗好点头:“知道了。”

  秘书出去后,她又没精打采起来,拉开左手边第一个抽屉,拿出两个红色小本,封面印着“结婚证”三个字。回国前,她将两本结婚证都塞进箱子里,贴身携带,就是防止裴衍琛跟她离婚。

  结都结了,这辈子都不会离婚。

  即便是怨偶,她也要牢牢跟他捆绑在一起。

  红底证件照上,两人头往一起靠,眼底喜悦弥漫。冯诗好食指指尖刮刮照片上,裴衍琛的脸,随后无奈长吁一口气。

  ……

  裴衍琛被领回冯家那年,他十岁,冯诗好五岁。

  冯、裴两家是世交,裴家是书香世家,裴爷爷更是书法大家,家里有间两百平米的书房,专门用来收藏字画古董。

  裴家不踏足官、商场,与人和善,都没树过什么仇敌,但是名声在外,那价值连城的书房就足够惹人眼馋。

  一伙盗匪就盯上裴家,筹谋许久,本是打算干完最后一票金盆洗手,结果中途分赃不均发生意外不小心将易燃物品扔进壁炉里,致使火灾发生。

  书房里的字画古董都是裴家一代接一代传下来的,是裴家的根基,意识到火灾发生,裴爷爷第一时间冲到书房,裴父裴母将裴衍琛送出火场,又返回去帮裴爷爷搬运东西,最后不幸葬身火海。

  裴家几代都是一脉单传,也没什么亲戚,葬礼是冯家帮忙保持,结束后就将裴衍琛一起从苏城带回冯家,当作自己孩子养着。

  冯、裴两家虽然不在同一座城市,到逢年过节两家会聚到一起,大人们忙着聊天,冯诗好就由裴衍琛照顾。

  所以冯诗好记事起就格外粘裴衍琛。

  当冯母跟她商量裴衍琛以后会和他们一起生活,她会多个哥哥,她同不同意时,她疯狂点头。

  她那么喜欢裴衍琛,根本就不用商量。

  知道裴衍琛要来家里,冯诗好又高兴又难过,高兴能同他朝夕相处,难过他至亲离世。

  裴衍琛来家里前一晚,她兴奋得没睡着觉,天蒙蒙亮就在床上爬起来翻墙倒柜,找出自己最漂亮的裙子穿好,让阿姨给她梳一个公主头,在门口巴巴等着裴衍琛。

  原本准备好一肚子安慰他的话,却在见到他以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扑进他怀里抱着他啪嗒啪嗒掉眼泪,哭得稀里哗啦。裴衍琛反过来哄她,蹲在她面前,给她擦眼泪,笑容和动作都十分温柔。

  裴衍琛被裴家教得极好,即便在经历至亲离世后深陷悲痛,也没有将负面情绪带给过任何人,待人接物永远温和。

  冯诗好父母都忙,给不了她多少时间陪伴就用金钱来弥补,爷爷奶奶更是宠她宠得毫无底线,一个重音都舍不得对她说。

  唯独裴衍琛。

  他教她为人处事,告诉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他是她人生路上的指明灯。

  什么时候喜欢上裴衍琛的她不知道,察觉到这份喜欢,是在裴衍琛大三时,她趁着放月假偷偷去他学校找他,想给他个惊喜,然后看见他和一个女生有说有笑。

  身边恰好路过他同学,冯诗好听见他们说裴衍琛和那个女生很般配,郎才女貌,是公认的一对神仙着侣。

  那天四十高温,她却浑身冰冷,双脚仿佛被钉在地上不能动弹一步,就那么眼睁睁看着裴衍琛和女生并肩走远,期间有人骑自行车没刹住,他还伸手揽了下女生。

  她完全接受不了裴衍琛交女朋友这件事,回到家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摔了很多东西,乒乒乓乓一阵响,保姆阿姨听得心惊,那时冯爷爷冯奶奶已经去世,冯父冯母在外出差,阿姨只能联系裴衍琛回

  来看看。

  冯诗好最听裴衍琛的话,全家都知道。

  一个半小时后,裴衍琛回到家,敲冯诗好房门。冯诗好以为是保姆阿姨,尽量按耐住火气,平静说自己没事,别管她。

  裴衍琛继续敲:“阿好,是我。”

  亲人和朋友都叫她诗诗或者诗好,只有裴衍琛叫她阿好。每次不管跟他闹多大矛盾,怎么生他气,他只要喊她一声“阿好”,她就能立刻原谅他。

  躁乱的心也由此抚平,她迈过一地狼藉过去给他开门。

  “怎么了?阿姨给我打电话说你一到家就发脾气。”裴衍琛站在门口,没打算进去,自从他来到冯家,就没有独自踏入过冯诗好的卧室。

  冯诗好讨厌他这种分寸感,不由分说把他拽进卧室,反锁上门,怕他跑,她先发制人,紧紧抱住他。

  裴衍琛一愣,双手无措举着,投降的姿势:“阿好?”

  冯诗好仰头看他:“你是不是谈女朋友了?”

  “你先放开我。”他温声道:“有话好好说,怎么还和小孩子是的。”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冯诗好抱他更紧,贴他更近,固执问:“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裴衍琛多聪明一人,恐怕冯诗好还弄清楚自己心意时,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冯诗好这么一问,更是将薄如蝉翼的窗户纸快要捅破,裴衍琛估计是想让她死心,点头说是。

  “什么时候?”冯诗好追问。“有一段时间了。”裴衍琛像对待小朋友那样拍拍她肩膀:“阿好,你先站好。”

  冯诗好满脑子都是他和那个女生相谈甚欢的模样,羡慕与嫉妒爬上心头,最后转化成不顾一切的偏执。她两手向上攀,勾住他脖颈压下来,同时踮起脚迎上去,唇跟他的相碰,舌尖直接撬开他还未来得及做防备的齿关。

  裴衍琛呼吸一顿,连忙扯开她,脸色难看到极点:“阿好!”

  他嗓音发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冯诗好手握成拳,指甲扣着掌心缓解紧张,心脏还在胸腔里砰砰乱跳:“我下午去你学校找你了。”

  裴衍琛看着她,不言语。

  “我看到你和一个女生走在一起,他们都说你们很般配。”冯诗好跟他对视:“但我不觉得,你和我才般配。”

  “阿好,我是你哥哥。”裴衍琛目光复杂,有自责有愧疚,仿佛是因为他没有教育好,起到好作用,才导致她误入歧途。

  “哥哥又怎么了。”冯诗好反驳回去,上前一步:“我们并没有血缘和法律关系,你只是我名义上的哥哥。”

  “你还小,分辨不清亲情和男女之间的感情,所以把对我的依赖当成好感。”裴衍琛耐着性子,依旧温声细语地和她讲道理:“你放心,你永远都是我妹妹,没人能取代。”

  “我分得清!”冯诗好急急否认。

  横亘在两人中间,最明显的是五岁的年龄差距,冯诗好不愿被他一直当作小孩子看,她也明白裴衍琛在试图将她往“她对他只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妹妹对哥哥的占有欲”上面引。

  于是脱掉西装外套,去解衬衫扣子。

  最上面两颗本就敞开,她动作快,裴衍琛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解到第五颗,胸前沟壑若隐若现。

  “阿好!”裴衍琛钳住她放肆的手,厉声警告她:“你别胡闹!”

  冯诗好反将他一军,按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柔软上:“还小吗?”

  少女皮肤细腻光滑,在灯光照耀下,白到晃眼。

  裴衍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冯诗好抓得紧,身后地板又是乱七八糟的碎玻璃渣,他不能推,怕她摔伤。

  只能略显狼狈地撇开眼。

  认识、接触过冯诗好的人,都觉得她脾气好,讲话温温桑柔,到那只是浮于表面的假象。她骨子里的本质,是偏执。

  “我喜欢你。”

  “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