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御宅屋 > 都市小说 > 新婚日记 > 068

068

  68、068.…

  番外5终章

  那天后来他们大吵了一架。准确来说,是汪越单方面跟温敛吵了一架。她恸哭、爆发,对方就只是握着她的手,抽了纸巾一下下给她擦眼泪,然后伸出手一下下帮她顺气。

  还有他是不是以为她没有看到,其实她早就看到,他也哭了。号称男子汉大丈夫不会掉一滴眼泪的人也止不住在流泪。

  汪越突然觉得好难过。

  前所未有的难过。

  她那天晚上跟他说了好多好多。

  有抱怨,有悔恨,也有不知所谓的低喃。

  她说她做错了,说她不该逼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不应该要求别人按自己的期望走,可是他又不是别人。她说但是不后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后悔。

  ……

  给司机师傅听足了一场豪门爱恨嗔痴的大戏。

  从头到尾。

  她只字不提遗憾,却字字都是遗憾。

  那天晚上的事情,朋友们没有一个人知道具体的。

  只知道从那天晚上之后,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两个默契地不再跟对方讲话,更不会像之前的那段时间一样,在他们面前像朋友一样肆无忌惮地吵架。他们开始变得躲避对方。有其中一个人的局,另一个人绝不会去。

  大概有两年的时间,他们两个人事业一天比一天成功,人也一天比一天忙。一年到头没有几天是好好待在临市的。

  以为他们彻底不会再和好的那一次,是谢明灏在温敛家小区里,远远看见他跟一个神形模糊的女人亲吻得难离难舍。这事很快就传到其他朋友那边。

  那时候付温枝怀孕六个月,还是没忍住因为这事晚上偷偷抹眼泪,其实她一直有点遗憾,也有点自责,觉得如果不是她婚礼那天自作主张安排他们坐一辆车,说不定至少他们能像以前一样一直做朋友。现在却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付温枝现在一直都跟着汪越做项目的,只是汪越她跟以前好像不一样了,原来那么豁达那么直接的人,现在对跟他有关的事情只字不提,好像他真的成了她的禁忌。

  付温枝没有想到,汪越跟温敛两年来,第一次同时出现,是在温敛接任温氏集团副总裁的庆功宴。他们其他人当然每次聚会都会叫他们两个,但是他们总有一个会不来,或者索性两个人都不来。

  这次是温敛的庆功宴,菜已经上满了一桌,温敛却还压着不让开始,谢明灏不明白,开口问的时候,汪越提着瓶葡萄酒进来。付温枝对这酒有印象,她家的酒柜里摆着一瓶,跟这瓶一模一样。是温敛送的新婚礼物。

  闻现跟她讲过,这个酒不是什么名贵的酒,价格很低,但是是英国本土的酒,别的地方都买不到。温敛就只跟一个人一起,在英国待过很久。

  汪越一来,气氛好像突然变得很微妙,大家的视线悄无声息地在他们两个脸上逡巡。原以为,她来,意味着破冰。没有想到一整顿饭下来,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多一眼也没有看对方,熟练地把对方当作是从没有认识过的陌生人。

  付温枝连看着都觉得窝心。

  只是她不知道。

  后来庆功宴结束,所有人各自离开。温敛家寥落无人的地库里,他在分手后的这几年第一次,赶在她打开车门的时候扣住她的手拦下去路。

  “干什么?”

  距离上次见面,好久了,汪越再开口跟他说话有点不自然。温敛看着她。沉默了片刻。难得问了她好几句话。最近项目好不好?今年在不在家过年?现在还是经常忙得日夜颠倒吗?

  问了半天话,一句也没有问到重点上。

  汪越没打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说。倒没有继续关车门,由着他的手就这样扣在她手上。手心干燥温热的触感传来,她承认她,竟然有了贪恋的感觉。

  温敛见她不说话。

  深吸了一口气,眼睛有点不自然,声音也有一点不自然。鼓足勇气重新开口。说小越。两年前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话说出口的那瞬间百感交集。

  他觉得人真的是好贱。

  其实在一起的时候,他已经付出能够付出的所有的真心。可是分手的这几年,他才发现。原来他还能更爱她

  原来放弃安逸的生活,原来打理生意,都没有那么难。最难的反而是每天晚上忙碌结束之后,躺在床上关掉灯,看着虚无的天花板,想她想得要发疯。

  但是因为两年前,闻现婚礼结束后在车上,他们的约定。他再想她都克制着自己不能去找他。

  他要达成她的要求,他要靠着自己在温氏有一席之地。

  唯一失控的一次,是她生日,他看到她发在朋友圈和朋友们其乐融融的相片。想她想得无以复加。

  那天晚上他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就真的来找他。那个时候春寒料峭,她穿的那么单薄,初春的冷风吹过来,他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掉给她,抱着她吻得情难自控。

  那天晚上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他牵着她回到家,吻遍全身所有肌肤,他们做得很疯。事后她累得睡着。他则是抱着她,一整夜都不敢合眼。

  思绪被面前的人打断。汪越看着他,仰着头,不无哽咽地问:“两年的时间能够改变很多事,你凭什么认为我现在就还会履行那个约定?”

  “毕竟这两年,我们都很好,不是吗?”

  话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说不下去。

  温敛重重地摇头。

  喉咙哽着说不出来,好久才用支离破碎的声音。“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

  他眼睛那么红,嘴角紧绷着。

  分手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难过。

  今天就又一次在她面前流泪了。

  她知道他是坚强的孩子。

  一直都知道

  现在在她面前流泪得失态。

  汪越再也绷不住,抬手抹了一把泪,眼泪却流得更汹涌。

  她终于控制不住,像无数次梦里一样,哭着扑进他怀里,抽噎地问他:“你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做好,不能快一点做好?为什么?温敛你为什么要让我等那么久?”

  地库里静寂无声,几乎能听到她哭泣的回响。温敛把她抱在怀里。平日里天塌下来都能撑住的人,现在在他怀里桑软的不可思议。

  他头埋在她颈边,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跟她道歉。

  对不起小越。

  对不起。

  说得她都要烦了,抽噎着问他只有这三个字跟她说吗?没有别的要跟她说吗?他缓了一缓。

  很轻很轻地擦干她脸上的泪渍,终于问了他最想问的。

  “能不能跟我回家?”

  “小越。”

  “能不能?”

  不知什么时候有辆车开进来,刺眼的远光灯照过,温敛本能蒙住汪越的眼睛。然后就听见她说:“能。温敛你能不能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