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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 都市小说 > [HP同人]一九四三 > 65 生生不息

65 生生不息

  斯图亚特山谷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好几批魔法部的官员赶了过来,在庄园外面部贴上了封条。孤寂冷落的斯图亚特山谷已经几十年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媒体记者了。爱丽丝酒吧所有的房间都爆满,村子里的小广场上满是五颜六色的帐篷,带着相机和速记本的记者挤满了整个村庄。

  当查尔斯·斯图亚特先生本人出现的时候,他乘坐的黑色汽车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魔法部出动了十五个法律执行司的官员和三名傲罗,才赶走了记者,让斯图亚特先生的汽车驶入了庄园。

  并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零星的消息通过记者传了出来,村民们才知道有一个女人在伊丽莎白·斯图亚特的墓前自杀了。两天后,《预言家日报》独家刊登了西尔维娅·布莱克夫人的讣告,简单提了一句她逝世于斯图亚特家族墓地。爱丽丝酒吧的招待山姆目瞪口呆地看着报纸上西尔维娅的照片,吓得在半路上停住了脚步。

  这不就是那天晚上他见过的女人嘛。

  她竟然闯进了斯图亚特庄园的防护层,并且在墓地里自杀了?

  虽然官方媒体并不泄露任何消息,除去《预言家日报》之外的各种小报开始报道五花八门的猜测。很多人都说西尔维娅·布莱克是因为主子失势后绝望而死,这是最广为流传的说法。

  就在斯图亚特山谷乱成一团的时候,法律执行司的官员巴蒂·克劳奇先生在一名助理的陪同下走进了查尔斯·斯图亚特先生的书房。查尔斯·斯图亚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袍,深棕色的眼睛里带着肃穆的表情。

  克劳奇和他握手的时候忍不住好奇地多打量了他两眼,他的脸上带着弗朗西斯·斯图亚特的清晰轮廓,可是他的眼睛里却带着伊丽莎白·斯图亚特的温柔细腻。

  “很抱歉,”克劳奇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是我们没有做好工作,导致一名食死徒闯进了的庄园地界。这件事情不会牵扯到,斯图亚特先生,只需要签署一些文件,待会我让助理准备好送给。”

  “谢谢。”查尔斯说,他看向窗户外面雾蒙蒙的场地,眼睛里带着一丝惆怅。

  克劳奇带着一帮魔法部的官员去墓地里处理现场了。快到吃午饭的时候,管家过来询问他是否要回伦敦。他环顾了一下斯图亚特庄园森冷的大理石大厅,点点头,穿上外袍,戴上灰色的羊毛围巾,淡淡地说:“走吧。”

  伦敦的宅子位于斯特兰德街。伊丽莎白去世后,弗朗西斯就带着他们一家搬到了这里。前几年弗朗西斯也去世了,查尔斯继承了他的财产,依旧过着和从前一样深居简出的隐士生活。

  弗朗西斯·斯图亚特沉默阴郁的性格影响了查尔斯。所有人都知道斯图亚特家的人都是出了名的避世,极少出入社交场合。

  艾斯黛拉成年后就继承了兰道尔家族的所有财产,包括骑士桥的兰道尔府,还有法国的好几幢当年托尼买下的房子。但是她直到结婚都没有离开斯特兰德街,因为对于她来说,查尔斯、埃莉诺、梅琳达就是她的家人。

  埃莉诺嫁给了一个麻瓜,结婚后她搬去了爱丁堡。梅琳达在古灵阁做解咒员的工作,她总是开玩笑说自己不适合结婚,如今依旧住在家里和查尔斯作伴。

  查尔斯给埃莉诺还有艾斯黛拉分别写了一封信,告诉她们“斯图亚特庄园发生的事并无大碍,只是一名食死徒闯进庄园,在斯图亚特家族墓地里自刎了。”

  关于这名食死徒的身份,他不想多说。没有必要再用过去的阴影来打扰自己的任何一个家人了。

  他对西尔维娅·布莱克夫人有所耳闻,但是并没有任何印象。他知道她曾经是母亲的朋友。母亲过世的时候他的年纪还太小,所以他对自己的母亲也几乎没有任何印象。父亲的书房——现在是他的书房——里面挂着一副母亲的肖像,在他童年的那些孤寂的午后,他时常一个人溜过来盯着她的画像出神,想象着如果母亲还在,父亲是不是还会这样阴郁沉默,终日都不出门。

  当天晚上,梅琳达,埃莉诺和艾斯黛拉都回来吃晚饭了。当年家里出事的时候,艾斯黛拉的年纪也很小,所以她和查尔斯一样,对伊丽莎白,托尼和克劳蒂亚都没有多少记忆。不过梅琳达和埃莉诺当时已经十几岁,从她们俩苍白的脸色来看,这一天对她们来说并不是非常容易熬过来。

  “躲了这么多年,我们又被拉到了聚光灯底下。”埃莉诺手里转动着玻璃杯。她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朴素的银色婚戒,中间嵌着的一枚淡粉色的宝石在灯光下微微闪烁。她看了一眼艾斯黛拉,问道:“和拉斐尔这几天还好吗?”

  艾斯黛拉的丈夫是圣克莱尔天文台的台长,拉斐尔·米德尔顿教授。

  艾斯黛拉点点头:“我们住在天文台,原本就是个远离喧嚣的地方,所以没有多大的影响。和梅琳达怎么样?”

  埃莉诺笑了笑:“埃德加是个麻瓜,他连傲罗和食死徒的区别都搞不清,还指望他明白斯图亚特家族的这一大堆错综复杂的往事?”

  梅琳达耸耸肩:“解咒员的工作最好的地方就是我周围都是一群只对魔咒和宝石感兴趣的人,即使魔法部部长本人被暗杀,古灵阁里面都不会有人在乎的。”

  查尔斯铺开餐巾,这时候家养小精灵把第一道蔬菜浓汤送了上来。他拿起一片蒜香面包在汤里蘸了蘸,随意地问埃莉诺:“上次在信里提到过要把小莉齐送到布斯巴顿去读书。”

  “我是有这样想过,”埃莉诺点点头,叹了一口气,“给写信的时候我非常生气,因为当时有三个记者在我家门口蹲了一整天。”

  “但是?”

  “但是我还是想让我的孩子去霍格沃茨。”她静静地说。

  “我知道,”查尔斯和梅琳达,艾斯黛拉看了一眼,三人的脸上都露出一丝笑意,“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所以——”梅琳达脸上露出一丝略带狡黠的笑容,就像她小时候每次捉弄查尔斯的时候一模一样,“我们四个人里面,我和埃莉诺都是格兰芬多的,和父亲一样。艾斯黛拉是拉文克劳,也和她的父亲一样。只有是斯莱特林的。如果不是这个例外,我们家族就有了孩子和父亲进一个学院的传统了。”

  “到底要说什么?”查尔斯哭笑不得地问。

  “我们打个赌吧!”总是思维跳跃的梅琳达说道,“我押一个加隆,埃莉诺家的小莉齐将来会被分到拉文克劳。”

  “我赌格兰芬多。”埃莉诺说。

  “拉文克劳。”查尔斯说。

  “我也押拉文克劳,”艾斯黛拉托着腮帮说,一双典型的兰道尔家的湛蓝双眸在烛火下闪闪发亮,“就像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这个名字在这座房子里似乎一直拥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弗朗西斯还活着的时候,从来都没有人胆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如果有人不小心说起这个名字,他一定会收敛了所有的笑容,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空洞的躯壳,然后一语不发地把自己关进书房里,一整天都不会再出来。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

  “伊丽莎白是爸爸最爱的女人,”梅琳达静静地说,烛火打在她白皙沉静的脸庞上,乌黑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往事的悲伤,“虽然她是的母亲,查尔斯,但是我想……我和埃莉诺对她的记忆要比多得多。”

  查尔斯默默地吃着他的面包,不说话。

  “虽然一开始我很抗拒她,但是渐渐地我越来越喜欢她了。”埃莉诺承认道。

  “我也是。”

  “这次的事情一出,所有的报纸又开始讨论她和里德尔的往事了。”埃莉诺手里端着茶杯,叹了一口气说道。她的脸色很苍白,金色的头发垂落在肩膀上,深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点点烛光。

  “我看到那些报道了,”查尔斯生硬地问道,“都是一派胡言。”

  查尔斯骨子里是个一板一眼的旧式绅士,每次听人说起他的母亲和汤姆·里德尔,那位罪大恶极的魔头有关的一切,他心里就会涌起一阵不适。他不喜欢讨论这件事。

  “我猜是因为前几年出版的那本伊丽莎白回忆录,搞得很多人都对她的生平特别感兴趣。”艾斯黛拉讽刺地说,“我想,伊丽莎白,还有我的爸妈生前做梦也想不到在他们去世后这么多年,他们会变成劣质明信片的主角,他们的故事被不少人在报纸和杂志上胡诌乱改吧。”

  “那本书写的平庸不堪。彻头彻尾的垃圾。”查尔斯哼了一声。

  “我听说作者想要采访。”

  “是的,但我不会同意的。”查尔斯把汤勺放下,用餐巾擦了擦手指,“我只是让助理给她回复了一个很简短的声明,我们家族所有人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他们要写什么是他们的事情,我无权干涉,但是我也绝对不会参与。”

  “其实我读完了那本书。”艾斯黛拉说。

  “什么?”查尔斯几乎咆哮了起来,“竟然会去读那本诽谤我父母名誉的书?”

  艾斯黛拉咬了咬嘴唇,无奈地和埃莉诺交换了一个眼神。

  梅琳达探过身子,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查尔斯的。

  “那本书除了最后的八月围城加入了猜测内容,其余的基本都是事实,包括母亲和里德尔的故事。”她温和地说,“我和埃莉诺参加了伊丽莎白的葬礼,记得吗?我们亲眼看到了他。如果也见过他站在伊丽莎白墓前的背影,那么一定会相信他确实是爱她的。”

  “那么西尔维娅·布莱克又是怎么回事?”查尔斯生硬地问。

  “哦,西尔维娅,我不了解她。”梅琳达轻轻叹了一口气,温柔地说,“我只知道她是神秘人最得力的助手,她一直不喜欢伊丽莎白。”

  “她到底为什么要选择在伊丽莎白的墓前自杀?”艾斯黛拉困惑地问道。

  梅琳达摇摇头。

  “我不知道,”她低声说,“没有人会知道了,不是吗。”

  “真是个古怪的女人。”埃莉诺说。

  “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再谈论这些事情了,”查尔斯说,给自己又倒了一些白葡萄酒,“让过去的事情都过去吧,我们没有资格议论别人的生活。”

  然后他举起酒杯,平静地说:“tothedeceased.ytheirsoulsrestinpeace.”

  梅琳达,艾斯黛拉和埃莉诺也举起酒杯,安静地低语道”tothedeceased”。

  一阵晚风吹过夜色中的斯特兰德街,橘黄色路灯温柔地打在磨砂玻璃窗上,不远处传来阵阵钟声,大家都默默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垂眸聆听这属于这座古老城市的声音。这钟声仿佛来自一个已经逝去的古老世界,一声一声撞击着人们的灵魂。钟声里庄严厚重,带着悲戚哀凉,但同时又带有无尽的希望。因为这世间所有的黑暗都有尽头,每一个人都能在生的痛苦中找到爱与希望,勇往直前,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