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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终有离别

  洪七公一拍大腿笑道;“原来是那傻小子的女儿,果然长得像我那古灵精怪的徒弟,来来,这个给吃。”说着将自己省下来的大半颗山药递给郭芙。

  郭芙抿着嘴笑了笑,接过半颗山药,然后和杨过分着吃。他们两也忙活了一天,特别是杨过,三天没吃,在路上只吃了郭芙剩下的牛肉干,后来又吃了点中午的残羹冷饭,晚上还什么都没吃。两人是晚辈,想着等洪七公和欧阳锋吃完了再吃。只是这冬天荒田野地的,找到的山药和红薯本就不多,洪七公和欧阳锋吃完了,也不剩下什么。

  郭芙心痛杨过,不舍得吃,杨过又心痛郭芙,两人谦让着。后来郭芙道;“先吃,一会儿我下山去,在上边照看着两位前辈,明早我给们送饭。“

  杨过一听,才放心的吃了起来。

  洪七公被这两小孩秀了一满脸,若有所思的啧啧了两声,才跑到不远的岩洞睡觉。杨过又将欧阳锋劝睡着了,将郭芙送下来。

  晚上大雪已经停了,圆盘似得月亮也爬上了树梢。一路上,杨过紧紧握着郭芙的小手,生怕她跌倒。杨过一边和郭芙说着九阴真经心得,一边表达着对两位老前辈的敬佩,一路都很兴奋。

  郭芙温柔的看着他,抿着嘴笑。

  杨过这才发现自己有些过头了,忙端正着脸,有瞧着郭芙的眉眼,忍不住问道;“芙妹,笑什么?”

  郭芙一边笑一边摇头,就是不回答。

  杨过忍不住将他插着腰提了起来,吓唬道;“高不告诉我?”

  郭芙还是摇头。

  杨过咧嘴,眼带狡黠的道;“不说,不说我就挠痒痒。”一边说,一边准备挠郭芙的腋下。

  郭芙最怕痒了,害怕得搂住了杨过的脖子,一边求饶的道;“我说,我说,不许挠我。”

  杨过害怕郭芙不小心掉了下去,赶紧搂着她的腰,闻着郭芙身上的暖香,觉得整个恶人都醉了。

  郭芙低头看着杨过的眼睛,双眼点缀着星辰,认真的说;“我觉得,总有一天,会成为一个盖世英雄。”

  杨过心中颤动了一下,然后嬉皮笑脸道;“我才不要成为盖世英雄,为了点名誉得多累,这花花世界多好玩,是吧。”

  郭芙点头,道;“像洪老爷爷那样也不错。”

  杨过一愣,他想象中的盖世英雄就是像郭靖那样,但是,若是洪七公那样,似乎也不错。于是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大笑起来。

  杨过一把将郭芙背起来,大叫了一声,道;“我这一生,有芙妹足矣。”

  且不说杨过将郭芙送到猎户家,这才返回山峰,挨着欧阳锋睡下。人冷静下来后,思索着白天两位前辈拳法掌法,越想越兴奋,忍不住起身悄悄比拟,但觉奥妙无穷,练到半夜,直到倦怠才睡。

  次日早晨,杨过尚未睡醒,只听到洞外呼声风声,急忙奔出,只见欧阳锋和洪七公正斗得难舍难分。杨过叹了口气,瞧着两人,心想着;“这两位老前辈返老还童了,这种架有什么好打的。”也不再去劝了,坐在一旁观看。还好等郭芙送上饭菜后,两人才停顿一会。就这样,除了吃饭睡觉,两人接连斗了四日,均已神困力倦,几欲虚脱,但始终不肯容让半招。

  杨过实在是担忧两人,晚上悄悄和洪七公商议,洪七公答应他退让。谁知道第二日两人比拼了内力,一比就是两个小时,杨过看这样下去实在是不行,忙着危险去挑开他们俩。谁知洪七公和欧阳锋两人均是强攻之末,均已精力垂尽,二人给他内力反激,同时委顿在地,面如死灰。

  杨过知两人受了极重的内伤,移动不得,当晚郭芙来了之后,服侍他们喝了点汤。

  当晚,杨过谁在两人中间,第二日起来发现两人气息奄奄,比昨日更加萎靡。还好郭芙从猎户那里讨来了人参,熬了野鸡汤,喂着两人慢慢吃完。到了晚上,两人才慢慢有些生气,郭芙和杨过将他们两人抬回洞里。

  杨过趁着天黑之前去山上找了些人参,让郭芙带了回去煮了。只是次日两人都能说话了,又开始争论起来,最终连哄带骗的让杨过比试打狗棒法给欧阳锋看。然后欧阳锋又想着化解办法,让杨过比试给洪七公看。两人如此大费唇舌的比武,到了旁晚,也不过拆了十来招,杨过却累得满身大汗。

  如此又过了三天,期间郭芙不停的给他们送补汤。郭芙很明白欧阳锋在杨过心里的位置,而洪七公是自己父母的师父。如今父母不在,她应该力所能及的尽孝。只是,郭芙也不懂药理,只能天天顿鸡汤和人参,瞧着两位老人气色红润了起来,她也安心了。

  只是这日,她再上山时,却见欧阳锋和洪七公抱在了一起,而杨过低着头跪在一旁。

  郭芙心中登了一下,快步走过去,蹲在杨过身边,问道;“杨大哥,怎么了?”

  杨过抬起头,双眼通红,眼角有泪痕,他定定的看着郭芙,半响才握着郭芙的手,哀伤的道;“芙妹,我义父死了。”

  杨过是遗腹子,出生就没见过父亲,而年幼丧母,喂欧阳锋是真心真意待他,他也将欧阳锋当做这辈子唯一的亲人。如今这唯一的亲人走了,心中的哀痛可想而知。

  郭芙拿出手绢给杨过擦眼泪,自己也哭了。她和这两位前辈相处了有半个月,对这两位老人也是敬佩的,何况她本善良,又见不得杨过伤心。

  两人对坐着垂泪了一会,就听杨过道;“洪老前辈上次假死了三天三夜,我们再守一段时间。”

  郭芙点点头,第二日带了些麻布上来,和杨过绑在肩膀上。两位老人都无后,杨过是欧阳锋的义子,郭芙是洪七公的徒孙,也不算逾越。

  两人守了七天七夜,两位老人无任何动静,想必这次是真的死了。两人将洪七公和欧阳锋葬了,用木头立了墓碑,好以后来寻,次日,两人才下山。

  下山之后,两人都有些抑郁,没了先前游玩的心思。于是杨过决定,随便逛吧,走到哪,就算哪。两人乘着来时的马车,漫无目的的走,天黑了就在马车里睡,白天想走就走,不想走就不走。在树林里就打猎,在河边就钓鱼,过得也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