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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那一场风花雪夜的日子

  紫金宫向来是宫最热闹的地方,不是因为这里住着后宫之主,也不是因为这里囚禁着王爷壁风,更不是因为陛下最喜欢这个地方——

  恰恰相反,陛下每次驾临紫金宫,都是出于政治考虑,不是魏家又在朝堂之上提出什么政治见解了,就是又有哪个宫里的妃嫔被魏皇后整治了,这才会不得已出面周旋一下。

  紫金宫之所以享有盛名,主要是因为魏皇后身边的四位行走宫人,又称“四大宫人”。

  四大宫人之首,逐风,乃是成功潜伏于景妃身边拉她落马的细作,虽然无根无派,但是凭着高超的个人魅力和手腕,荣升榜首。不少人曾建议魏皇后在她完成金兰宫的卧底任务后就斩草除根,可是魏皇后彼时仍不是皇后之身,根基不稳,急需有一个这样的军师出谋划策,以策万,所以不但没有暗中处决了逐风,反而光明正大地收她在身边。

  所以,魏皇后对逐风的感情,远远胜于主仆,很多时候,魏皇后对这位宫人甚至是言听计从的。

  后宫盛传,魏家母仪天下,逐风半壁江山。

  四大宫人顺位第二的是煮雪,这一位也不简单,据说是有一些影者背景的,颇有些功夫。她的眼神能够将人瞬间冰冻,平日里就如游魂野鬼般穿梭着,她若笑了,就该哭了。

  四大宫人的第三和第四向来没个官方说法,论资历自然是葬月,因为她在皇后娘娘身边时间最长,和魏家的一众关系也最为密切,可是抡起手腕和能力来说,白手起家的惜花也是绝不能小觑的,这二人深知自己的能耐和风评不及逐风和煮雪,可是彼此都不服输,一碰上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斗个没完。

  总之,这四大宫人的故事真的说起来,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今天,我们只说一桩。

  故事的主人公,是久居紫金宫的王爷壁风,宫中戏言他是“冷宫王爷”。

  他与魏皇后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叔嫂”“姐弟”“主仆”关系,他常年被魏家年纪相仿的少年们欺负,他在宫中的地位连四大宫人都不及——

  这一日,壁风照例缩在自己的偏殿,郁郁寡欢。

  正赶上过年,各宫各殿的主子们都忙着换新衣,请神问道,修葺宫宇——

  唯有紫金宫不在乎这些物质建设,而是忙于精神文明,而引领宫中时尚的四大宫人,正热衷于一种从宫外传进来的棋牌。

  四个人一桌,因不能聚众围赌,只好换个法子罚。

  谁要是输了一局,就要脱下一件衣服而或配饰。

  所以,这四大宫人开局之时,还甚是壮观的,每个人都里三层外三层的,头上插满了钗子,手腕子上恨不能挂满了镯子。这下子,每个人都有多少家当都一清二楚了——

  看上去,最招摇的自然是月娘,其次是惜花,煮雪本来就很讨厌那些俗气的首饰,而逐风,则选了个不多不少不引人注目却又不会显得太特立独行的装扮。

  牌局从下午开局,持续到点灯时分,首饰已经散了一地。

  煮雪和逐风略占上风,但是惜花和葬月掌着衣服厚东西多,竟是剩下的都只有贴身的长裙了。

  “咳咳,这下子,该动真格的了。”

  虽然里面还有白色的亵衣,可是若真是在围观的小宫女太监们面前被逼得只剩下一件亵衣,不是太丢人了?

  此时此刻,玩家和看客面前都有瓜果可充饥,谈笑之间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除了去皇帝那里参加彻夜聚会的皇后娘娘,紫金宫还有一个人,没有吃饭。

  那就是可怜的冷宫王爷,壁风。

  撑到月明星稀,壁风实在是熬不住了,爬到厨房,竟也是空无一人。

  饿……

  就算是冷宫王爷,日后在史书上记载,也不能是被活活饿死啊——

  投胎都觉得丢脸啊!

  壁风手捂着腹部,抬头寻着那灯光聚集人声鼎沸之地,平日里绝不轻易踏出院子一步的壁风强忍着满心郁郁,摸着墙向前挺进。

  嗯,有瓜果的味道。

  呃,还有瓜子。

  靠,还有烤鸡!太过分了!

  壁风噤着鼻子,不满地敲着墙。

  “听,好像屋子外面有声?”惜花耳朵尖的很,葬月一看自己快赢了,忙打断了她的话茬,“准是黄鼠狼。”

  葬月嗓门一向大,加上壁风被她欺负得最甚,现在隔了老远还能辨认出来,马上蹲下来,一半是肚子实在饿得慌,一半是实在不想人们看见他这副惨样……

  娘的,就算是黄鼠狼,老子也是姓“皇”的!

  壁风恨得牙痒痒。

  屋子里面,正踌躇满志要大获胜的葬月的一张妙牌却被煮雪横空阻断,顿时脸都气得歪了,可煮雪那冷冰冰的眼神一扫,她又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又找上惜花的麻烦:“

  看吧看吧,就是说的什么声音不声音的,破了我的风水,我不管,我们换位子!”

  惜花心里也真的怕这事跟风水有关,于是也倔脾气上来不管不顾的,“是那张破嘴说什么黄鼠狼的,下作东西坏了的风水,干我何事?快点离我远点!”

  煮雪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眼看着这俩人又要打起来,逐风照例出来调停。

  “我倒是觉得那地方风水不错,我来坐吧。”

  逐风说罢起身向着窗子走来,这个位置,恰巧能看见鬼祟前行的王爷壁风,逐风一愣,随即定了定脸色,把椅子略偏了一些,稍稍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换了座位的葬月不知为何就真的手气好起来,明明惜花和煮雪手里的牌都比她好些,可是不知怎的七八下居然先被她夺了先。

  而本是中规中矩的念离坐在靠窗的位子,兴许是因为身后潜伏着的壁风有些心不在焉,竟然落在最后的一名了——

  “脱,脱,脱——”

  屋子里情绪很高涨,逐风微笑着从头发里面拔出最后一根钗,向地上一抛,如墨乌发垂下,屋内一阵口哨声盘旋而起,壁风本是小心弓着腰前行,听到这么一阵,不小心就一头撞上了墙壁上向外突击的装饰。

  “们听,真好像是有人的!”

  惜花又一次炸起来,逐风明知道身后有人,却是十分淡定地笑着说,“胡闹个什么,我坐的离这窗子最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

  众人一听逐风都发话了,自然不敢造次,于是规规矩矩坐着打下一轮。

  逐风满心想的都是,王爷呀快快爬——

  这样一想,逐风竟然手下一抖,险些又输了,多亏和她一伙儿的煮雪救了她一把,结果这轮速战,最后一名是葬月。

  葬月早就披头散发了,身上再没首饰,所有人都高喊着让她脱,本已经快爬出危险地带的壁风听到月娘要脱衣服,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子报复的快意,刚想趴上窗户去看看,就听见里面一阵子倒吸气,他还没反应过来,腾空飞过一只绣花鞋,砸中无辜经过的他…...

  捂着腮帮子迅速爬走,到了别的宫里讨了点吃的,又拿出身上的玉佩封了对方的口,才灰溜溜回到紫金宫。

  这一遭,壁风倒是学的乖了,也不敢留战局,就火速低着头猫着腰,可是屋子里又高声了一次:

  “站住!”

  壁风一个战栗,不自觉就停了下来,身子刚直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飞出的一只绣花鞋,以更迅猛的速度飞向了他——

  “煮雪,这个耍无赖的,明明是输了,脱我的鞋作甚!”惜花尖着嗓子喊着,壁风泪水连连。

  这年,还过不过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