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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如果BL

  1 本文改写于原文31节至46节,一些剧情和原文有重合,但是细节有变化。并追加70%新情节。

  2 煮雪从不存在,安二和壁风是两情相悦的。

  3 为了高举河蟹大旗,本文起于31节剧情,终于46节剧情,并未延展到宫中,各种“上下攻受”,请自行体味。

  1

  壁风第一次被安以笙推倒,是第一次上安府拜访的时候。

  他睁开眼的时候,后背是安家冰凉的大地,还有他自己的脚印。

  胸脯上压着个穿着和尚大袍的男人,冲着他不断地眨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花板上有安老夫人和念离凑过来的脸,壁风的思维就像被拦腰斩断,一时语无伦次起来:

  “好重。”

  安以笙温润的一笑,双手撑在他身子两边,说是起身,那架势却让壁风一抖,就好像他暖玉在怀准备吃掉女人时的凶猛动作——

  只不过,自己这会儿倒成了暖玉。

  “阿弥陀佛,罪过了,罪过了。”

  安以笙皮笑肉不笑。

  “二弟,快快起身,抱歉了,毕公子,小地方礼数不周,没压坏了您吧——”

  罪魁祸首安以墨这一回方才想起这世间尚有“礼数”二字存在。

  “大哥,无妨的,这公子身子精壮得很,大不了我让他也压一回,算是扯平——”

  安以笙也不知是受托于大哥,事先商量好了要捉弄一下这位不速之客,还是现场被壁风那目空一切的眼神给激到了,故意要来逗逗他,语气越发轻佻。

  “也好,我们做买卖的讲究一还一报,绝不拖欠!”

  “那毕公子,看我们——”

  哥俩一唱一和,壁风听的脸色一阵发白,一把推开了还跪在他身上的安以笙,再也挂不住那张伪善的脸皮,嘴唇都在发抖:

  “山野村夫!”

  “过奖过奖。”安以笙继续微笑着,就像被灌了糖水似的,安老夫人不明就里也迎上来说,“毕公子,我们安家也是溯源首屈一指的大户,您在我们家吃不了亏——”

  壁风听着怎么越来越像自己像是要嫁入安园的小媳妇?

  还是先被霸王硬上弓的那种?

  皇帝陛下很恼火,这火,却不能直接喷出来,那必将是损敌八百,自毁一千。

  “今日见到安家几位公子,果然都是不同寻常。”壁风扫了扫衣服上的灰,眼睛一个劲儿的瞪着天,“毕某前所未闻,大开眼界,不禁佩服安夫人,志趣奇异,不能为常人所理解——那我今日先行告辞,改日请安家的朋友们喝酒赏月。”壁风也不抱拳,也不行礼,就那么转身走掉了。

  安老夫人一撇嘴,一直没插上嘴的姨娘下了判词。

  “不懂礼数。”

  2

  事实证明,壁风还是很讲礼数的。

  不日,他这个初来乍到的新贵,就大发英雄帖,要摆上一席大宴,而安家,则是座上宾。

  请柬上,明确的写着念离的名字,却不见安以笙。

  安以墨算是明白了:

  壁风谁都不要,就要他老婆。

  壁风谁都不怵,就怵他二弟。

  所以,当安以墨上下打量自家老婆打扮得跟黄脸婆一样的时候,一颗心还是有些忐忑的。

  “毕公子就是为了如此铺张的大宴宾客,确定还是要去么?”

  “既然是为我而来,我若不参加,他定不罢休。”念离何尝不知眼下局势,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好在溯源的女子都在盛装打扮,就连咱家两位嫂子也不例外,大嫂这个打扮,到可以鱼目混珠。”安以笙一旁安慰道。

  安以墨沉思一阵,默默说:“只怕那些脂粉女子挡不了这个驾——”

  眼飘到弟弟身上,眨,眨,眨。

  安以笙背后一凉,不会吧?又是我?

  *********************************************************

  壁风不愧是壁风,短短三天,大宅已经颇具皇庭气派,豪华大气,王者风范。

  侍卫队三天集训出来的下人们鱼贯而行,就像一排排宫女,看着就是一个气派,每一位贵客不用自报家门,就有专人引领着入席。

  更赚人眼球的壁风本人。

  他翩翩而来,高大威猛,一袭白衣,金边缩角儿,横看竖看就是两个字:气派。

  手执扇,扇坠是南海珊瑚,身上的坠子,可敌钱庄半数资产。

  壁风满场寻着念离,看见她故意打扮得庸常,不禁一皱眉头,那副神情,叫在场的女人们都深吸了一口气。

  安以墨淡漠无语,只是看着这群虎狼之师媚态百显。可悲的是,她们万拴不住壁风的视线。看来,还是得关键人物出场——

  他来了,依旧是满嘴的“罪过”,头一次脱下了和尚的青袍,换了身不算昂贵到很得体的衣服,发及耳,休整了一番,面白眸黑,虽不似安以墨那般精致,到别有一番隽永的意味,就像那棋盘山交错复杂又清清白白的棋子。

  壁风脑子炸了一声雷。

  谁请他来的?!

  安以笙微笑着说:“佛祖说,天下一家,我回家吃顿饭,有何不可?”

  3

  壁风安排的主桌因为安以笙的到来而少了一把椅子,还不等众人说什么,念离就寻了个借口,到下面去坐了。

  大家都很尴尬,只有安以笙依旧开怀,大声说:“毕公子,真周到,这下子座位倒是正好的。”

  主桌上的每个主子都有自己的专属下人。

  此刻,下人们领着各自的主子入席,原本该跟着念离的下人犹豫了一下,默默跟在安以笙身后,小声说:

  “安二爷,您坐这儿。”

  居然是壁风的右手位。

  壁风啊,小子不良居心昭然若揭,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把?活该!

  安以墨笑的跟花似的,安以笙一直就跟朵花似的,可怜壁风,那张脸臭的就跟花泥似的。

  和尚大大咧咧入了席,这才发现,不仅座位很暧昧,连餐具都是他与壁风一道,原本该是念离享到的待遇,都被他占了。

  原本壁风想借着这个机会“昭示”他与念离的特殊关系,而今,群众倒是如他的意,开始碎嘴这二人的不正当关系,可是对象,却是错了人。

  “怪不得毕公子要把安家尊为上客,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听闻京都男风盛行,只是没想到这般猖獗,如今竟要染指我们溯源的好男儿——”

  “什么好男儿,那安以笙那么早就入了佛门,说不准就是不喜女子,又介于身份不便承认自己喜欢的是男人,这才闭关修佛去了——”

  “我说呢,这么多天了,也不见毕公子对哪户姑娘眉来眼去的,原来是所爱非她啊——”

  ……

  叽叽喳喳,稀里哗啦,壁风脸色阴沉,握着杯子的手都在晃动。

  冷眼瞧了瞧安以墨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再看看脸皮比宫墙都厚的安以笙,壁风恨恨地想,安以墨,过一会我就叫颜面扫地。

  是宴席就会有节目助兴,是助兴就要谈谈小曲唱唱小调,当壁风拐弯抹角地要求安以墨和念离上台唱两句的时候,安以墨本来是想摔杯子的,可是念离却知道这是“圣旨”,不得不从,于是给安以墨递了个眼色,两人还是上台去了。

  壁风得意的狠,脸色还是恢复红润,正内心暗喜,琢磨着待会儿安以墨要怎么出丑呢,突地耳边吹来温热的鼻息。

  一抖,脖子上一溜鸡皮疙瘩。

  壁风都不敢转脸,生怕蹭上什么不该蹭上的,因为那温热,已经让他感觉到十足的威胁。

  “毕公子,的石头呢?”

  “……什么?”

  “哦,没事了,小僧冒昧了。”

  壁风一瞪眼睛,侧脸过去,安以笙的大特写太近,只能看见那粉嫩的嘴唇蠕动着,微笑着,狡黠着。

  “石头不是已在阁下的脚上了么?”

  壁风是在半柱香后,才明白安以笙是在拐着弯儿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在那之前,那喷出的温热,让他心猿意马,呼吸紧促,大脑缺血,一时间都忘记自己要看什么好戏了——

  4

  前场没过多久就掀起一片喧哗声,随着台上琴瑟声起,身着一片素白的念离款款出场,梳洗打扮一番,眉目之间,顿时有了生气——

  台子那一侧,安以墨一登场,壁风嘎嘣就把茶杯捏的粉碎,两只眼睛瞪得滚圆,安以笙仿佛嫌不够似的,拖着长声来了一句:

  哎呦——

  阴阳怪气,十足嚣张。

  安以墨身着修身长袍,黑底,红色腰带,腰间悬着一块石头。头发束起,整齐光亮,终于让人看出他那俊秀的不成体统的眉眼神姿,却没有过分的娇媚,带着一种极不协调的男人味道。

  这就是当年翩翩少年郎,惹得满溯源的少女都怀春,家人为他骄傲,兄弟以他为楷模,送他上京赶考之胜景,今日仍历历在目。

  满院子肃穆。

  从头到尾。

  唯有安以笙一杯接一杯大口啜着酒,满眼含笑,时不时还会评价一句:“真是大好少年,我们安家皮囊都生的不赖,毕公子,您觉着呢?”

  壁风头皮一阵子发麻,台上安以墨与念离恩恩爱

  爱就让他一股子气,身边这窃笑不已的男人更让他冒火不已,安以笙刚逗了他一句,他就喷火了,一转脸,涨的通红,也不知自己说的是什么了:“徒有皮囊,华而不实——”

  安以笙手中的小杯子摇得欢快,低笑出声,“非也非也——我的内在,毕公子得假以时日才能了然于心——”

  呸,谁要了然于心丫的内在!

  壁风被这不要脸的安以笙活活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宴后,壁风整整气的三天没起来床。

  坊间流言蜚语,十分不纯良,说这一夜毕公子抱得美男归,接过没有搞清楚谁上谁下,反而被搞到体力不支,三天起不来——

  这话传到壁风耳里,万岁爷从榻上猛地起身,大手一拍,怒吼道:“为什么是我起不来,这些人眼睛都瞎了么?”

  魏思量满头冷汗。

  爷,您是说,您和安以笙……

  谁上谁下是们自己的内部矛盾,人民只需要知道,们俩是下上关系,就足够了。

  5

  这一早起来壁风就觉得不自在。

  刚开始魏思量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他左眼就一直没闲着。

  后来魏思量改口说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又极为配合地开始蹦跶右眼皮。

  魏思量破釜沉舟说,怎么跳都有财,偏他眼皮又不跳了。

  所以壁风上安府拜访前,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迎接未知的灾祸。

  来开门的是念离。

  俩人在门口瞪了许久。

  “我行宴已三天,按照礼数,们安家应该上门来谢吧?”

  “是我们疏忽了。”念离解释了一句,壁风狐疑地瞪了她一眼,“们是故意的吧——”

  正说着,一个莽撞的人一头撞在他的后背,壁风端好的架子顷刻稀里哗啦了,整个人狗啃屎地被撞倒在地,远远看着的魏思量看着一头冷汗。

  壁风身子撑在地上,头愤然地抬起来,念离捂住了长大的嘴巴。这样的场景着实尴尬。

  壁风也很尴尬,但是当他回头去找那不知好歹的人时,恼怒立即占据了上风。

  把他扑倒的不是别人,而是和他冤家路窄的安以笙!

  近日来风传的“谁上谁下”的问题,此刻他竟然是如此昭然若揭地就压在他的身上了?!

  还造反了他!

  此刻,这臭和尚眼里满含着笑,笑的壁风一抖一抖。

  “哎呀呀,三天前夜里相见颇欢,到了现在一低头又见着了——”

  壁风彻底癫狂了,什么叫三天前夜里?还相见颇欢?

  什么叫现在一低头?还又?

  真当我被压了三天了么?!

  看着壁风满脸吃瘪的样子,和尚心情大好,原本只是受命于大哥,在大嫂与毕公子同时在场的时候,必要将壁风气的抽搐,让他凌乱得根本顾不上大嫂——

  可是不知为何,这个光荣高尚的目标现在竟然变成了某种难以言表的欢愉,就算大哥不交代,就算大嫂不在此,只是单纯地想想壁风的那个反应,就让人禁不住想要挑逗。

  “魏思量——”

  壁风一脚踹开有些想入非非的安以笙,喘着粗气,连衣上的灰都顾不上打扫,怒吼着侍卫队队长的名字,“把这个犯上的家伙给我抓起来——”

  “犯上?”安以笙依旧厚颜无耻,“原来喜欢在上么?”

  魏思量忍不住一口喷笑出来,来自下属的这一声,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壁风的底线——

  “大不敬,其罪当诛。”

  6

  毕公子原来是当今圣上。

  壁风没有想到,念离也没有想到,他的身份就这样被安以笙似是有意却又无心地给激发了。

  都说激将,这一会,倒是激君。

  最为难的就是裘夔,皇帝钦点的犯人,按理说应该投入天子狱,作为重刑犯,可是这山水迢迢的,就算从京都调配重刑犯的囚车来,也要假以时日,所以暂时只能押解在溯源大牢,里三圈外三圈把守着,生怕一个闪失,万岁爷怪罪下来。

  可是这还不是他最大的顾虑。

  一来,收押在审,按照程序,裘夔要升堂审案,问明罪责,丞大理寺批,同时把人犯押上京。可是这样一来,必须将安以笙是如何“大不敬的犯上之罪”一笔笔写清楚,这可着实让裘夔里外不是人了。总不能大笔一挥,照实写,说安以笙“调戏圣上,连压再扑”吧——

  虽然,这也都是实情……

  二来,作为初审,裘夔要给个量刑标准,供大理寺参考。大不敬的罪往大了说要灭九族,直接把裘夔自己也给搭进去了,往小了说也得发配出去。可是溯源

  素有传闻,关于安以笙和壁风断臂的种种说法,都说的有声有色的,裘夔也在寻思,这莫非是陛下恼羞成怒、小两口自己闹别扭了?今天万岁爷掉了脸子要办了他,明天万一又心软给放了,不是落得裘夔一身不自在么?

  想那安以笙有名的小肚鸡肠(安以笙:-_-!),如此落下仇来,来日他攀上大龙了,回头把帐都算在他裘夔身上,不是得不偿失?

  思前想后,想破了脑袋瓜子,裘夔不得不硬着头皮来找自己小妹商量对策,而安园此时,正是被看管的对象,进出不便,于是裘夔只能偷偷摸摸地将小妹化装成下人约到天上人间。

  “妹妹,眼下这步棋,走的好了,哥哥就算飞黄腾达了,走的偏了,哥哥就可能被咔嚓了——”裘夔的开场白,让裘诗痕也一脑门子汗。

  虽说先前风言风语盛行,但是裘诗痕还真没多想,直到东窗事发,自己家门口大变活人变出了当今万岁爷,裘诗痕才觉得先前诸多事情都蹊跷的很。

  “哥,据我分析,那安以笙和万岁爷的确是有一腿的——”

  “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那安以笙刚回安家的时候,我可没少花心思勾搭他,他若即若离的,也没个表示。我还以为他瞄上的是念离那戏子,可是后来一想,也不太对劲,只看相公和念离是越贴越紧的,倒没安以笙什么事儿了——如今一想,才通彻了,原来那安以笙是个好男色的——”

  ……

  “这样一说,当今圣上当年还是王爷的时候,就半个王妃都没娶,登基后也将近一年了,都没听说要选秀女,恐怕当今圣上,也是好这口儿的——”

  “哥,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若能促成这件事,将来少不了的好处——”

  “对,对,对——”

  此时此刻,安以笙在牢中连打了三个响亮的喷嚏。

  “阿弥陀佛,这是谁想念我了?”

  7

  这一日壁风本是心情大好的,魏思量却没头没尾地闯进来,莽撞至极。

  壁风一皱眉头,“这是做什么?”

  “回陛下,溯源县令递大理寺的量刑书出来了,我,我,我先偷看了一下下——”

  壁风歪着头不经意地问:“什么量刑书啊?”

  魏思量一个趔趄,爷,您倒是忘得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回陛下,就是那个安以笙……”

  壁风咔嚓一声就把毛笔杆子掰断了。

  “毛头小贼,他那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也值得这个侍卫队总管去偷看?!他有什么稀罕的?朕怎么不知道?莫非也被他迷得晕头转向了?”

  魏思量吞笑回肚子。

  “也”被他迷得晕头转向?

  这个“也”字,颇有深意啊。

  见魏思量倒退着要出屋子,壁风竟有些急了,话到嘴边又不好开口,活活把自己憋得满脸通红,最后把那断笔一摔,嚷嚷着:“怎么连笔都断了!”

  魏思量又一次吞笑。

  连袖都断了,笔又如何?

  于是只是默默捡了笔,依旧不说话,往后退着,料想那主子的脸,已经姹紫嫣红了——

  魏思量心里好舒爽啊!

  主子啊主子,也有今天!

  “等等。”壁风咳嗽两声,“……话说到一半,是故意戏弄朕来的?”

  “不是陛下要臣闭嘴的?”

  “我几时叫闭嘴的?!我只是提醒一下,不必去偷看,明着看就好了,以的身份,难道不可以看么?别说了,我也可以看的嘛——虽然我没有必要看——”

  壁风已经开始车轱辘话反复说,愈加语无伦次了。

  “陛下。”魏思量深知壁风这样下去必将会恼羞成怒,于是及时应了一声,“我看到量刑建议写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建议——”

  宫刑。

  咔嚓一声大雷批下来,壁风久久冒着烟。

  看着壁风那外焦里嫩的模样,魏思量了然于心。

  果然,陛下还是在人下的那个啊……裘夔这一招够狠,直接咔嚓了陛下的“幸福”。

  8

  壁风吹着茶水,斜眼看看牢里面正襟危坐满面春光的安以笙。

  他怎么会大半夜睡不着跑来探监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安以笙,马上就要和我回宫了,知道么?”

  回宫做个太监吧,哎。

  安以笙显然很惊愕,却随即展露了一个欠抽的笑颜,“怎么,要收我入后宫?”

  壁风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多亏他有先见之明,先遣散了随从和侍卫,否则这话让他们听去,就算他想网开一面,为了帝王的尊严,怕也是

  不能了。

  “陛下,您太激动了。”安以笙眯着眼睛微笑着,明明他身在大牢,可是仿佛他才是那自由自在的一个,壁风才像那个被囚禁的,一身的不自在。

  入宫么?

  他倒是没想过。

  原本只是源于对大哥大嫂的保护,一时胡闹罢了,没有想到,一路发展到这个局面,就算想收手都难了——

  而且,越是这样死磕到底,壁风的模样就越可爱,他心中就莫名的愉悦。

  安以笙心中总坚信着,壁风拿他是没有办法的。

  “……无耻。”壁风微侧过脸,眼前也开始五彩斑斓起来,一副诡异的画面扫过眼前,他下朝归来,命公公传话给养心阁,叫笙妃在御花园候着,一同去赏花。

  于是花开的正好的时候,他一身龙袍,踌躇满志,大步向御花园走去,一路宫女如梭,还不时有“恰巧”路过的妃嫔撒娇取闹,被他一一驳回。

  他奔赴御花园,唤声爱妃,此时,百花丛中,笙妃回眸一笑——

  笙妃的眸子堪比他的龙袍,明媚无比。

  而他的眸子大抵比笙妃的和尚青袍还青。

  他开口说:“阿弥陀佛,罪过了,罪过了。”

  想到这里,壁风不禁又喷了一次。

  安以笙看着铁栏杆那边的壁风时而傻笑时而蹙眉,一会手抖一会喷茶,不禁摇了摇头,一针见血地说:

  “满脑子尘世俗物,罪过罪过。”

  9

  壁风最终也没有能把“宫刑”二字说出口,折腾了一夜,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把裘夔宣了来。

  “裘夔,朕问,这量刑,出于何考虑啊?”

  裘夔眼珠子一转。

  “陛下若觉不妥,请明示愚臣。”

  壁风清了清喉咙,“听说安家大公子是个不能人事的废物,那么就只有安以笙能为安家传宗接代了,若是宫刑处置,不太仁义。”

  “陛下仁慈。”

  裘夔两眼一翻,是谁前几天喊着要“其罪当诛”的?您当是连杀他的心都有了,还会考虑他有没有子嗣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欲放之人,何患无因?

  陛下,您要是心疼了就直说吧。

  裘夔抖了抖肩膀,“既然如此,臣有一建议,不知陛下认为如何?”

  “说来听听。”

  “陛下仁义治国,勤勉执政,尊师重教,朝中几位重臣元老,都是陛下的老师,不如陛下收了安以笙做个伴读,教化他污浊的心灵,让他重新做人,如何?”

  收了……

  这个词让壁风一抖。别说,这还真让他觉着不错,可是,这样简单就放过了安以笙,又实在便宜了他小子了——

  “不能叫他就这样白白跟了我……”

  壁风这样自言自语地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而跪在下面的裘夔,虽然早看穿了陛下的心思,却还是被这一个“跟”字,雷得言语不能。

  10

  三日之后,陛下回京,房产悉数捐给了商会,钱庄仍交还给柳家,让柳若素的兄长们打理。

  三日之后,安以笙被放出大牢,回到了安府,毫发无损,却被被一群不明身份的凶恶人士连捆带绑地给塞进马车运走了。

  从此就消失得悄无声息。

  安园的生意,本是在平稳地运行。

  却是在陛下离开的第五天,京中传来一道圣旨,曰:

  安家子嗣“以下犯上”,被“压”在京城“调(-_-!)教”。

  安园家产,上缴九成至国库,以示惩戒。

  对此,安以墨和念离双双答了一句。

  这份嫁妆,真他娘的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