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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六课 恋爱,是会失败一次又一次的

  悠然也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但当她回过神来时,已经躺在了自家的chuang上。

  悠然想动动手脚,但是浑身都没有力气,就像是身体罢工,没有了生存的愿望。

  但悠然知道,自己是不会死的,她会忘记这件事。

  就像是小学时数学考了58分那次,她原本以为世界塌陷了,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只是生命中很小的一个黑点。

  这次的失也是一样,在不远的将来,同样会成为她生命中的一个小小的黑点,占不了多少位置。

  而屈云……也是一样。

  虽然这么想着,但悠然还是处于失症候群中,手脚无力,茶饭不思,整日家思睡昏昏。

  幸好父母都是开通有智慧的人,一看便明白女儿的遭遇,也不多说话,只给她足够的时间空间养伤。

  只有当受伤之后,人们才会发现,自己的家,是最安,最稳固的,而父母,才是永远也不会背叛伤害自己的人。

  这样躺了将近两个星期,便是大年三十了,悠然想,再怎么,这两天也要撑起来,不能让父母连年都过不好。

  所以这天一大早,悠然第一次从chuang上爬起,拾掇拾掇了下,出门买巧克力了。

  巧克力是好东西,□□和镁元素每次都能让悠然开心。

  买了一大袋,悠然边吃,边走在回家路上,希望能在到家之前,可以让自己精神振奋。

  可惜天不从人愿,走到小区前不远的建筑工地时,她看见了古承远。

  他在等着她。

  “妈叫来吃年夜饭的吗?”悠然问。

  古承远答非所问:“原来,那个人,真的是屈云。”

  “今天运气好,我看妈买了很多菜,大部分是爱吃的。”悠然剥开一颗巧克力,放入嘴中。

  古承远继续问道:“们的事情,我已经部知道了,他对没有安好心。”

  “对了,听说今晚河边要放烟花,麻烦载爸妈去看吧。”悠然将那颗巧克力咽下喉咙。

  古承远一把抓住了她,眼神带着一种冷硬:“为什么是他?他哪里值得喜欢?”

  “古承远,够了。”悠然呼出一口气,语气带着一种无力。

  “不够,”古承远扯动了下悠然的手臂,语气带着一种惯有的命令:“回到我身边,这才会够。”

  悠然将空闲出的那只手,抚&a;a;上古承远的脸颊,他的脸,英俊的硬朗的脸,她的掌心,凹凸的,都是男人的弧线。

  她就这么摩挲着,掌心带着千般的温柔,古承远的眼神,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冰雪化了一些。

  然而就在下一刻,柔&a;a;软的手掌中伸出了尖利的指甲,悠然准确地毫不留情地将其嵌入古承远的皮肉中,顺势向下一划。

  五道划痕,就这么出现在古承远的右脸颊上。

  有两道,划破了皮,泛起了红肿,有三道,浸出了血珠。

  “这些天,我终于想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们总是会寻上我——因为我天生一张包子脸,怨不得被狗咬。可是,”悠然弹了弹指甲,清理出里面的皮肤碎屑:“可是,包子里的馅,指不定也是有毒的,咬了,会闹肚子。”

  古承远看着她,深邃硬朗的轮廓仿佛镀上了一层华丽的黑。

  “不要再来考验我的耐性,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相信什么息事宁人,以德报怨的鬼话。”悠然决定将话在今天说清楚:“第一,今后也不要再说什么让我回到身边的话,听一次,我会打一次。第二,不要再想掌控我的生活,如果可能的话,请尽量少出现在我面前,我看着心烦。”

  说完,悠然提着满袋巧克力,继续往前走。

  古承远并没有放过她:“我想,还是在想着屈云是吗?”

  悠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前进,风将她的话吹入古承远耳中:“这和无关。”

  古承远跟随着她的脚步,皮鞋声带着略略的低沉:“还爱着他,否则,不会这么受伤。”

  “没错,我爱他爱得要死,又怎样呢?”悠然冷笑。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悠然步子迈得ting大,但仍旧甩不掉古承远。

  “屈云是为了报复我才会和在一起,这种人,和我也没什么分别不是吗?”古承远道。

  “还ting有自知之明的。”悠然讥诮道。

  “既然如此,就忘掉他。”古承远忽然拉住了悠然的手臂,并用力让她转过身子。

  悠然靴子上的流苏,因为这一动作而疯狂地甩动了一圈。

  她回头,一眼看见古承远脸颊上的伤痕。

  冷风将血珠凝固住了,没有再流血,但伤口红肿不少,看上去有些渗人。

  “忘记他,不要再想他。”古承远重复道,他用力地握&a;a;住悠然的手,像是要将她体&a;a;内的某种物质,某个人给挤压出去。

  “我不会忘记。”悠然的话随着冷风一起飘来:“我不会忘记他,就像不会忘记,就像是不会忘记一切伤害过我的人。我不会忘记,我会记得,我会学乖,我会时刻记住们给予我的教训,让自己聪明起来。我还年轻,我的生活还很长,一两次失败没什么了不起。我不会让们这些不值得的人来继续污染我的生活,我会快乐,我会找到真正爱我的,和我应该爱的那个人。放心,我不会忘记,但是我会做出比忘记们更彻底的事情。”

  “而现在,”悠然的眼睛仿佛在冷风的吹拂下冻了一块冰,看上去清澈明亮,温度却低得吓人:“我要回家,而,也去医院包扎下伤口,买点礼物准备去看爸妈,随便编个理由哄骗过他们,让他们高高兴兴地过完这个年,明白吗?”

  大年三十,就在悠然和古承远的粉饰太平下过去了。

  接着是大年初一,初二,初三,初四。

  悠然一直在笑着,每天都尽可能吃很多的东西,让自己有精力开心。

  有时候,悠然也在想,或许自己是真的复原了吧。

  可是,在又一次看见屈云时,悠然才发现,她高估了自己的复原能力。

  那天是初五,父母去参见同事儿子的婚礼,悠然没那么大的xiong怀,无法在自己失时目睹他人的幸福,所以,她选择窝在家中看电视。

  边吃薯片,边看着裹脚布般长的《怀玉公主》,悠然觉得自己堕&a;a;落到了地狱底端。

  正在堕&a;a;落之中时,悠然手机响了,她看也没看,便接起。

  而那边,竟是屈云的声音:“是我。”

  悠然的第二个动作,便是挂上了手机,接着浑身僵硬。

  手机继续响,悠然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般,再次接起。

  “我在楼下。”

  听完这句话,悠然再次不受控制地将手机挂上,又化身为岩石。

  下一秒,手机再响。

  “我想见见。”

  挂上。

  再响。

  再接。

  “我会一直等着的。”

  挂上。

  再响。

  再接。

  “悠然,我会一直等着。”像是一句誓言。

  这次,悠然在挂上之前,说了一句话:“再等一会吧。”

  挂上电话,悠然看着电视荧屏,里面似乎又出现了一场高&a;a;潮,无数穿清宫服饰的人在大吵大闹,可是他们的话,悠然一句也听不见。

  她就这么呆愣着,许久之后,才像复活般,猛地冲进卧室,开始翻箱倒柜,找出最适合自己的衣服穿上,接着开始化妆,吹头发。

  悠然努力将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她要让屈云看看,离开了他,她一样活得很好。

  半个小时后,悠然勉强对自己的形象满意,再三检查了番,悠然下楼,准备去面对屈云。

  最后拿出小镜子涂了遍唇彩,悠然走出去,可是在远远地看见屈云的那刹那,她的眼泪,忽然涌出。

  这个举动是她从未预料到的。

  悠然以为,自己可以很自然地站在屈云面前,将手插&a;a;入包中,淡定地问道:“什么事?我们不是分手了吗?还找来作甚,烦不烦啊?”

  但只是远远地望了眼他的身影,悠然的泪便止不住往下坠。

  她赶紧落荒而逃,跑回了家。

  照着镜子,发现眼线都黑了,脏兮兮的一片。

  悠然拿出眼线笔,再次描着,但是没有用,因为眼泪一直在涌出,整个眼眶睫毛都是湿&a;a;润的,根本画不上去。

  一次次地描画,都毫无结果,就像是她一次次对屈云的努力,到最后,原来都是无用功。

  悠然再也忍不住,猛地将笔扔开,趴在镜子前,哭了起来。

  她用力地哭着,哭出自己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受伤,所有的不甘,以及所有的绝望。

  一边哭,一边将自己和屈云在一起的每件事都想了个遍。

  每一件事,都能惹出她的一滴泪。

  手机再次响起,悠然接过,抽泣着说了一句话:“明天来好吗?明天……我才能见。”

  说完,她没等他的回话,便将电话挂断。

  屈云没有再打来电话,他发了一条短信,上面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谁又对得起谁?谁又对不起谁,悠然已经分不清,此刻的她,只想哭,只能哭。

  一整天,她都躲在房间中,哭泣着,哭到整个鼻腔都堵塞住,连呼吸都不能。

  这时,悠然才知道,自己心中的伤,并没有好,稍稍一碰,又开始流血。

  悠然哭泣着,哭了很久,久到她支持不住,昏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间,似乎有张帕子在轻拭着自己的脸颊。

  那感觉,很温暖,很舒适,悠然喃呢了下,翻身再度睡去。

  一直睡到日上三更。

  第二天的日上三更,悠然睁眼,发觉有些困难——眼睛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肿&a;a;胀酸涩。

  “醒了?”一双温柔的手抚在悠然的额头:“饿了没?”

  悠然记得,自己小时候生病时,母亲总是和自己睡在一起,醒来后,母亲轻声问的,便是这句话。

  时间像是飞速回转到了那时候,什么都懵懂的时刻。

  “妈?”悠然想到自己肿&a;a;胀的泪眼,忙翻身遮掩住,道:“没事,我还想睡。”

  “我们楼下,站着一个男人,看上去,似乎是在等。”白苓柔声道:“要下去和他谈谈吗?”

  很多事情,白苓都知道,只是,悠然不想和她说,她也不会勉强。

  悠然背对着母亲,隔了许久,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妈,为什么我的爱总是不会成功呢?”

  “因为,”白苓轻轻拍抚着悠然的背脊,道:“如果现在成功了,那以后真正属于的那份爱到来时,该放在哪里呢?”

  “但是,如果真正属于我的那份爱永远也不会来怎么办?”悠然问。

  “那就自己爱自己,爱父母,让父母爱。”白苓的手仿佛有种魔力,拍在悠然背脊上的每一下都让她增加了一份力量。

  悠然忽然翻身,抱住了白苓的腰:“妈,楼下那个人伤了我,我该怎么办?”

  “我记得我早教过的。”白苓拿着梳子,小心梳理着女儿因多日未曾打理而打结的发:“小时候,被欺负时,我告诉的那几点,忘记了吗?”

  “没。”悠然将头埋在母亲腰间,嗅着那如幽兰般的气息。

  “第一,仔细想想,是他的错吗?”

  悠然在心中摇头。

  不,屈云从没有强迫自己,从来没有。

  是自己在主动,主动地要求交往,主动地要求他爱她,主动地做着一切傻事。

  她和他,都有错。

  “第二,他道歉了吗?”

  悠然在心中点头。

  是的,屈云道歉了,他追到这里来道歉了。

  “第三,如果实在气愤,我现在就去熬锅滚烫的火锅直接倒在他头上,可好。”

  “不好。”悠然阻止。

  “怎么,舍不得?”白苓问。

  “不,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劲。”悠然说完,便跳下chuang,开始梳洗。

  这次,她没有怎么用心打扮,只是穿了套运动装就下楼去了。

  头上扎个马尾,脚上套着帆布鞋,如果不是肿得像杏子的两只眼睛,悠然应该是很精神的。

  远远地看见屈云,悠然没再流泪,只是很平静地走过去。

  “我接受的道歉。”悠然道:“放心,我不会出什么事情,也不用愧疚,这件事,也算是给我的一个教训吧。”

  悠然想,从今之后,她不敢再这么横冲直撞,无所顾忌,做事总凭一腔热情了,她会学会保留,学着长大。

  屈云的脸,瘦了一圈,看上去更为清俊,额角上贴着一块止血贴,那是她的杰作。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悠然,黑色的睫毛细细柔柔的,精致美丽,薄如蝉翼的眼睑下,半裹着深邃又清澈的眼眸,眸中印着她的影子:“悠然,原谅我。”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悠然将双手插&a;a;入口袋中,道:“我接受的道歉。”

  “应该明白,我所谓的原谅是什么。”屈云道。

  “我明白,可是我做不到。”悠然耸耸肩,即使将领子竖起来,在寒风的吹拂下,她还是冷,所以她缩了缩脖子。

  屈云看见了,就像是过去那样,他很自然地将自己的围巾取下,想给悠然围上。

  可是悠然后退了,屈云拿着围巾的手,放在半空中,伸不出,也收不回。

  “这种亲昵的动作,不再适合我们了。”悠然抿住嘴,她的嘴角,天生有种向上的弧度,像是永远在笑:“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屈云的手,缓缓回到原位,他看着悠然,碎发偶尔翩飞,像是要落入眸子里,刺破那片水润:“可是,我并没有答应。”

  悠然忽然笑了,真正地笑了,她偏转过头,看了眼远处小区中的绿树,接着,她转过来,语气平静:“屈云,难道还不明白吗?为什么每次,都是赢,并不是有多么厉害,而是……我心甘情愿让赢。我喜欢,我爱,所以我愿意让赢,愿意让控制我,愿意让自己处于弱势。”

  “可是现在,”悠然伸出食指,揉揉鼻梁,继续:“现在,我已经不再爱,唯一的筹码已经失效了。不要再想控制我,永远都不要再想。”

  屈云摇头,缓缓地,他的脸,每一个角度看上去,都是一副美景:“我只会记得,发过誓,说爱我,永远也不会离开我。”

  “那是在我自认为值得我爱的时候,才发下的誓言,可是现在,”悠然倒退着,慢慢离开他:“已经不再值得了。”

  悠然一步步地,逐渐后退着,她要离开屈云,她不可以扭头而走,她要记得离开他的每一步,她要记住,每一步,都是正确的。

  在悠然的视野中,屈云慢慢变小,就像稀释在水中的墨,渐渐淡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第二次爱就会如此结束时,屈云忽然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抓住。

  他的动作迅捷异常,根本没有给悠然一点反应的时间。

  他紧抱着悠然,握&a;a;住她的后脑勺,强行地吻了她。

  这个吻,如狂风,如暴雨,如烈焰,毫无温柔,只是一种占有,一种囚禁,一种担心。

  悠然回过神来,立即闪避,可是屈云来势很猛,她的唇根本就避不开。

  后来,悠然回想起来,觉得那个吻一点也不美好,就像是……章鱼的吸盘在吸着自己的唇。

  当下,悠然口虽不能动,但手还是能勉强行动,于是,她急中生智,快速揪住屈云的皮带,利落地解开。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和&a;a;谐社会之下,做出脱裤子的行为是要不得的。

  为了不让裤子褪下,屈云只能将禁锢住悠然的手拿来解救皮带,并快速地将其重新系好。

  就这么,悠然脱离了他的魔掌。

  “不要再吻我,我会找到值得我吻的男人。”悠然伸手,拭去嘴上的湿&a;a;润。

  屈云一把握&a;a;住了悠然的手腕,又低又缓地说道:“我隐瞒了很多事情,但是有一句话,我没骗过:我已经,爱上了。”

  “所以呢?”悠然质问:“我应该叩谢皇恩,应该欣喜若狂吗?!说一句我爱,我就要原谅的一切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屈云微垂下眸子。

  “屈云,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悠然深吸口气,将情绪稍稍平静了些:“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只要爱我,不,哪怕是只要喜欢我,我就可以放弃一切。那是因为,我自认为身边没有其他女人,我简单地以为,天地间只有我们两个,只要我努力,什么都可以实现。可是我错了,怎么可能没有呢?而且,是一个,我永远也比不上的女人……”

  “是因为唐雍子的原因吗?她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屈云解释。

  “不止是因为她。”悠然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帆布鞋:“不止是因为她。”

  “那是因为什么?”屈云一直握着她的手,像是在抓着一件稍一放手,就会消失的东西。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完这句话,悠然停了许久,像是在脑海中整理着很混乱的思绪,终于,她再度开口:“其实,屈云,在遇见之前,我从来没有这么主动地追求过一个人,从来没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和在一起后,忽然之间,就干劲十足。我以为凡事只要努力,就可以成功的。但没想到,感情却是个例外,就像是唐雍子说的,如果我不是古承远的妹妹,根本就不会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对而言,根本就是路人的水准。现在回想起来,我好后悔,当我一厢情愿地做着一些傻事时,的心中,是冷笑还是在厌恶呢?我再也不敢了,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再也不敢这么毫无顾忌,像没有明天一般放肆地活了。屈云,说爱我,就算是真的,我已经……已经不敢相信了。”

  爱失败不要紧,可是最害怕的,就是伤了自尊。

  悠然也知道,依照世俗的眼光,自己确实是配不上屈云这样的极品帅哥。

  但是悠然不在意,因为她以为,屈云是不这么想的,否则,他怎么会同意成为自己的男友呢?

  怎样都好,只要屈云认为两人合适,那就好,那么,悠然就什么也不在乎。

  但事实上,最认为两人不般配的,应该是屈云。

  如果不是为了报复古承远,他根本不会理会自己。

  初遇时的那些过招,悠然曾经浪漫地想,或许是因为那时屈云已经隐隐地对自己有些好感,所以才会故意惹她生气。

  可现在回想起来,悠然认为自己简直是自作多情。

  屈云不是初中小学时的小男生,喜欢才欺负,他是个成熟的男人,他看见目标会主动上前,就像是当年追唐雍子那样。

  原来,一切都是误会,而这些误会的解开,足以摧毁悠然所有的自尊。

  这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屈云,”悠然抬起头来,深吸口气:“给我们这段感情一个痛快,手起刀落,割断算了,现代社会,待在家都可以和索马里海盗搞网,没有谁离开谁就不能活,是个男人,就放开手。”

  可是屈云没有理会这激将法,他的手,至始至终都将悠然的手腕握得紧紧的:“悠然,原谅我,给我机会。”

  “给机会做什么,补偿拿走我的第一次吗?”悠然默默地笑:“屈云,别这么着,我和都不是省油的灯,第一次,总要给出去的,给,给他,都一样。”

  “还爱着我。”屈云忽然道,他的目光带着鹰一般的凌厉,直接从悠然的眉间穿透:“还爱着我。”

  “不,我不再爱。”悠然淡淡道:“记得我曾说过的话吗:如果做了很对不起我的事,我就什么也不做了,不再喜欢,不再在乎,不再想,不再看……从今之后,我就会这么做。”

  “我不信。”屈云清幽的眉目,遥远而不可测:“悠然,还爱着我。”

  说完,屈云又故技重施,忽地上前,想要吻悠然。

  但是在中途,他停住了,因为悠然倏地低身,在起来时,她的手中,拿着一件东西。

  是在花坛中捡的,鲜红的,方方正正的,坚&a;a;硬无比的……砖头。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李悠然的嘴,以后自然有值得吻的男人来吻,屈云再没有资格对我做这样的举动。”悠然将砖头举在头ding,如果屈云敢再做出不轨的行为,她会毫不留情地砸下去。

  屈云的脸,沐在冬日朦胧的光线中,模糊不清,但他的声音,却清晰地传来:“悠然,还是爱着我的,我知道。”

  悠然忽然将手中的砖头往地上一砸,“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悠然内心的咆哮,她看着屈云,声音像在哭,又像在笑:“屈云,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我愿意把自己交给,是因为当时的那句话。可是,那句话包含的却是我没办法承受的含义。为了报复一个人,不,追根到底,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和我上&a;a;chuang,我永生永世都会记得那一晚,那原本应该是最甜蜜最幸福的一晚,可对我来说,却是梦魇与折磨。屈云,我爱,可是,对不起,我没有爱到能忍受这种事情的地步,我更爱我自己,我想要摆脱这令我不快的一切,我能做的,只有离开……屈云,放我离开。”

  屈云的眸子,吸入了冬日的雾,灰蒙蒙的。

  “屈云,我不敢说现在,就能马上忘记,但是我敢保证,今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忘记一点,一天一天,要不了多久,会完成为一个淡淡的影子……是的,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影子。”悠然使劲地呼吸着冷冽的空气,让自己的声音也染上冰的韧度,她抬起头,看着屈云,做出了一个要求:“屈云,对我发誓,说,放我走,再也不会纠缠我。”

  屈云的眸子,仍旧是雾都的天,所有的东西,只剩下轮廓。

  “屈云,答应我。”悠然加重语气:“答应放我走。”

  “我做不到。”屈云缓缓摇头。

  悠然伸手,“啪”地给了屈云一个巴掌:“如果不答应,我会转学。”

  屈云没有做声。

  “啪”又是一个巴掌,不重,只是为了表明某种决心:“如果不答应,我会和古承远联手,一起对付。”

  还是没有回应。

  “啪”,再一个巴掌:“如果不答应,我会随便找个男人,和他在一起,和他做一切曾与做过的事情,让他帮忙消除留在我身上的痕迹。”

  此时,小区中已经有很多来往行人,大家都在向这对行为异样的男女行注目礼。

  悠然再也忍不住,转身跑上楼去。

  当所有人都以为她不会再出现时,悠然又下来了。

  而她的手中,端着一个小小的电饭煲。

  她径直来到屈云跟前,用力一泼。

  里面温热的火锅底料,就这么洒在屈云的衣服上,红的黑的,油亮晶莹,一块块,往下落。

  悠然转过头,背对着他,轻声道:“砸破的头,打了三巴掌,泼了一身的火锅油,屈云,难道还不了解我要离开的决心?”

  接着,她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等待着。

  过了很久,很久,很久,她回转过身……屈云,已经不见了。

  当天晚上,悠然收到屈云的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我放走。”

  黑暗中,悠然闭上眼,而她的手,按下了删除的按键。

  她删除了屈云的号码。

  这次爱,真真正正地结束了。

  这就是屈云教给她的第十六课——爱,是会失败一次又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