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第一次,在屈云的xiong膛上入睡了,那滋味,怎一个爽字可以形容。
从此,悠然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如附骨之蛆般,整日粘着屈云……的xiong膛。
悠然开始理解那些胸部控的男人。
当然,每次来屈云家时,悠然都是拿着六级英语的复习资料,并有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宿舍太闹,复习不下去。
所以,每天晚上,屈云躺在沙发上查看资料,而悠然则盘腿坐在地毯上复习,有时复习累了,便搬开屈云的双臂,躺在他身上闭目休息。
休息的时候,嘴也没闲着,总是问东问西。
“有件事我一直很奇怪。”
“什么?”
“说自己和……我哥是大学同学,难道说也是军校毕业的?那怎么会来当辅导员的?”
“我说过自己从军校毕业了吗?”
“没毕业?为什么?难道说犯了什么纪律?”
“猜呢。”
屈云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对问题从不做出正面回答,除非是奚落悠然的话,那说起来才叫个不遗余力。
再问下去,屈云便会岔开话题了。
“最近是不是重了。”
“嘿嘿,看出来了?最近衣服把肉给遮了,所以吃得放肆了点。”
“如果再继续胖下去,就别趴在我身上了。”
“屈云,我怀疑不是男人。”
“真巧,我也怀疑不是女人。”
“这时候的,应该说没关系,胖点圆圆的,很可爱才是,怎么能给出这么伤人心的回答呢?”
“我是伤了的心,但是再胖下去,伤的就是我的心肝脾肺肾。”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不就是压一下?”
话音刚落,屈云动作敏捷地抱住悠然,在沙发上一滚,两人转了个圈。
屈云看着不胖,但是,那骨骼,那肌肉,确实压得悠然喘不过气来。
“觉得,这样被压一下,好受吗?”屈云问。
悠然只能求饶,屈云这才将她放开。
这么一来,话题又转到了其他的地方。
“云啊,……”
“这样的称呼,让我有种想将从窗户丢下去的渴望。”
“那换个,云云啊,……好,我不叫了,不要丢我!!!”
从窗口处逃回来,悠然四肢并用,继续趴在屈云xiong膛上:“屈云,喜欢过人吗?”
“我记得曾经问过这个问题。”
“但没有回答啊。”
“那怎么就认定我现在会回答呢?”
“……”
“我只是想知道,爱得狂热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从来都是一副对所有事情,所有人都不在乎的样子……我真的很想知道,激动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明白,就像我很想看安静的样子。”
“别打岔,快回答,究竟主动追过女人没有?”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太不厚道了,我又不会吃醋,快说吧。”
“过去,很重要吗?”
“我总要慢慢认识啊,快说快说!”
“算是……追过吧?”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的身材好不好?是a还是d?是狂野型的还是淑女型的?性格开朗还是冷艳?”
“我记得,才说过自己不会吃醋的。”
“我没吃醋。”
“那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是怎么回事?”
“……好,等会再掐,先告诉我,她漂亮不?罢了,算我白问,的口味一向很刁,女友不是大美女肯定不要,看我就知道。”
“悠然……别逼我说出伤害的话。”
“那就闭嘴。”
“……好。”
“那后来呢?”
“……”
“后来呢?”
“……”
“我问,后来们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不是让我闭嘴吗?”
“……快说,后来们怎么了?”
“也不是每件事都有后来的。”屈云以这句话作为结束。
虽然是自己问的,虽然说了不会吃醋,虽然知道像屈云这样的男人生命中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但听见那个女人的存在,悠然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可是又不想被屈云看出自己的小气,所以悠然这天决定不去他家。
吃完晚饭,悠然拿着书准备去教室自习,教学楼和寝室之间隔着篮球场,为了节约时间,悠然便抄近路,从篮球场穿过。
正走在中途,悠然忽然感觉到某件暗器正以光速向自己的脑袋袭来,她赶紧闪身。
“咚”的一声闷响,一颗篮球打在了她刚才站立的地方,那动静,像是要将石块都击成碎片,要是刚才悠然慢了一步,肯定会被砸成脑震荡。
这绝对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恐怖袭击,悠然就纳闷了,自己一向是和平主义爱好者,唯一的仇家屈云也已经化敌为男友,这个学校,还有谁与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呢?
无敌夺命球在弹力之下,又重新沿着来时的轨道,回到主人的脚边。
悠然的眼光追随着这件凶器,转头,在夕阳的映衬下,她看见了一对浓黑的不安于束缚的眉毛。
悠然点点头,对了,忘记小新了。
虽然是深秋,但龙翔还是只穿着宽大的篮球衣,双脚叉开,双手抱在xiong前,那张小麦色的小嫩脸,嚣张得不行,阴沉得不行。
“真是,不好意思,下次,我会瞄得更准一些。”话从龙翔洁白的牙齿中蹦出,一个个,像钢珠一般硬。
旁边的人不再练球,而是偷偷看向这对冤家。
自从那次戏剧大赛,龙翔当众向李悠然表白后,这对冤家就没什么动静,没想到今天又开战了。
拿瓜子搬板凳的众人顿觉世界美好。
“小新,何必因爱生恨呢?”悠然叹息。
众人了然:原来是因爱生恨啊。
见自己的敌意又被悠然故意曲解,龙翔爆发了,眼睛一沉,捡起球,使出更大的力气,向着悠然砸去。
关键时刻,悠然的运动细胞还是不错的,一弯腰,以经典的黑客帝国姿势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小新,我明白的心理:得不到,就要把我给毁了。”悠然再次叹息。
众人再度了然:原来是得不到,就要毁灭啊。
当情绪爆发到沸点时,龙翔反而镇定下来,嘴角荡漾出被逼出的诡异:“是,今天,我死都要将毁灭。”
说完,龙翔后腿刨地,一个助跑动作,像骑着博尔特的刘翔般,向着悠然冲来。
那杀气,形成强烈的小宇宙,方圆三米之内,没有任何活物。
悠然暗道不好,赶紧拔腿就跑。
于是,两人开始在校内上演起了生死时速。
校园的大道上,泛起了滚滚烟雾,中心位置,便是一脸杀气的龙翔和慌不择路的悠然。
毕竟是得过女子八百米冠军的主,悠然的脚下功夫不弱,龙翔一时还追不上她。
两人从篮球场为起点,途经第一教学楼,教学综合楼,足球场,教职工宿舍,学生活动中心,最后来到了网球场边。
这一幕,被校内许多同学看见,并当成了晚饭后的余兴节目。
鉴于悠然边被追时边大喊着“我们是不可能的,放过我吧,我只是个纯洁的小女孩”,由此众人一致认定,龙翔在沉寂了许久之后,终于按耐不住爱火,像是加了油的兰博基尼,死命地向着悠然碾去。
当晚的校内论坛上,“龙翔狂追李悠然”的帖子空前火爆,里面,有好事者偷拍的两个当事人的照片。照片中龙翔眼中的杀气盛然被解释成爱意横溢,悠然的仓皇狼狈被解释成害羞赧颜。
当然,一切,都是后话。
当下,悠然被追到了网球场边,心内越发焦急——这里行人稀少,如果小新将自己给分尸塞在花坛中做肥料,连目击证人也找不着一个。
身后的凛冽杀气也越来越近,悠然连一颗心都是汗津津的。
而此刻,龙翔已经离悠然只有两米,于是,他眉毛一竖,如欲展翅的大鹏,为着自己的复仇大业而前进。
他的手举起,那颗球,携带着浓烈的地狱之火,向着悠然的腿砸去。
这一下,悠然闪避不及,就这么跌倒在地,双脚剧烈疼痛,一时无法站起,只能捂住膝盖,眼睁睁地看着龙翔靠近。
“小新,不知听过一句话没有?”悠然尽量将语气放缓。
龙翔不做声,像没听见般蹲下&a;a;身子,捡起了那颗球。
“这句话就是,冲动是魔鬼,真的,现在的,就正是被魔鬼附了身,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对的。小新,冷静下来,跟着我一起来做深呼吸,来,师姐教,一二三,吸气,四五六,吐气。”悠然继续劝说。
龙翔将球高高举起。
“小新,杀人是犯法的,再加上已经过了十八,一命要抵一命,多不划算啊。我一死,今后就要在监牢中待一辈子,这张小&a;a;脸,铁定能引起牢中大哥们的兴趣,到时候,可就是万受无疆,多少瓶润&a;a;滑油也救不了。小新,要三思啊!!!”悠然苦口婆心兼汗如雨下。
从悠然的角度看过去,龙翔的身材,高大健壮,每一根肌肉的线条,都潜伏着危险。
“李悠然,”龙翔一字一句地说道:“就下地狱去吧。”
说完,龙翔手上的那颗球又席卷着刺人皮肤的风,向着悠然的脑袋砸去。
悠然的脚因为剧痛根本用不得力,此时只能闭着眼,等待着挨扁。
球,呼啸着向悠然的脸砸来,悠然心中一片绝望——毁容,是一定的了。
就在悠然的心绝望成灰之时,“咚”的一声闷响,球砸上了。
但,没什么痛觉,悠然悄悄睁眼,看见面前挡着一只手。
一只手,正稳稳当当地接过那颗夺命篮球。
那只手,是悠然再熟悉不过的玉手,那曾经让她惊艳的玉手。
屈云!!!
悠然瞬间觉得,自己便是童话中被王子解救的公主。
屈云将球扔在地上,一下下地拍打着,那双手,在傍晚微弱的光线下泛着莹莹的光,像是有种魔力,能将任何东西都控制在手中。
悠然看见,那颗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球,此刻就像是只小绵羊,任由屈云拍打。
“同学之间,不是应该友好相处吗?”虽然这话是对龙翔说的,但屈云并没有看他,而是上前,将手递给了悠然。
悠然感动得泪花直冒,她的眼光果然不是盖的,这男人除了帅之外,并非是一无是处啊。
“应该问问她对我做过什么吧?”小新沉着脸,不过也是应该,好不容易才能完成的报仇居然被突杀出来的陈咬金给破坏了。
“李悠然同学,可以回答他的问题吗?”屈云问。
“我,只是对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悠然避重就轻。
“是啊,一个小小的,却拥有足够理由让我杀掉的玩笑。”龙翔的眉毛浓黑得像把利剑,随时准备着将悠然给劈成两半。
“即使如此,也不应该对一个女同学动手吧。”屈云道。
“第一,我不觉得她像是个女人,第二,做了这么可恶的事情,别说是女人,就算是变性人,我也照扁不误,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龙翔皱眉看着屈云,道:“他妈是谁啊,凭什么要听的?”
“小新,他是我家辅导员,再嚣张点,就给上一个学期的政治思想课!”悠然有了靠山,也不再怕龙翔了。
“这个臭女人!还真以为我不敢打吗!”龙翔气极,一步上前,说着就要揪住悠然的衣领。
但是他的手肘处,被一颗篮球给砸上,力量很大,砸得龙翔手臂酸麻,连举起来都困难。
砸他的人,自然是悠然家的辅导员——屈云。
“们什么关系,干嘛这么向着她?!”龙翔握&a;a;住手臂,质问道。
“我们是很纯洁的师生关系。”悠然做贼心虚。
龙翔狐疑。
而屈云,则扶起悠然,离开。
在经过龙翔身边时,他低声,水波无痕地说了一句话:“提醒一句,印着蜡笔小新的内&a;a;裤,已经过时了。”
“为什么,为什么知道……”龙翔没再往下说,因为屈云看向了他。
“如果下次再打她,那么,公布那张照片只是开胃菜,相信我,不会想吃到正菜的。”屈云微笑着,说出了这样的话。
悠然永远都记得,小新看屈云的表情,就像是看见了一条在狞笑的眼镜蛇。
同时,在恐惧之中,小新的眼里,还有了然。
对他们俩关系的了然。
在英雄救美之后,悠然顿时将那不知名的女人给忘到了九霄云外,乖乖地跟着屈云回了家。
屈云在厨房做着微波食品,而悠然则站在一旁,双手捂脸,眼中桃花泛滥。
“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救我?”悠然突然道。
“是嫌我多管闲事?”屈云反问。
“那倒不是,只是……”悠然轻&a;a;咬下唇:“如果再这么帅下去,我会忍不住将敲昏,然后吃干抹净,再拍□□,继续吃干抹净,周而复始地。”
“的意思是,就算是被人打成国宝我也不应该出手是吗?”屈云问。
“是的。”悠然点头。
“叮”一声响后,屈云将食物从微波炉中取出:“好,我记住了,明日,我会提醒龙翔完成的心愿的。”
“那个倒不用了。”悠然连忙摆手,又道:“对了,怎么会恰好在网球场出现的,那里又不是回家要经过的路。”
屈云将食物倒在两个盘子中,闲闲道:“因为校都传遍了,正在被龙翔追杀。”
话音刚落,悠然从后抱住屈云的腰:“云,原来是特意赶来救我的……意识到这点,我更有想扒光衣服的冲动啊。”
“知道错了?”屈云睨她一眼,将其放下。
“知道。”悠然点头。
“错在哪里?”屈云问。
“错在没有遵守礼尚往来的规则。”说着,悠然解开颗扣子,貌似悲壮地说道:“来吧,尽情地做我刚才对做的那件事,我是不会反抗的!!!”
屈云:“……”
英雄救美事件成功地让悠然更爱屈云,因此,她更努力地复习英语六级单词,打定主意要考过。
因为,屈云答应过她,只要通过了,就答应自己一个条件。
这年的六级考试定在12月23日,在这仅剩的2个月时间中,悠然努力复习,比当年高考还认真十倍。
上课的时候,她时而目不转睛地抬头看黑板,时而认真拿笔书写,将学院那名即将退休的老教师感动得涕泪纵横,但得知她是在塞着耳机练习英语听力后,老教授气得心脏&a;a;病发,提前退休。
下课之后,她马不停蹄地赶往屈云家,在拥挤的公交车上,边拉着扶手边记写在手背上的六级单词,那虔诚模样,让旁边的老太太都赶紧起来让座。
到了屈云家,悠然又趴在地毯上,调好闹钟做阅读理解,每当闹钟响而她却没完成时,可怜的闹钟便会被拿到厨房,被菜刀给砍得支离破碎。那段时间,屈云家的菜刀被磨砺得连切豆腐都要费好大的劲。
简洁地说,悠然已经是走火入魔,每天学习时间基本上在12个小时以上。
为了不让自己睡着,悠然想出了各种方法:将咖啡当水喝,将辫子系在凳子上,用绣花针刺自己的大&a;a;腿,甚至有次还将辣椒水灌入自己的鼻孔。
连屈云都不得不承认,如果在抗战时期,悠然绝对是意志坚定毫不动摇的革命烈士。
在这样惨无人道的对自己的折磨鞭策下,悠然终于成功了。
虽然成绩要在第二年三月才出来,但她认认真真地对了答案,发现这次自己是必过。
悠然兴奋得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她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家男友叫屈云,还有,他答应过自己的那句话。
“说过只要我考过六级,就会答应我一件事的。”
“该不会,就是因为这,才会拼了命似地过六级吧。”屈云问。
悠然也很想有骨气地告诉他说不是,但是可惜,能这么做的,就不是悠然了。
“那好,究竟要我做什么,还是说,想要什么东西?”屈云问。
“很简单的。”悠然将屁&a;a;股抬起,慢慢靠近屈云,尽量让他放松戒备。
“我想,前提应该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屈云看清了悠然的表情,知道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放心,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好。”说话之间,悠然立即移动到屈云的身边坐下,将手伸入他的臂弯:“我要亲口对我说一句话。”
“什么话?”屈云问。
悠然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亲口说……爱我,还有,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这有意思吗?”屈云问:“这种话,不是应该由男方自己说吗?”
“要主动对我说这种话,那岂不是要等到世界末日那天?”悠然扯住屈云的袖子:“快说吧,就这么一句话,又不会要的命。”
“即使要说,也得等明年三月,确定真的过了六级才行。”屈云以退为进。
“刚才亲自帮我算的分数,怎么着也都是五百分以上的,绝对过了,屈云,不能耍赖!!!”悠然继续揪着屈云的袖子,不肯放手。
“天有不测风云。”屈云道。
“就说吧,当逗我开心好了。”悠然道。
“我看整天ting开心的,用不着逗了。”屈云道。
“那就当我是病入膏肓,满足我最后的心愿吧。”悠然道。
“我绝对相信的生命力。”屈云道。
“只是说两句话而已,有必要这么为难吗?!”屈云的软硬不吃让悠然动了气,她忽地站起身子,气愤之中,没留神,将屈云衬衣上的纽扣给扯了下来。
“别闹了,我们去吃饭吧,当为庆祝。”屈云站起来,要拉悠然。
“不吃了。”悠然甩掉他的手,赌气离开。
“我要和屈云分手。”悠然郑重地宣布。
“为什么?”许久没出场的小蜜问。
悠然巴拉巴拉像煮菜一样将事情添油加醋洒味精地说了出来,并痛诉屈云的无情残酷与性&a;a;冷&a;a;淡。
“因为以上的种种,我要和他分手!!!”悠然口气坚&a;a;硬:“不用劝我了,这次我是非分不可的!!!”
“我没打算劝。”小蜜拿着手机自顾自发短信。
“那我真的分了。”悠然道。
“请便。”小蜜眼睛都不抬。
“但是,”悠然泄&a;a;了气:“我舍不得。”
小蜜叹口气,那口气的名字叫“我就知道”。
“说他怎么就不能哄哄我呢?”悠然咬着牙齿。
“原因在于,是倒追的。”小蜜揭开谜底。
“我就知道,男人对我们这种主动贴上去的,都不在乎。”悠然正式成为怨妇,开始扯自己的头发,一根两根三四根。
“我只问一句,”小蜜问:“和屈云在一起,快乐吗?”
“当然,不然我&a;a;干嘛还死乞白赖地跟着他,又不是自虐狂。”悠然道。
“既然快乐,不就得了。”小蜜耸耸肩:“世上哪里有完美的事情,一点点小痛苦而已,忍忍就过了。”
“说得倒容易,这事要落在自己头上才知道那种滋味……难受着呢。”说完,悠然长叹口气,这口气叹得幽长无比。
“那打算怎么办?”小蜜反问。
“还能怎么办,就当我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来还,就……快乐并痛苦着吧。”悠然垮下&a;a;身子,每块肌肉都显示着告败。
“但有一点我不明白。”悠然狐疑地看向小蜜:“不是一向唯恐天下不乱,为什么这次会这么知性地劝说我呢?”
“我是这种没心没肺的小人吗?”小蜜对这种评价很是愤怒。
“当然是,我也是,这就是我们成为朋友的原因!!!”悠然摊手。
“算了,告诉也无妨,我最近正在爱中,非常开心,心xiong也宽敞不少,希望身边的人也开心。”小蜜道出实情。
“谈爱?小蜜同志,我这就要批评了,看这政治思想觉悟也太低了,怎么能背着党和国家人民偷偷搞地下情呢?实在是有违预备党员的光荣称号来着。”悠然抿嘴,摇手指。
“不知是谁和谁的地下情被我在华山上撞破来着。”小蜜从来不是省油的灯,从来不是。
“那我们就算是扯平了,现在我最感兴趣的是,那男的究竟是谁?”悠然急切地问。
“大熊。”
“是我们年级的那个大熊?”
“是。”
“是我们年级那个非常强壮的大熊?”
“是。”
“是我们年级那个非常强壮的并且绝对是直男的大熊?”
“在遇见我之前,他是。”
悠然惊讶万分,那次运动会后,小蜜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人都看得出来,他对大熊的兴趣是与日俱增。可那大熊是完完的直男,听说平生最讨厌的物种就是腐女和gay。
这么一个人,居然能被小蜜给搞定,悠然不得不承认,自家闺蜜确实功力深厚。
“但是们,看上去不搭啊。”悠然说出自己的看法。
悠然认为,如果以狗来做比,那大熊就是藏獒,小蜜就是吉娃&a;a;娃。
如果以海洋动物来做比,那大熊就是蓝鲸,小蜜就是海豚。
如果以猫科动物来做比,那大熊就是豹子,小蜜就是波斯猫。
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合适吗?
“一句话,爱这回事,苦乐自知,谁也不是傻&a;a;子,要什么,自己清楚得很。”小蜜玩了回深奥,结束了这场对话。
而悠然,则沉思沉思再沉思。
当屈云回家时,发现悠然正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眉头皱得能碾死大象,而手中,正拿着他的衬衣和那颗从衬衣袖口上扯下来的纽扣在缝补。
悠然打着复习英语的幌子,在几个月前就成功地拿到了屈云家的钥匙,自那之后,她就将这里当自己家,出入自如。
此刻,她低着头,很认真地缝着,像是除了缝他的纽扣,所有的事情,都不再重要。
她的脸是圆润的,皮肤很嫩,像是能掐出&a;a;水来。
她喜欢笑,笑起来眼睛是弯的,眯成的那条缝里,是璀璨的黑色的星。
她的嘴是小小的,气色很好,红&a;a;润饱满。
“来了。”屈云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
“很失望?”悠然语气不善。
屈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悠然承认,这是很聪明的做法,因为此刻不论他说什么,都会被自己给故意挑骨头。
就算是容嬷嬷的针,刺在棉花上,那也是没有成就感的,当然,也没有再刺的必要。
于是,悠然的口气软了下来:“上次,我走的时候,把的扣子给扯了下来,所以今天来替缝上。”
“哦。”屈云表示知道了。
幸好只是缝一颗小小的扣子,因此虽然悠然的手不怎么巧,但还是将这项工作顺利地进行着。
左手拿着衬衣和纽扣,右手拿着针线,长长的不羁的白线,被针给带领着,弯弯曲曲,密密匝匝,将自己绕进了死胡同中,再也没有退路,唯一解脱的可能,就是被拦腰剪断。
看似悲凉,但谁又知道它心中所想,或许,陪伴纽扣,就是它至上的快乐呢?
苦乐自知。
缝纽扣的工作量并不大,悠然将线打个结,拿起剪刀一剪,纽扣和线,永远纠缠在一起了。
“喏,还不错吧。”悠然将衬衣递给屈云。
“是。”屈云接过衬衣,点点头,接着问道:“还在生气吗?”
“生气也没用啊,也不会心疼。”悠然道。
屈云还是照样的政策——不说不错。
“本来是想一气之下提出和分手的,但是仔细想想,肯定会二话不说马上答应,借此机会甩掉我,那我多亏。所以啊,我就原谅好了。”悠然摆出大人有大量的模样。
“那么,谢了。”屈云微笑。
笑得,像只让人不着底的禽&a;a;兽,当然,是很帅很帅的那种。
接下来,两人来到了滨江路边,在馆子里吃了家常菜,再来到观景坝上,看江水。
说实话,十二月的天气,实在不适合来江边逛,那风,像个顽皮的孩子,总是将一双冰手往人衣领中伸,冻得人直缩脖子。
暮色沉沉,视野里,只隐约看得见江面上的层层浪印,不断地波动着,柔和而冰冷。
路边的小摊贩在叫卖小物品,悠然看中了一款手套,共有三只,中间那只便是男女朋友一起戴的。
这岂不是将偷偷吃豆腐给正大光明化了?
悠然二话没说,直接冲上去买了一套,接着强迫屈云给戴上。
“我不冷。”屈云尚在挣扎。
“再啰嗦一句我就把推下江去泡个冷水澡。”悠然威胁,那表情与语气,让人非常确信她会这么做。
于是,屈云还是戴上了。
在中间的那只大手套中,悠然紧紧握&a;a;住屈云的手。
虽然是个大冰块,但悠然却发现,屈云的手是温暖的,像个小手炉。
悠然心里平衡了,这种长得帅又可以刷卡同时在冬天又可以当免费小手炉使的男人现在是越来越少了,她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过啊。
戴了手套,就可以大胆地握上栏杆,这么一来,悠然就没有手再去顾及自己的头型。
她任由那三千发丝肆意飞舞,有几缕甚至飘到了屈云的脸颊边。
“头发真长。”屈云道。
“喜欢长头发?”悠然问。
“相比于只有一寸的头发,长发算是比较有女人味。”屈云道。
“那,我今后就为留长发,遇到火灾,那一定是先保护秀发而不是脸。”悠然将手套中屈云的手握得更紧了。
屈云的脸,隐藏在浓黑的天色下,清雅依旧:“我……对真的那么重要?”
“现在才知道吗?”悠然用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去蹭屈云的衣服。
“为什么是我呢?”屈云轻声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悠然问。
“我是说,为什么遇到的是我。”屈云的声音很轻,轻得差点就被风卷走。
“谁知道呢?”悠然顿了顿,反问:“那我也有问题,为什么遇到的是我?”
屈云没有回答,他的侧面像是雕塑,浮雕,在黑色丝绒空气中的高贵浮雕,令人赏心悦目。
“我们两个是吹冷风吹得脑子快坏掉了。”悠然吸吸鼻子,将身子挨得屈云更近些。
他像是个发光体,吸引着她这只飞蛾前进。
江水似乎也被冻着了,水浪哗哗拍打岸边的声音也是凝滞的,带着点硬度,像是筋骨不听使唤了。
“屈云,对每个人都是这个样子吗?”悠然问:“总是像个旁观者般站在在一边,总是那么镇定,像是什么事情都与无关。”
“很讨厌我这个样子。”屈云陈述。
“有时候,不止是讨厌,是恨,恨为什么能在我这么投入的情况下还表现出这么事不关己的样子,真的恨呢。”悠然道。
“那么,为什么……”屈云说到这,就止住了。
“为什么还要和在一起是吗?”悠然将口鼻凑在屈云的xiong前,这是她喜欢的动作,因为那样做,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因为我傻呗。”
“将来,如果出现一个很主动的男人,或许……”屈云没有将话说完,因为他知道,悠然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我倒觉得,将来会是离开我。”悠然道。
“世事难料。”屈云淡淡道。
“连一句誓言都不敢说呢。”悠然斗气似地蹬了他一眼。
屈云微笑,将目光移开,不想将话题转回他们的敏&a;a;感处。
悠然忽然将手从他们共同戴的那只手套处抽&a;a;出,白白的手,就这么暴露在冷空气之中,环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她对着江水,用尽部力气大喊道:“屈云,我爱,我永远都不会离开!!!”
声音是响亮的,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戏剧成分,有的,只是认真,只是执着,只是坚持。
她戴着围巾,毛茸茸的,包裹着她的脸,像是一只寒风中的小猫,鼻子冻得红红的,看上去让人怜爱。
但是她的眼神,却映着清冷的江水,闪着坚定的光:“不敢说,我却敢。”
说完,悠然继续面对着江水大喊着那句誓言,一遍遍:“屈云,我爱,我永远都不会离开!!!”
声音在观景坝上回响着,惹得众人侧目,但是悠然像是完察觉不到一般,执拗地对着江水大声述说着自己的心事。
屈云的眼睛,就像是今夜的江水,深幽冷柔,轻薄散淡的波浪,在无声地拍岸。
就这么,悠然一直喊着,直到喉咙变得沙哑,才停了下来。
她喘了几口气,转过头来,问了屈云一句话:“,听懂了吗?”
屈云点头,他的唇边捻了朵微淡的花:“不仅是我听懂了,刚刚从旁边过去的我们院的陈洁老师估计也听懂了。”
这话像个巨雷,将悠然的胆子给劈得支离破碎,顿时三魂去了七魄。
被学院老师发现了?!
悠然赶紧查看屈云所指的方向,决定冲上去,追杀那名老师。
一看之下,发现自己被骗了,悠然准备兴师问罪,正转过头来,却撞上了一个软软的嘴唇。
也就是说,屈云偷吻了她。
悠然惊讶之后,闭上眼,重新享受这个难得的吻。
这次,屈云的嘴中,是薄荷味,满满的,都是薄荷味。
在这个热吻之中,悠然听见屈云的低语:“今晚的,很可爱。”
虽然不是那句自己想要他说的誓言,但屈云能主动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悠然很满足。
既然小蜜能搞定大熊,那总有一天,她也能将屈云给搞定。
悠然这么发誓。
这就是屈云教给她的第十一课——奖励,偶尔也会给的。
虽然,离悠然想要的,还差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