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云说中了悠然的心事——她确实是想被他吃或者是吃了他的。
但被当事人这么一说,悠然总要避些嫌疑,因此当天晚上,悠然跑回学校宿舍,非常纯洁地自己睡觉。
这么一睡,就睡到了开学时间,28日的晚上,悠然准时和同学来到阶梯教室坐着,乖乖地集合,看着屈云走进教室。
这一次,悠然完没有觉得烦闷无聊,因为站在讲台上的那个男人,是自己的。
这是个秘密,带着禁忌的味道,是一种幽幽的香。
悠然双手撑着脸颊,眼睛像是2000瓦的日光灯,霍亮霍亮的。
旁边的同学坐不住了:“悠然,经过一个暑假,对辅导员的仇恨更深了?”
“何以见得?”悠然心跳了一下。
同学说出原因:“看辅导员的眼神,好像是要把人家给活活吞下去,还不吐骨头那种。”
“用刀割比较文明。”悠然打着哈哈岔开话题。
险,实在是险,悠然决定以后在公众场合要克制住自己的欲&a;a;望。
晚上回到寝室,大家一个假期没见面,自然是非常想念,照例开起了卧谈会。
四个女生,两千只鸭子,差点将房ding掀翻,话题从周董侯佩岑蔡依林的三角,到谁的大&a;a;腿成功瘦了一厘米,最后出了一个小型爆炸新闻——教育系的一名大二女生和自己的班主任相,并发展到珠胎暗结的地步,而更重要的是,那名班主任是已婚人士,家中夫人知道后,不吵不闹,暗中收集证据,转移财产,主动提出离婚,将其赶出家门,没让带走一根针线,最后的最后,还将前夫和女学生的事迹告知学校领导,让其身败名裂。
听闻那名老师抓&a;a;住前妻,气急败坏地问道:“不是答应我不将这件事捅出来吗?”
前妻看他一眼,淡然道:“结婚时还答应我这辈子只看我一个,结果呢?”
就这么,那位老师被学校辞退,而女学生也被劝退,两人下场凄惨。
这则八卦让悠然冷汗直下。
虽然屈云是无妻无子,自己是无夫无女,但他们毕竟是师生,这种爱,总有些暗黑的。
如果学校知道了,指不定两人也是同样的下场。
但是,悠然一回忆起屈云那张俊颜,理智便被冲淡了。
在她没有留意的期间,话题已经变更,但话题的中心人物是悠然最熟悉不过的屈云。
“们发现没,辅导员好像又帅了。”
“就是,好像是更有男人味了。”
“真想扒&a;a;开他的衬衣看看那xiong肌的形状。”
“咔嚓。”
“……咦,什么声音?”
“好像是悠然在嗑瓜子。”
“其实,我更想扒下的,是辅导员的裤子。”
“喀嚓。”
“悠然,磕瓜子怎么这么用力啊,小心把牙齿给磕破了……对了,其实我不仅想扒他的裤子,更想和他米西米西来着呢!”
“我也是,咱们说定了,以后们俩一个负责扒衬衣,一个负责扒裤子,我就第一个上。”
“凭什么啊,我要第一个。”
“诶,当我不存在呢!”
“好好好,国际惯例,划拳决定。”
“咔哒!”
“悠然,是在磕瓜子还是在啃木头呢,听着怎么这么吓人?”
悠然没有做声,而是用牙齿咬着自己的被子,郁闷万分。
这些个色&a;a;女,居然当着她的面讨论怎么强她的男人,悠然的高血压都差点气出来了。
但在隐秘的关系之下,悠然连阻止她们意&a;a;淫的立场都没有,实在是悲剧。
就因为这,悠然发誓,自己一定要抢在她们之前扒下屈云的衬衣和裤子,并上了他。
第二天,当屈云见到悠然时,很自然地便从她的眼中发现了不正常的东西。
“似乎是有着某种打算。”屈云坐在沙发上,长&a;a;腿两只,相互交叠,右手轻捏着鼻梁,头微低,额前发丝和睫毛有了一瞬间的重合。
黑色与黑色,流&a;a;溢了他整个内在和外围。
而他平放在沙发上的左手则握着那平光眼镜的镜架脚。
即使不是良辰,也算得上是美景,为了这个原因,悠然说了实话:“我打算吃了。”
闻言,屈云抬起了薄薄的眼睑,那眸子若一泓流水,起了微弱变化,如清溪之中飘散的几缕桃李花瓣,尽显淡雅艳色。
接着,他忽然倾斜身子,伸出白玉般的手,挑起了悠然的下巴。
悠然条件反射般地闭上了眼睛。
来了,来了,第二次的kiss来了。
可仔细感受之下,悠然觉得屈云的动作有些不对,他并非是温柔地挑起自己的下巴,而是略为用力地将自己的嘴捏成o型。
悠然的一口白牙齿,就这么暴露无遗。
接下来,屈云说了这样的话:“牙都没长齐,还想着吃人了。”
悠然如石化般地坐了三分钟,之后面目表情地从沙发上站起,向着厨房走去。
“干什么?”屈云问。
“拿菜刀……剁了。”悠然回答。
屈云一派悠闲:“别白费劲,在知道要来之前,我就已经把菜刀给藏起来了。”
悠然:“……”
习惯有时候是个很好的东西。
就像现在,悠然习惯了屈云的打击,也就不觉得怎样了。
开学后,表面看来,生活还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但私底下,却是暗流涌动。
比如说悠然吧,就因为陷入了不可曝光的情之中,每天必须要绞尽脑汁思考究竟该和屈云去哪里约会才浪漫,才安。
不过,因为热分泌的荷尔蒙,这样的困扰在悠然品尝起来,也是甜蜜。
肆虐了好几个月之后,天气终于凉爽了些许。
这日,屈云便带着悠然来到城外郊区度假村中喝茶赏风景。
屈云坐在藤椅上,两只长脚还是照例地交叠着,闲适优雅,而他的手,则捧起紫砂小茶杯,慢慢啜饮着。
他闭着眼睛,在夕阳的光照下,薄薄的眼睑有种透明的质感,像是能看见那些幽幽的细小的血管,以及里面涌动的带着情绪的血液。
那唇,轻触在紫砂茶杯上,柔&a;a;软若花瓣。
少顷,屈云放下茶杯,轻声道:“我带来是看风景的。”
在他这么说的同时,对面的悠然则是双手捧腮,充满爱意地看着屈云。
“更好看。”悠然这么回答。
“很多时候,”屈云道:“我都有想把掐死的欲&a;a;望。”
“很多时候,”悠然道:“我都有想把拖上&a;a;chuang的欲&a;a;望。”
屈云认为,跟一个脑筋不太清楚的人说话没什么意思,因此他选择缄默。
悠然则更明目张胆地用眼神肆虐着屈云的脸庞,最后,忍不住伸出手来,抚上他的鼻子。
屈云的鼻梁,临近山根处,有一个小小的凸&a;a;起,手指触上去,会感受到一种微微的悸动。
可屈云似乎不喜欢这样类似戏耍的碰触,他抓&a;a;住悠然的手,问道:“做什么。”
“别这么小气,一下就好。”悠然道。
“这种亲密的动作,被认识的人看见,不太好。”屈云道。
“有什么不好的?”悠然的脑子开始转许多的弯:“的意思,该不会是认为和我在一起很丢脸吧。”
“不是认为,我们的关系需要保密的吗?”屈云不接招。
“可是这里根本就不会有认识我们的人,”悠然将头弱弱地低下,哀怨地道:“我明白了,一定是嫌弃我了。”
“放心,”屈云早已习惯了悠然的戏剧细胞,他重新端起茶,悠悠说道:“就算要嫌弃,也得等吃到之后再嫌弃。”
“以为这么说了之后,我就会不再觊觎的肉体了?”悠然哼哼一笑:“死了这条心吧,我一定要污清白。”
屈云抬起头,叹口气:“我记得刚认识那会,明明没有这么开放的。”
“因为,那时又不是我男人,我&a;a;干嘛对开放?”悠然给出一个非常合乎情理的答案。
“也就是说,现在的,才是真实的?”屈云问。
“是的。”悠然点头,连犹都不犹豫一下。
“既然这样,”屈云忽然没有任何预兆地趋近身子,声音带着一点邪邪的味道:“那么,我们就在这里住一晚,而且,只开一间房……怎么样?”
说完之后,屈云就这么看着悠然,那眼神,仿佛是去阿修罗道中浸染过一番似的。
他在等待着悠然的回答。
悠然沉默了许久,许久,许久。
最后,在夕阳的余晖下,她终于不负众望地说道:“我看,依着我们俩的体力,还是连续住个三晚吧。”
这次,换屈云沉默了许久,许久,许久。
房间自然没有开,两人当夜就回去了。
悠然提出想去屈云家休息,但屋主不同意,因为以学校为中心,半径三公里之内,都是危险区来着。
于是乎,话题又重新回到了刚才的内容上。
“还说不是嫌弃我?”悠然继续哀怨。
“是说不想被人知道我们在交往的。”屈云淡淡解释。
“那为什么连反对都不反对一下就同意这个提议呢?其他的男人一般对这种提议都是强烈反对的。”悠然痛数男友的绝情。
“其他男人?能够举下例子吗?”屈云的声音又开始轻了许多,这是他某种情绪的先兆。
可悠然接下来的话,将那种情绪彻底扼杀在摇篮中:“电视剧上的大部分男人。”
屈云:“……以后来我家,不准再看电视了。”
“反正,就是不喜欢别人知道我们俩在一起。”悠然的脖子,低成委屈的弧度。
屈云停下脚步,悠然也跟着停下。
“既然不喜欢这样,那我们就干脆把关系公开吧。”屈云提议。
“真的?”悠然慢慢睁大眼:“真的愿意?”
“免得被某些人说我还不如电视剧中的男人。”屈云握&a;a;住悠然的手,平视前方:“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公开吧。”
悠然先是不解,但接下来,当顺着屈云的目光看去时,她就解了——前方,是悠然同寝室的两个好友姐妹。
就在她们的视线看向这边的前一秒,悠然没有任何犹豫,用平生最大的力气将屈云给撞到了路边的绿化带草丛中。
接着,悠然若无其事地跑上前去,和室友们相聚,再若无其事地和她们回了学校。
第二天,悠然去学院拿资料,在办公室中碰见屈云时,悠然看见,他漂亮的额头处,有了一处青紫。
“哟,屈老师,这是怎么了?”旁边的一位老师问道。
屈云轻飘飘地看了悠然一眼,再轻飘飘地说道:“被一只猫给绊倒,撞在了石头上。”
“真的假的,没什么事吧。”
“我没事……但猫有事。”
“那只猫怎么了?”
话说到这,屈云嘴角划出一道尖锐:“那只猫,将会被我给剥皮去骨,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之后,整个办公室开始出现了来自西伯利亚的冷气流,嗖嗖嗖的。
而悠然,已经是牙关打颤,骨头咯吱了。
那天之后,悠然决定躲着屈云几天,原因很简单——她不想成为一只被剥皮的猫。
这一开学,就是大三了,因为悠然没有考研的心思,因此这个大三对她而言,应该是继续吃喝玩乐的好时光。
但事实却不是这样。
悠然在刚入校时,因为无聊,参加了学校的戏剧社,但热情很快消逝,从此就没怎么参加过那个社团的活动。
但这一年开学,戏剧社的元老们都升入大四,奔入找工作的行列,于是,便不得不将戏剧社社长的职位交出来。
按照不成文的规矩,只能由大三的来接此重任。
而大三的共有5个人,其中一个因为太过痴狂戏剧而休学,现今成为精神科的常客;其中一位政治觉悟ting高,忙于参加党校培训,急着发光发热,没有时间参与这类无意义活动;另两位因为戏剧而爱,因为爱而交恶,因为交恶而发誓再也不进戏剧社。
因为以上的种种种种,悠然成为了戏剧社社长的唯一人员。
本来,悠然这种懒人,是不会参与这些事情的,但刚好学院为了鼓励学生多多参与社团活动,丰富课外生活,便做出凡是社团领导便可以在学期末的奖学金评比中多加两分。
可想而知,视钱如命的悠然自然不肯丢弃这两分,也就是说,她答应了。
当前任戏剧社社长将活动场地钥匙交给悠然时,眸中那种委屈与无可奈何的神色让悠然怪不舒服的,活像是将一个清白大闺女交给自己玷污似的。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
再怎么舍不得,还是要交的。
这学期的悠然,除了屈云的女朋友外,又多了一个头衔——戏剧社社长。
那两分确实不好得,悠然在隔天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秋老虎终于来了,晒在人手臂上像是涂抹了辣椒似的,热&a;a;辣&a;a;辣的。
但在这样的天气中,悠然必须在中午时分,在大太阳底下坐着。
新生入学,无限的激情,无穷的热血,这是多么好的免费劳动力外加摇钱树,所以每个社区都拼尽力想要招到尽可能多的新生。
所以这一个星期,在操场上每个社团都摆起了桌子,等待鱼儿的上钩。
只要有貌似新生的人过来,马上冲上去,用比秋老虎还厉害的热情道:“同学,加入我们xx社团吧,让我们为您的生活添姿彩!”
那阵势,不知情的还以为误入安利传销总部了。
这样的工作,体力消耗很大,所以每个社团的人都会轮班坐阵。
悠然本以为这种小事是用不着自己这个社长出头的,但是她错了,她不但被安排了轮班,还被安排在中午。
黑暗,实在是太黑暗了。
悠然一边趴在桌子上,一边用动感地带送的扇子有气无力地扇动着。
可是那桌子,那风,都像是被煮过的,烫人。
悠然实在是忍不住,大吼一声::“为什么要安排我出台!!!”
旁边的小虾米满头黑线:“社长,出台的那是小姐。”
悠然:“哦,那我们就是坐台。”
小虾米:“……”
为了避免吐血,小虾米自动跑去买冰淇淋,悠然则将头摆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正在昏昏欲睡的阶段,忽然有人大力地拍了下桌子。
悠然抬头,看见了一位青春少男。
说实话,长得不错,五官端正俊秀,运动型的,穿着篮球服,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眉毛很黑很粗,像是倔强的鸟,想要挣脱束缚。
“我是来报名的。”少男道。
悠然仰望着这位看上去青春洋溢的大一新生,喃喃道:“是小新?”
“我姓龙。”龙翔皱眉。
“不,是小新。”悠然很肯定。
“哪个小新?”龙翔非常不耐烦。
“蜡笔小新。”悠然淡定说道。
龙翔:“……”
在吐血三升之后,龙翔深呼吸一口,接着重复了自己的来意:“我是来报名的。”
“好,先填表吧。”悠然递给龙翔一张表,接着耐不住困意,继续趴着养神。
刚要入睡,又被龙翔一巴掌拍醒:“起来,我填好了!”
态度嚣张,语气不耐。
“我是戏剧社的社长。”悠然拿出自己的头衔,想让这位成年英俊版小新对自己客气点。
但是没什么效果。
因为蜡笔小新竖起两道浓眉,用一贯不耐烦的口气道:“我管是谁!神经病,花痴!”
其实,悠然也时常被屈云骂心智有问题,但那是被自家男友骂,悠然觉得毫发无伤。
可现在而今眼目下,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骂,悠然觉得丢脸丢大发了。
所以,悠然说了下面的话:“小新,我们不会让进戏剧社的。”
“为什么?”龙翔的眉毛再度竖起,黑色的瞳眸中有了暗红的火。
“因为,”悠然看着龙翔那抢镜的眉毛,缓缓说道:“因为我们戏剧社,已经有了咆哮马类型的演员了。”
龙翔隔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悠然这句话的意思,而反应过来之后,他便成功地彻底地转型成了咆哮马。
“臭女人!!!”龙翔那本来很漂亮的鼻孔瞬间变得圆润,居然在某一刻能装下两颗钢珠。
接着,他双手握&a;a;住桌子的边缘,毫不费劲地将桌子往悠然的方向一掀。
悠然躲闪不及,就这么跌在了地上,屁&a;a;股着地。
接着,龙翔将报名表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但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悠然的声音:“等等。”
龙翔回头,看见刚从地上站起的悠然,她的手中,正拿着自己的报名表。
“想干什么?”龙翔的眉毛又有了飞天的趋势。
悠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轻轻地,轻轻地,将那张报名表给撕开了。
这么一来,龙翔的眉毛彻底飞天了。
下一刻,龙翔博尔特上身,迅速冲向悠然。
那股浓浓的杀气,就连那在学校超市买冰淇淋的小虾米也感受到了。
当时,周围其他社团的人都看见,龙翔的周身像是有一团光波,聚集着强大的力量,所到之处,都有无数的碎石飞裂。
当然,因着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原则,悠然对此刻龙翔的形容应该是:一个屎壳郎推着一团屎向着自己滚来。
不管是冲击波还是屎壳郎,龙翔最终还是来到了悠然的面前。
他那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双黑中带着暗红的眼睛,就像是木炭中的火星。
那是极高的温度,是极大的愤怒。
他的手,向着悠然伸去,准备将她再次推倒。
但是龙翔的手在靠近悠然肩膀一公分前的地方停下了——因为另一只手,抓&a;a;住了他。
如果手就是一个人的话,那这只手便可称得上是倾国倾城,修长干净,质地如玉,然而却没有丝毫柔弱,反而在每根手指间都蕴藏着力量。
那种黑得低调沉默优雅的力量。
部的人都转过头来,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正午时分的阳光,在镜片上环绕了一圈,这就是屈云的出场。
悠然仰头,看着护在自己面前的屈云,他的背影,如金刚一般高大。
在那一刻,悠然终于向自己证明了,当初之所以会选屈云做男友,绝对不是单单看中了他的外貌,而是欣赏他那男儿气概——她李悠然绝不是个肤浅的女人!!!
龙翔也是个常干架的,他那灵敏的第六感告诉他,面前的这个在炙热的阳光下没有一丝汗水,眼神淡静至深沉的男人,不是好惹的。
“怎么,想英雄救美?”龙翔身起了警戒之气。
但屈云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不。”
“那干嘛阻止我?”龙翔一直没有放松警惕。
“因为,”屈云微笑:“这个女人,应该由我来解决。”
说完之后,屈云转过身来,看着尚不知事情已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变的地下女友,伸出手,往她额头重重一点。
“咚”的一声,悠然倒地,不起。
屈云转过身来,边拿出纸巾擦拭着自己的手,边漫不经心地对那目瞪口呆的龙翔道:“同学,仇我已经帮报了,而戏剧社也可以加入,天色不早,请回吧。”
龙翔一向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但在屈云面前,他总觉得自己还差那么一点火候。
反正那女人也得到了教训,龙翔顺着台阶下来,轻哼一声,离开了。
而此刻,躺在地面的悠然,终于明白了一个自己非常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她果真是肤浅的只看男人外貌的女银来着。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当天晚上,悠然一脚踹开屈云家的门,怒气中带着哀怨地质问出了这句话。
但是……客厅中没人来着。
“我在这里。”厨房中传来屈云的声音,不慌不忙,很少的情绪起伏。
悠然奔到厨房,重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屈云闲闲地泡着咖啡:“我怎么对了?”
“居然对我实行家暴,不是男人!”悠然的每个字中都浸染着血泪。
“在我看来,那件事并不是想象的这样。”屈云品尝了一口咖啡,喉结因为吞咽动作而性&a;a;感地滚动了。
“我洗耳恭听!”悠然靠在流理台上,看着他,带着那么点怒气。
“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了。”屈云背靠着橱柜,阖眼,身着白色宽松的t恤,厨房柔柔的灯光,给那锁骨打上一层阴影。
“所以就自己动手把我给扁了?”悠然问。
“可以这么说。”屈云坦诚。
“听见这种话,我真不知是该开心还是难过。”悠然叹口气。
“还是选择开心吧,毕竟以后难过的日子还有很多呢。”屈云劝道。
“我想,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报复上次我将推到草丛中,害得额头被撞伤的事情吧,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悠然不忿。
“那晚,当将我推到草丛中后,我可不止被撞伤了额头。”屈云道。
“那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悠然好奇。
屈云将手上的东西放下,那杯碟碰撞的声响,有点凉。
悠然看着屈云向自己走来,在自己面前停下,伸出右手抚&a;a;着自己的脸颊。
在忍受了屈云这种怪异的“爱&a;a;抚”三分钟之后,悠然终于忍不住,问道:“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屈云将额头与悠然的额头相抵,这是个亲密的姿势,两人的眼睛更接近——虽然悠然开始不自觉地做对眼。
而同时,屈云的手,还继续在悠然的唇上游移。
“难道说,”悠然看出了屈云的不对劲,心中猛地起了一个念头:“难道说在那草丛中,忽然出现一个猛&a;a;男,然后就……菊&a;a;花不保了!!!”
除了这,悠然再也想不出更严重的事情。
幸好,屈云否认了这个猜想:“不是的。”
“那究竟是什么?”悠然问。
虽然屈云的手指很漂亮,但总是在自己嘴边玩耍实在是不雅啊。
屈云微笑着说道:“在将我推入草丛中之后,我的额头撞到了石头,而我的右手,没错,就是现在这正在抚&a;a;的右手,到了狗的排&a;a;泄物——通俗一点,就是狗屎。”
悠然觉得自己错了,大错特错——这才应该是世界上最惨的事情。
此刻的悠然,宁愿那夜屈云菊&a;a;花不保。
强忍住恶心,悠然脸色惨白地爆出三个字:“算狠。”
接着便打算落荒而逃,但屈云将她叫住:“还有,以后少和今天中午那个小子讲话。”
“他只是个师弟。”悠然道。
屈云重新端起咖啡,像绅士般的姿势,而语言,却不怎么绅士:“小弟&a;a;弟,也是不能调&a;a;戏的。”
悠然抬头,望着天花板,忍住喷血的欲&a;a;望,接着,摔门离开。
这就是屈云教给她的第七课——小弟&a;a;弟,也是不能调&a;a;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