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夜色中聊了很久，直到露营灯没电，莫东南才收了谈兴，和陆霖收拾垃圾，结束这次露营夜聊。
——才怪！
“陆哥，赶紧进来啊。”莫东南一只脑袋从帐篷里钻出来，催促陆霖快点进帐篷。
露营灯没电了，但是他们还可以在帐篷里聊天打游戏，他专门带了游戏机来，就是为了应对没电没网的情况。
现在才晚上10点，放假的年轻人哪有这么早睡的！
“嗯，好，我把包拿进来。”陆霖面色如常，把两人的背包提在手上，也钻进了帐篷。
“哦哦，那我先把咱们的睡袋拿出来，到时候要睡觉直接倒头就睡。”莫东南接过自己的包，掏出两个睡袋出来，又递给陆霖一个，边说道，“陆哥，别嫌弃我的睡袋，我忘了上次是什么时候用过的了，不过都挺新的。”
“没事，不会嫌弃你的。”陆霖这么说着，也学着莫东南把折叠起来的睡袋展开来，变成一个长长的桶装物，和莫东南的那个睡袋并排摆着，晚上他们就这样睡在一起。
见陆霖没嫌弃他，莫东南咧嘴一笑，又招呼陆霖钻到睡袋里，“陆哥，你学我这样先半躺进来，玩累了直接躺平就睡。”
陆霖照做，一钻进去就闻到从内冒出一股好闻的洗衣液气味。
——嗯，看来莫家的保洁非常负责。
莫东南分了一个游戏手柄给陆霖，他包里本就装了两个手柄，正好一人一个。
不过他心里还惦记着没来的沈泽瑜跟林和晏，挑选双人游戏的时候还在嘀咕，“老大和晏哥没来真可惜啊，不然我们四个人就能玩直接玩纸牌了，两个人用一个屏幕打游戏还是有点小。”
为了方便两人都能看清屏幕，现在他和陆霖两人紧紧凑在一起，因为陆霖不爱乱动，所以把游戏支架固定在陆霖腿上方，莫东南选游戏都得半趴在陆霖腿上进行。
也亏得现在天气已经凉起来了，不然两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挨这么近，非得热出一身汗来。
陆霖一只手紧捏着手柄，任由着莫东南趴在他腿上嘀嘀咕咕，又觉得他这样纠结玩什么的模样很可爱，于是一只手撑在地上，侧着头看着莫东南认真选游戏。
“啊啊，我们玩这个吧，皮克敏3还是挺好玩的。”
莫东南嘿嘿一笑，来之前他胡乱下了几个游戏，和他原本的游戏记录一起，所以想了半天玩什么。
这个游戏他当然已经玩过了，不过在现在，皮克敏3才刚刚出来，大陆版的都要等明年才到国内商家，陆霖这样的好学生肯定没有玩过。
嘿嘿，皮克敏好玩就好玩在可以丟掷队友，等下看他怎么丢陆哥玩。
莫东南想了歪点子，一副暗中作乐的样子，还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全然不知被他身后的陆霖完全看在眼里。
并且觉得更可爱了。
“好，”陆霖这么说道，“不过我没有玩过，小莫老师不要嫌我笨。”
嘎嘎。
莫东南乐到连接手柄的时候都偷笑两声，“咳，陆哥放心，我可会带人玩了，等下你跟随我就行。”
跟陆霖玩了一个多小时紧张刺激的皮克敏后，莫东南终于觉得有点困了。
他悄悄打了个哈欠，顿时眼泪水就蒙到眼睛上了，于是又伸手揉了揉眼。
一直在关注莫东南的陆霖，见他脸上挂了倦意，陆霖也放下手柄，“要不今天就玩到这里吧，明早还要早起看日出呢。”
“唔，好。”莫东南点点头，收起了装备，又把自己埋进睡袋里，只露出一张脸来。
“陆哥，晚安。”
“嗯，东南晚安。”
————
一夜无梦
早上五点半，帐篷外隐隐约约出现有人行动的声音。
陆霖觉浅，外面一有动静就醒了，看时候大概还有10分钟左右开始逐渐出现晨昏蒙影，于是摇了摇莫东南，把他喊醒。
不得不说，这是陆霖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到早上从睡梦中醒来的莫东南。
早上半梦半醒的莫东南乖极了，一点起床气都没有，让做什么做什么。
就好比现在，莫东南揉了揉眼喊他，“哥，干嘛呢？”
“起来了，刷牙洗脸看日出。”陆霖轻声说道，顺便把马上要响起来的闹钟提前关了。
“哦。”睡眼惺忪的莫东南还没反应过来，先跟着陆霖同步爬出睡袋，然后卡在睡袋里出不去，挣扎了两下，“……哥，救我。”
“噗。”陆霖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rua了下莫东南睡乱的头毛，才给他打开睡袋的拉链，“出来别撞到头了。”
莫东南含含糊糊的，“唔。”
等钻出帐篷，被山上的冷风一吹，莫东南彻底清醒过来了，给他挤好牙膏的陆霖倒是有点可惜。
“谢谢哥。”莫东南接过牙刷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赶紧刷牙洗脸，免得错过了日出前最漂亮的时刻。
他们占据的地方倒是不错，面前没有什么遮挡，只有远处的山峦越过，正好作为日出的装饰物。
两人把餐垫重新铺好，直接席地而坐。
早上懒得折腾，一人抱着一块面包啃着，陆霖还递了瓶牛奶给莫东南。
日出是静悄悄的，但不远处的人群是吵闹的。
按照莫东南的性格，应该是吵闹的那些人，但似乎是被边上的陆霖影响，他也安静的看着日出时的剪影，看着金黄色的日光逐渐从地下往上升起。
“陆哥，日出快乐。”莫东南对着陆霖以奶做酒，敬了敬。
“日出快乐。”陆霖嘴角一直挂着笑意，同样以手中的牛奶瓶回敬道。
两人也没有拍照，只是并排坐着看太阳渐渐升起来。
莫东南在想，等他们都毕业后，他要带陆哥去更高的山、看更瑰丽的日出。
而陆霖在想……
若是仍这样相伴着度过每一个美丽的时刻，直至他们垂垂老矣的时候，该有多好。
————
一起爬过山，睡过同一个帐篷后，莫东南自觉和陆霖的感情更深厚了。于是下了山后，莫东南直接邀请他明天来自己家玩。
他们在上山玩的游戏确实挺好玩的，让莫东南有点上头。
而陆霖虽然说是没有玩过，但上手能力极强，团队协作能力也很不错，莫东南已经很久没玩得这么开心了。
在山上那是条件有限，等回了家还不得换个大屏幕玩一天？
陆霖自无不可，于是两人约好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后，又一起开开心心吃了山脚下的农家乐，才回到市里。
这么来回一折腾，莫东南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了。
“陆哥，那明天见。”莫东南这么说着，却想着要不是陆哥也得先回家安顿，他都想直接邀请陆哥晚上在他家住了，也省的明天再过来麻烦事儿。
“明天见。”陆霖不知道莫东南心中所想，才能走得这么果断，不然非得跟着莫东南进家门才是。
莫爸莫妈都出去玩了，他们俩嫌弃莫东南这个高中生假期太短，在他放假前就已经收拾行李出发了，回来的时间也不确定。
是以莫东南一到家，迎接的就是一个黑漆漆的房子。
“啪”
莫东南打开客厅的灯，把登山包往地上一丢，再把自己往沙发上一丢。
……好安静啊。
大概是刚刚和陆霖分开，他竟然有点不习惯一个人待着了。
“啧。”莫东南仰头看着客厅的吊灯，“……明天快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