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米半高的北极熊站在雪雾中，像是遮天蔽日的一堵高墙，昭示无与伦比的存在感，池荇像上次那样将白影抱在怀中，尖锐的爪子收的很松，不会抓破对方的衣服。
白影眼含笑意，“哥哥好高啊。”
池荇不懂，但他很受用，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小矮人，将头昂的更高了些。
只是熊类毕竟不能长期直立，短短一分钟他的下肢就感觉到疲软，只能急忙集中注意力，很快，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之前的地图。
这一次有变成和之前极寒来临之时一样了，满目都是翠绿的深色，只有一些面积狭小的灰色，像是被迷雾遮掩的星星，尽管上次是粗略一看，仍然可以对比出这次的灰色少了很多。
池荇略一思索，心中有了答案。
那座房子离他们这里不远，只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就是一扇木门，这里的指纹是之前白影录入的，现在摘手套输入指纹太容易冻伤，幸好这个大门支持虹膜识别，一人一熊进入大门，这里的家具都被清空了，像是样板房，大厅的一侧摆满了桶装水，客房被改造了一下，用简单的保温层围护，里面的温度就不像外面寒冷。
池荇推门进去，七只鸡团团围在一起，旁边的干草和毛毯上面沾着鸡毛，看得出是经常使用，当初摆着这两个东西，一个是给他们做窝下蛋用，一个是保暖。
地板下面垫了宠物尿垫，白色的尿垫上面全是稀稀拉拉的鸡屎，气味也是不堪闻的。
池荇余光瞥到了白影后退了两步，估计是受不了这里的污糟。
他没说什么，当初养鸡是他的要求，乡下总觉得放养的鸡比养殖的鸡有营养，在这种环境下，新鲜的肉类自然比冷冻的肉类还来的珍贵。
他走到铺堆起来的干草上面，上面有一大一小的凹陷，一个成型的窝和一个还没怎么使用的窝，里面的鸡毛更多了，还有些掉下来的绒羽。
生物链本身的威慑使池荇刚走一步，这些鸡就咯咯叫着扇动了翅膀，支棱着两个粗壮的大腿满室乱串。
白影又后退几步，看他那个样子，池荇嘲笑了一声，幸好那些鸡也识趣，没到他脚边打滚。
熊类的爪子难以实现很细微掌握好力道的握这个动作，池荇把手变化原来的样子，几乎一瞬间，他就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他赶紧将上面五个蛋抓到手心，这里的鸡之前都是没有下过蛋的，这些蛋都是小小的一个，比一个一元钱的硬币大不了多少。
入手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拿到手中的是钢蛋，寒意逼人，直直透过血肉中。
一双光滑柔软的棉质手套映入眼帘，下一刻，手中的蛋已经消失不见。
池荇有些惊奇的抬头看去，白影竟然过来了，他还以为这人要在门口当一块望鸡石。
白影唇抿的紧紧的，虽然他这副样子也看不到下巴和嘴唇，但是从凌厉的眉眼看的出他的排斥，他声音闷闷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变，冷。”
池荇看他过来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当即两只手都变成人手，利落地捡蛋。
白影估计是不太可能弯腰下来近看着这些排泄物捡蛋的，池荇甚至怀疑，今晚回去他就会把这一套衣服给闲置了。
稻草窝上可还剩下十几颗蛋，角落处也零零碎碎堆了七八颗，脚下还有已经破损干涸的蛋液，混乱污脏的。
他刚捡完干稻草窝上的，角落的蛋也被白影收进去了，甚至自动喂食器里面的杂米也被装满了。
手上一轻，白影：“走。”
池荇点点头，赶紧把冻红的手变回去，这里的温度估计也到了0度，空气湿度大，有点无法承受。
他们退出这个房间，进入到转角的浴室，那里养了四只兔子，两雄两雌，雌雄分开养了。
刚贴近这个门就听到了兔子的叫声，孱弱稚嫩的，他大感不妙，推门进去，发现里面装公兔的笼子不知道怎么被打开了，两只公兔子在地上蹦跶的老高，一股骚味扑面而来。
如果之前的养鸡的房间可以接受，这兔子的房间就有点挑战他的嗅觉了。
池荇蹲下来去看另外一个笼子，里面的雌兔子已经下崽了，孱弱的兔崽子传来哼哼声，有几只已经僵硬了。
他叹息一声，家兔的耐寒度比鸡弱，更别提这些刚刚出生毛发尚且稀疏的幼兔子，就算母兔子在身边喂养着，下面也铺上了毛绒毯子，可是终究还是太弱了。
另外几只的状态也不好。
池荇把那两只蹦跶的公兔子锁回去，看了一下盘窝在一起的母兔子，将那几只被丢弃在一旁已经死掉的兔崽子捡起来，丢到白影的空间。
兔兔这么可爱，可以做个麻辣兔头。
好歹也是一顿荤腥。
最后他们又去改装成冷仓的楼上拿了些果蔬和冷肉，海鲜更是一口气拿了十几斤，将白影整理出来的剩余空间装的满满的。
回到大门处，池荇依样画葫芦抱着白影，因为怕出现问题，所以他们两个一致默认了当初第一次的姿势。
坚决控制变量，如果这时大雾明晰，雪纷扬而下，落在他们身上，倒还蛮唯美的。
只可惜没有人发现这类似于龙猫的一幕。
闭上眼睛，池荇已经很熟练了，排布十分不均匀的地图在他面前展开，他紧紧揽住白影，手上传来的热涨让他的思绪晃了晃，没落在离大门最近的花园小路处，而是落在了靠近围栏的外花园处。
只不过十几步路的距离，一个穿戴保暖厚实，一个仗着自己的异能无所畏惧，两人并肩往回走。
池荇四肢着地，有些摇摆着走着，他实在撑不住了，感觉双腿都要废掉了，一个成年北极熊的体重可达600公斤，他靠着两条后肢来按照人类行走是对他身体强烈的负担。
前肢支撑在地的那一瞬间，白影的身高一下子立起来了，池荇哼了一声转头。
视线里立马就出现了一座类似雪人的堆起，在外花园的白灯下模糊又诡异，至少池荇一转头的那个时候心差点飞起。
这个温度下不排除有人出来堆雪人，池荇不否认这种勇士的存在，但是堆到他们家的院子里来？
这显然不可能的，白影的这座别墅往下要走好一段路才能看到第二个别墅，旁边并联的一个已经被他们用来做仓库，一个的离他们这里比较远。
白影眉头微皱，将上面的积雪拂开，下面是一张被冻的青紫的男人脸庞。
“卫稻？！”
“保安？”
两人异口同声，池荇进货的时候跟对方打过好几次招呼，自然比较熟悉，白影看上去温和有礼，却不是个喜欢主动搭话的，只知道这是经常在门口看到的保安。
而他们这里离侧门很近，对方可能是从侧门来到这里的。
池荇喊了两声，这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白影将他扶住，进了屋内。
将他快冻成冰甲的衣服脱掉，再把水温调成适宜的温度，冻伤的人不适合太烫的温度，会对人体造成损伤，一套行为下来，池荇行云流水。
白影在旁边看着，微微挑眉。
“你脱衣服怎么这么熟练？不是当初只给我脱过吗？”
池荇：“我脱自己的衣服更熟练，你要看看吗？”
白影耸肩，没想到出去一趟，这人开始不好逗了，学会了反击，他将身上沾了鸡屎兔尿味的外套脱掉，“如果你愿意的话。”
池荇哼笑了一声，“我不愿意。”
每次幻做其他身体的时候，池荇都是不穿衣服的，不然衣服会遭到损坏，他没有那么多的衣服换洗，就算这世白影背着他买了很多的衣服，变一次换一件衣服也太浪费了，他本来想回到地下室换回自己的睡衣的，却被白影叫住了。
“我这个房间里有买你的衣服，哐当哐当到地下室去你不觉得麻烦吗？”
池荇有些疑惑看他，他怎么不知道他有把自己的衣服放到对方的衣柜里，当初他的房间没装地暖，然后就搬到地下室的房间去了，他所有的衣物自然也带下去了。
白影背着他又添置了一些？
他接过那件明显宽大不少的白衬衫，感觉怪怪的。
上面吊牌还没拆，池荇已经不会去看上面的价格了，不过等会洗澡还要换回睡衣，只是当个过渡，他也没有想那么多，套上白衬衫，裤子确是一条黑色的短裤，尺寸很合适，池荇这才确信这是给自己买的，因为白影的腰围比他宽大一些，白影的裤子他是会卡在胯上的。
之前买衣服的时候他有试过。
白影看着落地窗倒映的身影，喉头轻轻滑动了一下。
这只小猫，警惕性太低了。
一件事物混含着假象和真相，真相被自己证实，假象也变成了真相，裤子是给池荇买的，但是衬衫却是他没有穿过的，是他的尺寸。
白影看池荇大咧咧的穿着自己的白衬衫傻噔噔的，还叫他转头看，数落他买的白衬衫太大了，喉咙闷出一声轻笑。
池荇奇怪：“你笑什么？”
白影：“没想到你穿over size的衣服是这样的。”
池荇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称呼，有点新奇，“这就是over size？”
白影看着他笔直修长的腿点点头。
池荇还是觉得怪怪的，可能是这件衣服的领口开太大了，他低头瞅了一眼 ，发现最上面的钮扣少了一颗，怪不得领口开到了第二颗扣子，他大声有些无语道：“你被坑了。”
池荇噔噔跑到白影面前，深怕他不信，以后买衣服再不长眼睛，将消失的钮扣那一边给他看。
一排贝母纽扣的那一边最上面只留下了些许针眼痕迹，白线和纽扣都不见了，另外一边却连扣眼都没有。
白影没好意思说这件衣服的设计就是这样，当初他也觉得领口稍大，池荇穿估计要开到胸口，所以拿出针线想缝上一个扣子，但是自己实在不善针线活。
只能在上面留下一些杂乱的针眼。
没想到这人想到这上面了，白影不知道该庆幸这人给他找好了借口，还是无奈他对自己的心思一无所觉。
“我知道了，下次我会仔细看的。”
池荇摆摆手，“这次气候变化过去，可能没有这个品牌了。”
白影深觉有理，这件衬衫的牌子是麦国一个小众手工设计师品牌，大雾蔓延全球，极寒俨然将这颗星球平均归为两极的冬季温度，冰河世纪再临，经济也跟着停滞，以后他可能真的买不到这个牌子的衣服。
他喜欢，只是觉得有点可惜，但是这份可惜跟他无法正常生活的可惜大差不差，所有的可惜中，池荇是唯一的意外和惊喜。
白影移开视线，池荇胸口处那一大片雪白实在有点晃眼，“你去地下室洗簌吧，这边我来照顾。”
池荇也觉得这件衬衫四处透风，他再次道：“下次不要偷偷给我买这些over size的衣服了，下摆都到我大腿了，还有你买的睡衣，为什么都是卡通人物，我有这么不成熟吗？”
要是之前池荇对白影还有一点抱大腿的敬畏感，那么现在他敢上房揭瓦。
白影对这种改变并不抗拒，这表明池荇和他的关系的深亲密化。
不过白影对之前的池荇说的话持怀疑态度，他说他是从预言里面看到两人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他担心自己被赶出去，所以才用猫身来接近自己。
感觉逻辑都没有什么问题，对方的性格似乎也会因为这种预言和身上的异能来投奔他，但是相处的过程中白影发现，池荇知道自己很多的小癖好和生活习惯。
包括知道自己喜欢猫咪，这当然可能是因为预言的缘故，就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一样，究竟是因为他们这么相处了，造成了预言的诞生，还是预言所以池荇选择这么跟他相处，仿佛都是合理的。
可是思想可以很快转变，可以这么快速度记住吗？一些身体习惯包括对方对于大雾极寒的处理，不像思想上的老手，反而自然的像是生活过几年一样。
白影无意拆除他的秘密。
信任是对别人的全盘接纳，包括他的秘密。
池荇光脚就准备离开，被白影喊住，“你脚不想要了，楼梯那里没有装地暖。”
池荇瞥了瞥嘴，“我现在脑子没有变成北极熊，你看。”
他抬起脚，原本白皙的脚丫子覆上了厚厚的白色毛发，粉红色的指甲盖肉眼可见被利爪代替，那赫然是一只熊爪。
还是一只属于北极熊的熊爪。
继人脚猫头之后，他又发明人身熊爪，白影无奈抚额，“随便吧。”
在白影的目光下，池荇拖着自己滑稽的大脚丫，笨拙地离开了。
等池荇洗完澡上来的时候，卫稻也醒了。
他原本的衣服被拿去烘干了，现在穿着一件白影提供的运动衫坐在地毯上，他喝下一口热水，感觉自己从没有活得这么清醒。
不停地感谢白影和池荇救他狗命。
池荇摆摆手：“没事，小事一桩，话说，你怎么到我们院子里来了。”
卫稻苦大仇深地叹气：“这可真是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差点被叫魂了，自从这不知名的雾气来了之后，大家都躲在房子里不出来了，我们的工作量也减少了很多，再者小刘和老李不住员工室，雾气遮掩了路线他们过不来，所以上面特意安排我们剩下的人轮班，就一个人守大门，一个守侧门。”
“之前都还好的，自从43号户主在网上刷到了盗窃的消息之后就开始要求我们加强巡逻，本来我们之前也会巡逻的，就算雾气来了之后也会巡逻，只是效率肯定会慢，她还要求我们每次特意关注她家附近，本来之前一天两次，大雾来了之后调整一天一次，但是她却要求还是一天两次，已经投诉了好几次了。”
“我这个月被扣了五百块，加上之前没什么存款，再扣下去真的就倒贴上班了。”
池荇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担心被投诉，这种天气还在巡逻？”
卫稻：“本来降温之后都是不出来的，哪个想不通的，这份工作我不要了都行，出来是会死人的，我之前听你的建议，买了一些便利食品囤着，还有暖灯，缩在被子里刷手机也不是活不起，可是那户人家打电话打到了我手机上，是个女户主，家里还有两个小孩。”
“男主人在外做生意回不来，她担心有人进屋偷盗，今天哭着求我到她们附近看一下。”
“我本来不想答应的，她孩子在旁边也哭着喊妈妈，我便想着穿厚一点应该也没有关系，所以就套了之前买的两件大棉袄和两件毛衣，只是鞋子没有办法，这个鞋子很快就被雪沁湿了，我走到你家附近感觉四肢开始僵冷，便想着向你们讨一下暖气，然后再回去的。”
“没想到刚一进院子就意识不清了。”
保安的卡可以进入最外面的围栏，池荇感到庆幸，“幸好你进来了，不然在外面我都看不见你。”
卫稻也一阵后怕，“要是我死在你们门口，那可真是办坏事，太不吉利了。”
池荇觉得他想法有点稀奇，“生命才是最重要的，还管什么吉利不吉利。”
卫稻满不在乎道：“能活着自然是好的，这不是活不了嘛，早死晚死都是死，冻成冰雕还能再保我一段时间的青春。”
他接着说道：“活着就管活着的事，死后还管啊，那是不是活得太累了。”
池荇深有所感，下一刻，卫稻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过手机一看，哀怨震天，“狗日的，又扣了我一百五。”
“不行，你们有没有我冻成傻逼的照片，我得给他们看看，我可是豁出去在巡逻的。”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生命是可以说弃就弃的，钱不能是说没就没的。
池荇对打工人这点癫还是深有感触的，白影建议道：“你可以和他们终止合同，我记得你们的员工宿舍是单人单间的，你们的主管不住在这，你可以赖里面住宿，这种天气你的同事也不会管你是否离开。”
他记得这人在保安里面混的挺开，不损害别人利益的情况下，这种事情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更何况是有些情份在里面的。
卫稻摇头，池荇还以为他是舍不得这份工作，可是之前还说不要也行。
他正感叹打工人的言不由衷和口是心非，哪只对方目光坚定：“没事，等我拿完这个月的基本工资，反正他扣我扣的也是绩效，我让他全部扣完了也能拿到三千五，下个月还能继续领，等于躺在床上就可以拿钱，这可是我之前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三人觉得很有道理。
卫稻低头看了看周围，“诶，对了，我怎么没有看见那只小奶橘啊。”
之前他可是看到白影把那只流浪猫抱走的，当时还羡慕了一只猫一会儿，现在却一个影子都没见着。
白影似笑非笑地看了池荇一眼，道：“那只小猫啊，太调皮了，我把它放在地下室了，他的窝也在那里。”
卫稻才放下心来，“之前你们隔壁那户不是喜欢干那些缺德事，我还怕小橘子出什么事。”
“它没事就好，我看它长得那么可爱又亲人就知道是个亲人的。”
白影笑着点头，“是很可爱。”
“之前很亲人，现在有时候会躲我了。”
池荇耳根都红了，他总觉得白影这些话不单单是在说那只猫，话说，那只猫不就是他吗？
他什么时候躲着白影了，竟睁着眼睛说瞎话。
卫稻惊异道：“猫咪也有叛逆期了？”
白影：“可能吧。”
“不过我觉得更像……”
“更像什么？”
池荇急忙打断他们说话，看向卫稻，“你想吃点什么吗？”
他和白影出发的时候是早上，耗费的时间下来，现在也到了该吃中饭的时候了。
卫稻没想到还能再蹭一顿饭，喜不自胜，自告奋勇提出洗菜，被池荇拒绝了，他以为池荇也是从周五补助里拿的食物，也没坚持，毕竟几棵蔬菜的事情，没想到端上来的却是西兰花炒虾仁，苦瓜酿肉，红烧茄子，还有肉末粉丝和解腻的拍黄瓜。
每一道菜里面都有荤腥，卫稻感动的都快哭出来。
这些菜在他这里的丰盛程度不亚于满汉全席，天知道他有多久没吃真正的肉了，每日泡面里面也只敢加个卤鹌鹑蛋来增加点营养。
这里却还有虾仁，西兰花里面满是汤汁的鲜味，终于不再那么寡淡，虾仁背面橙汪汪的点缀其中，里面雪白，处理的很干净。
肉末粉丝酸辣开胃，简直可以一个人干一碗，卫稻刚开始克制自己没有夹很多筷子，后面听到池荇说没有吃完的就倒掉才风卷云涌地将剩下的都解决掉了，连剩下的汤汁都加了一碗饭将里面裹的一干二净。
然后将所有的碗筷拿到厨房里洗的干干净净 ，尽管白影说有洗碗机，卫稻还是小心翼翼地洗的洁白光亮。
他被救了已经很感激了，万事都要有分寸感，别人施恩不图报，但是他不能成为一个蹬鼻子上脸的人。
吃完之后，三人都犯了饭晕，休息了一会聚在一起玩了几个小时的扑克。
池荇哈哈大笑，他之前和白影玩游戏的时候每次都输，操作按钮什么的要记好久，这下终于轮到他在这种娱乐游戏里赢了。
卫稻看着他撑着白影的大腿歪斜着身躯在白影的脸上化乌龟，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直到他看到白影伸手扶住池荇的腰时，终于明白过来了。
他就说灯光怎么这么亮，合着他在努力照亮。
又过了半个小时，烘干机功率大，转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烘干了，卫稻一件一件穿上自己的衣服，白影还提供了一双棉鞋，是池荇之前囤地，卫稻那双五颜六色的荧光板鞋实在不保暖，他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
装备完全，卫稻朝他们摆摆手，消失在雾中。
“谢谢你们，以后你们要我巡逻我肯定二话不说，将你们这片清理的连一只虫子都看不见。”
池荇挥挥手，其实他们完全可以将卫稻留下。
可是大恩如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