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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尾声(2)

  在一切平静之后,七穹宫突然冷的连一丝熟悉的感觉也没有了.身着银色衣袍的男子慢慢走过这一片樱花烂漫.

  五百年是多长的期限,以前从来不懂,习惯清冷的心不会感受到孤寂.可是,某个人的一句诅咒,有人却真要在这里孤老终生了.

  男子撇开几枝分外明艳俏丽的花枝,走出树林,走向书房.

  蛮荒的天永远不会变,就像初次遇见的师父的脸色一样,看不出阴晴,看不透他的心情.紫瞻闭眼,再睁开,如此反复十来次,什么也没改变,她依旧在蛮荒,依旧穿透不了那片苍穹,看到一场浪漫樱花.扶着望天吼松软的身子起来,咕噜转上去,趴着他宽广的背继续睡觉.

  没有白天黑夜,日月星辰统统颠倒.紫瞻醒来已是倚在山岩边上,很远的地方,泓琴睡得深沉.低头看一眼身下,铺着干松的稻草,勉强也算舒适.天色有些沉闷,甚至说让人窒息.紫瞻扶着岩洞起身,仰头,猛吸一口气.呼进来的是冷空气,转化到气脉里却成了让人急躁的炙热.猛换几口气,却发现依然调和不来.该死的,不会是这一身天元之火又犯了吧.上回还是通过泓琴用自己的修为给她压制下来的,泓琴至今还未恢复,紫瞻心里已是抱歉.如今......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挺过去.

  铺纸磨墨的不再,掌灯的不再,侧身偷看的不再,偶尔打呵欠的不再......银色的发洒落在书案,也不再有人俏皮胆小的把它给拾掇起来,然后小孩子气的放在手里捻着,碎碎念道:&a;quot;师父,发质好好哦~&a;quot;叹一口气,闭上眼睛.因为这副身躯已经习惯曾经的存在,所以离开之后,心灵才会异常想念.想念眼里的神采,看我时候的崇敬憧憬,低迷时候的轻轻一笑,愤怒时不顾一切失去理智的拼搏...是这么特殊的存在,至少对我而言,就是六界仅有.可是如今...连昆仑镜也无法看到我的想念.我的鸢儿.

  夜里的风吹开窗户,冷气飘散进来.男子起身,如玉温润,如水平和.离步半尺,又是倾身坐回,手扶额头,继续想念.这样的思念没有尽头,更是没用得让人心寒.所以扣在书案上的手指轻敲三下,元神出窍,瞬间飞离.

  蛮荒乃六界之外,昆仑镜也无法透视;更有瞬间移动在此处也是毫无用处,所以他这才用了摄魂术,御风来到这一片草长莺飞.

  看来她过的不错,和想象中差不多.本来就知道这里有晴雪旧部,必定为她所用,更别说,还有泓琴陪伴,就是饮雪真的不再了,她依旧有一丝活下去的信念.心里却极度躲避着不敢面对的想法,那便是:为什么,我不是她的信仰分明她的眼神透露着无法言喻的依赖与崇拜.

  承渊走过去的时候,修罗阵形同虚设.泓琴耗费过诸多真气,正睡得深沉,那上古神兽望天吼,翘着两只耳朵捉小鸟玩,完没有注意到这一抹神魂.绕进山洞,气色有些寒冷.

  蔓草爬了一路,洞穴深处的岩石,低落着水珠,响声清晰淅沥.除却这些,还听闻一点□□,如此熟稔.

  几乎是灵闪奔赴过去,厚实的草垛里翻滚着紫色的身影.

  她大汗淋漓,她痛苦难当,甚至连师父来到跟前也是无从得知.天元之火的复发会把人给逼疯,天色那么冷,内力却愈发燥热,难以释放.火焰燃烧在胸腔里,热血跟着沸腾起来,整个身体都要化了.

  银色身影几乎是瞬间移动到乱草边上,毫不犹豫的拉过她,扣上命脉.英挺的眉宇顿时遍布疑惑惊愕,承渊快速携起紫瞻入怀,一手抬起她的下颚拍打:&a;quot;鸢儿!鸢儿......&a;quot;

  她听不见,她一直在痛苦□□,冷汗涔涔,发际凌乱.果断的扯了她肩膀的衣裳,果真深深浅浅的烧伤就暴露了出来,抚摸过去,天元之火瞬间燎伤承渊的手指.只是轻轻一缩指尖,承渊再度伸手安抚,掌心研磨过纵横交错的伤痕,紫瞻的喘息越发苦痛.

  他当然知道天元之火的伤患是多么难以忍受,因为他的身上同样残余了一身的斑驳痕迹.天元之火的羁绊,本是属于她与饮雪的,如今却成了相依相守的师徒二人.不再过多犹豫,承渊迅速点下她身上数出穴道,一掌隔开彼此的距离,真气灌输,灵力压制.如今的他,自己一身天元之火的烧伤都无法封印彻底,更别说给她治疗.当务之急,也只有先把苦痛压制下来再说.

  闭息,催功,敛神,运作.痛苦分分秒秒,一刻比一刻难熬.她是不肖之徒,她所做的一切还清晰的回忆在脑海里.喜欢投机取巧,胆大心却不细;她爱耍无赖,总是一错再错;她甚至不日前拿了七星与自己的师父对峙,她目无尊长,出口狂言......

  最气人的是,她爱饮雪.只要这个条件,就注定了不会原谅她的结局.所以兵戎相见,所以才有了那句乞求,那句诅咒.

  是我亲手让她变成第二个泓琴,所以她晴雪难消的等待下去,也要诅咒我孤老终生.

  这究竟是谁的错?

  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男子一手撑地,一手正好揽下后倾的身体.就这样暧昧的依靠着,一个深陷昏迷,一个有心无力.

  轻声呼唤几句,她依旧没有反应,看来是进入深度昏睡状态.承渊也倚到身后的岩壁,闭眼调息灵力.

  她睡得很熟,很久没见她这么安心的样子.一直以来都是她夜间掌灯送我回房,伺候我睡着,一直以来,都没有习惯性的守候在她身边.作为一个晚辈,她对承渊算是最为恭敬的一个.除此以外,六界再难有她的朋友与亲人.

  还记得两三百年前她瑶池出生,左脸一块伤疤,生生的毁了她的形象.饮雪总算有些性情,将她抱给了月老.我冷落她一百多年,让她受尽屈辱与泪水.不是她不配做我的血亲,而是知道真相的我难免会有一丝顾虑:所谓的情劫,果真会教我爱上这么一个傻丫头么?

  当时看来,美丑都是浮云,即便她生得再好,即便她毁了部,我都不会接纳她;可是如今看来,却成了无论她美丑,都成了最为熟悉怀念珍藏的风景.

  男子覆手在紫瞻的左脸,一道伤疤引发的剧情,究竟或喜或悲?为了成封神之旅,曾经的一道天元之火完可以抹杀了她的存在.可是当看到她被人追打,躲到水底时,恻隐之心不禁大肆泛滥.

  &a;quot;叫什么名字?&a;quot;

  伸手给她帮助,她却惶恐逃避,像是怕被认出一样,躲得远远的.

  没有名字,满身污秽,此生注定惨痛别离.饮雪夺走了她的美貌,我没有给与她与之匹配的地位与关爱,饮雪带给了她一点聊以慰藉的爱情,我亲手抹杀了饮雪的存在.

  没有朋友,只有一个断绝七情的亲人;没有爱人,只因一张拿不出手的毁容之貌;如今勤苦拼搏而来的至高无上的地位,也被自己亲手抛弃.为了爱情义无反顾,万劫不复.自古以来,千千万万人的前车之鉴,却还是让她重蹈覆辙了.

  她的一句,为他而生,为他而死,便是初衷与夙愿.

  &a;quot;鸢儿......&a;quot;轻柔的嗓音,像是呼唤,又不忍吵醒.

  分明这么一个叛逆顽固的人,分明在仙魔大战之际完可以不用顾及太多感情.是她不配做昆仑弟子,她背叛昆仑,伙同魔尊对抗天庭;她执念成魔,无可救药,她甚至不惜赌上自己的名声,要和饮雪共赴生死......这样的徒弟,不要也罢.

  低头皱眉的男子慢慢仰头闭眼,深深叹气.

  舍弃不能,悲悯不能,憎恨不能......不爱不能.

  &a;quot;鸢儿......&a;quot;

  &a;quot;鸢儿......&a;quot;

  将她搂在怀里,拂袖拭干她眉目间湿透的汗水,撩开刘海,露出整张端正苍白的面容来.倚到她的肩膀,从身后紧紧锢住.是我承渊的徒弟,生死都当与我同在.

  不经意间细密的吻点点坠在下颚,睡梦中的人依旧安沉,呼吸轻盈平稳.

  脑海里是昔日的回忆,那场蓬莱岛樱花飘落下的争斗.记不得七星龙泉的断裂,却清清楚楚的记得她狂热激烈的拥吻.脑子空白一片之后,连被雨打湿了也感觉不到.

  吻完之后是安静的喘息,她搭在我的肩膀,我用力扶在她的腰间.原本的抗拒推阻,不知为何,此刻却觉得像是不知所措的回应相拥一般.

  她吻了我,一个吻就足以让人的思维停滞,身体停歇.

  她走了很久,自己才还魂回来,师父在远处观望,既不上前,也不离开.

  没有人诉说,没有人暗示.我想......这就是情劫的开始.

  借取昆仑镜,逆天而行,转嫁魔尊,欺瞒六界,包庇爱徒......我错得太多,但却不后悔.唯独有一点后悔的是,怎么会把她送来蛮荒呢?

  抱着的身子稍稍动作,像是在选择舒服的角度继续安睡.男子拖她起身,半围着拥在怀里,一手揽在腰间,一手调控她的面容对向自己.

  鼻尖与鼻尖碰撞,呼吸相互错乱,气流开始发烫.

  知不知道,从离开后,遇到所有的小动物我都会习惯性的抱起,看看是不是我的鸢儿.

  我的鸢儿喜欢去山下主殿偷吃,总爱叼走覃师兄送来的珍奇鱼类,喜欢乱啃草地,喜欢扒着我的手臂睡觉,喜欢耷拉两只耳朵表示自己的无辜羞涩.

  清风般的微笑,涤荡了整个空间的烟尘弭乱.

  抚摸过光洁的额头,娇柔的眉眼,接下来是侧面小巧的耳朵,摩挲下巴的轮廓.侧转一些角度,带着犹豫与试探,如蜻蜓点水,吻在她浅红的唇瓣.

  明明是如此浅淡的感觉,可是手下的动作却加紧三分,让她更加靠近自己的心灵.唇瓣压着唇瓣,身体擦着身体.

  与此同时,七穹宫书房远处的一声沉重脚步,让入吻的男子瞬间睁开眼睛.

  元神出窍,仅凭感应像是覃天枢的步伐,正朝书房而去.

  撤离一寸,眼睛睁着也看不到她熟睡的表情.男子翻转过身,一个俯冲就把人按到乱草堆之上,倾身覆去,一手拦腰,一手掌住她的脖颈,瞬间贴身吻上.

  一边翻来覆去,一边渐行渐近.

  深度睡眠的人间或两声哼哼,似乎有些喘气不及,难以呼吸.唇齿交缠,绵绵无期.转换着角度,品尝过每一寸的芬芳.她是命中注定,是不离不弃.

  叩门三次,没有回应.

  吻得越发凌乱,没有思路.像是要把她整个吞进肚子一般,反复轻咬,辗转舔舐.

  门霍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