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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章 岁月情,选下人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么?”

  情岫失望垂下眼,心有不甘地问道。

  古篱道:“其他的法子或许有,但始终不能给和团圆母女的身份。若要大婚,就会搬出宫里住到公主府,到时候可以先接团圆入府住下,待选了驸马再行请旨。咻咻,趁团圆还小要尽快拿主意,不然孩子大了就没那么容易教得亲。”

  “我……”情岫低头,紧紧咬住嘴唇,“驸马要选谁?不是亲生女儿,我怕那些人对团圆不好……”

  “爱屋及乌,只要真心待,自然也把团圆视若己出。”古篱轻轻牵起她的手,“若是放心不过别人,我愿意来做团圆的父亲。觉得如何?只要不嫌我老。”

  情岫猛然抬头,媚眼里诧异涌动,震骇非常。

  “咕咕……我……”情岫鼻子酸酸的,“不用对我这么好……”

  古篱缓缓俯首,谁知却未似往常一般亲吻她的额头,而是再低一点,把吻落到她的唇角。

  轻柔的一个吻,微微有些凉。

  他的嗓音依然清润,却带上一丝别样的男人沉哑:“对好是我心甘情愿。”

  情岫心如鹿撞手足无措,下意识倒退一步,满颊绯霞飞起,把头埋得更低了。她张口结舌,吞吞吐吐道:“我、我……咕咕……我回去想想!”

  匆匆忙忙扔下一句话,情岫落荒而逃。

  风扫过,惊落枝上梅花,雪瓣沾在古篱肩头,染得他一身梅香。看着情岫几近狼狈的背影,他轻垂眼角,哀言自叹。

  “岁月……本应无情。”

  朝暮飞云,惊艳了谁的年华,淡去了谁的时光?

  岁旦在迩。临近除夕,一人一马风尘仆仆,终于踏进南楚大都的城门。

  左虓进城下马,随笔进了一间茶寮坐下,刚喝了一碗解渴茶汤,便听见邻桌之人议论纷纷。

  “听说了么?平阳公主要大婚了!”

  “大婚?听谁说的?”

  “嗨,大伙儿不都这么说。没见这几日都有人往公主府里搬东西?准是给公主成亲用的。”

  “那驸马是谁?”

  “这个就不知道了。管他谁呢,总不能是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

  “那小子运气贼好了!我听说咱们公主殿下模样儿可俏了,未来驸马爷艳福不浅!”

  “我倒觉得没什么好。漂亮归漂亮,但一辈子就守着这么一个女人不说,还要和其他男人争宠……真别扭!”

  “……”

  左虓一听,茶也没心思喝了,摸出钱往桌上一放,急吼吼出了门向人打听了公主府的地址,又翻身上马疾奔而去。

  新修缮好的公主府前站满了人,密密麻麻一片,拥挤不堪。门口摆了一张桌子,后面坐了个管事模样的人,正在对着来人问话。有些人被放进府去,一脸欢欣;有些人被拒之门外,垂头丧气。

  左虓把马拴到路边,走到队伍末端,拍了拍前头那人的肩膀,拱手一礼。

  “请问兄台,此处是在作甚?”

  那人手里拿了块竹片牌子,闻言先是把左虓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眼神中有些敌意,最后看他手里没牌子,这才放缓口气,道:“今儿是公主府选下人,这些都是来参选的。”

  左虓看这人穿一身绸缎衣裳,腰间还挂着玉佩,看起来也不像要卖身的伙计,有些狐疑:“兄台也想进公主府做事?可在下看兄台似乎……家境不错。”

  这人翻他一个白眼,嘲他大惊小怪的样子,抬手一指周围:“瞧瞧这里哪个人是一穷二白的?这可是平阳公主府上,选的是伺候皇太女殿下的人!只要一脚跨进了这里,混得再差也比得上个七品小官,若是能得公主殿下青睐,一朝飞黄腾达不在话下。嘁,没见识!”

  左虓瞬间明了,同时肚子里又生出一股窝囊气。

  这哪里是选下人,分明就是挑男宠!

  “原来如此。”左虓按捺住火气,不动声色又问:“不知入选要什么条件?”

  那人听了嗤笑一声,拿起手里的竹牌晃了晃,轻蔑道:“就甭想了。前几日这参选的牌子都炒到三百两一块,今儿个就算花一千两也未必有人肯卖。没这牌子可不行,门口站的是宫中侍卫,身手了得,闲杂人等休想进去!”

  “哦……还要牌子呀。”左虓点点头,吹捧道:“我就是路过看这里人多热闹,好奇罢了。小弟家贫,可不敢有此非分之想。我看倒是兄台您相貌堂堂气质不俗,眉宇之间紫瑞萦绕,天生就是贵人命数,定能中选。”

  这人一听眉开眼笑,志在必得:“好说好说,只要能让我见到公主,一定拿下!”

  左虓趁他心情不错,赶紧下套:“在下姓左,字九虎,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原来是九虎兄弟,幸会幸会。”这人毫不觉异,实话实话,“在下石天韵。”

  石天韵?

  左虓飞快在心中记下这个名字,眼中精光一掠,又笑着说:“石兄好……”

  话语戛然而止,只见左虓眼神掠过石天韵肩头,瞳孔陡然放大,脸上是惊愕的表情,仿佛看见什么怪物。石天韵见状,也自然而然回首往身后看去。

  猛起一掌落下。左虓手刀劈在石天韵后颈,石天韵脚下一软人都瘫了下去。

  “哎呦石兄怎么了?来来,我们到那边歇歇……”

  左虓接住“晒晕”的石天韵,“好心”把他拖出队伍,安置到街边墙脚休息。他从石天韵手里抽出竹牌,又在人身上搜了一圈,把有用的东西都捡了出来,揣进自己怀里。

  “我家媳妇儿也敢想!揍死丫的!”

  左虓想起石天韵提及平阳公主时的觊觎之色就火大,踢了他两脚又把他绑了起来,随手撕了块布塞住他嘴巴,然后理理自己衣裳,大摇大摆走回人群,站到队伍末端。

  长龙般的队伍缓缓移动,左虓站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轮到自己。

  “石天韵,大都汉武县人氏,年二十四……”

  门口管事看了左虓递上的身份文牒和竹牌,跟记录册上一对,两者相符后又用审视的目光把左虓打量了一番,微微颔首表示还算满意。

  “过来站这里,鞋脱了。”

  左虓走到制定的地方往墙边一站,只见墙上刻着长短度量,方才明白这是要量身高。一名宫人过来比了比,回到管事跟前禀道:“七尺八。”

  管事提笔记下,手一挥:“过。下一个。”

  咚咚咚——

  左虓正在穿靴,后面走来一个彪形大汉,踏得地上嗡嗡微震。大汉往墙边一站,顿时形成一大块阴影。

  量身高的小宫人使劲踮起脚尖去看刻度:“九尺……三、四寸。”

  管事听了头也没抬,道:“收牌子。”

  收牌子就是把竹牌收回,意思就是此人落选了。

  大汉不解,粗声粗气质问道:“凭什么七尺八的都过了,我九尺四还不行!”

  管事斜睨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公主殿下娇柔,这样子站到殿下跟前,万一吓着了她谁来负责?再说了,公主殿下若有个什么吩咐,难不成还要仰着脖子跟说话?哼,轰出去。”

  随即来了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一人一边架着大汉就把人拖了出去。

  左虓见状拍拍胸口,庆幸之余又无比感慨。

  看来想要见小禽兽媳妇儿一面,简直是难如登天!

  身高之后又看五官、查疾病、考识文断字,一关关下来淘汰的人是越来越多,最后仅剩左虓等不足十人。

  这时,众人被带到单独的院子,由公主府的总管事柳夫人亲自过目挑选。

  左虓远远瞧见一位中年妇人身着红色劲装,英姿飒飒,手里捏着黑色的皮鞭子,心里大喊不妙。

  怎么是这位姑奶奶?!

  他刻意放慢了脚步躲到了一行人的末尾,举起袖子半遮着脸,争取不让辛晴看见自己。

  “站一排。”

  辛晴鞭子一甩“啪”的一声,转身在太师椅上坐下,颇有豪气。她随意抬起手,指挥众人:“站好了就一个个说说,自己有什么特长。从开始。”

  站在首位的男子书生模样,率先说道:“在下家中世代书香,自幼习文,可作诗词文章,还略通歧黄之术。”

  辛晴听了道:“懂些医道?那好,去药房做事,回头做得好,我让相公收当徒弟。”

  “谢夫人。”书生叩谢,很快就被人带下去领到药房,然后在竹牌上写下他的名字,和宫人的腰牌一样,平日挂在身上便于他人叫唤。

  第二人生得英武,五官刚毅。他上前道:“在下会些拳脚功夫。”

  话音一落他就耍起拳来,掌风噗噗,看得旁人一阵叫好。辛晴却不为所动,冷眼看他卖弄完,最后提起鞭子扫过去,竟然一招就绑住了此人的腿,把他拽翻在地。

  “雕虫小技。”辛晴嗤之以鼻,走过去蹲下捏了捏此人的臂膀,像看牲口似的检查一番,道:“练的都是花拳绣腿,不过底子不错,先当个护院,以后再慢慢学功夫。”

  “精通音律……”

  “擅绘丹青……”

  “巧手能做百物……”

  “……”

  剩下的人都各有所长,辛晴根据这些一一安排了诸人的去向。最后,就剩下左虓一个人了。

  辛晴见末尾那人自打进来就一言不发,还侧着身子遮住半边脸,一直看不清相貌,不觉皱了皱眉头,道:“尾巴上的那个转过头来!喊听见没有!”

  辛晴看他磨磨蹭蹭一阵恼火,几乎是又要甩鞭子打人。左虓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脸来,堆起谄媚笑容。

  “婶婶,许久不见了哈……”

  辛晴看清他先是一怔,随即勃然大怒,“蹭蹭”过去就要开打。

  “个混账王八蛋!居然还敢出现在老娘面前!”

  铁鞭袭来,左虓上蹿下跳躲个不停,连声求饶:“婶婶别打别打,今儿不是选下人么?有帐咱们下来再算!先选了我行不?”

  “选?”辛晴怒火燃顶,手下愈发用了狠力,“做梦!老娘先打死,再大卸八块扔出去!”

  左虓躲不过,背上结结实实挨了好多下,最后干脆上前一把抓住鞭子,嬉皮笑脸道:“婶婶您一定要选我!真的,我必他们都好!”

  辛晴扯了扯鞭子,拽不动。于是暂且停了下来,横眉冷笑:“个纨绔子负心汉会比他们都好?倒说说,好在哪里!”

  “我……”左虓眼珠一转,理直气壮大言不惭地说:“我会暖床!”

  作者有话要说:多功能相公第一项职责: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