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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章 蜘蛛盒,皮影戏

  竟然是左虓提前回来了,左芝急忙把抓起荷包塞进针线篮子:“快藏起来,别让他看见!”

  情岫赶紧把篮子放到桌下,左芝去打开房门,看见左虓便瞪他一眼,嗔道:“大活人丢不了!成天就惦记着家宝贝儿,有了媳妇忘了妹妹,哼!”

  情岫过来惊喜地问:“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

  “想了呗。”左虓笑眯眯揽住她,转眼一看左芝沉着个脸,赶紧补了一句:“是想们,想们了。”

  说着他拿出两个金银小盒儿,分别递给情岫和左芝:“给们的,打开瞧瞧。”

  “是什么?”

  情岫接过打开一看,眼睛一亮:“哎呀是小蜘蛛!”

  左芝一听便不敢打开盒子了,一股脑儿扔得老远,指着左虓鼻子骂道:“明知道我最怕这些小虫子还拿来吓我,信不信我去告诉祖母,让她老人家赏顿板子吃!”

  左虓郁闷了:“这臭丫头不知好歹。今儿个乞巧节我专程送蜘蛛盒,好让明早得巧。哥哥一番苦心不谢倒罢了,凶巴巴的样子做给谁看?当心嫁不出去!”

  “别以为有媳妇儿就了不起!”左芝冲他做鬼脸,讥笑道:“有本事惹嫂嫂呀,看她不拿出圣旨休了,噗噗噗……”

  左虓被刺到痛处,又看左芝吐着舌头一味挑衅,胸都快气炸了。他撸起袖子摩拳擦掌:“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看我怎么收拾!”

  左芝身子一闪躲到情岫身后,探出个脑袋来:“怕不成!”

  眼看左虓伸手要去揪左芝,情岫赶紧张臂一挡,劝道:“九虎相公是兄长,按理要让着妹妹的。”

  “看在我家宝贝儿求情的份上,这次放一马。”左虓恶狠狠扔出一句话,把袖子放了下来,牵着情岫要带她走,“跟我回去,别理这刁蛮臭脾气的丫头。”

  情岫被他拽住,心有不甘地去看桌底的针线篮子,左芝朝她眨眨眼睛做个“待会儿来拿”的口型,接着便挥挥手赶两人出去了。

  “快走快走!我还不想看见呢,碍眼的家伙。”

  情岫跟着左虓回了他的院子,两人关起房门来说悄悄话。左虓缠着情岫亲了好一阵,直到把她脸颊都弄红了,才依依不舍地放了开来。

  情岫擦擦腮边,有些嫌恶地说:“湿嗒嗒的……九虎相公是属狗的么?就会伸舌头舔我。”

  “我属虎的,专门吃这只小羊羔。”左虓抱着人,下意识把手放置在她小腹之上,问:“这几日可还腹痛?我不在有没有好好吃药?”

  情岫诚实说道:“我每天都有吃,而且一滴不剩。九虎相公,这药还要吃多久?我肚子已经不疼了,不想继续喝药,嘴里一直苦苦的,舌头都变色了。”

  左虓微微含笑:“自己觉得好了可不算,明儿个先请苏太医过来看看再说。他说停药才能停。”

  “好嘛好嘛,都依。”情岫纵使不大情愿也只好妥协,低头看着手里的金银小盒儿,问道:“相公,这个送我有什么特殊的意思么?”

  “也没什么,就是个习俗。今日乞巧节,把蜘蛛放进盒子里,待明早起来看它结网,如果蛛网结得圆好,寓意也就好,也就‘得巧’了。我听人说民间人家都是这般的,所以就弄了两个来送和妹妹。”

  “那我要把盒子放到枕头底下,明早一起来就看!”

  情岫高兴极了,跑过去把盒子放在床头最显眼的地方。左虓看她兴趣盎然就没阻止,只是叮嘱她把盒子扣好,以免蜘蛛溜出来。

  “今儿个街上热闹,小禽兽走,我们出去转转。”

  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左虓不想被人打扰和情岫独处的时光,偷偷带着她从侯府侧门溜了出去,只是留了个小厮守在那里,叫他晚上等着开门。

  情岫自打来了侯府,受规矩礼教束缚甚少出门。左虓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又存了刻意讨好之心,便想着带她瞧些新奇有趣儿的。

  “小禽兽,看过皮影戏么?”

  情岫好奇:“皮影戏是什么?”

  左虓耐性解释道:“皮影戏又叫灯影,初以素纸雕簇,后人研巧工精,改以羊皮雕形,又用彩色妆饰,不致损坏。上京有名的皮影师傅叫贾四郎,熟于摆布此物,唱念俱佳。可以挑话本子叫他演,怎么样,想不想看?”

  情岫昂头甜笑:“想看!”

  二人去了戏影,左虓豪气包场。老板兼师傅贾四郎过来拜见,说了番恭维话,还磕了头行礼,继而递上戏折请他选。

  左虓让情岫挑,情岫一一扫过戏目,嫩葱般的手指一点:“我想看这个。”

  她选的是一出《梧桐雨》,讲的是前朝一位帝王和祸国宠妃的故事,很是凄婉动人。左虓觉得七夕看这戏有些不大衬光景,不过见情岫十分欢喜,也就允了。

  架起宽大轻透绢丝白屏,屏风后面摆上几盏透亮烛灯,锣鼓竹丝坐在后方,贾四郎拿着羊皮做的小人儿,便念了起来。

  “珊瑚枕上两意足,翡翠帘前百媚生。夜同寝,昼同行,恰似鸾凤和鸣。”

  屏风上出现一个彩色的人影,金钗步摇,百花裙裾,一看便知是戏中的宠妃。她莲步悠悠,慢慢走到屏风上所绘的花荫底下,懒懒躺下。

  贾四郎学着女声唱了起来:“今夕牛郎织女相会之期,一年只是得见一遭,怎生便又分离也?”

  接着华服男子出场,贾四郎声音变得浑厚,道:“暗想那织女分,牛郎命,虽不老,是长生。他阻隔银河信杳冥,经年度岁成孤另。试向天宫打听,他决害了些相思病。”

  一场皮影戏情岫看得津津有味,眼珠子盯着屏风一动不动,托着腮的样子几乎是魂魄都被迷住了。

  不过到最后看见将士起兵造反,皇帝被逼要赐宠妃自尽,宠妃哭道:“妾死不足惜,但主上之恩,不曾报得,数年恩爱,教妾怎生割舍?”

  而那皇帝也只知晓抱头痛哭,却不敢有所担当,救心爱人一命。

  情岫失望极了:“这人好没情意。别人女儿家情愿为他赴死,他却怕死不敢去保她性命。真个无情!”她眸子恨恨,对那负心汉咬牙切齿。

  左虓取笑她:“不就是看个戏么,怎么还看出气来了?宝贝儿,戏折子里唱得都是假的,是别人编的,当不得真。”

  “幸好不是真的。”情岫捋捋胸口平息心绪,道:“若是世上真有这样负心的人,不知要有多少女子误了终身。还好九虎相公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会像戏里的女子那般受委屈。”

  左虓笑着去揉她的脸,俯首与她鼻尖相对,道:“那是当然。我恩爱和美,天长地久。”

  看完了皮影戏给足打赏,左虓又带着情岫去了专卖素点心的食店。要了一堆丰糖糕、栗糕、笋丝馒头、裹蒸馒头、七宝酸馅、姜糖、韵果、七宝包儿之类的点心,每样两块盛在盘子里端上来。

  配着碗甜甜的藕粉羹,情岫每样点心只尝了一口,却也把肚子撑得圆圆的,等到临走的时候直喊着身子沉走不动路。左虓无奈抱起她,就着还算明亮的月光慢悠悠走回了侯府。

  侧门守候的小厮开门放二人进去,他俩偷溜出去一天身上自然染了些外头杂尘灶烟的味道,为免侯爷或者老太太闻见起疑,两人连寝房门都没进,就赶紧去了浴房。

  左虓非要跟情岫共浴一池,死皮赖脸挤了进来不说,他还让情岫给他擦背。

  情岫嘟嘴:“九虎相公不害臊,那么大了还要别人给洗身子。”

  左虓背对着她,闻言转过脸来,还嘴道:“更不害臊,那么大了还不肯自个儿走路,非要我抱。”

  “更更不害臊!”情岫皱皱鼻头,哼道:“还偷看我洗澡。”

  左虓索性转过了身子来,笑眼邪佞:“那我不偷偷看了,我正大光明地看。再说我还看少了不成?嗯?”

  情岫气了,拿绒巾去蒙他的眼睛:“不要脸不要脸,不许看我!”

  “哈哈……”

  左虓藏在水下的手臂一下就抱住了她,只觉得被温水包裹着的身体更加滑软细腻,犹如摸到无瑕暖玉,爱不释手。

  近日情岫养病他又事忙,俩人都没机会好好亲近。这会儿佳人在怀,左虓只觉一汪春水滚烫,浑身都热乎乎的。

  他在情岫颈窝蹭了蹭:“宝贝儿身子好了哦?”

  情岫忙不迭点头:“好了好了,那个药不用再喝了!”

  “呵呵,”左虓低喑沉笑,抬眸眼梢飞扬,伸指刮了她鼻头一下,道:“那待会儿我要亲自好好检查……”

  洗浴之后情岫忽然记起荷包还放在左芝房里没拿,她找了个借口率先起身,穿好衣裳赶紧就出了浴房,一路小跑着去到左芝寝院。

  左虓随后回房,乍见情岫不在,不觉有些纳闷。但是他想着马上就能一亲芳泽以解相思之苦,心头热血激昂,干脆爬上了床等她。

  金银小盒摆在枕边,左虓眼角瞟见就顺手拿了过来,意欲打开一窥内里。

  “不知那小蜘蛛儿结没结网……”

  不料他刚掀开盒盖,一只杯口大小的黑毛大蜘蛛便窜了出来,眨眼爬上他手背,狠狠蛰了一下。

  “嘶!”

  左虓剧痛难当,扬手甩开蜘蛛扔到地上一脚踩死,再低头一看手背,伤口迅速肿起,很快整只手都变得乌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