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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重生)

  64、if线(重生)

  蔚姝蜷紧柔荑,挪动脚步慢慢走过去,每靠近温九辞一步,她的呼吸就不由的绷紧几分,在与温九辞还有两步距离时,对方陡地伸手握住她的腕骨,蔚姝惊呼一声,转瞬间便落入温九辞的怀里。

  男人轻捏她的下颌,迫使她扬起雪白的脖颈,指腹在她微颤的唇珠上摩挲,唇边喘着肆虐的弧度:“宁宁在怕什么?”

  “我、我没怕。”

  她启唇回话时,温九辞的指腹探进檀口,压在小舌上。

  蔚姝娇躯一颤,被迫启唇,睁着一双洇湿无辜且害怕的杏眸望着温九辞,她不知道殿下怎么了,在她的记忆中,他还是第一次待她如此。

  “段……

  她一开口,舌尖便被压一下。

  蔚姝脸颊漫起红色,手指也羞耻的蜷紧,洇湿的眸底被逼的溢出眼泪,一颗颗滚在脸颊上。

  “宁宁哭什么。”

  温九辞吮去小姑娘眼睫上的泪,幽暗的凤眸里浸着的是鲜少对她的阴森戾气,蔚姝绞着手指,开始用老办法,她吸了吸鼻子,开始抽噎的哭泣,刚哭了两声,就被一道无情的声音打断:“继续哭,孤就喜欢听宁宁

  哭。”

  莳妹;…

  哭声戛然而止。

  蔚姝垂下眼,抬起手抓住温九辞的手腕,想要将他推开,可她的力道却不足以撼动他,温九辞反手捏住蔚姝的下颔,在她娇艳的唇上亲了亲,故意问:“怎么不哭了?”

  蔚姝:……

  她眼睫颤了颤,抬起眼撞进男人那双冷且戾的眸底,壮着胆子低声问道:“殿下,是、是宁宁哪里惹你生气了吗?”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做错了,明明殿下早上离开府上时还好好的,怎地这会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温九辞扯唇笑,可眉眼里一片冷然:“宁宁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蔚姝茫然摇头:“不、不知。”

  “哦?·

  温九辞笑,笑意愈发冷冽:“宁宁还在与孤装傻。”

  他的手在蔚妹心口点了点,黑沉的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宁宁这里,还在怙记着季宴书?”蔚姝怔住,不明白他为何忽然提起季宴书。

  见她呆滞的模样,温九辞以为自己猜中了她的心思,眸底的暗色化为黑沉沉的凶戾:“所以,宁宁舍不得季宴书娶郑慧溪,便让你舅舅去抢亲,试图绑走季宴书。”

  “孤说的,可对?”

  温九辞的手掌抚上蔚姝纤细脆弱的脖颈,他只需要稍稍用力,便能要了这朵娇花的小命,可他终究舍不得,这是他爱了两世的宝贝,怎会狠下心伤她,可这两世她心里都有着季宴书。温九辞打下眼帘,眸底杀意昭然。

  他舍不得杀小姑娘,可杀死季宴书不过碾死蚂蚁股简单而已。

  “没有。”

  软糯的声音颤颤响起,丝丝缕缕的钻进温九辞的耳廓。

  男人眼皮微动,看向蔚姝,似在让她继续。

  蔚姝知道他同舅舅一样误会她心悦季宴书,她莫名的不想被他误会,更不想让他觉得,她喜欢季宴书。

  “殿下。”

  她鼓起勇气,续道:“我对季宴书的感情与对舅舅是一样的,只是将他当做年长的哥哥而已,我也不知今日是季宴书与郑姑娘的亲事,也不是我指使舅舅去绑架季宴书,都不是。”

  生怕他不信,蔚姝又郑重的补充道:“我与季宴书之间,从来都是清清白白。”

  温九辞眸底的凛冽杀意因为蔚姝的话逐渐褪去,就连眉眼间的寒意也被极浅的笑意覆盖,方才被阴森寒意笼置的人在顷刻间又变成金质玉相的东宫之主。他轻抚蔚姝的下颔,指腹在她唇角按了按:“宁宁说的可是真话?”

  上一世小姑娘也是这般说的。

  蔚姝点头:“绝无虚言。”

  温九辞问:“在宁宁心里,想的是谁?”

  蔚姝冷不防的哽住,看着近在咫尺的温九辞,脸上还未褪去的血色瞬间又攀上耳珠,她慌乱的移开视线,就是不敢看离她甚近的男人。她的小动作尽数落在温九辞眼里,男人唇边噙着笑意,没再一步步逼她。小姑娘两世都是如此,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心,她即使没有开口,他也能窥探明了。

  暮色将至.

  蔚姝从东宫出来,坐上马车往尚书府去,谁知她前脚刚走进马车,温九辞后脚就进来了。

  蔚姝:……

  “殿下难道还要住置房吗?”

  温九辞掀起眼皮:“有何不可?”

  蔚姝:……

  她有些想不通,堂堂太子殿下怎会喜欢住在那偏僻的后院置房?难道他不知那是府中下人住的地吗?

  不止是她想不通,此时正待在前厅的蔚昌禾也想不通。太子这两日宿在绯月阁后院,即便他安排了上好的庭院殿下也拒之不理。

  杨氏坐在椅上,手中端着茶盏,笑看着在前厅来回踱步的夫君:“夫君,你就不能坐会儿吗?”

  蔚昌禾脚步顿住,转身看向杨秀怡:“夫人,卫钊的事你听说了吗?”

  杨秀怡摇头:“没有。”她放下茶盏:“卫钊可是惹什么麻烦了?”

  蔚昌禾转身坐在一旁的椅上,手指揉了揉酸痛的额角,杨秀怡见此,起身走到他身后,为他轻柔额角舒缓疼痛:“夫君与我说说。”

  女人的手指纤细柔棉,力道也不轻不重,蔚昌禾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声:“今天季宴书与郑文兵之女定亲,我听说卫钊过去闹了,还差点绑走了季宴书。”

  他得知此事后匆忙从家中赶过去,想要拦住杨卫钊,没曾想太子先他一步,提前支走杨卫钊,才避免季家与郑家的联姻,他本想去问问宁宁与杨卫钊说了什么,却在回府的路上看见东冶驾着尚书府的马车进了宫里。宁宁晌午离开的,这会天黑了也不见回来,且杨卫钊也没有个消息。

  殿下心悦宁宁的事他早已知晓,若因此事惹得殿下动怒,他真怕蔚家也跟着一起遭殃。

  杨秀怡听着夫君频频叹气,笑道:“夫君莫要担忧,依照我爹的性子,若卫钊朕坏了季家与郑家的婚事,这会早就被我爹绑起来受家法了。”她顿了一下,叹道:“不过我倒是意外。”

  蔚昌禾闻言,问道:“此话怎讲?”

  杨秀怡道:“我先前以为宴书心悦宁宁,会来咱们家提亲,没曾想倒是去了郑家。”

  蔚昌禾:……

  夫人不知道,可他心里门清。

  若不是有东宫那位主子给季家施压,季陇延怎会逼着季宴书去郑家提亲。

  “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管家的声音刚从外面传进来,紧跟着又传来侍卫的声音:“殿下也来了。”蔚昌禾与杨秀怡起身走出去,便见温九辞牵着蔚姝朝绯月阁走去。

  他们二人穿过长廊,径直离开,长廊与前厅虽然相隔甚远,可杨秀怡却将蔚妹脸上的娇羞看的清清楚楚,她怔了一下,随即在蔚昌禾的笑声中回过神来,抬头看一旁的夫君:“你笑什么?”

  蔚昌禾笑道:“我是笑咱们府上要好事将近了。”

  廊檐下挂着灯笼,月光清凌凌的。

  蔚姝站在廊檐下,看了眼步入后院的温九辞,脸颊上的红意还未褪去。

  云芝站在她身边,轻轻拽了下她的袖子,打趣道:“小姐,殿下都不见影了,还看呢?”蔚妹:……

  她转身故作生气的瞪他一眼:“你、你休要胡说。”

  言罢,推门走进屋里。

  云芝掩嘴偷笑,知道小姐害羞,便也不再打趣,走进屋里,侍候蔚姝洗漱就寝。

  翌日一早,温九辞早早便去上朝了。

  蔚姝睡醒时已经不见温九辞的踪影,她用过早膳,对云芝道:“随我去一趟杨府。”

  昨日舅舅怒气冲冲的离开,东冶说他被温九辞派去军营练兵,晚些时候回来,她想亲眼见舅舅平安无事才能放心。今日的天阴沉沉的,马车刚离开尚书府,天上便下起了小雨。

  蔚姝掀开车窗帘子,将手伸出窗外,任由雨水滴在手心,这一场雨驱散了夏日里带来的炎热,也让街边的小贩顶着雨收拾摊子,狼狈的往回家赶。

  “听说了吗,下个月季公子要迎娶郑家的姑娘了。”“自是听说了,这事昨日就传遍长安城了。”

  “我还以为是季公子会娶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呢,没想到娶的是郑家的千金。”来往路过的人抬手挡在额上遮雨,嘴里聊的都是这两日长安城权贵家的事。

  蔚姝放下车窗帘子,安静的听着落在马车上的雨声。

  昨日她还不明白舅舅为何会突然问他对季宴书时什么感觉,直到温九辞说出季家与郑家联姻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舅舅误以为她心悦季宴书,又怒季宴书要娶郑姑娘,便要去绑了他。方才她听见路人提及下个月季宴书要迎娶郑姑娘,心中倒是为季宴书开心,郑姑娘知书达理,秀外慧中,也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子。

  马车到达杨府,云芝撑伞扶着蔚姝走下马车,她刚踏入杨府大门,管家便焦急的走来,像是看见救醒似的:“小姐,您可算了,您快去舅舅少爷吧,这会雨下到了,少爷挨了家法,要是再淋雨恐怕要生一场大病。”

  蔚妹一怔:“舅舅回来了?”

  管家道:“回来了,今个一大早就回来了,被老爷打了五鞭子,这会还在院子里跪着呢。”

  蔚妹:……

  她快步走进去,从长廊绕到前厅,看到跪在前厅外的杨卫钊,她方才走来时,看到舅舅后背有几道血痕,她知道外祖父的手劲,每次惩罚舅舅,舅舅后背都会落下血痕,总能让舅舅疼上好些时日。外祖父偷偷告诉她,说是男人不打不成器,像我们宁宁,就得捧在手心宠着。

  杨卫钊跪在雨中,冷俊的脸上是一股子倔劲,眉头紧皱,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摸成拳,脸上就差明晃晃的写着三个大字:不服气。

  蔚姝撑着伞走过去,绣着海棠花的鞋子踩过青石板,溅落的雨珠濡湿了裙摆,杨卫钊察觉到对面来人,抬起头冷冷的看过去,发现来人是蔚妹时,不仅眸底的冷意褪去,脸上的倔劲也消失了。他忍着疼挺直腰板,朝蔚姝挑眉笑道:“宁宁快进屋去,外面雨大,别着凉了。”

  蔚姝心尖暖盈盈的,其实舅舅比她大不了几岁,却总向长辈一样,对她疼爱呵护,在长安城中,凡是知晓杨卫钊的,都知道他有个极其疼爱的外甥女。“舅舅。”

  蔚姝伸手扶着杨卫钊:“我扶你起来。”

  杨卫钊身子后仰几分,脸上的倔劲又出来了:“我没错便不起。”

  蔚姝眼睫一颤,心中暖意蔓延四肢百骸,冲的她鼻尖发痒想要落泪。

  她笑道:“舅舅没错,外祖父也没错,宴书哥哥也没错。”见杨卫钊皱眉看他,她续道:“错在宁宁没有与舅舅说清楚,害的舅舅为宁宁险些犯下大错。”

  杨卫钊问:“季宴书那小子怎会没错?!他当初亲口像我承诺,此生唯爱之人是宁宁,娶妻之人也只能是宁宁,是季宴书食言在先!”

  “那是宴书哥哥所说。”

  蔚妹问道:“那舅舅可曾问过我的意愿?”

  杨卫钊眉头紧皱:“我们三个人这么多年,你喜欢他不是大家都知晓的事吗?我还何须再多问。”

  莳妹;……

  她笑道:“那我与殿下也日日相伴,舅舅怎么就没想过我很可能心悦殿下?”

  杨卫钊:……

  他从来没有想过宁宁会与皇家扯上关系,只认为她只是太子身边简简单单的伴读罢了。他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问道:“你、你心悦殿下?”他一直以为宁宁喜欢的季宴书。

  蔚姝抿唇领首,在杨卫钊陡然睁大瞳眸时,低声道:“我一直以来对宴书哥哥的感情就如对舅舅一样,只有亲情。”杨卫钊:……

  他忽然间就松了一口气,又问了一句:“那季宴书与郑慧溪成亲,你可会伤心?”

  蔚姝摇头:“我替他们高兴。”

  “扶我起来。”

  杨卫钊朝一旁的管家伸手,对欲要伸手的蔚妹道:“我身上都是雨水,别把凉气过给你。”

  蔚姝笑道:“我陪舅舅去给外祖父认个错。”

  杨卫钊哼了一声。

  在杨府待到雨停,天也已经暗下。

  夜晚的长安街甚是热闹,蔚姝让侍卫将马车停在边上,与云芝走在灯影绰绰的长街上。

  “小姐,桥那边有猜灯谜的,我们过去瞧瞧。”

  “好。”

  蔚姝轻提裙摆,走上石桥的台阶,台阶上还有雨水,她小心翼翼避开水渍,却被旁边经过的人撞了一下,一时不察朝一旁倒去。

  “小心。”

  手臂一只白皙好看的手掌扶住,蔚姝借着对方的力道稳住身子,她抬眼看去,脸色微微一怔。

  “宴书哥哥。”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与季宴书相遇。

  季宴书身边跟着一名女子,对蔚姝柔柔浅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蔚姑娘。”蔚姝循着那道声音看去,正是与季宴书昨日定下婚约的女子,郑慧溪。她回以浅笑:“郑姑娘。”

  “宁宁。”

  季宴书握紧蔚妹的小臂,他的力道不轻,像是想要用力抓住手中即将流逝的东西,蔚姝秀眉几不可微的轻暨,将视线转向季宴书:“宴书哥哥,谢谢。”谢谢二字,平静淡然。

  季宴书恍惚回神,垂下眼落在自己紧握蔚姝小臂的手掌,他蜷紧手指,不舍松手,可他知道自己即便不愿松手,眼前的人与他也终将形同陌路。

  “日后小心些。”

  季宴书内心艰难挣扎,最终只是平静的说完这句话。

  他松开手,看着蔚妹快速收回手臂,心底沉甸甸的那一块石头忽然间化为尖锐的利器。

  蔚姝道:“宴书哥哥,郑姑娘,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了。”季宴书抿了抿唇,道:“好。”郑慧溪道:“下雨路滑,蔚姑娘当心脚下。”蔚姝含笑应下郑慧溪的好意,转身与云芝走下台阶,朝着远处的马车走去。

  灯火阑珊,人影绰绰。

  季宴书站在桥上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周遭交错的灯影映在他眸底,最终都汇聚成一道朦胧的身影,彻底消匿在瞳眸深处。过了许久,直到尚书府的马车离开街道,季宴书才堪堪回神,他垂下眸,清润的嗓音蒙上了淡淡的沙哑:“我们走罢。”郑慧溪安静的走在季宴书身侧,看着映在底下的两道身影,她的头微微向季宴书那边靠拢,直到她的头依偎在季宴书肩上才露出笑意。宴书心悦蔚姑娘是长安城众所周知的事。

  但她不在意。

  在她眼里,只要能嫁给宴书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她相信未来的数十年,她会让宴书慢慢爱上她,哪怕这条路很久,很远……

  回到尚书府已至亥时,温九辞今晚还未过来。

  兴许东宫事物繁忙,他还在处理朝事。

  蔚姝去青监阁陪了一会爹和娘,与娘聊了一些舅舅的事,顺便将舅舅干的事告知娘。杨秀怡闻言不禁笑道:“你舅舅那倔脾气随了你外祖父,等过两日他自己想通就好了。”蔚姝笑了笑,依偎在杨氏怀里,透过打开的支摘窗望着天上的圆月。在青监阁待了一会儿蔚妹便回了绯月阁。

  到了深夜,外面起了风,风声呼啸在支摘窗上,吹动榻上的帷慢。蔚姝睡意沉沉,睡梦中的她一会壁眉一会低笑。

  梦境恍惚,似幻似真。

  绯月阁外挂着白幡,前厅里孤零零的摆着娘的棺椁,往日里慈眉善目的父亲变得冷血无情,还带回来养在外面的女人与私生女。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

  蔚姝痛苦皱眉,想要醒来,可是这场梦还在延续,梦中的温九辞变成了被她从巷子里救回来的小奴隶,那位东宫之主也变成了人人畏惧的司礼监掌印。她甚至在梦里看到自己对温九说着今日同样的话,对季宴书,只是与对舅一样的亲情而已。

  温九。

  谢秉安……

  “温九是我真正的名字,全名叫温九辞。”

  “从一开始,我告诉你的便是我的真实姓氏。”

  冬日大雪,在梁府门外,温九辞抱着她,说的这两句像是镶嵌在她心里,让她在睡梦中都无意识的呓语着温九辞的名讳。

  风声潇潇,吹得支摘窗吱呀作响。

  蔚姝蜷紧手指,在极快掠过的梦境中陡地惊醒,她望着熟悉的帷慢,伸手在眼前晃了晃,梦里的真实的感触让她有种自己的的确确走了那一遭。

  背叛娘的父亲。

  被裴家害死的杨氏一族。

  还有、一直疼爱她,时时刻刻保护着她的温九。

  蔚姝穿上衣裳走出房外,外面风声呼啸,吹得廊檐下的灯笼摇晃不止,她忍住心里的恐惧,跌跌撞撞的朝后院走去,梦里面,她每每去后院时,后院的廊檐下都会点亮几个灯笼,散去葳蕤树下的黑暗,也为她散去面

  对黑暗的恐惧。

  她步入后院拐角,看到地上投射出淡淡的光线,怔楞抬头,便见廊檐下挂着几盏灯笼。

  罩房门大开,面对着房门摆放着一方案桌,温九辞坐于案桌手,手中拿着奏折,垂下的眼皮是与上一世如出一辙的凉薄,半开的窗户处,一截树枝延伸到里面,她恍惚间想起在梦中,她经常来到后院看到临窗而坐的

  温九,而她就站在窗外与他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蔚姝顺着光亮走过去,里面的人听见脚步声,自奏折中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外的蔚姝,凉薄的眉眼浮上温柔的笑意:“宁宁,过来。”

  蔚姝眼睫轻颤,喃喃出声:“温、温九……”

  温九辞眸底闪过一抹震惊,他起身走向蔚妹,抬手抚上小姑娘冰凉的脸颊:“宁宁,再叫一声。”

  同样的话在那日花藤架下温九辞也说过,她当时并未放在心上。

  蔚姝眸底沁着洇湿,在温九辞的目光下,久违的、欣喜的唤了一声:“温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