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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在他的逼视之下,徐桃红退了一步:“我当然知道怕什么,就……就是老鼠嘛……”话一出口,她紧张地看向司敬之。

  “错了!是……”司敬之开心地正要宣布答案时,正好迎上武承旸杀人的目光,及时顿了口,嘿嘿笑道,“基于明哲保身的道理,我就不公布答案道路。总而言之,这位姑娘答错了!”

  霎时间,大厅上一片欢腾,鼓掌叫好,连跪在地上的王氏都激动地拍着手。

  “还有话说吗?”武承旸一笑,转身看向徐桃红。

  “这不公平!不能这样就否定了我!”徐桃红兀自做着困兽之斗,激动叫嚣。

  “哦?”武承旸轻轻吹了声口哨,眼中满是诡秘的笑意,“那为求公正,咱们就上府衙请大人裁决吧,届时若真是假冒的,那连我都保不了了。”

  上府衙?有这么多证人,她还取得了优势吗?徐桃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明白大势已去,一转身,狼狈地奔出了大厅。

  见状众人欢声雷动,激动得又喊又笑,无法自己。

  吵闹间,隐约可以听见财伯哽咽的吼声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传了出来:“大少爷,我听到的口哨声了……”

  第十章

  现在的他,定是过得平安顺利,无灾无厄的吧!

  商秋袭倚着凉亭的栏杆,仰首看天,低叹口气。

  昨天大哥打听到消息,说巡抚为了追寻'夜'的踪迹,已离开了这个是省份。这也就表示说,承旸他洗脱了罪嫌,不用担心会有牢狱之灾。

  轻轻扬了抹笑,却满是苦涩。瞧,她只要一离开他身边,他就逢凶化吉,什么事也没有。若她能早有自知之明,在五年、前他失踪时就离开炽焰堡,不,正确的说,应该是一开始就不该与他成亲,这样,他就不用受被人谋害之苦了。

  “小姐,府里有访客。”一名婢女走进凉亭说道。

  “访客?”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出面招呼的。商秋袭秀眉轻颦:“少爷和夫人呢?”

  “他们外出去了。而且那人指明要见小姐,说是要问有关于什么'夜'的事。”

  “夜“?商秋袭一凛,连忙站起身,“我去见见他好了,下去吧!”她提起裙摆,快步向大厅奔去。

  怎么会这样?大哥明明说那名巡抚离了省的!慌乱之余,她并未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她在炽焰堡只是名小婢女,身份也没被揭穿,巡抚再怎么追问也不可能会追着她到了商府。

  到了厅门前,商秋袭顿小脚步,顺了顺急促的呼吸才推门走进,门一推开,伫立在厅中的颀长身影让她当场怔楞原地,完无法动弹——噙着抹俊魅浅笑的武承旸从容自若地站在那儿!

  朝思暮想的人如今却近在咫尺,她的脑海却是空白一片。怎么会是他?!商秋袭下意识地退了步。

  “秋袭,我们回炽焰堡吧!”才几日不见,她更消瘦了。武承旸柔声轻唤,心疼地只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的呼唤惊醒了她。炽焰堡?不!她不能回去,她不能再害了他!商秋袭退了一步,倏地提起裙摆转身疾奔,强迫自己忽视内心的渴望,远远地逃离他。

  他从不知道自己长得那么吓任,恐怖到看上一眼就吓得夺路逃命的地步。武承旸轻叹口气,眼中却盈满了笑意。这小傻瓜,她以为她跑得过他吗?唇畔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足下一点,灵巧地掠出厅外。

  商秋袭头也不回地疾奔,整个胸腔因为急速奔驰几乎要爆裂开来,她甚至不敢回头看,就怕一缓下步子,她带的凶煞就会猛烈地朝他扑去,再陷他于苦难之中!

  “啊……”一股突然从腿弯将她打横抱起的力道让她更是不禁惊呼出声,发现自己双脚远离了地面的事实,更是吓得她无暇细想地环住来人的颈项,就怕一不小心会跌了下去。

  “何必一见了我就跑呢?我自认长得还不差,没那么吓人啊!”温醇的低笑柔柔地在她耳畔泛开。

  商秋袭一惊,顾不得离地的高度,拼命挣扎:“放开我,放我下来!”

  “不放,放了又拔腿狂奔怎么办?”武承旸轻轻吹了声口哨,沉声笑道。她的挣扎在他的环绕下根本就是徒劳无功。”老站这儿也不是办法,我们去闺房好好地聊聊吧!”

  “不!”要是进了房,他只要把房门守着,她就更逃不开了。一思及此,商秋袭挣扎得更剧烈,“快放开我,不然我要喊人了!”

  “喊啊,没人会理会的,刚刚我进来时,他们还冲着我喊姑爷呢!”那些表情有错愕、有责难,好似他们家的小姐成了下堂妻似的,殊不知被狠心离弃的人是他呀!

  天!他知道她和他的关系了!商秋袭捂住脸暗暗呻吟,突地猛然抬头,看着他信步走去的方向,再惊愕地看着他:“怎么知道我厢房在哪儿?恢复记忆了?”

  “真高兴还会关心我有没有恢复记忆呢!”武承旸调侃笑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没发觉她的小动作泄露了答案,她越刻意不望向哪边,那里也就是她的香闺所在。

  要真恢复记忆那就好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抱得佳人回到了炽焰堡呢!都怪财伯,也不把方向指点好,害他在分岔路时转错了方向,否则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不在事情解决了后就即刻飞奔到她身旁呢?想到白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武承旸就忍不住扼腕。

  “还没回答我啊!”商秋袭着急地揪着他的襟口,“恢复记忆了?”

  “别紧张。”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呢!武承旸低笑,脚轻轻踢开放门,“小香闺到了。”跨步走进,足跟一踢,房门随即关上,紧闭成和外界隔离的小世界。

  房门关合的声音同时也绷紧了她的心弦,见他直直往床榻走去,她更是紧张得指尖泛冷,脑海里尽是那一夜在木场小屋里的旖旎景象。天!他想做什么?

  “都叫别紧张了。”察觉到她的僵硬,武承旸轻快的笑了,将她轻柔的置于榻上,双手分别撑在她的身侧,俯身看她,“我只是想防止一见我就逃的举动,但若的举止引起了我邪恶的想法,我很可能会顺着的意思将情况发展到所想象的情景哦!”

  他在恐吓她!耳畔尽是他邪魅的暗柔嗓音,象连她的呼吸都攫住了不容她自由,商秋袭双颊染上了嫣红,下意识地后退,直至背抵上了墙。

  “大……大少爷,这里不是炽焰堡,不能再对我为所欲为了。”她紧靠着墙,好不容易找找了些微力量发出抗议。

  大少爷?这个称谓让他挑高了眉:“真相都已大白了,还叫我大少爷?”他沉凝着嗓音,单膝跪上床榻,将她刻意拉开的距离又缩短为零。

  身后的墙堵着她无路可退,商秋袭咬着唇别过脸,他喷在她颈侧的温热呼吸让他红了脸,身起了阵轻颤,不禁后悔方才自陷绝路的举动。

  “别总爱在不安时咬唇。”武承旸指尖轻点她的唇瓣,眉宇微拧。每次见她咬得唇瓣泛白,象每次都咬在他心坎上,让他的心狠狠揪疼。”别紧闭牙关将情绪放在心底,可以把事情对我说,我能为分担解忧的。”

  他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商秋袭倏地红了眼帘,唇下意识地咬得更紧。他失忆前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一模一样……

  她不知道她这模样会引发人强烈的犯罪欲望吗?”天!”武承旸呻吟,倏地俯首攫住那诱人的红艳唇瓣,唇舌热切地汲取她的甜美,温柔地化解了她对自己的折磨。

  商秋袭本能地揪紧他的襟口,在他的肆虐下几乎无法喘息,当他克制了欲望强迫自己离开她时,她只能虚弱无力地倚在他怀中,急促喘息。

  “如果还想再试一次,就尽管咬唇没关系,我挺乐意奉陪的。”他的呼吸也变得慌乱,若不是想先将她心头的芥蒂化解,不忍她继续受着自责之苦的话,他定会忍不住在这儿就要了她。天!这些天他忍着不见她已忍得够久了!

  “不要……”商秋袭忙不迭地摇头,习惯性地又要咬唇,意识到他笑得狡黠的眼光,心头一惊,连忙硬生生地顿住,直至此时她才发现他颀长的身子已完上了榻,修长的手足充满了这狭小的空间,将她紧紧环绕怀中!”别靠近我……”心里一慌,纤手抵住他的胸膛,却是用尽力气也无法推动分毫。

  “为什么?”武承旸眼眸转为深邃,勾起她的下颌,直直望入她的眼,“五年的时间,让对我的感情已淡到不想让我碰触的地步了吗?”

  “不是的……”他那受伤的语调让她的心头一悸,泪水瞬间涌上眼眶。商秋袭慌乱摇头,怕一不小心就会痛哭失声。她对他的感情怎么可能会淡?她得费山个所有的心力才能强迫自己离开他啊!

  “那为什么逃离我?为什么将我拱手让人?这五年来我过得多不真实,知道吗?!每回闭上眼睛都怕再一睁开,如今的自己又会被完抹去。”轻柔地吻去她滑落颊侧的泪珠,武承旸用醉人的软语低喃道,“财伯把我带回到炽焰堡,在这个我遗忘了的陌生环境里,当我最需要一个温暖拥抱来告诉我,五年前我是多么真实地活在这个世界时,我面对的却是心怀诡计的亲人,和一个我只想远远避开的狐媚女子,怎么忍心?”

  心底最深的情绪,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曾去探索,却在面对她时,不由自主地,毫无隐藏地倾尽而出。

  五年来,他就象被无边的黑暗包围,双脚虚浮完踏不着地面,眼前见不到光明,他只是盲目的地走,直至见到她,他才知道自己曾真实存在,深刻地存在于她的心版,是她,将他从无边的徘徊中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