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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是为了杀你呀。”

  一句话落下,曜灵手中掏出匕首,毫不犹豫向善仁胸口刺去。

  这一刻,她蓄谋已久。

  应该说,自打开始怀疑善仁身份的那一刻,曜灵就在脑中不断推演杀死他的方法。

  她绝不能允许,这世间有对她怀有杀心的人活着!

  她一路与他同行,早在先前便找到机会对他下了药。若是一切无恙,半日后药效才会逐渐显现。但若在这中间催动灵力……那自然会见效的快一些。

  因为动作过于迅猛,匕首划过半空时甚至带起了“嗖嗖”的破空声。

  善仁灵力尽失,身体又被曜灵禁锢在原地,生生被匕首刺中了心脏,整个人瞬间萎靡下来。

  他是修士,被刺中心脏并不能令其丧命。

  但曜灵早在匕首上准备了其他毒药。

  蚀肠膏,九死无生。纵然善仁是出窍境,若无解药,也必死无疑。

  曜灵的丹田因为刚才那一击几乎被耗空了,她的手因为腿间和体内传来的剧痛在轻微颤抖。

  善仁“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手中的佛珠。

  他费力地望着曜灵,喃喃道:“你,很好……”

  很好什么?曜灵没心思去探究。

  她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胸前的树干越发沉重。灵力耗尽外加失血过多,她的身体也快要撑不住了。

  她抵抗着脑中传来的疲倦,当机立断拽向善仁腰间,要拿过那枚可退出水月镜的玉符。

  玉符是这个杀局唯一的变故。

  纵使善仁已中剧毒,但若他能逃出去,就还有活命的可能。

  好在镜中无法使用虚空戒,为她省却了不少麻烦,她很顺利拿到了玉符。

  曜灵轻舒一口气,将玉符丢向怀中。她似乎比预想中更□□一些,做完这些竟还清醒着。

  那么……

  曜灵伸长手臂,用尽最后的力气拔下善仁胸前匕首,再次刺向他的颈间!

  修士被刺中心脏还有活命可能,但若是头都没了就是阎王也难救!

  她不能给敌人留下丝毫活命的可能!

  善仁见她动作,嘴角轻抬,面色平静,轻轻闭上了眼。

  “阿弥陀佛……”

  曜灵没有丝毫停顿,整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然而……就在匕首尖触及他颈间的一瞬,善仁却忽然不见了。

  从她眼前,毫无征兆地,消失了个干净。

  就像是传送启动时,人会瞬间消失一样。

  曜灵身上的力气顿时卸了,再支撑不住歪倒在地。

  她的眼前一点点变黑,脑中最后一丝意识是:

  上当了!

  也不知那秃驴什么时候把真正的玉符掉包的……

  ……

  曜灵是被一阵聒噪的叫声吵醒的。

  “……善仁佛子何等修为,怎会轻易被人暗害?!”

  “那你怎么解释善仁佛子突然不见的事?”

  “这不是还有个活着的嘛?等她醒来一问便知!”

  “她这个样子,万一醒不过来呢?”

  “……”

  吵死了……吵死了!

  曜灵猛地睁开眼睛。

  一旁顿时有人叫道:“醒了,她醒了!”

  好痛……这是曜灵脑中的第一意识。她的五脏肺腑,四肢躯干,到处都是尖锐的疼痛。

  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处不痛的地方。

  她皱起眉头,费力打量四周。

  先映入眼帘的,是仲钧那张气鼓鼓的脸,和他身后一群陌生的面孔。

  看他们身上的衣袍,似乎……是逍遥宗的人?

  “我……这是在哪?”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一旁的玄诗接过仲钧递过来的玉葫芦,扶着她半坐起来,“翟道友,你伤的太重了,别急着说话,先饮些琼元浆吧。”

  琼元浆是治伤神药,虽不能医治内息,但对身体的其他伤口却有奇效,玄诗递过来的玉葫芦,在修真界也可卖几百上品灵石了。

  而若是在凡界,说不得能换个几座城。

  真·价值连城。

  曜灵并没推拒,虚空戒无法动用,她确实缺少治伤的药。

  “多谢玄姑娘,多谢仲道长。”

  她将葫芦中的乳白色液体一饮而尽,身上的痛顿时都轻了不少。

  曜灵这才有心思仔细打量周遭。

  光线黯淡,气味潮湿,甚至带了些许霉腐味,身下是硬梆梆的石板。看起来……是在一个山洞中?

  她收回目光,“先前发生了什么,我,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玄诗目光复杂,话语落在黑暗幽闭的山洞内仿佛成了莫名的叹息。

  “先前,我与兄长刚进林中便被传到了山崖下,我们本想在原地等等你和善仁大师……可,久等不至,兄长担心你们遭遇危险,便孤身返回,将……道友带了回来。”

  是玄宥回去找的她?

  曜灵有些许失神。

  水月镜并非一派祥和,相反,其内暗藏玄机,危险重重。单看仲钧一行人被困崖下命在旦夕就知晓了。

  善仁当初言称,玄宥被困结界,无法赶回救她,这必不是妄言。他既然敢在林中对她动手,肯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但,玄宥最终却回去了……

  这或许是因为善仁并不知玄宥的真实实力,不过……想来玄宥为此付出的代价也绝不会少。

  他应该,是很在乎她的性命的。

  曜灵再次看向玄诗,“多谢玄姑娘告知,玄宥人呢?”

  她并没在人群中找到熟悉的身影。

  玄诗一声轻叹,百转千肠,“兄长先前拦下神兽,往山洞深处去了。”

  曜灵的脸色沉了些许,玄宥伤还未好全,刚刚还救过她,说不定又因此受了伤,这些人竟然敢让他一个人孤身犯险?

  她讽刺道:“诸位不愧大宗门子弟,竟然要让一个重伤未愈之人替你们出头。”

  玄诗和她身后几人略略垂下了头。

  仲钧总觉得这语气讨厌中又带了些熟悉的味道,待要仔细思索这熟悉从何而来……却又全无线索。

  他不屑道:“何其无知……此间情形玄妙,与那神兽相斗之人越少越好,是以师兄才令我等守候在此。”

  他冷哼一声,“你不要妄想逃避话题,说,之前你和善仁佛子到底发生了何事?佛子如今又怎样了?!”

  他既反驳了曜灵的话,又问出了众人真正关心之事,原本略显羞愧的几人也围了过来。

  “对呀,这位道友,还请告知方才发生的事。”

  “善仁大师怎么样了?”

  “……”

  曜灵心头微妙。这仲钧向来蠢惯了,没想到如今倒是一下子抓住了事情的重点,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

  她确实在故意转移话题。

  单论善仁失踪一事,她可以随口扯出几百个合乎逻辑的理由。但她犹豫的是,善仁……又会用哪一个呢?

  曜灵可以肯定,善仁能在最后关头传送出镜是早有准备。他既然有所准备,蚀肠膏的毒便也算不得什么,他有极大的可能未死!

  此时的情况是,两人一人在镜外,一人在镜内,但一定都会面对同样的问题——

  之前在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曜灵相信,善仁只要不是脑子摔傻了,就一定不会说实话,就像她也不打算说实话一样。

  暗地里的事,一旦摆上台面,只会牵扯出更多的秘密。

  而善仁身上的秘密不会比她少。

  他之前为何要去玄宥房间?

  他一个佛门弟子出手为何如此狠辣?

  既然都要保守秘密,那这件事就变成了,两人都不能说实话,但又要在没串供的前提下给出同一个答案。

  一个,能说服仲钧、玄诗、玄宥……还有,掌镜长老即墨天支,的答案。

  曜灵抚上额角,这倒并非她故作姿态,而是脑中真的有些隐隐作痛。

  “其实我也并不确定发生了什么,”她斟酌着用词,“当时我一踏进林中便失去了神智,整个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操控。”

  “隐约间,我仿佛看到自己和善仁大师打了起来,我被他打碎肋骨,而他被我插中了匕首……”

  “再然后,我就出现在这了。”

  他们身上的伤不可能是平白无故得来,而若将其推到第三人身上,剑宗又势必翻天覆地要找出结果。不若就如此模棱两可,方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就算有人问起来……他们当时可是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呢。

  什么?你问为什么会失去意识?那我们当然更不知道了,无论是水月镜被人动了手脚,还是镜中人出了变故,那就要你们自己查喽。

  仲钧果然如她所料般诧异道:“你说是你们被人迷了神智,才会彼此互相攻讦?!”

  旋即,他的语气又多了些不可置信,“就算如此,可善仁佛子何等修为,又怎可能会被你所伤?”

  曜灵:……

  明明说的是事实,但听起来还是让人很不爽。

  她扬起个大大的笑容,“那大概是因为善仁大师慈悲为怀,纵然一时被迷还不忍杀生,不像仲钧道长,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师兄孤身踏入危险之地,还毫不担心呢。”

  “你!”仲钧气急,但又无法对一个重伤之人出手,径自走向了一旁生闷气。

  曜灵气定神闲收手,一转头,再次见到了玄诗复杂难言的目光。

  她想了想,决定一次解决两个倒也更省力些,索性主动开了口。

  “玄姑娘,观你神色,似乎有话要讲?”

  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那你可要快一些,否则我又要睡过去了。”

  玄诗一张高冷面容流露出了几分纠结,半晌,才下定决心般道:“本不该耽搁道友休养,但我实在好奇,还请先恕罪。”

  “敢问道友与我兄长,究竟是何关系?”

  曜灵靠在了身后石台,凉意穿透衣衫袭上了后背,瞬间赶走了她的困倦。

  “姑娘似乎是第二次有此一问,我也说了,当初玄……”

  “道友不必敷衍我,”玄诗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兄长是何等心性,我十分清楚,他绝无可能因为报恩便认道友做义妹。”

  她的眼中浸了一点悲意,“不瞒道友,兄长先前曾生过一场大病,自他病好后便性情大变,淡漠疏离,对我这亲生妹妹尚且尔尔,何况是萍水相逢之人?”

  “他从前,也是待我很好的……”

  曜灵直起身子,敏锐地抓到了重点,“你说玄宥生过一场大病,什么时候?”

  玄诗哀哀看她一眼,也不隐瞒,“兄长二十那年被奸人所害,命悬一线,后来幸蒙玉宇剑尊所救,五年后才渐渐好转,然后……便拜入了剑宗门下。”

  二十到二十五岁一直在生病?病好后却性情大变?

  恐怕哥哥就是在这段时间变成的“玄宥”吧……

  那么问题来了,玄族为什么要将一个外人变成自己族中的少主?

  是因为他万年难遇的资质嘛?

  看玄诗的样子,她显然是不知道玄宥的真实身份的,那说明此事一定是绝密……曜灵有理由相信,为了让他死心塌地的效命,玄族人也一定不会将真相告知哥哥。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凭他说的接受传承时看到的几幕记忆?

  别开玩笑了,如果是一个正常人在接受别人传承时看到奇怪的画面,一定会率先怀疑是传承本身有问题吧?玄宥怎么就这么肯定这是属于他的记忆呢?

  除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并非“玄宥”!

  曜灵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身上的疲倦一扫而空。

  她扫向山洞深处,眼睛略弯。

  “玄姑娘应该不太喜欢我吧?”

  玄诗愣了愣,似是没想到自己的喜恶被人看透,也似是没想到她竟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没关系,”曜灵紧接着又道,“其实我也一样。”

  “面对像玄姑娘这样的人,我倒一向有个好办法——”

  她猛然一掌攻向玄诗面门。

  “讨厌的人,杀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