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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夜聊(修)

  “备用的,”周牧谨解释:“你不是要过来洗澡吗?”

  这不是废话吗?不是备用的难道还是唯一那把。

  “你就这么相信我?”叶明淮心情复杂,他怎么感觉这人比他还要好骗,“不怕家里东西不见?我要是小偷怎么办?”

  “家里没东西,”周牧谨俯视着他,这个角度使得叶明淮完全被包裹在自己的阴影中,衬得他越发弱小,像某种动物,很好掌控。

  他平静地说着:“你要是小偷,就把你锁起来。”

  “……,你放心出去吧,”叶明淮接过他手里的钥匙,“我会替你好好看家的。”

  周牧谨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指腹在掌心悄然摩挲着——那是刚刚叶明淮不小心碰过的地方。

  他出门了,临走前还提醒叶明淮把自家的房门给关上。

  叶明淮「哦」了一声,继续埋头装着他的零食。这个冰箱实在太小,要不是认识周牧谨,他是真不知道世界上还存在着迷你冰箱这种东西,毕竟连他宿舍条件那么差的地方都有双开门冰箱。

  不过好在冰箱里除了一些青菜和一盒里剩下两个的鸡蛋,周牧谨也没存放其他东西。不,应该是说,也没什么东西给他存放。

  据叶明淮这不到两天的观察,他很轻易地得出一个结论:周牧谨非常穷。

  不说他屋里就这么点家具,就看他身上穿的衣服,一个个都像是穿了好几年的样子,既变形又掉色。他目光所及之处也没有多余的粮食,所有一切要用到的东西,买的全是最便宜最落后的款式。

  这人干的啥活,工资这么低的吗?要不要让大哥帮帮他吧?

  “唉,算了算了,”叶明淮自言自语,“也不关我事,世界上穷人多了去了,我怎么帮的过来呢?”

  叶明淮摆放好东西,又窜回自己房间,把中午没洗的衣服丢到周牧谨那边,又在浴室简单冲了个凉。

  之后他叼着小面包坐在地毯上,打开手机观摩起了芭蕾舞的几个经典曲目。

  这一观摩就直接观睡着了。

  周牧谨回来,看见趴在床尾的叶明淮时,还恍惚了一下。以往下班都是自己面对这空荡荡的屋子,现在突然多了个人,他还有点不习惯。

  感觉心痒痒的,好像被什么挠了。

  他不自觉放轻了脚步,连呼气都不敢太大声。看他这个姿势难受,周牧谨是想把他抱上床的,但又觉得这样不合规矩,而且也会有吵醒他的可能。索性转了个身,出去了。

  原本打算炒个蛋炒饭解决一下晚餐,但因为某人的睡觉,现在他只能去夜宵档对付一下了。倒不是说夜宵档不好,单纯是因为要花钱,所以周牧谨几乎很少在外面吃饭。

  对于他来说,钱是省出来的。

  在夜宵档喝了碗最便宜的青菜瘦肉粥后,他又打包了一碗山药肉沫粥和糖水,看了看时间,在附近溜达了一圈后才重新回去。

  “回来了?”叶明淮醒了。

  “嗯,”周牧谨应着,手里的宵夜放到桌子上,“饿的话可以吃。”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叶明淮滴溜着圆眼,瞬间从无精打采的状态复活过来,“我还想下去买呢,结果你就回来了。”

  他方才进屋时,发现房间里只有桌面上的两个面包袋,其余的垃圾袋,比如外卖都没有,他又不会做饭,这种情况要么是没吃要么是下去吃了一顿,周牧谨也是盲猜的,这人这么懒,应该不会下去吃。

  “你是现在才下班的吗?”叶明淮边拆袋子边问。

  “有一会儿了。”周牧谨脱掉工装,露出里面的黑色背心,白炽灯光照在他蜜色皮肤上,手臂上的肱二头肌凸起的恰到好处,不会过分贲张,上面虬结的青筋如同长虫一般盘亘着,胸肌也把背心撑起一个弧度,给这幅身体徒增几分性.感。

  叶明淮瞥了一眼,想到昨晚被他单臂抱着的场景,喉咙下意识吞咽几口,匆忙移开视线。

  “你做什么工作的啊,”叶明淮勺了口粥,温度刚刚好,“白天晚上都要去?”

  “白天在工地,”周牧谨把外套挂在墙上的粘钩上,拿着条黑裤衩往浴室走去,“晚上兼职家政,帮人家修修水电。”

  “噢噢,”叶明淮若有所思:“那还挺辛苦的。”

  周牧谨脚步一顿,没出声。片刻,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叶明淮突然想起,他内裤还没洗!

  “他不会觉得我很过分吧?”叶明淮担心起来,他是不想洗衣服,但也没打算连内裤都让人家帮他洗。

  “他人这么……善良,应该不会跟我计较这种事的,”叶明淮又安慰自己,“大不了撒撒娇说说好话嘛。”

  越想越有道理,叶明淮安下心来,不过那两只招风耳却是时刻听着浴室里的动静。等到水声停了之后,他立马窜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你洗好了吗?”

  周牧谨拉开门,全身只着了条裤衩,头上还滴着水,水珠从脖颈顺着肌肉线条一路往下,最后陡然消失于腹毛和裤头之中。

  “上厕所?”周牧谨问。

  “不是,”叶明淮挠了挠头,“我衣服忘了洗。”

  “我洗就行,”周牧谨扫过他微红的耳尖,言简意赅:“顺手。”

  那也先把内裤给我好吧!

  “不会麻烦你吧?”

  周牧谨挑眉,嘴角噙着不明显的笑意:“不会。”

  “那你洗吧。”叶明淮撂下这句话,跑开了。有一就有二,以后都给他洗好了,叶明淮破罐子破摔。

  躺床上玩了会手机,周牧谨提着桶到阳台晾衣服。叶明淮翻了个身,当没看到。

  他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挂衣架,收衣服,打开衣柜,关上,回浴室放桶,然后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你的衣服,干了。”周牧谨的大手捏着他昨晚晒在这的衣服,那条白色内裤十分刺眼。

  “放你这呗,”叶明淮看开了,理直气壮道:“反正都在你这洗澡。”

  周牧谨沉默几秒,冷不丁接话:“反正都是我洗。”

  “是啊,反正都是你洗,”叶明淮扭身爬起,一把扯过周牧谨手里的衣服,两脚一跨,打开了柜门,就这么一团扔了进去,又返回周牧谨身边,试图跟他搂肩搭背,但,奈何身高有别,又改成锤了锤肩膀,“咱俩谁跟谁,都是异父异母的哥们,这点小事不要计较。”

  周牧谨看了看他拳头,“嗯,不计较。”

  “今晚一起睡吧,好嘛?”叶明淮再次对周牧谨发起同床请求,“我那边没风扇,真的好热,你就收留我一晚吧,我睡相真的很好的,绝对不会打扰你。”

  “不行,”周牧谨铁面无私,拒绝得相当干脆,“你可以把风扇拿走。”

  “……,”叶明淮看着夹在床头上的小风扇,一时语塞,“我拿走你不就热了?”

  “没事。”

  “……,”这男人是不是屌比嘴硬?

  “一起睡嘛,”叶明淮就近搂上他的胳膊,整个身子都贴上去,“你把风扇让给我我会过意不去的,就睡一晚,好不好嘛,求求你啦,拜托拜托。”

  这招可是他经常在家用的,无论是他哥,还是他爸他妈,都百试不厌,屡试屡中,他就不信周牧谨可以抵挡得住他这么一个大帅哥的撒娇。

  “就一晚。”周牧谨败下阵来。

  “绝对,就一晚!骗人是小狗!”叶明淮怕人反悔似的,赶紧连滚带爬上了床,拉上被子盖上肚脐眼,又贴心地挪到一边,给周牧谨留下好大空位。

  “来吧,”叶明淮拍拍一旁的位置,“睡觉!”

  周牧谨深深看他几眼,而后啪的一声,整个屋子蓦然陷入黑暗之中。

  不过很快,一点亮光又从床上朝他打来——

  是叶明淮的屏幕荧光。

  “来吧来吧,别摔了。”

  这点距离,周牧谨就算是闭着眼都摔不了,这人真是,多此一举。

  等他上了床,叶明淮立马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了上来。

  “周牧谨,你多大了?”

  “……,二十六。”

  “我趣,那你岂不是跟我哥一样大,”他又问,孜孜不倦一般:“你多大出来工作的?”

  “十八。”

  “十八!这么小?”叶明淮嘀咕起来,“二十六……,十八……,”

  “你岂不是工作八年了?十八的话,是高中毕业那会吧?”

  “嗯。”

  工作八年,按道理怎么说也有存款了吧,怎么会还住城中村呢?

  叶明淮不思其解,又一连三问:“那你是一直干工地的吗?工地钱很少?为什么不换个好点的地方住呢?”

  见对方没反应,叶明淮连忙解释:“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别生气啊,我就是觉得你应该对自己好点嘛,赚了钱也适当消费消费。”

  “刚出来那会替别人拉过货,后面一直在工地,”周牧谨声音低沉,没什么情绪,“工地的钱不稳定,一般是三百到五百之间。”

  “三百到五百,那也不算低了吧,”叶明淮天真甚至是有些无知地说着:“至少每个月都有钱九千了呢。”

  “你会每天上班吗?”周牧谨反问他。

  “啊?哦,哈哈哈……,”叶明淮尬笑两声,似乎是被自己蠢到,“人不是机器,还是要休息的。”

  周牧谨想反驳他,他可以不休息,但工地并不是每天都有活干。

  叶明淮还想接着问,但好像又不知道该问些啥,于是他礼尚往来,介绍起自己:“我十八了,家住新虞那边,但是在锦城上学,这学期开学就大二了。”

  锦城,锦舞吗?全国最顶端的艺术类院校。

  “嗳,”叶明淮用肘子撞了他一下,“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我都可以回答哦。”

  周牧谨不是个八卦的人,虽然关于叶明淮身上的疑点有很多,譬如新虞是直辖市,按道理你应该不缺钱,为什么要跑来这地方,又譬如你在这边待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以后还会来吗?

  但这些都不重要。

  他只是忽然想起了桶里的那条粉t,“你中午和人起冲突了?”

  叶明淮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怎么?都传到你那里去了。”

  “我工地就在旁边。”

  “原来,害,”叶明淮勾了勾嘴角,“都怪我长得太帅,被他看上了,大老远见我提着个东西就上来动手,我受不了就给了他一脚,然后就说了几句。”

  “嗯,的确。”周牧谨莫名其妙回了一句。

  “的确啥?”叶明淮在他枕边支起身,黑夜中那双眸子亮晶晶的,认真地盯着周牧谨,“你也觉得我很帅,对吧?”

  周牧谨回看着他,“不对。”

  “切,”叶明淮撇撇嘴,心想那你的确个啥,“不用你承认,本少爷有自知之明,就是很帅。”

  “嗯,很帅。”

  “哼,这还差不多,”叶明淮很好哄,“晚安,周牧谨。”

  晚安,叶明淮。周牧谨在心里无声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