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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从地上爬起来,她面有歉意,对李铁生说:“对不起李老师,我有急事儿,要先离开一下,等我处理好再回来。”

  李铁生见她眉头紧蹙,像是发生了大事,便理解地点头:“赶紧去,小陈这里我守着就行了。”

  今夏再往停尸房里看了一眼,踌躇了下,跟着便扭头离开。奔出医院她才想起,她根本不知道两人在哪儿,电话也打不通,她要怎么找人?

  陆川难受得在厕所把胃里的酒几乎吐了出来,脑子因此也稍微清醒了些,回到吧台,就见祁书手忙脚乱地擦着他的手机,台面上到处是水,她手腕上还沾着jito的薄荷叶子。

  见他回来,祁书一脸抱歉:“对不起啊,我刚才不小心把酒打翻了,的手机也连带遭殃了。”

  陆川愠怒地一把夺回手机,屏幕已经黑掉,机身进水,他也不敢冒然开机引起短路。酒保拿着毛巾过来,替他们把台面擦干,陆川把手机搁在台上不再去管,示意酒保继续添酒。

  祁书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手,换了杯龙舌兰:“跟女朋友吵架了?”

  陆川揉了揉吃痛的太阳穴:“如果想继续待在这儿,就闭嘴。”

  祁书一愣,识相地不再言声,将子弹杯的龙舌兰一饮而尽,示意再加,如此反复,大有不喝醉不罢休的气势。

  陆川晃着杯中澄黄的酒液没有说话,他有些后悔,一时冲动之下对今夏说出那样的话来,若是案子破不了,那他们岂不是不能见面了。

  现在也不知道陈之城抢救得如何,他心念一动,拿过手机想打个电话过去,按下ho键没有反应,才想起手机进水了,不能用,遂又放了回去。

  喝酒的间隙,有人前来搭讪祁书,被她拒绝,她一杯烈酒接着一杯,直喝到脑子发热发晕,才趴在吧台上歇息,连手包掉在地上也浑然不知。

  陆川弓身替她捡起来,推了推她手肘:“看好的包。”

  祁书后脑勺对着他,趴着没有什么反应,像是睡着了一样,陆川见她不理自己,就把包放她手边,叫酒保结了帐,收起手机准备离开。

  啪的一声,他回头,刚捡起的手包不知怎的又掉了下来,犹豫片刻,他上前重新替她拾起,推她肩膀:“起来。”

  祁书这才迷迷糊糊地从吧台上支起身子,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眼神迷蒙,双颊微红:“怎么了?”

  “把的包拿好。”陆川将手包放在台上:“我走了。”

  “等一下。”祁书嘟囔着,话有些说不清楚:“我也走。”说着跳下高脚椅,歪歪扭扭地走了几步,一个不小心便跌倒在地上。

  陆川心里想走,但她捂着脚踝爬不起来,如果留她一个人醉醺醺地在酒吧,更何况她长得并不安,万一出了事,他会感到有责任,便上前握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祁书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半倚在他身上,一瘸一拐地,东倒西歪地朝外走,好不容易出了酒吧,陆川替她拦了辆车,把她塞进车里,师傅问:“到哪儿?”

  陆川摇祁书:“住哪儿?”

  祁书只是傻笑,似乎比刚才更醉,陆川再问了遍,她还是不答。

  微蹙起眉,他关上车门,坐上副驾驶:“到最近的酒店。”

  翻出祁书手包里的信用卡开了间房,他将她带到房里,祁书趁着他插门卡时,伸出纤长的手指探进自己的喉咙,跟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吐在陆川胸前。

  陆川下意识地把她推开,衬衣的前襟上还是沾到了一些秽物,祈书掩着嘴,踉跄地奔进卫生间趴在马桶边上吐了一阵,冲掉后坐在地上出神,陆川跟进来,顺手拿过洗手台上的白毛巾擦拭自己的衣服,脏的地方混有酒精和胃酸的气味,不由让他皱眉。

  想到他要这么穿着弄脏的衬衣回家,他就头皮一阵发麻,几下把衬衣脱下来,又撕开了块酒店提供的香皂,在水龙头下搓洗起衬衣弄脏的地方。

  祈书嘴角微勾,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左摇右晃地朝外走,陆川察觉她的动静,倒也没在意,只道是她要去床上休息,便依旧埋着头洗自己的衬衫。

  一双水蛇一样的手臂,就那样悄悄地缠上了他光裸的上身,紧紧扣住他腰,背脊上,似乎还有温热的液体流过,祈书抱住他,带着哭腔喃喃:“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次?”

  陆川身子一僵,顿时意识到自己被设计了:“连住哪儿都想不起,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

  “我说过,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是我第一个男人,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陆川掰开她的手,转过身来,脸色有些阴郁:“我帮解决了的台长,就算我们两清了。”

  祁书摇头,视线没有了之前的涣散:“我不相信真的放下了我,如果放下了,就不会帮我解决困难,就不会怕我不安,把我带到酒店来。”

  陆川盯了她好一会儿,下颚收紧:“我说过,帮只是看在过去的情分,现在带来酒店,只是怕不安,是个人都会这样做。如果执意要继续误会,那别怪我以后无情。”

  祈书见他皱着眉头,面色极为严肃,知他所言非虚。她感到自己走投无路,再没有别的办法,便伸手到颈后,拉开了长裙的拉链,两只肩带一挑,裙子便应声落地:“再抱抱我吧,就当是最后的念想,好吗?”

  雪白的身体,私密覆盖在黑丝绸的成套内衣下,勾人极了,毫不遮掩地展示在陆川面前,他沉默地看着,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祈书再次伸手,欲解开背后文胸的搭扣,陆川出声喝止:“够了。”

  祈书手一顿,耳边听见他说:“恭喜,终于成功地毁掉了我对所有的回忆,我以前当执着,原来只是……”那个贱字他说不出口,回身拿起衬衣,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祈书跌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空了一会儿,便自嘲地笑起来。若是换了别的男人,早就抵抗不住她的柔弱和眼泪,他确实变了,心里筑起了一道坚实的城墙,将外来的诱惑悉数挡住。

  而她空长了一张美人脸,凭着这点就想要出人头地,是她太天真,还是社会太现实?

  今夏不断地打着陆川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她只好改为发短信,希望他开机以后能看到。

  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她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地在北京城里乱撞,路过一家宾馆就心惊肉跳,折腾了半晌,她觉得这样找下去根本不现实,便折回了半岛城邦。

  推开门,屋里漆黑一片,似乎没有人在,她心一沉,摸索着走到主卧,竟意外地发现床上大字型地躺着个人,走近一听,呼吸均匀,已经睡沉,身上穿着棉质的睡衣,是她给他买的。

  不知为何,她高悬的心奇迹般地落了下来,蹑手蹑脚地上床,爬到他身边的位置,枕着他的手臂躺下,身体像婴儿那般蜷起,一手揽在他腰上,像抱住了世界。

  ☆、52、

  陆川醒时,天刚泛起鱼肚白。他想坐起来,才发现臂弯里蜷着个小小的身子,无尾熊一般地搂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床来的,连衣服也没换,胸口微微起伏着,睡得正熟。

  想起昨天两人的争吵,在眼下似乎什么都算不得了,她能主动回家来,像这样抱着自己睡着,已经足够解释一切。

  试着屈起胳膊,想更好地抱住她,却发现手臂已经酸麻,完使不上劲,他不敢动,也不舍得动,怕惊醒她,便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描绘着她眉眼的轮廓。他喜欢她这样紧紧地抱着他,依偎着他,让他真切地感受到她在依赖。

  不多会儿,今夏睫毛微微颤动起来,醒了,扬起脸,正好对上他满含深意的双眸:“再多睡会儿。”他轻抚她的头发。

  今夏直觉地嗯了声,低头想起什么,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睡了,我得去医院。”

  陆川活动着麻木的手臂,也坐起身:“别太担心,医院有护士看着他。”

  今夏这才想起他不知道这事儿,手指紧紧地抓着床单,她艰难地说:“他死了。”

  陆川手臂在空中一滞,沉默片刻,不由自主地将她搂进怀里,知道她难过,却找不到安慰的话,只能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我陪去医院。”

  今夏点头,两人下床,陆川换好衣服,拿过床头的手机,想起昨晚进水,便从抽屉里翻了个旧手机,把si换过去,插在电源上临时充会儿电。

  今夏见他换手机,亦想起昨晚的事来:“我打过电话找,被祈书接了。”

  陆川诧异地抬起头,安静须臾:“她跟说什么了?”

  “她说什么不重要,我知道她是骗我的。”今夏垂着头:“我想跟说句对不起,昨天我不该不相信,以后不会了。”

  相信这种事,她还不是很熟悉,以前她可以无条件相信的,只有三个人,奶奶,爸爸,和自己。但现在,她愿意再加上一个他,相信他足够清醒,相信他足够决断,相信他不会害陈之城,也相信他不会跟祈书乱来。

  信任不是与生俱来,也非朝夕可成,它是一朵娇花,需要细心灌溉,它是一种能力,可以后天培养,它生长的前提,是勇敢和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