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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一干人的心又提起来,还想再问时,中年医生已经匆匆告辞再次钻进手术室。

  知道他没有生命危险,肖梓涵喜极而泣,可医生含糊其辞的躲闪又让她提着一颗心压根不敢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肖梓涵站得两腿发木,眼冒金星,即将晕过去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开

  先出来的是院长为首的一群医生,见着钟慕远先点头示好,再面色难堪地叹着气,解释钟帅的病情,“子弹打碎了他的腰椎,造成腰1爆裂性骨折,目前我们对椎口口径进行了恢复,但是……”

  迟疑的语气又让大伙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冷韵玫更是身形一晃,软软地倒在了丈夫身上。

  钟慕远搂紧已经站不住的妻子,冷静地说,“老孙,有什么就直说。

  孙院长抬起头,思忖着合适的说辞,“由于我们没有程参与手术,所以现在还不能确定有没有脊髓损害和压迫神经的情况?”

  “什么叫没有程参与?”冷韵玫激动地问。

  这次孙院长还没说话,边上一个白发老头站出来解惑,“子弹是随舰医生取出来的,病人送到我们这里已经受伤超过48小时,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加上沿途运送,不排除会造成二次创伤。”

  “那他现在到底有没有事?”肖梓涵忍不住问。她不明白为什么这帮专家非要说得那么复杂,直接告诉他们钟帅有没有事不就好了吗?

  一群专家集体选择沉默,肖梓涵心咯噔一沉,紧紧握住孙院长的手臂,“不是说没危险吗?”

  院长握着她的手,再看看钟慕远和冷韵玫,长吁口气才说,“的确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按照临床经验,他可能……”

  “可能什么,倒是说啊!”她摇着他的手激动地吼出来。尼玛这帮人不说完话会死吗?

  “可能会截瘫甚至更严重!”孙院长一口气说

  神马是五雷轰顶,这就是。

  上这么狗血地情节,她怎么没有狗血地昏过去呢?

  他们再说什么她一点都听不见,她只觉得耳朵嗡嗡地响着,人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

  绵绵的。绞紧的手指已经泛白,可一点都感受不到疼。她应该担心截瘫的,不过心底里却有个声音在反复安慰着,“没事儿,至少他活着回来,人还在就好!”

  钟帅被直接送到icu,按照规定只允许在固定的时间探视,可医院却破格让他们天候陪护。不过鉴于里面的特殊性,所以他们也只能站在外面看

  主治医生说他的身体很强壮,生命体征也很好,所以第二天他就被转到加护病房。

  由于失血过多,前面几天他一直处于很虚弱地状态,醒醒睡睡,可不管何时醒来,肖梓涵都在床边,紧紧拉着他的手。

  手术后第四天的清晨,钟帅被腰上的疼痛闹醒,睁开眼时就望着趴在床边的肖梓涵。她好像瘦了很多,脸深深地凹下去,也没有往日的红晕,心疼得他想用手覆摸。

  可刚动了下手,睡着的人儿就醒过来,一脸惊恐地望着他。

  他努力扯出一抹微笑,轻声叫唤她,“老婆!”

  由于几天没说话,他的嗓子哑得如鸭子般难听。可这一声却让肖梓涵纤细的肩膀陡然松下来,小脸贴在他冰冷地大掌里,嘤嘤哭出来,并在心里感谢所有神明保佑!

  这几天她始终是钟家最坚强的那个人,不哭不

  也不怨天尤人,就这样寸步不移地守在床边,给他擦身子、

  里,谁也换不走,最后大家拗不过她,只得在钟帅的病房里再支了一张床,可她大多时候仍然是选择趴在他边上,紧握他的手。

  “怎么了?”钟帅着急地想搂她,却牵动腰上的伤口,疼得直吸气。

  肖梓涵忙摁住他,责怪道,“别动,伤口还没好呢!”

  “好,我不动,那不哭好不好?”他拉着她的手,提出交换条件。

  肖梓涵嘤咛着颔首,也不管干不干净,抓起他的病服袖子抹干眼泪,吸口气才说,“饿不饿,我去给搞点吃的。”

  钟帅摇摇头,握紧她的手,示意她坐下来,“我不饿,让我好好看看!”

  他静静地凝视她,视线扫过她的眉目、

  脸颊……犹记得,在被子弹击中那刻,他脑子里也是这样,一张张闪过的是她的画面。失去意识的瞬间,他第一次恐惧死亡,因为他还来不及跟她白头偕老,还来不及叮嘱她,不管他在不在,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幸好,老天厚待,他活下来了!

  钟帅用手轻轻抚着肖梓涵的脸,摸到她细了很多的下巴时,愧疚地道歉,“小涵,对不起,我让担心啦!”

  肖梓涵隐忍的眼泪又因为这句话汹涌而出,她抓过他的手狠狠地咬下去,力道越来越小,眼泪越来越多。

  “不哭!”钟帅柔声哄着她,从她嘴里抽出手,轻轻揩拭她脸颊和下颚的泪。可她就像打开了水龙头一般,越擦越多,滚烫的泪落在他的手上,顺着他修长的指尖流下去。

  钟帅的眉越锁越紧,他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怎奈微侧身都疼得一头冷汗。他长叹口气,设法转移她的注意力,“老婆,我想喝水!”

  这话效果奇好,上一刻还哭得凶猛地人儿立即停止哭泣。

  “好”。

  病床稍稍调高些,再去吧台倒了一杯热水在碗里。

  “试试烫吗?”她用调羹舀起一勺水喂入他口

  钟帅呷了一口,摇摇头,“刚好!”

  “饿吗?”她看看墙上的钟,思量着此时打电话回家应该不会太早。

  “我叫梅姨熬点粥来好不好?”

  “好”

  梅姨听到钟帅能吃东西啦,兴奋不行,直嚷着要去菜场买鸽子来熬汤。

  “老婆,辛苦了。

  轻碰她瘦削的下颚,温柔的将垂落粉颊的发,掠到耳后。

  “又想让我哭吗?”肖梓涵抽抽鼻子,娇嗔地

  “好,不说。

  说,“过来让我抱抱好不好?”

  肖梓涵点点头,把头紧紧贴在她的怀抱里,紧得可以听见他的心跳。

  “小涵。

  “嗯!”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钟帅才缓缓的开口,“对不起,我食言了。我答应过会平安回来,结果……”

  肖梓涵撑起身子捂住他的嘴巴,“嘘,只要回来就好。”

  钟帅认同地点点头,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着呢喃,“中枪的时候我就跟老天说,只要让我活下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肖梓涵浑身一僵,暗笑,老天爷还真是锱铢必

  她摇摇头,握紧他的手,郑重地承诺,“老公,不管代价是什么,不管发生什么都还有我!”

  钟帅扬起唇角,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是的,还有!”

  ☆、51

  早晨,以院长为首的专家组来病房会诊,对着钟帅一顿敲敲打打后又安排了一系列检查。趁着钟帅在检查室,钟慕远把肖梓涵叫到一旁,面色格外凝重,“小涵,要有心里准备,钟帅的病不是很理想。”

  肖梓涵盯着紧闭的检查室门,抿着唇,努力扯起一抹微笑,“爸,您就直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钟慕远侧眼看看坚强的儿媳妇,心里一阵阵钝疼,吸口气才说,“刚才查完房老陈告诉我,钟帅估计是脊髓受损并且压迫神经,很有可能会……瘫痪!”

  “能恢复吗?”尽管已做足心里准备,可听到瘫痪两个字时,她还是浑身微震,心如撕扯一般绞痛。

  钟慕远不忍再看媳妇苍白如纸的脸,扶着头微微偏转视线,眼底有抑不住的润湿,过了半晌,他才用尽力吐出自己也不能接受的事实,“希望渺茫!”

  走廊的白炽灯打在钟慕远的头上,这个儒雅温润的男人恍惚一夜之间就被伤痛染白了双鬓。肖梓涵微微仰起头,强迫自己不许掉泪,缓缓说出她鼓励自己的话,“爸,只要人还在,其他都不重要!”

  钟慕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重复道,“是呀,人在就好!就是……”他语带哽咽,“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来!”

  “他会的!”

  下午检查结果出来时,肖梓涵坚持要去听症断报告。通过十几位专家会诊,大家一致认为情况比想象的乐观。

  “目前我们已初步确诊他无脊髓损伤,这样恢复的可能性会更大,但是从现在反应来看,已经确定马尾神经受损。”

  “那会怎么样?”冷韵玫忍不住问。

  “从临床病例来看会造成不完截瘫,但具体还要看后期恢复。”钟帅的主治大夫孙医生进一步解释道,“有许多这类病人,通过康复训练,不仅能够站立,还能够倚靠支架行走,但这个过程很长,恢复期间也会出现一系列并发症。”

  “什么并发症?”钟慕远冷声问。

  “静脉血栓、肌肉萎缩等等,最严重的就是神经继发性缺血坏死。”孙医生用通俗地话,剖析道,“神经有自我修复功能,受损后有可能恢复,但是也可能出现继发性缺血坏死,而这个情况是不可逆的,一旦出现就意味着神经不可再修复。”

  他迟疑了片刻,才说出,“也就是他失去了站起来的机会。”

  “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即使见惯风浪,听到儿子可能永远与轮椅为伴,钟慕远的声音还是透露出丝丝的颤抖。